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慕容歌手指的凝实灵气与乌云后的太阳形成一道连钱，那漆黑如墨的夜空就像被一块石头击中的镜子一般，猛得裂一块口子。 耀眼的阳光刺入黑暗的海域，那跃起的黑鲨被那灼热的光柱直直洞穿，身上也腾起白烟，发出痛苦的低吼，坠回了海里。 烈日如同出栏的猛兽般一点点撕开乌云，那黑鲨一次次地扑向慕容歌，却被阳光一次次刺回海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雨过天晴，那黑鲨也逐渐也失去了斗志，再也没有露过面。 “干得不错，你成功了。”天空之中传来啸翀熟悉的声音，慕容歌抬头望去，却被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睛，只能举起右手遮蔽大部分阳光的同时眯起眼睛艰难地寻找啸翀的踪迹。 “用你的灵魂战胜侵入的怨念，不一定需要击杀，也可以感化，消磨它们。”啸翀盘旋在天际，缓缓开口，“下次再见时，希望你可以更强。” 熟悉的困意再次袭来，慕容歌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慕容歌已然回到了现实中，仍然盘腿而坐的他，早已汗流浃背，像是从水里刚涝出来一样。 那原本饱满，充满灵力的鲨裂早已变得干瘪不堪，掉落在地上。 “恭喜你小歌。”徐惊岚兴奋地笑着看着慕容歌。 “好险，要是我没有察觉到灵魂的来源，恐怕…”慕容歌心有余悸地自言自语道。 徐惊岚笑眯眯地倒了一杯水，递给慕容歌：“这就是挑战极限的后果，老夫深知锻体境的突破就算失败，最严重的后果不过是浪费材料，虚脱后静养几日，才敢如此放心地让你挑战极限。但之后的每一次突破，后果都会越来越严重，你也一定要量力而行，老夫不会再替你做决定，只会给你建议。” 慕容歌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闭上双眼，观察着自己的丹田，只见那青色小球上的金色纹路已尽数消失，看起来与一级时无异，只不过，现在的小球能明显让人感知到一股厚重的灵力，沉稳地旋转着。 “快和老夫说说，你获得了什么特性？”徐凉岚饶有兴致地问。 “灵气吸收速度永久增加百分之五，灵气输送更远，更快。”慕容歌缓缓开口，“好像就这么多。” 徐惊岚满意地大笑起来；“就这么多？你可知这个特性放在凝气境突破都是可圈可点？你可知这个特性有多贴合无痕剑宗功法？” 慕容歌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徐惊岚：“对了徐老，如今我已突破到凝气境，是不是可以开始学习武功了？” 徐惊岚大笑不止：“这凝气境不同于锻体境，锻体境讲究的是速度，而凝气境则是讲究质量。因此一本好的心法可以从凝气境开始就改变你灵气的属性，同时让灵力质量提升。” 说着，徐惊岚从自已的纳戒里缓缓拿出一本破书。 “如果你愿竟学习宗门心法，可以学习《养剑心经》，使得剑气更加持久，或是学习《灭剑决》，牺牲持久，获得爆发。但是随着灵力的提升你必须换心法，否则会跟不上别人修炼的速度。等你到了灵洞中期，你便可以换别的心法，最多可以保证你到悟道都有足够的竞争力。但是后面你又必须学习别的心法，至于那些心法就不是门派的藏经阁能学到的了。”徐惊岚笑眯眯地说，“又或许，你会对老夫手里的这本心法感兴趣？” 慕容歌看向徐惊岚手里的破书，却见徐惊岚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这是陨落的‘剑痴’李藏锋的心法，名为《浩翰决》，老夫与他是至交好友，在大战魔界前，他将这本心法交给了老夫，希望老夫能帮他找到传承此心法的人。” 徐惊岚的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情：“李藏锋早在十几年前便是一名渡劫强者，在魔界来袭时，毅然奔赴前线，抱着赴死的决心把心法交给我，然后便去战斗了。最终，他面对八名同是渡劫境界的魔物，毫无惧色，斩杀其中两名后，灵力枯竭而死。” 徐惊岚叹了一口气：“老夫感到惭愧，惭愧自己既无他的能力，又无他的觉悟。于是我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这本无比强大的心法传承下去。李藏锋告诉老夫，要找到有剑德，剑心和剑魂的人，让他从第一本心法便开始学习《浩瀚决》，方能使这心法得到传承。剑德，指心怀正气，仗剑除魔的决心；剑心，指不惧挑战，敢于剑走偏锋的勇气；剑魂，指要拥有能承受这本心法的重量的资质。老夫观察了你这么久，认为你有修炼它的资格。” 慕容歌沉默着，徐惊岚又继续开口：“本心法一共八章，但第八章连李藏锋本人都找不到在哪里，每一个境界你只能往后看一章，绝对不可以多看，否则一定会走火入魔，所以这本心法的一大优势便是你到渡劫巅峰前都可以不用更换心法。但是，别的心法在前期提供的修炼速度加成这本心法是没有的，这并不意味着只是比别人修炼慢上一点，很可能意味着失去竞争的资格…但是这本心法后期的强大是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 “我愿意尝试。”许久后慕容歌开口答道，没有多余的语言。。 徐惊岚眼神复杂地看着慕容歌拿走自已手中的心法，那眼神中既有欣慰，又有担忧。 “记住，绝不可以多看。”徐惊岚又严肃地嘱托了一句。 慕容歌郑重应了一声，便将心法收入了纳戒。 “老夫只看过第一章，这本心法能把你的灵气属性变为纯粹的剑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徐惊岚看着平静的慕容歌，忍不住发问，“你为何如此果断地选择这本心法？” “因为强大。”慕容歌淡淡地说，“至于您说的没有后期，我从不担心，因为有您的教导，我的努力，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我要找到父母，就必须变得强大，而且这几天发生的事，也早已让我对魔族，魔修恨之入骨，我要变得更强，去铲除他们。” 徐惊岚动容地看着慕容歌，愣了一会儿，旋即仰天大笑：“好！那老夫便好好教导教导你！剑系灵气，没有明显的克制，也没有明显的被克制，优点是可以融合别的属性的灵气，缺点则是，剑气只能用来伤人。” “徐老，心法只能学习一种吗？”慕容歌问。 “不。”徐惊岚笑了笑，“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悟道境吗？悟道前是天道选择我们，决定我们的资质，我们自己选择心法修行。而悟道后，是我们选择天道，这感悟的大道便会是你学习新的心法的机会。总之，你记住，悟道前全心全意修炼一种心法即可。” 慕容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到了凝气境，你确实该学一些武技了。”徐惊岚看着慕容歌：“为了让你少走弯路，我直接把凝气境承上启下的功法告诉给你，剑系功法，要到塑魂境才会产生不同的分支。”徐惊岚说，“我虽身为长老，却无法向你直接传授本宗武功。你要学习本宗武技，必须用宗门贡献自己去换武技，哪怕你是嫡传弟子亦是如此，我能直接传给你的，只有宗门藏经阁里没有的武功。” “宗门里有个任务大厅，和那里的师兄搞好关系，他会发一些轻松性价比又高的任务给你。”徐惊岚说，“等你攒够一百贡献，去藏经阁兑换一本《气海剑法》，这是剑气的入门功法，你一定要勤加练习。” 慕容歌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 二人又是一番闲聊，随后徐惊岚便离开了。 慕容歌翻开《浩瀚决》看了一阵，只觉晦涩难懂，于是干脆坐在聚灵阵上修炼了起来，一天时间就这样如同白驹过隙般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