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此世之恶
世界卷起了漩涡。 罪孽，这个世上的邪恶，流转着增幅着连锁着变化着款其漩涡。 暴食、色欲、强欲、忧郁、愤怒、怠惰、虚伪、傲慢、嫉妒，一遍遍侵犯着萌发着卷起漩涡。诅咒的声音在盘旋着，充斥着整个世界。 “怎么回事，这个世界…………” 湮灭一切，吞噬一切，遗忘一切的混沌中，鲁鲁修缓缓睁开了双眼。和预想中的景象完全不同，圣杯的内部充满了混沌的黑暗。那是连自己的声音，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感觉到的浓郁阴影。甚至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里还存在着某种东西。某种极尽负面的存在，深沉浓厚的黑暗中，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成千上万的哀嚎。 反叛罪、恐吓罪、**罪、毁弃罪、七宗罪、胁迫罪、盗窃罪、逃亡罪、诬告罪、放火罪、侮辱罪、不敬罪、离间罪、诱拐罪、行贿罪、堕胎罪、参与自杀罪、赌博罪、尸体遗弃罪、聚众闹事罪、遗弃罪、伪证罪、私藏赃物罪、绑架罪、暴行罪，所有罪行应该悉数判决死罪极刑拒绝并否定，所有憎恨杀杀杀，绝不允许杀杀杀，绝不认同杀杀杀，很好就这样，杀杀杀，对，没错，杀杀杀，许诺，杀杀杀！ 仿佛就像是一台老式年久失修的录音机一般，这个暗无天日的空间里，充斥着这样令人厌烦的声音。那仿佛就是鲁鲁修自己脑海里面发出的吼叫一般，无形的压力开始向着鲁鲁修压来，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逃，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逃。鲁鲁修闭上了双眼，感受着自己每一寸的感官。 不，不对，这里还有什么东西在………… 爱丽丝菲尔………… 嚯地睁开双眼，那仿佛影子一样粘附在身旁的暗影被一道柔和的光芒所打破。鲁鲁修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这片流体一样的空间中，他的动作被拉得很慢很慢。只是费劲地滑着，费劲地靠向了那一道光芒的所在。 “爱丽丝菲尔！” 那并不是什么白炽灯一样的发光源，不，更准确地说，这里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白光。有的，是一个身材高挑，身披着纯白色礼服的女子。银白色的长发披肩而下，与礼服上恍若黄金的缎带一起，在这片无风无动的空间中，仿佛流光一般，在女子的身边流淌着。鲁鲁修惊讶地发现，这个女子竟然是和爱丽丝菲尔长得一模一样。 “我是里姿莱希·羽斯缇萨·冯·爱因兹贝伦。” 面无表情的女子这样说着，对着鲁鲁修缓缓摇了摇头。其他的时候，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轻飘飘的身体仿佛游离在这个世界中一样，鲁鲁修甚至有些担心，下一秒就会失去她的踪影。没办法，就仿佛风中摇曳的烛光一样，这个女子仿佛下一秒就要魂飞魄散。 “你是那个冬之圣女！？” 记忆力惊人的鲁鲁修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个被记载在艾因兹贝伦城堡的窗绘中的女子，和爱丽丝菲尔无二的面容，银白色的长发，红色的眼睛。不，这样说也许不对，因为对于所有的圣杯之器而言，她们的一切，都是以曾经的这位冬之圣女为蓝本制造的，自然也会跟她毫无二致。 “我只是残留在这个圣杯中的一片残灵罢了。现在，只是靠着依附在这个没有了意识的rou体中，能够跟你对话。” 白雪一样的女子清冷的口吻，倒是真的给了鲁鲁修一种不过是亡灵一样的感觉。他冷笑了一声，仔细朝着那女子的身体深处看去，果然，在那一件华丽的妆容下，真正的爱丽丝菲尔的rou体，被一团柔和的金色光芒所包裹，不用猜想，那正是被誉为构筑了魔法领域的宝具——【阿瓦隆】所撑开的结界。但是，与鲁鲁修和卫宫切嗣所担心的情况完全相反。【阿瓦隆】的结界不知道为什么原因，那光芒正在没有丝毫衰弱的迹象，反而更加强烈了。 “阿瓦隆，怎么会，难道说Saber她…………” 鲁鲁修看着冬之圣女越发淡薄的身影说道，原本他就是为了要快点关闭这个通道才来到这里的，但是现在看来，情况有些不同。圣杯的内部并非是仅仅只有爱丽丝菲尔的存在。以Saber的魔力为能量来源的宝具【阿瓦隆】，此刻简直就像是充盈了魔力一样。鲁鲁修试探着想要将其取出，没想到却自己被弹了出来。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他质问着仍然一言不发看着他的冬之圣女，后者缓缓摇了摇头，脸上仿佛充满了失望。 “这个宝物原本的主人正在为它提供魔力，以你的力量是无法破开这个魔法结界的。” “原来的主人？Saber她难道！？” “拜圣杯所赐，她现在成为了【世间所有之恶】的媒介，它们得以使用她的身体，降临世间…………” “世间所有之恶？” 鲁鲁修皱了眉头，忽然感觉到自己对这个圣杯战争了解的还是太少了。可是，联想到最初被三大家族都给予了厚望的东西，自然不可能会是外界那种污秽之物，那么，这个到底是………… “这一切，还要从上一届圣杯战争开始说起…………” 原本，作为圣杯召唤出来的英灵，虽然性格各种各样，但是，是不可能会召唤出来属性为恶或者负面的英雄的。但是，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不擅长战斗魔术的爱因兹贝伦家以异国的经典作为触媒，作为Avenger召唤出来的无名的反英雄。生前出生在信奉拜火教的小村落中，一个非常平凡的家里，一岁时被隔离于兄弟之外，是一个不知道魔术和神秘的普通青年。不过，突然有一日，为了证明全世界的人所拥有的善性，被加上安格拉·曼纽的恶神之名负担起了全世界的罪。然后被挖去右眼，斩断双手双脚，作为绝对的恶被轻蔑地持续拷问着。最后，他成为了“人世间所有的恶”之名的恶魔，负担着罪的反英雄。被祭之后数年痛恨村里的人们，后来，却由于不知道该恨谁而接受了人类。他那憎恶之感已超出感情而成为性格。此后，他的村就流传着“恶神住在山顶”的传说。 他作为波斯神话中代表黑暗的恶神之首，安格拉·曼纽被献祭之时，被咒术剥夺了其真名，人世间已无相关的记录。由于真名被“遍示记载之万象”除去而能逃过咒术的打击，尽管如此，作为英灵的力量是青年本身拥有的力量，作为爱因兹贝伦家的英灵时也无法使用宝具，只过了四天就败北了。 战败的安格拉·曼纽，其灵魂被圣杯吸收。本来，败北的英灵将失去人格作为魔力被圣杯吸进去，但是安格拉·曼纽是一种集体愿望，因此他一进入圣杯，就等同于许下了愿望。而那时真正具有实现愿望能力的圣杯把其作为愿望来接受,发动了它的功效。结果，作为“人世间所有的恶”的安格拉·曼纽于圣杯内得到受rou，成为第三魔法——天之杯的成功例子。不过，这个受rou之身不是天之杯所完成，仅是其回复“杀尽人间万物”的本来的属性。也由与其被吸进圣杯中，而他的灵魂的存在是绝对的恶，圣杯的无色之力受到污染，冬木的圣杯自此成为了恶性力量的旋涡。 “你们所看见的‘黑泥’，正是被污染的圣杯之力。原本可以实现愿望的万能之斧，这澎湃魔力所能够实现的愿望因此而扭曲，成为了诅咒。” “原来如此，艾因兹贝伦家真是执念颇深啊…………” 了解到事情的真相，鲁鲁修不无讽刺地说道。 冬之圣女沉默，对于鲁鲁修的讥讽她似乎找不出任何辨别的词句。这一点上，鲁鲁修突然觉得她跟爱丽丝菲尔从某方面上来说，有着异曲同工的地方。 “那么，了不起的冬之圣女大人，你将这些告诉我，难道是希望我能够去解决掉你们自己捅出来的篓子吗？我鲁鲁修可不是能够让你们艾因兹贝伦家差遣的仆人。” “一直以来，我都希望不要再有人利用圣杯来达成愿望，因为这样的话，此世之恶也只会被关在这圣杯之中，也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情。我曾经想要过试图净化它可是…………” “哼，以你区区一个人的力量，也妄图要抹去‘世间所有的恶’吗？你们家族的人，还真是天真呢…………” “但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冬之圣女说着看向了一旁的爱丽丝菲尔，随着她的手臂一招，难以置信的，原本甚至拒绝了鲁鲁修的【阿瓦隆】竟然没有丝毫阻碍地从那具躯壳里面缓缓显现出来。金黄色的金属上镶上醒目的蓝色珐琅作为装饰，正中间有著失传已久的妖精文字。那的确是足以配得上誓约胜利之剑的华美剑鞘。 “什么意思！？” 看着冬之圣女递过来的剑鞘，鲁鲁修心中难免心情激荡。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要追寻这个剑鞘。这样的愿望此刻终于达成，怎么能够不让他激动不已。 “在失去了这个剑鞘的保护以后，作为容器的爱丽丝菲尔的rou体也即将要消亡了。与此同时，圣杯所打开的通道，也会再次关闭。” “可是，此世之恶已经降临到了这个世界上，现在已经太晚了…………” 冬之圣女摇了摇头，手臂再次挥动，鲁鲁修竟然是发现在她的身侧，出现了仿佛监视摄像头的影像。所有的黑泥都仿佛有生命有意识一样享有共同的视野，即便在这里面也是。那是此刻正发生在外面的战斗，征服王所展现出来的一望无际的荒原沙漠。 “其他的Servant，你的朋友们已经将所有的‘罪恶’控制在了固有结界中。如果能够连同结界一口气摧毁的话，就能够消除溢出的罪孽。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别开玩笑了，无形的东西，要怎么摧毁！” “有的，有一个唯一的方法。” “在这一次的英灵之中，有一个特殊的存在。吉尔伽美什……他的宝具【王之财宝】，其实质上是一个双向开通的通道，是以，他本人并不需要耗费魔力，就能够直接从英灵王座取出他所收藏的宝具。同样的，也意味着，这边的事物，可以透过那一道通道，而流向那英灵王座…………” “嚯，你是打算让祸水东引吗？” “英灵神殿是不可能有凡人的意识存在的。不管是善还是恶，它们的意识也就仅仅局限于人类的集体意识罢了。到了英灵神殿，所有的意识，都自然会受制于阿赖耶的抑制力之下。即便是恶念，也是集体意识的一种，我们无法消除的东西，自然会由阿赖耶完成。” “这可是愚弄神明的手段啊，你就不怕…………” “等价交换，本就是固有的法则。这个圣杯也是一样。艾因兹贝伦家妄图以欺骗的手段招来英灵作为祭品，但是却招致了这样的罪孽。现在，这是艾因兹贝伦家偿还的时候。我们的罪，我们的业，我们的果…………” “………………” 鲁鲁修沉默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是一个充满了狂热和执念的家族，由这个女人开始，世世代代追寻着虚无缥缈的圣杯。可是偏偏，他们却是什么也没有得到的人。所有艾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生来就要背负着这个冬之圣女曾经背负的命运。 冬之圣女的身体开始消亡了，她原本就是一缕亡灵罢了，靠着圣杯中储存的魔力才能够残留着一丝思念。现在，这最后的一缕联系也消失不见了。 “圣杯之中最后残余的，Berserker的魔力，现在，我将它都托付于你。” “什么？” “尽管很淡薄，你的身上，还是留着一丝人造人的感觉，这样可以达成与我们之间的联系。这也是你能够进入到这里却没有被吞噬的原因吧。如今的你，魔力空虚，正好，能够将唯一还没有被污染的Berserker的魔力交给你。之后的事情就拜托了…………” “等等，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光，无数耀眼的光芒化为一道有一道的利剑穿透了这个被黑暗充斥的狭隘空间。那令人充满了压抑感觉的黑色物质在一瞬间被清除干净了。在最初的冬之圣女，里姿莱希·羽斯缇萨·冯·爱因兹贝伦的愿望下，这最后的愿望，不是以圣杯的魔力，而是以她本身剩余的灵魂为代价，终于实现了。残留在圣杯中的黑泥被消除了，鲁鲁修的心中满是复杂的想法。这种不惜将自身当成活祭品的做法，到底是值得称颂还是唾弃呢，鲁鲁修不清楚，只是那个跟他道明了缘由的女子，或许带着以后永远都不可能再出现的圣杯，消逝在光的另一端了。 “喂喂，骑士王还没有好吗！？” 亚历山大有些狼狈地躲开从上方突刺而来的宝具剑刃，马其顿方阵，在Archer暴风骤雨一样的狂轰滥炸中，开始溃不成军。数量足足可达10w的庞大军团，在Archer遮天蔽日的骇人攻势中，竟然是寸步难移。 “前进，盾牌手，巨盾！” 但是Rider别无选择。可以用来冲锋的牛车，早先已经被Archer给摧毁了，就连Archer的宝具虽然不能解放真名，但是在每一把宝具都附带有属性的攻击下，维持这个结界也开始变得困难起来。他当然知道这个结界的真正意义，在此，绝对不能放那些黑泥脱离这个结界扩散到现世。 “冲啊！” 已经完全不需要战术了，对方仅仅就只有一个人，无数的将士在他的箭雨中倒下，化为了这片地黄沙中的一抔黄土。但是在Rider的命令下，他们还是义无返顾地向前冲刺着。因为相信，他们自生，至死，都对他们的王深信不疑。 30米，20米，10米……前进竟然是如此的艰难，仿佛每一米，都会有成百上千他们的兄弟们倒下。Rider挥舞着凯尔特剑，依旧没有死心地发起了攻击。 “够了，这种闹剧，本王已经感到厌倦了。” 猛地，吉尔伽美什抬起了头，挥手制止了继续使用【王之财宝】。 Archer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虚空中的宝物库。但是，他却没有展开「王之财宝」，只拿出了区区一把剑。 ——这把武器真的能叫做「剑」吗？ 它实在太过怪异了。既有剑柄，也有护手，长度与普通长剑相仿。但最关键的「剑身」部分却和传统意义上的刀剑相去甚远。只见三段圆柱紧紧相连，并不锋利的刃部拧成了螺旋状，三个圆柱如同锁链一般缓缓绕在一起，交互回旋着延展开去。 是的，已经不能称之为剑了。早在「剑」这一概念现世之前就诞生于世的东西，也不可能会呈现剑的形状。它由神在造人之前所制，是见证了创世之时的神性具现。 只见磨盘般的三段圆筒呼应着天球的动作，各自以匹敌地壳变动的重量与力度互相摩擦着、旋转着，滚滚而出的膨大魔力简直无可估量。 Archer的手臂高高扬过了头顶，初始之剑开始徐徐加快了转速。每一圈都更加迅速、更加迅速…… 目睹了这一切，本能地感到危险迫近的Rider，已经顾不上了躲避即将可能到来的攻击，推开卫兵，奔跑上前。 对军宝物？ 对城宝物？ 但是不用说，看Archer的样子，那是能够一击将其所有击溃的至强宝具。 “轰！” 伴着飓风的声声轰鸣，Archer的剑柄中迸发出膨大的魔力。 “醒来吧，『Ea』。与你相称的舞台已经布置好了！” Ea——在古美索布达米亚神话中，是「天」和「中」的司掌大地与水的神明。 被他如此称呼的「乖离剑」正是神话时代见证了创世壮举的初始之剑。它的剑锋被赋予的任务，正是将当时一片混沌的天与地一劈两半，赋予其确切的形态。 如今，傲然回旋的神剑卷起阵阵烈风，正蓄势准备重演那创世的奇迹。黄金的英雄王昂然宣告道。 “看好了——这就是『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天空在绝叫，大地在咆吼。 膨大的魔力之束震撼着宇宙的法则，奔涌而出。 Archer将剑一挥而下，根本就没有瞄准任何人。 已经不需要瞄准什么人了。乖离剑的刃锋所斩裂的，绝不仅限于什么「敌人」。 在疾驰的【王之军势】面前，大地崩裂，现出了无底深渊。 “唔！？” 奇怪的触感，让沉浸在乖离剑之威中的Archer猛地清醒过来。在最初的崩塌晃动以后，并没有紧接着出现雪崩一样的空间坍塌现象。 “呜…………” 是Rider，在乖离剑挥下的最后一瞬间，他咬紧牙关把用身躯将Archer的动作挡了下来，撕裂空间的力量，直接将他整个右腹开出巨大的空洞。已经完全不是流出鲜血能够形容的巨大创伤，但是Rider，却硬是将那声悲鸣硬是吞了回去。 “绝对，不能让这空间坍塌…………” 他大口地喘息着，远方【阿瓦隆】战舰上，韦伯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禁不住泪流满面。 “你这家伙！” 英雄王Archer作势就要抽出手上的宝剑，再次释放了【王之财宝】开始进攻，因为他看得很清楚，还有更多的士兵，蜂拥而至。王的奋不顾身，在他们看来却是最神圣的号角。他们都不顾性命地冲了过来，在他们的身后，是一直虎视眈眈，这一刻终于露出凶恶面目的黑泥团。他竟然是想要将这【王之军势】给吞没了。 而在巨大黑泥团的上方………… “久等了！” “吉尔伽美什，你看，这是你还没有破坏的圣杯！” 鲁鲁修手持着一块随意找来的碎片，对着此刻被Rider牢牢抓住的Archer说道。虽然只是随手胡说八道的东西，但是对于此刻颇有些敏感的Archer而言，他却下意识地选择了相信。而结果就是………… 【摧毁圣杯！】 脑海中不断充斥着被他所杀的背叛的臣子远坂时臣的声音，Archer的愤怒的声音充满了不甘与怒火。身体不受控制地全力解放了【王之财宝】，但是鲁鲁修对于他的攻击却没有半分躲闪的意思。每一道剑刺穿他的身体，鲁鲁修都只是淡然地抽出，然后金色的光芒将他的伤口治愈。再一次刺穿，再次治愈。拥有不死属性的宝具【阿瓦隆】被鲁鲁修运用到极致。唯一没有移动的，是Archer的双眼无法逃开那明明就很可笑的“圣杯碎片”，仅仅只是脑海里一个难以抹去的猜测，令咒的强制性就逼迫他做出了攻击。 “该死的杂种！” 不是令咒，被彻底激怒的Archer此刻只想要挥动【乖离剑】将他们碎尸万段。可是………… “你这混蛋！” 刺入Rider身体的乖离剑，仿佛被死死焊住了一样，纹丝不动。Rider庞大的身躯已经变得冰冷，鲁鲁修注意到了，从他身下被洞穿的部位，已经开始散发出英灵消逝的光辉。 “一路走好…………” 鲁鲁修轻声叹息着，心中对于这个传说中的王顿时肃然起敬。 呼！ 庞大的黑泥已经完全止不住了势头，所有的黑泥都径直冲入了吉尔伽美什的宝库，像是撞上了一道开在空气中的巨大空间传送门，所有的黑泥，只在片刻的功夫都消逝的无影无踪。 “你这混蛋，竟敢对本王的收藏做这种事！” 英雄王高举了手中的乖离剑，鲁鲁修也缓缓停留在了他正前方的地面上，四周尽是被灼热的黑泥烧焦的废墟和滚滚的浓烟，以最终的战场而言，实在再合适不过。可是………… 彭! 完全出乎预料的，一记凶狠的鞭腿将吉尔伽美什狠狠踹飞了出去。鲁鲁修略带着震惊地看向来人，心中一时苦涩无比。正如冬之圣女所说，此世之恶选择了一个媒介作为降临现世的rou体。联想到被黑泥所吞噬的Servant，鲁鲁修嘴角苦涩地微笑着。 “我等你好久了，阿尔托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