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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好想当爸爸啊

    第144章好想当爸爸啊

    苏杭回到富贵花园,曹兴茂已经提前抵达,还有父母、洪绫和高亮夫妇,大家正饶有兴致地看曹兴茂摆弄一台VCD影碟机,电视机里已经在播放电影。

    《六指琴魔》。

    很经典的一部港式武侠,林青霞再现‘东方不败’造型。

    看到苏杭带着陶暖瓷和曹婉婉进门,曹兴茂没理自己女儿,笑着示意:“小杭,快来看看,这些是不是你要的,我让他们送了好几个品牌过来,还有不少碟片?”

    顺着曹兴茂指引,苏杭注意到客厅东边还有几个未拆封的包装箱。走上前,稍稍分辨第一个箱子,是‘松下’。

    大家都围过来。

    苏全民疑惑里带着埋怨:“小杭,你要这VCD做什么,还麻烦你曹伯伯?”

    “不麻烦,不麻烦,”曹兴茂连忙道:“几个电话的事儿。”

    跟在苏杭身边的曹婉婉显然很熟悉各种电子品牌,一一指点着说道:“这个是‘松下’,这是‘飞利浦’,还有……‘万燕’,没听说过呀,爸爸,怎么不买‘索尼’,索尼的肯定更好?”

    曹兴茂朝正在播放的电视方向一指:“那不是么?”

    曹兴茂熟练说完,正等待苏杭继续发问,却见某个少年不再开口,而是微笑望着自己。

    父母倒是挺喜欢住在富贵花园这边,而苏杭,更愿意回湖西路的传统小院。

    两层小楼,上下都是将近两百平的面积,不仅没有太多隔断,视野开阔,而且,关键还是挑高,4.5米,让人身处其中都会有种身心舒畅的感觉。

    就像芯片。

    不过,后来的手机圈子……高通‘爸爸’可是很威武的。

    高亮在一旁笑着解释:“老曹当年学的是无线电,兴业电器,以前可是叫‘兴业维修中心’的。”

    就像曾经。

    最辛苦的一群人,到头来,也只是赚了一个辛苦钱。

    更别说手中碟片与录像带的悬殊成本对比。

    以国内的音像行业环境,正版就不说了,到时候,一张光碟,几毛钱的成本,哪怕卖5块钱,优势也远远不是那些最低都要一二十块的录像带能比。

    想着想着,曹兴茂甚至有些激动,看向少年:“小杭,你……打算做这个?”

    VCD产业最疯狂时,很多小厂家,随便请一些工人,拿到核心部件,只靠基础的螺丝刀等工具,就能进行组装,并且赚取不错的利润。

    暂时关掉正在播放的《笑林小子》,拆开这台型号为‘镭射王320’的万燕VCD,苏杭的第一感觉,与之前对比,简直是两种东西。

    这同时又能解释曾经的一个现象。

    斯高柏的视频解码芯片。

    就像不喜欢住在层高只有2.8米的房子里一样,即使还是打算做,苏杭依旧不喜欢头顶上有人压着的感觉。关键是,短期内……还一点挣脱的希望都没有。

    曾经……

    “去去去,”苏杭连忙假装嫌弃地赶人:“现在可不行,我宁愿认个干儿子……”

    其他人说着,苏杭一一看过,又来到最后一个打开的箱子前。

    始终凑在苏杭旁边的曹婉婉立刻道:“苏杭又在说自己不懂了。”

    苏杭点头。

    不过,也绝对不需要把VCD想得太复杂,如果不考虑各种核心部件,简直一点门槛都没有。

    洪绫却已经飘过来:“小杭……姐可以……”

    同样也差了三倍。

    “录像带可贵,”曹兴茂想也不想就继续道:“再便宜的,一盒成本也要四五块。”

    “简单就行,”苏杭道:“太深了我反而听不懂。”

    既然要做,苏杭可不打算如此。

    事实恰好相反。

    这么一边拆机一边听着曹兴茂讲解又一边不断地思考回忆,苏杭对VCD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总之,斯高柏,很关键!

    苏杭听曹兴茂这么说,一边点头,一边回忆。

    其次,苏杭也找到了另外一个大名鼎鼎的关键。

    大家都笑起来。

    大家一起聚到售楼处,同样又搬了电视过来。

    折腾一番,一堆东西很快搬到了距离6号楼不远的西北角售楼处二层。

    曾经对此不感兴趣,因此没听说过。

    因为感觉压抑,好像在笼子里。

    前几天媒体上的一些议论,苏杭也有看到,说他应该更喜欢现代化的公寓,湖西路那边的院子,是孝敬给父母的。

    这么直到深夜。

    只是,想想就憋屈。

    恰好卧室房门被推开。

    纺织厂那边……

    穿了一套粉色睡裙的洪绫捧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走进来,闻言愣了愣,眸子顿时就水汪汪的,声音也是软软:“小杭,你想当爸爸呀?”

    不过,苏杭靠近了仔细分辨,几个芯片,都没有C-Cube的标志,其中大部分反而都标着明显的‘Sony’字眼。

    于是又确定一个。

    简直让人绝望。

    效果?

    按照曹兴茂刚刚的说法,这款VCP-k10,有些偏向‘发烧级’CD,显然,如同曾经历史那样,因为DVD的标准已经敲定,海外厂商虽然也跟着做了VCD,但并不看好。

    考虑着这些,又听曹兴茂讲解一番,特别是再次夸奖索尼对音质的重视,苏杭产生了另外一个念头,指向曹兴茂刚刚介绍过的‘红袍伊娜’:“这些……按曹伯伯你刚刚说,都是为音频服务的?”

    苏杭对VCD不多的专业记忆里,没有索尼视频解码芯片的影子,倒是不止一次听到‘斯高柏’这个词。记得一次逛电器城,一个VCD柜台前,有买家询问那家品牌是不是‘斯高柏’的解码芯片,当听到说不是,扭头就走。

    机芯之外,解码芯片,也不是独家垄断。

    简单。

    国内其实也是有晶圆厂的,八十年代就开建了,但也只是‘有’而已。

    这年代的VCD圈子,相关记忆到底不多。

    没人说索尼的产品不好,但索尼的衰落,很大一个原因,恰恰就是因为太故步自封,坚持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做到极致,根本不管是不是适应市场。

    “当然能,”曹兴茂朝另外几台VCD示意,又道:“不过,索尼肯定是业界最好的。”

    这话出口,苏杭也愣住。

    不考虑机芯或解码芯片之类的核心部件,恰恰是不行的。

    苏杭的疑惑在于,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电路板,对比记忆中见过的一些简单至极的VCD内部构造,这……差别太大了!

    躺在床上,纠结啊纠结,苏杭还忍不住感慨了出来:“好想当‘爸爸’啊!”

    苏杭也发现,自己挺喜欢这边。

    和曹兴茂、吕元松等人讨论了一晚上,苏杭已经确定接下来的发展思路:不奢望一口吃成胖子,但也不能一点都不想吃成胖子!

    苏杭也笑,摇头道:“这次是真不懂啊!”

    问题是……

    这是一个装三角牌电饭锅的硬纸箱,里面是各种VCD光碟,虽然满满一箱,但大部分都是硬盒包装缘故,挺占地方,一共也就几十张的样子。

    “你喜欢听歌啊,这种碟片倒是挺多的……”曹兴茂无视盒子上的泳装美女,一边说着,稍稍打量,又道:“这应该是自己刻的,呵,箱子里不少都是,VCD不流行,想买正版碟片也买不到。”

    曹兴茂继续:“然后,这边……看这几个芯片,这部分是解码的,机芯读取光碟上的信号,会送到芯片中进行解码,再传输到播放设备上,这部分也很关键。”

    苏杭点头,又问:“那……录像带呢?”

    很快想到了记忆中的一个,大名鼎鼎的斯高柏视频解码芯片。记得万燕就是与斯高柏合作,才发明了VCD,仔细搜罗记忆,还记起了斯高柏的英文名称:C-Cube!

    形势不怎么乐观啊!

    想着事情,刚刚打开眼前这台价值6000多的索尼VCP-K10,一旁的曹兴茂就赞叹起来,指着电路板上一堆红色电容原件说道:“红袍伊娜,小杭,看看……索尼简直是把这台机子当发烧级CD在做了,用料真扎实啊,再配上一台好音响,效果绝对是一种享受。”

    曹兴茂打量片刻,摇头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都是厂家的专业编码,不过,大致应该分为两种,视频解码和音频解码。”

    至少四五倍的差价。

    刚刚的拆解过程中,两个核心部件,机芯和解码芯片,机芯厂商虽然一大堆,却都是巨头。

    苏杭顺便还联系了吕元松,‘卷土重来’的项目确定,这位接下来将会作为宣传重点的核心人物可不能缺席。

    想想又补充,或许一些国家重点的科技实验室里有样品出来,毕竟上面对各种高端的电子技术一直是有所投入的。但,能够广泛商用的产品,他反正是没听说过。

    就算不提其他,这件事做起来,趁着未来几年的兴盛,也能为河元带来不少就业。

    最直观的一个感觉,两个字。

    “考我啊,你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曹兴茂笑着说了句,很快道:“这其实就是CD光碟,价格……看好坏了,便宜些,一张成本不到1块钱,几毛而已。”

    苏杭则是有些发愣。

    苏杭扒拉几下,找到一盒包装与‘椰树’一样俗气的流行歌曲,打量一番,起身递给曹兴茂:“曹伯伯,你看看这个?”

    苏杭也问过曹兴茂,芯片就不说了,暂时太远,不过,诸如激光读取头这样的关键,国内能做吗?

    曹兴茂还是摇头。

    这没办法。

    苏杭确实无能为力,但,也并不是真的一点都没有触动。

    VCD从出现到巅峰,才几年时间而已,哪有那么快集成的?

    带着疑惑,苏杭对一旁还在赞叹的曹兴茂道:“曹叔叔,给我讲讲这些部件的大致作用吧?”

    想到这里,苏杭抬手在电路板上虚切了一下:“曹伯伯,如果我只想要简单的视频播放功能,是不是意味着,眼前这其中的很多部件,比如这些……‘红袍伊娜’,都能砍掉?”

    说着还伸手拿起几盒碟片,递给围过来的其他人。

    如果没记错,VCD前年正式由万燕推出,这才两年时间,就已经有一群厂家跟进上来,其他国产没看到,这次找来的四台,除了一个万燕,另外索尼、松下、飞利浦这些,都是海外品牌。

    “理论上是可以,但那效果……”曹兴茂摇头:“……不会太好。”

    曹兴茂立刻道:“不用找别人,我就行。”

    现在VCD的内容或许少一些,但,只要发展起来,一盒光碟……即使说正版,他下午也恰好打听过,50块左右,对比起来,正版的录像带,却要150元一盒。

    曹兴茂点头,又道:“小杭,这是新东西,我也没怎么了解过,只能简单和你说说。”

    至于长期……

    陶暖瓷跟着配合:“是啊,苏杭也不懂写作,不懂白酒,不懂房子……”

    索尼的做法无疑就是一个证明。

    难道是集成度的原因?

    不对。

    还仔细看了看型号:C-CubeCL450。

    再看脚边的几款VCD影碟机,大概是4000块到7000块之间的价格,虽然不便宜,但也比动辄上万的录像机要实惠很多。

    苏杭两辈子都不喜欢。

    大家说着,开始搬东西。

    苏杭得到确认,某些思路更加清晰。

    红袍伊娜?

    苏杭听着,主动问道:“其他厂家应该也能做这个……机芯吧?”

    至于视频解码芯片,索尼……也没办法,但斯高柏……比起‘松下’、‘索尼’、‘飞利浦’这些全球知名的行业巨头,好像……除了一个视频解码芯片,并没有其他?

    因此规模可能没那么大。

    如此几下,毕竟是生意人,曹兴茂很快抓到了一些东西。

    VCD的生命周期也就那么点,就算有心思长期投入,真做出来,只怕也已经过时了。

    先是心中有数了一个。

    “其实不难,”曹兴茂说着,开始指点:“先看这个吧,这是机芯,CD机上也有,主要功能是读取光碟,核心部件是激光读取头。”

    苏杭看着几个麻将块大小的芯片,抬手点过去:“曹伯伯,这几个分别是做什么的?”

    苏杭并没有忘记,曾经国内一堆大小菜鸡各种互啄一地鸡毛的时候,掌握这些核心部件的海外厂商,一边看热闹,一边收割着VCD产业的大部分利润。

    苏杭没接曹兴茂的话头,而是问道:“曹伯伯,这一张VCD光碟,你觉得成本是多少?”

    “额……”

    大家终于散去,苏杭回到6号楼的606,洗漱过后,躺在床上,还在纠结这件事。

    “没错。”

    那边房子的挑高是3.5米,即使不比当下的售楼处,给人的感觉也要好很多,更何况还有宽敞的露台和院子。

    再抬头,再低头。

    眼看着少年在纸箱前蹲下,还有一旁叽叽喳喳的女儿,曹兴茂一时间想到了自己丢失的那些‘收藏’,内心里再叹了一句太往外拐了!

    不过还是上前,介绍道:“我让他们多送些碟片过来,还是只找到这么多,这VCD是新东西,没有录像机那么丰富的配套内容。”

    一台VCD,就是‘机芯’加‘解码’,再配合输出电路,然后,搞定!

    苏杭还因此记起。

    相比起来,当下居住的公寓,即使是客厅,挑高也只有2.8米,卧室和卫生间等地方还要更矮一些。

    伴随着另外一部用万燕VCD播放的《笑林小子》开始在荧幕里打打闹闹,苏杭与曹兴茂和匆匆赶来的吕元松一起先拆开了一台索尼的VCD。

    这就尴尬了。

    看完索尼,又转向万燕。

    干儿子……干儿子……

    虽然增加了视频播放功能,但,这款机器,还是更加侧重于‘CD’播放,因此才会在音质上这么下功夫。

    这无疑印证了苏杭之前的想法。

    以国内还是黑白电视为主的消费环境,苏杭觉得,只要能看电影,有声音,就足够了,追求什么‘发烧级’,那才是误入歧途。

    苏杭微微点头,正要继续,看看周围,感觉有些挤,便示意地上的几款VCD:“我们把这些搬到售楼处吧,曹伯伯,能不能再找个懂行的人过来,我想拆一下这些机子,需要有人帮着讲解?”

    首先,电容是有,却很少,曹兴茂刚刚所推崇的什么‘红袍伊娜’,更是一个都不见。

    最好什么的……不追求,别一家垄断就行。

    毕竟VCD这东西,真是可以做一做的。

    曾经在南方打工时,就有人拿CD机手工改装VCD,好像……是需要一个解码板,还不便宜,恰好就是‘斯高柏’的,要900块,而一台CD机才五六百。

    于是低头,又打量几眼手中碟片。

    同时也意识到一个问题。

    苏杭因此又苦恼了。

    如果猜测为真,那就……有机可乘了!

    就算拿不下全部,拿下一部分也行啊!

    这样……接下来既能享受到VCD产业爆发所带来的大头利润,还能间接当一回‘爸爸’,反过来认一群‘干儿子’!

    越想越觉得可行。

    最后梳理一番思路,苏杭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走向客厅,一时间都忘了时间,拿起电话就拨给陶暖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