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和平之国（下）
“是不是多少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呢…………” 这是个略显得有些沧桑的声音，不过16岁的年纪，很难想象是怎么样的折磨才能够让他发出这样的声音，却是有些沙哑。远处奥布首都中琉璃一般的火光照映下，他眺望着一汪滚动的浪潮，像是在追逐着过去的时间。远方的繁华，仿佛要将整个夜空点亮，空气多少有些冷冽。鲁鲁修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花束，淡淡的白色，像是一道光一般被他抛进里海水里，没入了黑暗之中，脸色有些黯然。 “这一次，你们都已经不在了，老实说，真是有些寂寞呢……………………” 鲁鲁修自言自语地说着，回答他的是不远处港湾里的海浪，平静起伏的像是电话那头的忙音“嘟”个不停。尽管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鲁鲁修还是期盼着能够得到哪怕一丝的回答，就好像在式根岛一样。但是，这一次，别说是大家的声音，就连一丝的亮光都没有。就如同杰内西斯所说的，他们已经永远离开了那里，就连C世界也是没有了他们的踪影。没准，都不知道已经转世到哪里去了呢………… “哼哼…………这一次，可不要再跟朋友闹别扭了啊…………” 鲁鲁修轻轻笑着，仿佛一个见证了孩子成长的老人。绝美的脸孔上挂着一副与他年龄不符的淡漠。默默悼念了两句，他转过身来，秀出的那对深邃紫色眼眸像是一潭沉寂的湖泊，倒映着这满世界的喧嚣，波澜不惊，却是流动着深埋的情感。 “安息吧，我的朋友…………而我，则要踏上新的征程…………” 默默地将自己得右手置于胸前轻轻锤了一下，如今已经没有人能够看懂这个礼节。原本存在于贫民窟游击队的孩子们之间，表示祝福和祈佑的礼仪，既是对战友的送别，也是对马上就要展开行动的朋友的祝福。鲁鲁修紫色的眼眸里满是这个和平之国美丽的焰火。那些密密麻麻的灯火仿佛组成了这世界的一幅光编的浮世绘，美丽得仿佛如同梦境一样，这一切都刻成了鲁鲁修的眼中迷离着的艳羡和坚决。 【这就是我们曾经所期盼得世界…………我们所期盼的未来…………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破坏的…………】 海边的浪潮声音似乎更加地恢宏，冲天一般的浪潮仿佛要将他身后这一片深沉的夜色都吞噬一样。风声喧嚣着淹没了鲁鲁修离开的步伐，唯一能够被人所记住的，是皇帝不可违抗的坚决目光。 而与此同时，为了尽快获得大天使号的情报，被秘密派遣潜入奥布的阿斯兰、尼高尔，以及一路追击着鲁鲁修来到地球的伊扎克三个人却是为了如何进入军事港口的事情而伤透了脑筋。 “该死的，不管是想要收买工人还是秘密潜入，都一定会被那密不透风的监视网络所发现。而且，情报科的那些家伙，给我们的身份根本连第二层的关卡都进不去，更别说是我们连港湾到底有多少层防御网都不知道。奥布那帮家伙，这样严密的保护措施，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港口应该有的，该死的，这些家伙到底把‘长腿’藏到哪儿去了…………” 暴脾气的伊扎克似乎根本就不在乎有没有人会将视线盯在他们身上。虽然是穿着一身仿佛工厂工人的服装，但是，以他们如此年轻的面容也实在很难能够将他们和那些技术老练满手老茧的工人联系到一起。更别提伊扎克此刻更是一脸恼怒的直接一脚踢在了海边的防护栏上，遗传自母亲的英凛面容上刻满了不甘心的愤怒。尼高尔将视线从自己的探测终端上抬起来看了伊扎克一眼，随即沉默地低了下去。 伊扎克生气的原因，应该不仅仅只是因为找不到大天使号吧？迪亚哥被俘虏的事情，伊扎克在心底里面也同样觉得愧疚无比。虽然他跟迪亚哥老是斗嘴，甚至挖苦嘲讽，甚至乐此不疲。但是，身为好友的尼高尔和阿斯兰都知道，跟伊扎克关系最好的人，莫过于迪亚哥这个总爱挑拨是非的家伙了。阿斯兰的不作为，甚至可以说是抛下了迪亚哥独自逃跑，已经彻底伤透了伊扎克的神经。不管是不是出于形式的判断，对于伊扎克而言，只有亲手救出了迪亚哥，才能够赎罪………… “如果是想要怪我没有救出迪亚哥的话，直接说出来就好了。我一定会救出迪亚哥的！” 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却没有丝毫的进展，对于迪亚哥被俘虏要负起大量责任的阿斯兰一时间也是头脑有些发热。对于他们这样的士兵而言，不仅仅是一起在军校度过的岁月，更是从小就一同长大的伙伴。不管阿斯兰是不是出于形势的判断而放弃了迪亚哥，但是，他心中的愧疚也是丝毫不输给伊扎克。看着伊扎克这样仿佛迁怒一般地提着岸堤的护栏，阿斯兰那微妙的心思却是感觉到伊扎克是在辱骂他一般。这让一向是翩翩贵公子一样的阿斯兰也不由得大为光火。 “你说什么！你这个胆小鬼！” 完全没有想到阿斯兰这个败军之将居然还敢大放厥词。伊扎克的火爆脾气立刻就被点燃了，在他看来，迪亚哥会被俘虏完全就是因为阿斯兰最近一段时间的心不在焉所致的。尽管他被任命为几人的小队队长，但是，一向不服气的伊扎克可不介意随时教训一下有些优柔寡断的阿斯兰。提起的拳头就要狠狠地砸向那一张俊美的面容，阿斯兰也火大得暴跳起来一把揪住了伊扎克的衣领，眼看就要大打出手。好好先生的尼高尔顿时慌了手脚，他本来就是极为不喜欢争斗的类型。更何况还是自己的手足兄弟之间的自相残杀。连手头的平板终端都来不及放下，尼高尔连忙就挤进了两人的中间，竭力避免着两个好朋友因为一时焦急而擦枪走火。 “快住手，你们两个，现在不是我们自己手足相残的时候，你们想要像那些地球人一样吗？快住手…………” “躲开，尼高尔。今天我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让他清醒清醒！” 没有想过两个人今天的火气完全不是斗嘴级别的程度，尼高尔这样软绵绵的力气根本是杯水车薪。一天的搜查下来，本来都应该已经精疲力竭的两个人此刻却是因为精神还有心理上的压力导致了异常的亢奋，眼珠子都布满了血丝，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可是，尼高尔的推搡直接被伊扎克一把推翻，两个人就像是争夺食物的狂暴野兽一样。你一拳，我一脚，军队里面所学的格斗术和技巧都被无声的默契抛在脑后，两个人抱成一团在地上撕扯滚打着，你来我往，简直就是地痞流氓的招式。如果这里不是工业区的话，想必一定会引来不少人的注意吧，而激斗中的阿斯兰和伊扎克，还有不知所措的尼高尔都没有注意到，黑色人影的靠近………… “ZAFT的红衣精英，原来就是这样的货色啊…………” 少年一样的声音，嘴中却是毫不客气地带着nongnong的嘲讽口气。这个异常熟悉的声音惹得混战中的阿斯兰还有伊扎克甚至来不及整理被撕扯的乱七八糟衣物，就齐齐一愣地抬头望向了那个路边灯下异常凛冽的人影。他的手中拿着尼高尔刚刚被撞翻在地的平板终端，无疑，看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显然是已经知晓了三个人的目的和身份。而尼高尔更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金斯利先生！” 尽管只是穿着平民一般的简衣服饰，但是那一头标志性的黑色碎发和紫色眼眸搭配的冷俊面容却是给人印象深刻。即使在帅哥如云的Plant也是异常的惹眼，他轻声细语般地从灯底下的暗影中缓缓踏出，俨然如同一个夜晚才会出行的吸血贵族。阿斯兰双眼微微一缩，甚至来不及和伊扎克解释就直接就地一滚袭向了鲁鲁修。显然，他也知道了己方身份暴露会带来的危险，现在，只能趁着对方没有防备，发动突然袭击，挟持他才有可能安全离开。可是，注意到他这个动作的鲁鲁修却只是轻轻一笑，而远处的尼高尔还有伊扎克更是突然之间就感觉到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那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在地上以一个翻滚起身的阿斯兰甚至没有丝毫的停留，锻炼之后的强健后腿如同蹦起了脚筋的瞪羚，弯曲的双腿瞬间爆炸出惊人的动力，推动着阿斯兰飞速扑向鲁鲁修，如同视线中窜出的一道阴影，掀起的强风甚至带起一片沙尘。 尼高尔和伊扎克顿时反应不妙想要冲上前去救助阿斯兰，但是无疑他们的惊讶让他们在反应上慢了一个节拍。在电光火石的较量中，却是仿佛隔了一个世纪一样遥不可及。时间在这一刻被冻结了下来，空气重的像是海平面下数百米的高压海水，就连只是抬头的动作都仿佛电影慢镜头一样在鲁鲁修眼中拖出轨迹。 阿斯兰爆发性的速度让他几乎瞬间冲到了鲁鲁修的面前，他低着身子，左手自脚后跟猛地冲上那鲁鲁修的脖颈，银光一闪，竟是藏在鞋底的**。 10厘米，9厘米，8厘米…………阿斯兰空出的右手几乎就要将鲁鲁修制服，左手的匕首也到了足以威胁他鲜嫩脖颈的距离。可是，这一刻，阿斯兰也感觉到了，就如同尼高尔和伊扎克所感觉到的一样。这么近的距离中，看着匕首在眼中无限放大的鲁鲁修，露出了轻盈的笑意。 阿斯兰一惊，后背一凉，顿时意识到不妙。可是原本突然性的袭击动作却是不可能在半空中停止下来，阿斯兰想撤，但是鲁鲁修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看穿了阿斯兰动作的鲁鲁修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看着越逼越近的匕首，鲁鲁修竟然不进反退，直接一头撞进阿斯兰毫无防备的怀中，忽然身体一沉，任凭着阿斯兰跳起的身体从自己的额角擦过。左手已经顺势托住了阿斯兰的腰腹。右手更是连看都不看，一击手刀就准确劈中手腕的关节，吃痛的阿斯兰甚至来不及关心脱落的匕首，鲁鲁修已经顺势钳制住了阿斯兰的手腕，那拿捏得精准无比的关节技让阿斯兰竟然使不出力气来挣脱，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鲁鲁修已经借力打力顺势将阿斯兰整个人都抛向了空中，让他背朝着地面浮空失去了平衡。阿斯兰甚至还来不及想清楚发生了什么，电光火石般的攻击就接踵而至，在空中失去了平衡的阿斯兰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的反应，鲁鲁修就以单脚为轴，旋动着全身的肌rou补上迅猛的一记侧踢，无比沉猛的力道就让他整个人都仿佛散架一般，仿佛就连脊梁骨都要被硬生生折断。 “阿斯兰！”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发起攻击的阿斯兰竟然就仿佛被秒杀一样被踢飞了出去。伊扎克瞪大了眼睛，刚刚准备发起攻击的身体，竟然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战栗的感觉。 赢不了，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 从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传来的感觉都无比清楚地刺激着伊扎克的神经，冷若寒冰。 “阿斯兰，你没事吧…………” 尼高尔不像伊扎克，虽然知道眼前的朱利叶斯·金斯利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但是本着之前他放过自己一命的想法，尼高尔自己心里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有种他不会伤害他们的想法。不过此刻看着阿斯兰被毫不留情地踢翻在地，尼高尔当下也无法按耐住理智连忙跑了过去。 “我还好…………” 阿斯兰说着有些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可是还没有等他站稳，脊椎骨阵阵的刺痛，强烈的晕眩感就摇得他差点栽倒在尼高尔身上。那张白净的脸上也仿佛抹上了一层烟灰一样，被鲁鲁修那样子一脚踢飞，巨大的力道让阿斯兰甚至还来不及护住身体就直接摔了个狗吃屎一样，在地上蹭出去老远，下巴的皮肤仿佛被生生剥了下来一样，微微沁着鲜血。而下巴受创，显然也影响到了他的意识清醒。 尼高尔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墨绿色的眼眸里满是紧张和不屈的斗志。而鲁鲁修完成了这一轻描淡写地瞬杀，也没有表现出有多余的表情。他居高临下般看着他，嘴角若有若无地嘲笑让阿斯兰几乎有了再一次冲上去厮杀的冲动。看到这个焦躁不安的“王子”，鲁鲁修淡淡点了点头。 “眼神是很不错，但是作为一个国家最高军事统帅的孩子，你是不是太过莽撞了？” 仿佛说教一般的口吻顿时引得阿斯兰和伊扎克皱起了眉头。实在是太过傲慢了，阿斯兰很想要从尼高尔的搀扶中再爬起来，结果另一个被忽视的白毛已经不耐烦地冲了上去。 “你这家伙！” 几乎就是阿斯兰突袭的翻版，不，对于有心教训教训他们的鲁鲁修而言伊扎克所受的屈辱要比他所受的痛苦还要恶劣。原本在军校的匕首战中就不如阿斯兰的伊扎克根本就连让鲁鲁修看他的兴趣都没有。放任伊扎克偷偷摸到自己的身后，在他劈头刺下的那一瞬间，鲁鲁修轻轻往后挪动了几公分的距离，在阿斯兰和尼高尔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伊扎克瞄准鲁鲁修脖颈的匕首竟然是不多不少地从鲁鲁修的鼻前擦身而过。 【完全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次的动作都恰到好处，完全不拖泥带水。只用最少的动作完成攻击。】 伊扎克一击不中就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而下一秒，这种感觉就化作一丝冰凉的触感冻得他头皮发麻。鲁鲁修双肩略微抬起，双肘几乎不加阻碍得直击伊扎克的腹部，几乎是没有半分地偏离地正中人体要害，巨大的冲力在瓦解了伊扎克的身形的同时，剧烈的痛楚也让伊扎克一下根本没有办法稳住自己的身体，止不住地向后倒去。 向来就以出招快而出名的鲁鲁修却没有放过他的现在巨大的破绽，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左手回转一把抓住伊扎克脱力的手腕，只是轻轻一带，脚下根本没有站稳的伊扎克只觉得脚下一绊，顿时仿佛跳着华尔兹一般硬生生被鲁鲁修给拽了回来，交错的目光之间，鲁鲁修以几乎闪光般的速度再次出脚，回旋踢在空之仿佛绕着鲁鲁修舞出的光晕，伊扎克屁股仿佛被鞭子狠狠一抽，接着整个人就跟飞了起来一样，直接扑倒在了尼高尔和阿斯兰的怀里。 鲁鲁修索然无味地立足原地，仿佛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动过半步一样。那样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丝毫没有一丝多余动作的战斗经验，俨然就是武艺已经出神入化的隐士高手才会有的姿态。阿斯兰紧张地盯着眼前这个跟自己一样年纪的少年。心中的惊骇简直不能用语言来表达。即便是他，也不好说就能够这样轻描淡写地完败伊扎克，更何况，以阿斯兰的眼光来看，朱利叶斯如果不是手下留情的话，刚刚，伊扎克就绝对不是只被踢屁股这么简单了。 “就这种程度，真亏你们还能够一路追到这里来啊…………” “调整者的精英红衣，如果也就是只有这种程度，那么我可真是为你们的萨拉委员长担忧啊…………” 鲁鲁修不无嘲讽地说道。这样得不屑一顾顿时又激起了伊扎克的愤怒。调整者都是优于自然人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作为调整之中的精英部队，居然连碰都没有碰到就被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等等，伊扎克…………” 阿斯兰终归还是一个理智的军人，虽然被说成这样很不甘心，但是，他也被鲁鲁修的话所点醒。调整者也并不是无敌的存在，不仅仅是眼前的这个少年，还有像是布里塔尼亚的圆桌骑士们，按照克鲁泽队长所说，那是几乎等同于ZAFT金边白衣水准的实力，甚至隐隐凌驾之上。 阿斯兰并不是狂妄自大的人，相反，比起父亲对于自然人的鄙夷，阿斯兰的心中尽管充满了愤恨，但是，真正要说作为调整者的优越感，老实说，阿斯兰却多少有些不以为然。尤其是，最近………… “别拦着我，阿斯兰，我一定要杀了他！” 能够这样不识时务的，也只有你这颗脑袋了吧…………阿斯兰心中第一次产生了队友坑比这样的想法。眼前的少年，显然跟他们早就已经不是一个次元的实力。如果是驾驶着MS的时候，阿斯兰心想也许还有胜算。但是，像现在这样赤手空拳，完全是送死。军人虽然也有格斗技能的练习，但是归根结底那只是用来以备不时之需，军人的本职又不是格斗，而是打仗。阿斯兰深谙自己几人都不可能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已经有了撤离的打算。虽然，这意味着，接下来几天恐怕都不可能再潜入奥布了。但是，既然他还在这里，那也就是说，长腿，还在奥布。目的已经达到了………… “迪亚哥他怎么样了…………” 阿斯兰不理会挣扎的伊扎克，只是目光紧张地盯着鲁鲁修。后者闻言轻轻挑了挑眉，随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我既然之前都没有扣留尼高尔，也没有虐待你的未婚妻，那么至少，我觉得我的诺言还是有信誉的。” 看着鲁鲁修信誓旦旦的口吻，阿斯兰咬牙看了尼高尔一眼，暗自咒骂了自己一句，责备自己的无能。随即直接扯着伊扎克的衣领，不想再继续纠缠，决定撤去。 “撤退吧…………” 看着阿斯兰三人无可奈何的撤退的落魄背影，当了恶人的鲁鲁修头一次有了一种好笑的冲动。明明以往都会感到心里难过的，这就是不明真相的幼稚行为惹来的嘲笑吗？鲁鲁修摇了摇头，转过身一脚踩碎了平板终端，再一次隐入到了工厂区的暗影之中。 【希望，你们能够就此成长吧，连第一阶段都无法使用的你们，是没有那个能力保护自己的亲人和国家，更别说是…………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