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十章 决定
“玄极老先生说的我辈中人不知是什么人，天山派是正是邪？华宁寺是正是邪？以什么标准来判断一件事的正邪呢？” 南真一连三问，他有太多疑惑，长青师叔没有教过他，灰叔叔也没告诉过他。在他的意识里，根本就没有善恶和美丑的标准。 玄极老人道：“道家先圣曾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也。正复为奇，善复为妖。人之迷，其日固久。福祸、美丑、正邪都是世人以自己的标准来定义的，实质上它们确实没有什么界限。” 何足道接口道：“正是因为没有界限，邪恶才那么的猖獗，咱们才有了联盟，才出现了争斗。华宁寺有一套秩序体系，我天山和其它不甘愿被压制和胁迫的门派、组织自然要反抗，在咱们眼里，他们就是邪。” 玄极老人接着说道：“何小弟说得不错，咱们处的位置决定了咱们的立场，如果非要分清就只能如此解说。” 听他们二人说完，南真说道：“我明白了，天山派和华宁寺在彼此的眼里都互为jian邪，共同点是‘我认为’，大家都这么认为，以削弱消灭对方为目的。而不同点是方式方法和手段的差异，天山派以德服人，没有强权强制。而对方则无所不用其极，手段和方式都超出常理。” 玄极老人面带笑容不置可否，何足道则哈哈大笑起来。 “南兄弟是明白大是大非之人，卫道伏魔的道理应该不会含糊的。只是如今魔道气势猖獗，咱们也只好隐忍了，待红袖、未央她们这一代成长起来才是你我的最大期望。” 南真道：“伏魔卫道哪能等呢，魔道既然已成气候，就不能再让其再壮大，否则就是养虎为患。” 何足道拍手称是，“南兄弟这份意志决心何某佩服之至，年轻一代如南兄弟这般的就足以成为中流砥柱。” 何未央与红袖一脸兴奋激动地看着南真，南真极其尴尬地道：“何兄又何必这么挤兑我，这次大赛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要是我也参加是不是情况会有所改变呢？” 何足道听南真这么一说，立即说道：“那可不行，南兄弟是我天山派的长老，如果你也出战让别人知道了可不妥。智通那老小子肯定不答应，这万万不行。” 未央与红袖齐声说道：“为什么啊？” 玄极老人也说道：“南小兄弟是天山的长辈就不能参加吗？我看也不见得。他年纪轻轻，又是才入的天山，有何不可呢？” 未央也说道：“对呀对呀！师父才大我十几岁，比彥师兄楚师兄也大不了几岁，为什么不能参加呢？” 何足道一脸为难的样子，“这个，道理上到是没什么问题，可南兄弟毕竟是江湖上成了名的大人物，这么就去参加，是不是会招致旁人议论。” 南真道：“何兄放心，我在中原和西域的江湖上都没怎么走动，不会有太多人知道的。什么成名的大人物就更不必提了，与在下没多少关系，你只管放心让我去就行了。” 何足道这时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南兄弟，等你这句话我等了整整八十天啊！最近我总是请你喝酒，就是想探探你的想法，今天终于得偿所愿啊。” 玄极老人在一旁也低头暗自发笑，两个小女孩更是手拉手笑得手舞足蹈。 南真忽然也明白了这两个月来何足道酒宴的真实用意，堂堂一派宗师能对自己这么伤精费神的谋划，他并没有恼怒，反觉得人家对自己的一番心意何其良苦。 南真道：“何兄一番良苦用心在下心领了，但现在我可是毫无把握，对自己的能力我还有所顾虑。那华宁寺的智通和尚可不只是徒有虚名。几个月前我就已经败在他手上，并且败得无力招架。他上百年的修为还不怎么样，可是施展出的法术我却根本就无可奈何，这也正是在武道大会前我一直担忧的。” 何足道走到南真跟前说道：“南兄弟别着急，我为何请玄极老仙来？就是为了解决此事的。” 南真明白，何足道的两个弟子难堪大任，即便是神仙来了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有什么好办法，玄极老人如果能给自己一些建议那是最好的，否则想凭借凡人的那些技能想要在智通和尚身上占到便宜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在修仙这件事上，南真并没有刻意地去追寻，他只想做个普通的凡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神仙逍遥快活吗？那是神仙的事。 做个凡人挺好的，有爱有恨，有喜怒哀乐。神仙千年万年不死，苦修上万年只为长生，那该有多累啊，想想都觉得怕。 如今，为了天山派，为了除魔卫道，他得担负起这个艰难的修仙任务。 心里想明白后，南真对玄极老人说道：“玄极老先生，在下对仙界之事一无所知，恳请老先生为了这次除魔的使命不吝赐教，至于报酬什么的何掌门和在下都愿意竭尽全力满足老先生。” 玄极老人也不客气地说道：“老朽有一个徒弟红袖，在这尘世之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老朽只有一个愿望，只要你答应老朽，别说是指点，就是你要拜老朽为师也是可以的。” 南真说道：“愿闻其详。” “老朽大限不久将至，等我走后好好替我照顾她，哪怕是她要你娶她你也不能拒绝。就此一个条件，如果小兄弟同意，咱们就定下来了。” 南真道：“老先生这个条件有点蛮横不讲理呀，照顾红袖我可以承诺，但后边您的说法就有点太苛刻，在下难以承诺。” 玄极老人道：“老朽的意思是你要照顾好她，至于婚姻大事那也得看缘分，并不是强求你的意思，我徒儿嫁给你那可是你的造化，哈哈。” 一边站着的红袖这下可不高兴了，“师父，您这是在学人贩子做买卖啊，完全不顾被卖人的感受。” 红袖嘟着小嘴，很不高兴地撇头不看他们。一旁的未央只是呆呆地看着南真，或许是她对南真拒绝玄极老人最后的承诺有所感吧，满脸的崇拜和赞赏。 何足道这时说话了：“南兄弟，玄极老仙的嘱托也有我一份，红袖和未央我都会把她们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你就别有顾虑了。你们为了我天山派，为了西域武道承担了这么大的责任，这一切都有我呢，你就不用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