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樊楼宴!
终于哄得章衎去睡觉去了,章衡也没有闲着,章術缠着他说话呢。 ”三哥儿,这二十四首绝妙的诗词,真是你现场作出来的?” 章術低声问道。 章衡摇摇头道:“也不是吧,以前也有一些类似的想法,集腋成裘,在昨天集中爆发而已。” 章術搓着手道:“无妨无妨,咱也不差那点时间……” 他鬼鬼祟祟地看了一下章衎的房门,低声道:“……内个……你能不能帮我写几首……就是那种拿出去署我名字的那种……” 章衡笑道:“二哥要拿来作甚?” 章術嘿嘿一笑,搓着手:“听说汴京的大家闺秀尤其喜欢才子,若是我也能有几首绝佳的诗词,那以后……嘿嘿……不是易如反掌嘛!” 章衡笑道:“当然可以。” 章衡答应得十分的痛快。 章術一愣:“你同意了?” 章衡点头道:“事关二哥人生大事,我当然要支持的,不过,二哥想要什么类型的?” 章術十分的感动:“最好是你侬我侬的那种,让女孩子一听身子便酥了一半的那种,嘿嘿。” 章衡觉得能够符合章術要求大约是纯药,而不是诗词,但倒是有几首比较符合他的需求,便答应了下来,章術赶紧拿了纸笔记了下来,他要反复的背诵,免得临时要使用的时候想不起来,那就悲催了。 …… 若是谈论起汴京的繁华,却没有提起矾楼,那么这等讨论是没有说服力的。 所谓天下繁华看汴京,汴京繁华看矾楼。 章衡早就听说过矾楼的繁华,矾楼的传说甚至流传到千年之后,但在真实站在它的面前的时候,还是由衷的发出一声慨叹:“真特么的会享受啊!” 站在门前,兄弟三人仰着头向上看。 巍巍大楼矗立,灯火辉煌。 虽说只有三层,但这三层的层高可不是后世商品楼的高度,据章衡目测,第一层估计有六米左右,二三层都有五米左右的高度,加上挑高的飞檐,看着不得有二十多米高了。 而这样的楼有五座,樊楼称之为楼实际上是不准确的,它其实是一个建筑群。 东西南北中五楼鼎立,高低不同,错落有致。 而且章衡能够看到各楼之间有飞桥供人来往,想必楼内部更不用多说,大约每座楼里外都通,客人在里面可以通行,其繁华壮观令在后世见过各类奇观的章衡都啧啧称赞。 曾孝宽当头进了樊楼,章氏兄弟赶紧跟上,迎面而来的是樊楼下面的大厅。 夜幕才刚刚降临没有多久,大厅里面已然是熙熙攘攘的。 他们当然不在大厅里面饮宴,曾孝宽一边走一边与章衡道:“咱们在前面的阁儿,家父大约才刚到家,需得换换衣服才过来,所以咱们先等等。” 所谓阁儿,便是后世的包间。 曾孝宽说要等等,实际上也没有等太久,只是两刻钟后曽公亮便抵达了,而同僚也一起抵达了。 章衡几人赶紧拜见。 曽公亮特意扶起章衡,意味深长地看了几眼,然后将章衡兄弟三人介绍给同僚,也将同僚跟章衡等人说了一下。 “这位是右正言吴春卿,是你们的老乡,你们不至于不知道吧?” 章衎与章衡的确不知道,但章術有如何会不知道,章術笑道:“原来是制策入三等的吴前辈,吴前辈是我们浦城的骄傲,我们当然不会不知道。” 章衡与章衎这才意识到,原来眼前这位便是原礼部侍郎吴待问长子吴育,吴家父子在浦城大名鼎鼎,尤其是吴育在参加制科的时候得了个三等,一时间名闻天下。 从宋朝有制科开始,吴育是第一个能够考取制科三等的人,而这个纪录还得再等十几年,等到嘉佑六年的时候苏轼参加制科时候才会被打破。 科举考试大家都比较熟悉,但对于制科却不太熟悉。 制科又称大科、特科,是宋朝为选拔“非常之才”而举行的不定期非常规考试。 直观地说,制科考试就是科举考试之外的加试,意在优中选优,从年轻学子中进一步发现高等级人才。 制科的等级和难度都要高于科举,是古代含金量最高的公务员选拔考试, 制科考试共有五等,其中第一等和第二等都是虚设,并不真正录取人,一般情况下,录取的考生入第四等,落榜的考试入第五等。
至于第三等,通常也不录取人。 正是因为如此,章術一说制科三等,章衎与章衡立即便知道此人是吴育了。 吴育被章術这么一捧,顿时脸上多了不少的笑容。 曽公亮倒是诧异地看了一下章術,心想这章術不仅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还长了一张会说漂亮话的嘴。 曽公亮又将另外两位介绍给他们,一個叫王拱辰,一个叫贾昌朝。 章衡对这两位也有所耳闻。 吴育是制科第一,而王拱辰也不凡,他是天圣八年的状元,当然,让章衡记住他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与欧阳修的关系。 他与欧阳修同是北宋名臣薛奎的女婿,也就是所谓的连襟,这倒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稀罕的是,薛奎有五个女儿,大女儿嫁给一个叫张奇的富商,次女便嫁给了王拱辰。 天圣八年,年仅十九岁的他状元及第,然后在榜下被捉婿第一个高手薛奎连捆带绑拖回家中,将二女儿嫁给了他,后来二女儿去世,薛奎又将四女儿嫁给了他。 而三女婿就是欧阳修了。 所以,王拱辰一开始是欧阳修的二姐夫,后来又变成了欧阳修的四妹夫…… 相比起吴育以及王拱辰,贾昌朝的起点便差了些,他甚至连正儿八经的进士都不是,只是同进士出身。 不过他在学术上的成就并不低,七卷的《群经音辨》为中国古代第一部多音多义字手册,是一部专释群经之中同形异音异义词的音义兼注著作,集中而又系统地分类辨析了唐代陆德明《经典释文》所录存的群经及其传注中的别义异读材料,并对这些材料作了音义上的对比分析。 同时还收集、整理了不少古代假借字、古今字、四声别义及其它方面的异读材料,有助于读书人正音辨义,从而读通经文及其注文。 正是因为他的学术成就,后来宋英宗亲题其墓碑为“大儒元老之碑”,也算是十分的哀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