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一次炼体
“特训倒是没有。” 米诺没有瞒着他们的意思，主要说了些药浴的事。 灵气心法和气血功法肯定是没办法讲，而且单是泡药浴也确实有点作用，三兄弟平时帮他不少忙，炼体术也是从路飞那里得来的，送他们药浴配方没什么大不了。 “欸～这个药浴这么厉害啊，我们也可以用吗？” 萨博和艾斯确实心动了，不过他们摸摸口袋，发现没带钱，只能先暂时压下立刻实验看看的想法。 观察到他们的动作，米诺道：“没关系，药材只有一小部分需要买，大多数在森林里就可以找到，我这次多买一点，一起分了就行，反正猎物也是我们联手搞定的嘛。” 说着，米诺想到或许可以把小游的那份也一起买了，能强一点是一点。 “好，那这次就算我们一起的！” 艾斯看到米诺战绩超过自己，心里急迫感激增，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三人收拾一下在打斗中搞乱的衣服，顺手拿走了落在混混头儿身边的枪，出了边镇后也不打算闲逛，直奔药材店。 由于萨博拿出了据说是贵族身份象征的怀表，店员不敢嫌弃他们，点头哈腰帮忙整理好东西，恭恭敬敬送他们离开。 回去的路程也相当顺利，等到了山贼之家，三人一眼就看到缠满绷带的路飞抱膝坐在门口等着他们，头一点一点的，嘴角还在流口水。 艾斯露出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和笑容，快步过去一拳把路飞打醒：“喂！路飞！不是叫你养伤的吗，跑出来干什么？” “啊！艾斯，萨博，米诺，你们都回来了啊！” 路飞的头上下弹了几次才稳定下来，他捂着脸从地上一跃而起，看着他们自顾自傻笑。 去掉伪装的几人凑在一起打闹片刻，接着便忙起正事。 米诺带着三兄弟满山遍野找齐材料，又把山贼们的水桶拿出来，按照炼体术中的方法熬制药汤。 他只做了三个，主要目的是练手并教会萨博，好让三兄弟以后能自己搞药浴，不用次次都麻烦他。 等待药汤成型的时间里，米诺还给萨博画了一份十分具体的配料表和药材特点图。 “药浴带有一定的疗伤功效，在身体锻炼到极限后使用最好，而且应该是长期有效的，如果觉得没什么效果了，可以在原本基础上加量，或者加这几种药材……” 本着一劳永逸的原则，米诺连后续几阶炼体术需要的药浴配方都一起打包给了他们。 三兄弟和小游是他仅有的朋友，他们想要变强，米诺当然愿意帮忙。 他只给了药浴配方，是因为只能给这个。 炼体术上写得很清楚，不配合气血功法，药浴的作用十分有限，见效慢效果小，简单来说就是水磨功夫，但更加安全。 运用气血功法的时候，没有灵气和药浴紧跟在后面双重滋补，最后搞成废物几乎是必然的。 至于心法，当年是门派大佬直接打入他体内且刻下禁制的，不能随意外传，因此米诺现在能拿出手的也只有药浴。 药汤直到深夜才熬好，最终呈现出来的是黑色果冻一样的物质，既不香也不臭，没什么味道。 这种状态能保持好几个小时，只要在它化成水之前进去，效用都不会变。 完工后米诺就打着哈欠连夜下山回家了，至于艾斯他们则听从了他的建议，正在森林里互殴，力求伤痕累累泡进去，让效果最大化。 在夜色与浪涛声中踩着怪石回到洞窟，米诺放下东西，用被子卷起自己睡了一觉，算是养精蓄锐。 明天就要进行第一次炼体了，他很期待，也很重视。 小游不喜欢火堆，自己去了角落里盘着，脑海中是进城后偷偷观察到的场景。 好多人类啊，好多不认识的东西啊，那些都是什么呢？跟森林、垃圾山完全不一样呢。 而且感觉那些人都没有米诺、艾斯、甚至山贼他们好说话，难怪之前自己不过是着装夸张了一点，米诺都拦着不让去城里。 总觉得，如果自己真的那样进城了，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是为什么呢？ 小游想不明白，尾巴点着地，时不时看向外界。 米诺睡觉的时候，她一直都在悄悄负责警戒，哪怕是没吃恶魔果实之前也是如此。 一夜无话，第二天，米诺起床后先熬了两份药汤，他自己的那份在水桶里，小游的那份在锅里。 水桶对他来说有点挤，或许之后还得做个木缸。 有了之前的经验，米诺这次放药材熟练了很多，还能让小游看着火，自己抽时间修炼一会儿。 到了下午，药汤完成，小游去外面锻炼身体，为泡药浴做准备，米诺则盘坐在洞窟里，小心运转起气血功法。 刚开始没几分钟，他眉头就紧紧皱起。 随着功法运转，一股腥气在鼻尖挥之不散，浑身麻痒无比，像是有各种小虫在体内随着血液窜流，让人忍不住想要立刻停下来。 好在随着灵气快速跟进，刚开始的症状舒缓了很多。 可随着时间推移，原本已经不那么痒的地方又疼起来，且不是简单的皮rou划破之痛，而是连着神经、内脏的撕裂感，甚至丹田、识海都在渗出一些蒙蒙红色烟絮。 短短半个小时过去，身体便已经痛到麻木、失去知觉，只有思绪还在勉力运转。 好痛……好臭……好可怕！ 原本鼻尖处的腥气逐渐浓郁，米诺哪怕闭着眼也能感觉到，有股红色的东西正在试图钻入他体内。 从没受过这种痛苦的他差点想要放弃，但此时他才发觉，这些事已由不得控制。 一旦运转起气血功法，要么生，要么死。 炼体术中没有提到过类似情况，他只能尽量不去想这些，咬牙继续cao控灵气进行循环，不过丹田与识海中的痛感并没有因此减轻多少，倒是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 随着知觉恢复，更可怕的感受一口气涌入脑内！ 好痛！好痒！好冷！ 他想当场去世！ 米诺浑身颤抖着，只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到自己在灵魂出窍。 他绝望发现，知觉还不如不恢复。 身体每个地方都像是在各自旅游一样，反馈回的都是完全不同的感受，有冷有热，有刺痛有胀痛，有抽搐有麻木…… 这种煎熬反反复复过了有两个多小时，直到米诺快撑不住了，气血功法的效果才渐渐消失。 洞窟内，浑身湿透且全身酸痛无力的米诺重新睁开眼，眸中神采全无，脑袋还在嗡嗡作响。 “咳咳咳！” 他觉得嗓子忽然有点痒，咳嗽几声后吐出两口血水。 好可怕…… 看着自己满身无知觉时弄出的抓痕、血印，米诺忍不住后怕。 真的很可怕，中途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快死了，可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次炼体只给了米诺一种感觉—— 生不如死，命不由己。 缓了很久后，他仍旧盘腿坐在地上，好在这会儿已经能勉强开口，他嘴里哆嗦半天，只吐出一个“cao”来。 心中有无数情绪想要发泄，可其中却没有“后悔”。 哪怕他再涉世不深也明白，修仙路上千难万阻，从前那种躺在床上看看心灵鸡汤、假装自己正在拼命努力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为了活着，为了变强，为了有朝一日能回归家乡、展望大道，他知道，这些痛苦他必须跨越。 艰难转动脖子抬头往前看，小游已经泡起药浴，只有头露在锅外面，眼睛幸福的眯着，似乎是睡着了。 米诺扶着水桶慢速起身，也不讲究什么，身子一歪便倒了进去。 顿时，一股清凉气息带动着外部灵气缓缓而来，可惜刚刚的动作已经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最终没能享受一番这种劫后余生还有山珍海味吃的幸福感。 ………… 山贼之家里，艾斯三人已经实验过了药浴的效果，就身体素质而言其实没有一次性增强多少，只不过身上积累的一些伤口却奇迹般快速痊愈了，尤其是路飞，绷带一解开，立马活蹦乱跳。 没管四处抓蝴蝶的路飞，艾斯正跟萨博一起研究那份配方：“米诺确实送了好东西给我们，就这么拿着用是不是不太好？” “嗯，我也正这么觉得。” 萨博环胸沉思：“听人家说，药材虽然贵，但更值钱的一直是药方和技术，这个应该也一样，我们得想办法送点回礼才行，不然可就欠了个大人情了。” “……可是送什么呢？”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抓头发犯愁。 看着一边自己玩得嗨起的路飞，艾斯眼前一亮：“萨博，你说我们的海盗积蓄能不能分出去？” “对喔！你可真是个天才！” 闻言，萨博精神一振：“虽然不知道换成钱具体能值多少，但那是我们花了五年时间才攒下来的财宝，肯定能让米诺高兴，他前阵子还说没钱买书柜和桌子呢！” 说到就开始做，两人起身拉上路飞，风风火火向着洞窟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