第七十五章 荀攸
竖日,长安死牢外,一群身披铠甲的北狼骑骑着马跑来跑去,似乎是在给死牢的狱卒示威一样。 一个没收过郭汜钱的牢头把另一个收了郭汜钱的牢头喊了过来,商量着要怎么办。 “他司锋校尉是太师下令关进死牢的,现在严刑拷打,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马上就要死了!” 那个收过钱的牢头无所谓的说道,而那个没收钱的牢头却皱眉不语。 “就这样吧!” 那收过钱的牢头打了个哈欠,正要走时,却被定一个牢头死死按住。 只见那个没收钱的牢头,大声说道:“老兄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们就要死到临头了!你动他,北地城的老百姓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我们淹死,更别提他后面的皇甫家和他师父李儒,外面那帮北狼骑你看不见吗?!不动他,太师怪罪下来,你我有几个脑袋担待?!” 那个收了钱的牢头,这才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连忙叫人把郭汜昨天塞的银子退了回去。随后又看向另一个牢头说道:“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那牢头沉了一口气,说道:“就先这么关着,司锋校尉的北狼骑再悍勇,应该也不至于劫狱。告诉牢卒们,好生招待着!” 另一个听他这么说,才稳下来说道:“好好好!” 牢房内,白煊正皱眉打坐,想要稳定自己的情绪,但额头上的伤还是在隐隐作痛扰乱着白煊。 “唉!” “哈哈,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啊?” 突然,白煊隔壁的牢房里传出一阵声音。 白煊随即看去,只见一个衣衫破旧,面容憨厚,略带笑容的中年男子,正颇有兴致的坐在床上看着白煊。 “阁下是……” “一个在牢中等死却死不成的人罢了!” 白煊听到这个答复后,也冷冷的一笑:“阁下看起来颇为清闲自得啊!” 只见那人也轻笑说道:“总不能整天愁眉苦脸吧?那样多没劲啊!” 白煊听后,感觉到了这人带来的一丝压力,也轻笑道:“阁下贵姓啊?” “免贵!”这是,那人又忽然起身走了过来,微笑说道:“在下荀攸,荀公达。拜见司锋校尉大人了!” “嗯?” 荀攸?荀家宗族的子弟? 听到这话,又想起了荀攸的身份,白煊又不自觉的警惕起来:“你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 荀攸听后,瞬间大笑。 “喂!安静点!” 突然,一个狱卒在门口敲了敲柱子说道。 “啊,失礼失礼!” 荀攸看着牢前的狱卒,连忙抱歉的说道。 “哼!” 狱卒哼了一声,便走来了。 “那么……” 白煊继续盯着眼前这个行为怪异的男人说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 “白子言这个名字,在京城的传言可不少。白盔袍,有英姿,存杀气,挑眉毛,好勇武。” “哼!” 白煊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仅凭这个?” 荀攸摇摇头,说道:“你关进来的时机,太凑巧了!” “嗯?什么时机?” 白煊听到这话,顿时感觉眼前这人不简单。 “功高盖主的时机啊!” 荀攸的眼神突然浮现一抹狠厉,但又很快消散开来。 “我在牢里的消息有限,外面那位也不怎么联络我。知道的只有,你两次大破鲜卑而已。但,就凭这些,恐怕也足够致命了!” 荀攸侃侃而谈,而白煊却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荀攸见状,继续说道:“王大人毕竟在官场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更何况,那位身边人才是不缺的。” “你说的那位……是阳乐公主吧?” 白煊听完了荀攸的答复,这才问道。 “你不是很清楚吗?” 荀攸继续装傻说道:“汉室宗族,现在都在那位的手里掌握着。” “为什么敢全部告诉我?” “唉!与你有缘,看到你,就想起我家那个女儿,也是挑眉毛!” 荀攸继续若无其事的答道。 白煊听后一笑,没有在说什么。 “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司锋校尉大人,等会你被释放的时候,可千万别到处说啊,不然我可有大麻烦了。” 荀攸说完,便又走向草席,懒懒的躺了下来。 “先生怎知我又要被放出去了?我自己可还觉得必死无疑呢!” 白煊听罢,又笑着说道。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荀攸摆摆手说道:“你师父李儒李文优,靠着脑子深得董贼的信任,他可能看着你被杀吗?再说了,现在卸磨杀驴太早啦,董贼关你进来,要么是太生气糊涂了,要么就是给你一个警告。不会真的要杀你的!” 白煊听后,越来越对这个世家子弟感兴趣了。 “司锋校尉大人,您可以出去了!” 突然,一个牢头突然打开白煊牢房的大门,恭敬的对白煊说道。 白煊看着已经来了的牢门,内心有些复杂和不快。站起身来,刚准备出去,回头又看向荀攸,问道:“先生不打算出去吗?” “不急!” 荀攸仍是泰然自若的说道:“外面太乱,先在这呆会,时候到了,自然会走!” 白煊听到这个答复后,笑着摇了摇头,递给那个牢头一些碎银,说道:“这位先生务必要好生照顾,要什么就给什么,帐算在我头上。” 那牢头听后,又看了看白煊手中的银子,连忙拿过去笑道:“大人放心,决不会让那位先生受半点委屈的!” “多谢多谢啊!” 荀攸看似没心没肺的说道。 而白煊也笑着说道:“不必!” 白煊刚刚走出死牢的大门,就看见一群北狼骑在外面等着。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白煊看到这副场景,顿时皱下眉头说道:“难道是想劫狱不成?” 北狼骑听到这番话后,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说话。这时,一名队率往前走了几步,下马做辑说道:“启禀大人,我们也是刚刚接到通知,在这里迎候大人的!” 白煊听后,看了看身后的牢头,问道:“是这样吗?” 那牢头看了看那名队率的眼神,很识趣的说道:“没错大人,是这样的!” 白煊见状,也没在多说什么。 “司锋校尉大人!” 一名太师府的卫士,此时骑着马又牵着一匹马过来说道:“太师请您去府上议事!” 白煊看向那名卫士问道:“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在下不知!” 白煊听后,立刻对北狼骑说道:“你们先回到驻地,没有我的命令不可再轻易出动了,搞得跟劫狱一样。” 那群北狼骑听后,顿时都笑了起来。 “诺!” 说罢,白煊便接过那名西凉卫士的马,直奔太师府而去。
当白煊赶到太师府时,却发现议事堂里没有董卓,只有一干武将。 “怎么不见太师?” 白煊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不禁开口问道。 “哼!” 郭汜看着白煊,不禁冷哼一声。 “太师已经回楣邬了!” 坐在董旻后面的吕布皱眉说道。 “那今天召集我们,是干什么?!” 暴脾气的中郎将胡轸不禁不满的说道。 “胡轸,你是什么意思?” 董旻见状,也有些不满的说道。 胡轸见董旻开了口,也闭上了嘴。 不一会,李儒就慢慢走了出来,跟在李儒后面的侍卫也搬着沙盘走了出来。 “各位将军,董卓大人在临走前部署了各军的驻扎地,今天请各位来,也是因为这个!” 李儒看着沙盘,慢慢的说道:“中郎将吕布、中郎将徐荣、中郎将胡轸负责长安等地的防务。中郎将牛辅、平津校尉贾诩,驻扎陕县。屯骑校尉李傕、步兵校尉郭汜、司锋校尉白煊、奋武校尉张济驻守函谷关,受中郎将牛辅节制。其余部队,仍驻扎原位。诸位,可还有疑惑之处?” 听到命令后,所有人都起身说道:“诺!” “子言,你留下!” 正当众将要离开时,李儒叫住了白煊。 “师父,怎么了?” 白煊回过身,看着李儒说道。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李儒皱眉问道。 “呵!” 白煊自嘲一笑,有些无所谓似得说道:“问又怎么样,不问又怎么样,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被赶到了函谷关。” “让你去函谷关,是我的建议!” 李儒沉声说道。 “什么?师父,您!” 听到这,白煊才感觉到有些意外,充满震惊的看着李儒。 “长安,已经不是我们能做主的长安了。越早离开,就越安全。” 李儒坐在椅子上,落魄的说道。 “那我完全可以回北地驻扎,等待时机救援长……” “马腾韩遂,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李儒打断白煊的话,这时,白煊才想起,很久没有听到他们的动静了。 李儒继续说道:“你就在北地,很可能会被夹击,函谷关,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了!” “但若在函谷关我一日之内赶不到长安啊!” 白煊皱眉说道。 李儒听后,没有在说话。 “师父!” “无妨!我自有办法,你无需担心。” 李儒站起身来说道:“你的司锋校尉部预计明天就能到达长安,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白煊见李儒这副模样,也不好在说下去,只得说道:“那我后天出发!” 说罢,白煊便走了出去。 “您真的打算这样?” 站在门口听着的贾诩,慢慢走了进来说道。 “你有更好的计策吗?” 李儒有些无奈的说道。 “主动权都不在我们手里,再好的计策,又能怎样?” 贾诩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平静如初。看着如今有些颓废的李儒,内心却不禁有些失望。 “不过,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 说罢,贾诩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