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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一、舍身崖

    风发现这个八角宫殿的顶层像一只庞大的八爪鱼。

    八个飞檐像是八爪鱼的八个长长的触角,斜斜伸向空中,触角上光芒闪耀,看不明的符文陆离变换,像活的一般。

    刚放下的手掌随即传来连心的刺痛,全身的三千毛孔同时都在痛,风想收回手掌,却看到了奇怪的变化。

    紫色的血管从他手上快速延伸出去,一会儿便覆满了身下的触角,风的表情很疑惑。

    风感到自己的手已经和这庞大触角长在了一起,除非用刀砍,否则不能收回来。

    风感觉到触角中的一丝古怪,那里面隐藏这一个魔法阵。

    魔法阵中蕴含了很怪异的力量。

    这力量他能用吗?

    身体里那种分裂的力量让风的胸口极其痛楚,风决定试一试。

    他试着开始吸纳那种怪异的力量。

    那种力量开始时桀骜不驯,根本不听召唤,在风经过成百上千次耐心的尝试之后,终于捕捉到一股气息。那怪异的气息一进入风的身体就像一头贪得无厌的凶兽,鲜血、骨rou,以及身体里原本的气息,它都想吃,一刻不停地吃。

    风的脸上很痛苦,他的身体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瘦下去,到后来像具木乃伊。

    风觉得这痛苦总比身体被分裂要好得多,他感觉那新来的气息还是小了些,没有办法将原来的气息压迫下去。

    风决定从触角的魔法阵中再多吸纳些。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这一次他驾轻就熟,就像打开一个大闸门,魔法阵中储存的力量像潮水般涌来,一会儿便被抽取一空。

    如此,这第二种新来的力量顿时变得很强大,隐隐可以和原来的那种气息抗衡了。

    二者缠斗所带来的痛苦毕竟比rou体分裂的痛苦好一些,风稍稍松了口气。

    有了点余暇的时间,风开始仔细地观察那触角上刻画的纹饰,他越看越吃惊,那里面的规则玄奥复杂,开始仅仅是小小的河流,后来汇聚成湖泊,最后竟然是无边无际的大海,风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由于吸纳了怪异的力量,风看起来很邪恶,一道闪电凌空落下,使得他苍白的脸看起来狰狞可怕,这让素来以强者为尊的魔族大军看上去很敬畏。

    “不愧是阿列克斯陛下的私生子啊,不然,如何会这样强大!”许多魔兵私下啧啧赞叹。

    克里斯汀娜爬到废墟的顶端远远看着风,风中的克里斯汀娜绽放出山花般的烂漫,她绝美的仪容下满是关切之色,她远远的看着风,连风的每一个毛孔都看得分明,她清晰地听到风的心跳,听到风体内血液的脉动,同样能感受到风遭受的一丝一毫的痛苦,那痛苦竟是如她身受那般真切!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真切感受到那个正直灵魂的执着信念,这让她很感动,她觉得他们间的荣辱和存亡捆在了一起,她希望他们之间能永远保持住这种心开灵犀的默契。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啊!”从第一次为他吹笛,直到最近一次她如此真切地洞察到他濒临的巨大危险,音律中蕴含的那种力量让她体会得越来越明显,那种力量似乎已经渗透到她的心脉之中,她经常会在睡梦之中,聆听到无数灵魂的叹息和呻吟,包含那些她可怜的族人们的灵魂,那无边无际的灵魂们乘着时间的潮水而来,向她娓娓倾诉着心中的苦难,他们绵绵不绝的信念和真诚让克里斯汀娜如此感动!她经常会在睡梦间落下大片的泪水,她沉迷于那温柔的泪水,笃信那里面蕴含的奥义,一天天的时光过去,她的心灵变得更加圆润,神态愈加温柔而贞静,她的眼睛一如山泉的澄澈,她的信念更如足下的土地那般坚定!

    “让我用赎罪的心日日为你们祈祷吧!包括你,风!”风中的克里斯汀娜自言自语道,袅袅的长发随风飘舞,她像一株盛开的山茶花那般静美!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风感觉到那新来的气息对他rou体的吞噬已经停止,他的rou体开始慢慢恢复本来的面目。

    这时候,身体内两种力量间开始你死我活的搏斗,无休无止,rou体上带来的痛苦让风很难受。

    风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住这两种桀骜不驯的力量,但好在它们看起来还是势均力敌的,倒暂时不用担心rou体上被分裂的危险了。

    忽然间,从下方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只见地魔皇的宝座上升起了氤氲的尘雾。

    地魔皇吃惊地睁开眼,他看到魔宫顶层最大的那个魔法阵开始快速运转,而宝座之下,从无底的深渊中庞大的魔元滚滚而来,在规则力量的导引下,势不可当冲入头顶上那个庞大的魔法阵中,而后,快速向东南方的那个触角转移,如潮水般冲入那异族人的体内。

    “该来的总会来的,吞魔的力量无人可挡!”地魔皇嗤的一笑,一道华丽的幻光铮的一声从诡异的面具上掠过,地魔皇恢复了泥塑木偶般的静态。

    风发出难以自抑的呻吟。

    由于这新力量的加入,体内原有气息瞬间变得强大起来,迅速获得了主宰地位。

    第二种力量被快速压制,逐渐被赶出地盘,风愈发显得焦躁不安。

    “力量啊力量。”风在极度痛苦中自言自语,他知道,倘若不能将第一种气息压制下去,他的末日很快就会来临!

    风的身体此时便如一个随时会崩溃的风暴眼!在风的眼中,一切都不再重要,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心无旁骛地地吸收那第二种气息,他在与时间赛跑,而死神之眼已经在狰狞中死死盯住了他!

    静默中的地魔皇猛然一震,他无比震惊的看着东南角上的一切,那从遥远国度聚集而来的煞气居然被那小子全部吸收了,地魔皇很是气恼,时下却也无可奈何。

    触角中储存的气息完全被抽干,而从遥远国度补充而来的气息却很慢,像涓涓细流,风此时很纠结。

    “还是太慢了啊,这样下去,便没有丝毫机会了。”风发出一声绝望的叹息,他暗忖,也许他本不该生在这个世界,所以上天便让他在短时间内毁灭,然而他胸中不灭的意志和本能依然在督促他与这死神作最后的殊死一搏!

    在无比焦虑之中,风的目光忽然落在身下陆离变换的符文上,那奇妙的纹饰不停地旋转变换着,里面蕴含的规则的锋芒不时迸发,那是无比复杂而深奥的世界,倘若没有强大的精神力作依托,也许一个弱小者的魂魄瞬间便会被那世界所蕴含的力量一口吞掉!

    即便如此,风的目光仍然显得有点呆滞,风的意识海之内瞬间掠起一道幻光,他的眼光一凝,漆黑的瞳仁随着镜像中转动的纹饰之光一起旋转着,越来越快,最后化为两泓深邃的黑洞。

    幻光闪处,风观察的镜像世界中清晰的出现两条鱼,一黑一白,在快速的相互追尾,越来越快,黑白的影子到后来几乎重叠在一处,化为一团灰蒙蒙的混沌之色,那一团混沌突然开裂,射出一道惊世的厉芒!

    而在此时,一道紫色的锐芒呼啸而出,嗤的一声,曳出一道弧光!

    光芒一闪,风身下繁复的纹饰中赫然现出一个惊心的十字纹。

    原有规则一瞬间被改变!

    那一剑的巧妙端的惊世骇俗,居然毫厘不爽地落在原有规则的缝隙中,巧妙的改变了原有规则的运行路径。

    地魔皇惊心地看着那横空出世的一剑,露出一丝沮丧,而后,更加瞠目结舌!

    但见那股强悍的煞气穿过遥远的空间汹涌而来,气势磅礴地涌入东南角上的法阵之内,而后狂泻进那年轻人的体内。

    八角魔宫陡然发出嗡嗡然的震动!

    “真是无知者的胆大妄为啊!”地魔皇暗自骂了一声,心头涌起被殃及池鱼般的担忧,他知道那八个国度中蕴含的力量真是非同小可,便是聪明如他,也是巧妙的使用空间规则布下一个隐藏的法阵,悄悄地进行着偷天换日的勾当,倘若让那国度内凶残的统治者发现,那定当是惹火烧身,后果难测啊。

    想到汇聚那八个国度的八种煞气并结合自己的本命煞,有朝一日,九煞冲皇天,那自己当可一举突破到至强者的境界!

    而自己波澜不惊的巧妙布局,居然一朝被那异类打破,地魔皇的心中满是恼火,然而,他还要设想善后事宜,替这无知的蝇虫擦屁股,他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尼可拉斯!”

    高高的祭台上,相貌丑恶的尼可拉斯在入定中被一声怒喝震醒,而后,他胆寒的看到地魔皇高大威猛的幻影,颤抖道:“陛、陛下万安!”

    “火速收集十万血食,不得有误!”地魔皇的虚像发下不容辩驳的旨意,而后渐渐消失。

    尼可拉斯神情骇然,他不知道到哪里去寻找那十万血食,而地魔皇陛下的旨意必须不折不扣的完成。尼可拉斯飞快的掠下祭台,他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十王,而后发动一场毁灭的侵略战争。

    由于第二种气息有了强大的补充,两种力量的斗争又一次趋于平衡。

    风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知道这种平衡很脆弱,几乎随时都会崩溃,所以他更加勤勉,不弃涓滴地吸纳着从遥远国度汇聚而来的气息,他没有时间考虑第二种力量带来的后果。

    天色渐渐暗下来,地魔之都的又一个夜晚,乌云散尽,繁星满天,而在这表面的安宁之后,一个遥远的国度中正爆发着汹涌的暗流。

    这是一个环境极其恶劣的国度。

    大地上满布着一道道不规则的豁口,豁口中不时会喷出流动的熔岩,而在豁口边缘狩猎的乌息人稍不小心便会被吞噬掉。

    天空中是永不停息的风暴,庞大的飞行猛禽在相互猎杀,弱小者死,强大者生,这是颠扑不破的自然法则。一只只巨大的猛禽不时会被上空落下的冰雹击中,哀鸣着落下,而早就在大地上候食的猛兽一拥而上,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猎物撕成碎片。

    而最邪恶的还是乌息人。

    乌息人身材瘦小,相貌极其丑陋,像一只只凶恶的猴子。

    弓箭和长矛是他们的主要武器,乌息人一刻不停地发动这战争,小到部落兼并,大到国与国之间的掠夺,他们的目标是一切活着的生物,而战利品是他们赖以存活的保障。

    乌息人什么都吃,包括他们的同类。倘若消耗完了战利品,他们会在最短时间内发动战争去掠夺。

    而战利品最重要的一个作用是向这个国度的最高统治者献飨。

    倘若那个最高统治者满意了,献飨的那一方会获得统治者赏赐,赏赐的东西有广阔的土地,最为诱人的还是那神秘而强大的武力,因为拥有了强大的武力,他们可以发动更为疯狂的掠夺战争,获得更多的战利品,并且再获得新一轮的赏赐。

    然而那最高统治者实在是恩威难测,往往会有一个崛起很快的势力被他轻易抹杀掉,虽然那个势力看起来很温顺,却至死也不会清楚他们究竟在哪一方面得罪了这位至高无上的神。所以,这个最高统治者的举动,便令那些同类的乌息人更加恐惧,对这位尊神的敬畏之心更强烈,而后发动的战争次数更为频繁,献飨的战利品愈发显得丰盛。在他们看来,一定是他们伟大的神怪罪他们的献飨少了,不然何以降下如此的泼天暴怒。

    所有的乌息人便终日在这种恐惧的忐忑中生存,不敢稍生懈怠之心。

    所幸这国度内一切物种的繁殖力极其惊人,他们的繁殖速度像野草般快速孳生,不同族类间还会发生混交现象,不但所有物种不会轻易灭绝,相反新生的异种更是层出不穷,所以,国度之内的战利品永远不会匮乏。

    在这广阔无边的国度之内,一座座大小不一的金字塔矗立在山川平原间,每一座金字塔的正面都会有一座最高统治者的雕像。

    金字塔修建的速度很快,最高统治者会在所有乌息人意想不到的时刻降下旨意,告诉他们,到那个地点去建造何等规模的金字塔,并约定时间,倘若耽搁了既定的竣工期限,这一群乌息人轻则会卖到远方为奴,重则会被灭群。所以,金字塔的工期永远不会被耽搁,而在塔身的累累石块上则浸透了乌息人肮脏的血。

    最高统治者住在伟大的风暴高原上,风暴高原的中央位置,环抱的群峰之间,矗立着一座最为宏伟壮丽的金字塔,那个最高统治者静静的卧在金字塔的前方。它的面前供奉着堆积如山的献飨,那是各个物种的尸体,腐烂味和腥臭味引来如乌云般庞大的吸血蝇,吸血蝇贪婪的吞食这些腐尸败rou,而后在其中播下大量的虫卵,短时间内,虫卵便会孵化出难以计数的蛆虫,白花花的蛆虫在尸骸间翻滚蠕动着,将这高接云天的尸山rou海不时拱动,看起来尤其触目惊心。

    而那个最高统治者毫不在意这些腐烂的尸体,相反,却很享受那种腐臭味,尤其对那寄生其间的蛆虫有着极大的嗜好,肚肠间略微感到饥饿,他便开始大快朵颐,专享属于他的盛宴。而这堆积的尸山永远不会缩小,新的献飨会源源不断从各地送来,最高统治者很享受这种满足感和成就感,相比它曾经忍饥挨饿的过去,它感到很安全。

    有时候,它会恐惧的看看诡异莫测的上天,想起那个至高无上的主子,心头便是感到无比的恐惧,就像那些乌息人畏惧它一样。它希望能永远这样下去,但它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于是便得过且过,得意时便使出点伎俩,随意挑动那些乌息人之间的战争,恼怒的时候,便会轻易夷灭那些讨厌的乌息人,像踩死一只只虫子,它很享受这种成就感。

    这个统治者有着一个小山样的狮子般的身体,却生着一个凶恶的鳄鱼脑袋,它长长的尾巴像一条蠕动的蟒蛇,不时将缠身的蝇虫一鞭子抽死。它的足上长有尖尖的蹄子,像一把尖刀那般锐利,不时射出凌厉的寒光,在那诡异莫测的寒光面前,规则的世界显得尤其脆弱不堪。

    这个凶兽如山一般踞伏在那庞大的金字塔前面,它敬畏自己的职责,忠诚的守护着身后的金字塔。金字塔上弥漫这氤氲的雾霭,雾霭之中不时会射出一道道锐利的光芒,那里面蕴藏着一种凶悍而又庞大的力量。

    这凶兽的名字叫肭晦,乃天地间至邪之气中产出,吞吐邪煞之气,它长着尖尖四蹄,但凡世间之物触之,便会顷刻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