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离心
却说那名令白煊感到惊艳的女子走进了蔡琰所在的马车里，蔡琰一看到她来了，便笑着说道：“貂蝉jiejie来了？快坐！” 此女便是王允的义女，貂蝉。只见貂蝉笑着回应蔡琰后，便坐在了蔡琰的右侧。却发现对面的白果正在打量着自己，貂蝉看向蔡琰笑道：“昭姬meimei，这位是？” 蔡琰看向白果，笑着回应道：“哦，这位是司锋校尉部白煊校尉的私人军医。也是贾诩先生故人的女儿，还是华佗神医的徒弟！” “哎呦，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好！”白果听着蔡琰这么夸着自己，突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貂蝉看了一眼白果，又回想起刚刚遇到的那名少年，不禁说道：“那刚才那位出去的少年…莫不是司锋校尉？” “是啊！”白果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但随后又用手捂住了嘴。 蔡琰的脸色也是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这一切，貂蝉自然看在眼里，她靠近蔡琰，掐着她的腰，笑道：“昭姬meimei还不想告诉jiejie呢？！jiejie好伤心啊！” 蔡琰感到腰上有些痒，便忍不住笑着说：“jiejie别胡闹了，我说！” 貂蝉见状，才停下手来。蔡琰这是说道：“其实，我跟白煊白子言从小是青梅竹马，他小时候基本上天天都会跑到我家陪我练琴。后来，凉州叛乱必须解决，他就跟随皇甫嵩将军一起去了前线。然后，陈仓大捷，他和皇甫嵩将军、朱儁大人一起回朝庆功。再后来，他知道我爹要把我嫁给卫仲道，一气之下回了陈仓。后来的事，jiejie你也知道了！” “后来司锋校尉同徐荣攻北地、杀贪官，后来又在洛阳战吕布，屡立功勋，深得太师信任。这次又破孙坚于梁东，战曹cao于成皋。想必太师又会另加封赏，昭姬meimei，你这位青梅竹马，可真是了不得啊！” “那是！也不看看白子言是谁！”还没等蔡琰回话，白果就自豪的说了起来。 蔡琰看着白果，不禁笑了起来：“白果meimei说的对，子言确实并非常人。” 貂蝉虽然表面上在和蔡琰、白果说说笑笑，但心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再说白煊带着聂信、皇甫安等数百骑，来到了朱儁军的面前。朱儁按着宝剑，皱着眉头笑着说道：“子言，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白煊捂着心口，看着朱儁说道：“公伟大人，何故如此啊！” “哼！何故如此？何故如此？！”朱儁拔出宝剑指着白煊，怒斥道：“董贼欺君罔上，不顾人伦，夜宿龙宫。竟还敢谋杀太后，鸩杀少帝！天下处在西凉军的水深火热之中，百姓人人恨不得生啖其rou！你居然还问我何故如此？！” 白煊被朱儁说的哑口无言，头渐渐低了下来。 朱儁也看的出来白煊和董卓李傕等人不一样，变叹了口气说道：“子言，我知道你一心想保家卫国，你并非董贼之辈。不如你和我一起去营救陛下，以报天恩！” 白煊听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公伟大人，且不说我不会背叛我的师父。就算我不阻挡您，您真的认为您能救走陛下吗？再者，您救走陛下后要去哪里？关东联军？他们个个心怀鬼胎，袁绍和韩馥还曾想立刘虞为天子，袁绍不可能承认陛下的！再说，一个没有百官、漂泊各地的天子，就像一头被赶出狼群的头狼，等待他的只有灭亡。”说罢，白煊咳嗽了几声，仿佛身体有些支持不住了。 “大人！”聂信见状，更加的担心起来。 白煊却朝聂信伸了一下手，示意没事。 朱儁听了白煊的话后，显得犹豫不决。白煊想的他不是没有想到，只是朱儁实在是忍受不了董卓的行为。所以他对关东联军还抱有一丝希望，指望着他们来增援。 “公伟大人，莫在执迷不悟！”白煊捂着心口，越发的难受。 “执迷不悟？哈哈哈哈哈！”朱儁听后，哈哈大笑。随后怒斥白煊说道：“白煊！我们两个之间，到底是谁在执迷不悟？！” 说罢，又举起宝剑指向白煊道：“白子言！我在问你一遍，你当真要助纣为虐、明珠暗投吗？！” 白煊皱着眉头看向朱儁，似乎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半晌，白煊终于说道：“我可以保护皇室大臣，也可以……” “你自己信吗？”朱儁打断了白煊的话，白煊瞬间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白煊说道：“我只再说一遍，你现在带兵出入西迁队伍，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朱儁听后，又停住了马。危及百姓，并非他之愿，他也不想如此。 扑通扑通！ 正当朱儁思考间，白煊的后面又赶来了一只部队，领兵大将正是中郎将徐荣。 朱儁自知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便收起宝剑说道：“子言，今天我就给你个面子。你，也给我记好你今天说的话。” 随后，朱儁调转马头说道：“撤兵！” 当徐荣赶到白煊面前时，朱儁已经撤走了。徐荣拿着直月刀，皱着眉看着白煊道：“子言，你没事吧？” “我没事！”白煊捂着心口，勉强的笑道。 徐荣听后点了点头，又看向朱儁撤走的方向，叹了口气说道：“唉，曾经的朝廷栋梁，现在居然落魄到如此田地了。” 白煊笑着开玩笑道：“伯良将军说这话，就不怕我告诉太师吗？” 徐荣也笑着说道：“你会吗？” 二人相视一笑，便带着部队回到了西迁的队伍里。 白煊和徐荣来到了皇帝的马车边，里面坐着董卓和小皇帝刘协。徐荣做辑说道：“太师，朱儁已经撤退了！” “嗯！”董卓在马车里嗯了一声。 “咳咳！”白煊的心口闷疼了一下，咳嗽了两声。 “子言？”董卓在车里听到白煊的声音，突然说颇为关切道：“你不养病在这干嘛？” “启禀太师！”徐荣知道白煊的身体情况，便没让白煊说话：“刚才让朱儁退兵的人，正是子言！” “哦？这倒是意外。”董卓有些笑意道：“子言呐！文优已经和我说了你的事了，但没想到你旧病复发还能作战，辛苦你了！快回车上休息吧，一会我让御医给你送点补药！” “谢太师！”白煊低着头做辑说道。 “好，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就退下吧！” “诺！属下告退！”说完，二人变向后方走去。 “伯良将军，太师不知道洛阳的事情吗？”白煊有些疑惑，按理说，董卓不可能不知道白煊是因为火烧洛阳而晕倒的。 徐荣则笑着说道：“是文优先生做的！” “师父？” “对！我把你的事汇报给文优先生后，文和先生就请我保密。” “那在洛阳时看到我的士兵，也回去通报太师的啊！” “哈哈哈哈！”徐荣先是大笑，然后小声的说道：“那他们也得有命不是？看到你的其他士兵，不是中毒，就是被再派做了斥候再也没有回来。如何向太师禀报啊？” 白煊一听，瞬间知道了是李儒在帮他善后。 “唉，伯良将军可知我师父现在身在何处？”过了一会，白煊叹了口气说道。 “知道是知道，不过你现在这样，能去见他？”徐荣看着白煊的样子，十分担忧的说道。 白煊笑着说道：“我不会做傻事！” 徐荣见白煊意志决绝，便说道：“文优先生在前面的军帐里，你自己注意点！” “我会的！” 白煊骑着马来到了李儒的军帐，只见李儒正在指着沙盘布防。 “师父！”白煊在门口做辑说道，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因疼痛所致还是其他事情，显得有些痛苦。 李儒和众将闻声看去，就看到白煊一袭白衣站在那里。李儒面无表情的看了白煊一眼，随后对诸将说道：“列位将军，请按照计划进行！” “诺！末将先告退！” “末将告退！” 诸将也知道李儒的意思，不一会就离开了军帐。 “子言，进来说吧！”李儒目送诸将离开后，便坐在椅子上对白煊说道。 “谢师父！”白煊闻声走了进来，冷不丁的看见沙盘上的虎牢关插上了袁字的小旗，而洛阳的南边则是插上了孙字的小旗。 “你来有什么事吗？亦或是来…兴师问罪的？”李儒喝了一口茶说道。 “徒儿不敢！”白煊连忙做辑说道。 “不敢？哼！”李儒冷哼一声，随后盯着白煊，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你为何要去洛阳？难道太师下的军令是让去洛阳救火？”说道最后，李儒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致难以掩盖对白煊的愤怒。 “洛阳…毕竟是我生活了几年的地方。现在，变成了这副摸样，子言难道不该心痛吗？”白煊如吐冰珠般说道：“一把大火，烧的并不只是一座城池，还是天下人的人心啊！” 白煊再也难掩心中的悲痛，他看着李儒说道：“当年项羽火烧阿方宫，使得天下人看到了他的残暴，致使没有百姓拥戴他。太师现在这么做，注定会使我西凉，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放肆！”李儒愤怒的把茶杯摔在了地上，白煊这才停住了话语。 好一会，李儒才平复了心情，别过脸说道：“不烧洛阳，难道留给叛军？让袁绍那些人告诉天下他们成功了？” “那为何还要纵容军士烧杀劫掠？连皇陵也要破坏？！” 李儒沉默了半晌，又拿起一只茶杯把玩道：“这并非我的主意，我军的军纪你也看到了。纵使我想管，也有心无力！” 白煊听后，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便说道：“既如此，子言就暂且告退了！” 李儒微微点了点头，白煊便回过身向外面走出去。 “子言！”李儒叫住了白煊，淡淡的说道：“你很失望吗？” “哼！哈哈哈哈！”白煊听后，哈哈大笑，随后叹了口气。随后边走边说： “应忠破叛敌，却火使京啼。 欲权胆废立，青史怎不忆？” 等到白煊走后，李儒哈哈大笑：“好啊！好啊！好啊！不愧是我的徒弟啊！”说道后面，语气越来越阴沉，毒士的气势，渐渐地显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