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眼泪的味道
]]“作为一个侍奉神的使者,你这个人不会太过暴力了吗?” “这只是必要的手段,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么卫宫切嗣必然会怀疑。” “原来如此,我倒是小看你了…………” 昏黄的灯光之下,整个地下室呈现出一种忽明忽暗的恍惚。一如之前在冬木市教堂的地下室,仿佛上世纪的防空洞一样的设计,不停闪烁着低沉的光亮的灯泡仿佛奄奄一息般嘶嘶叹息着,四周围是五指看不见的黑暗。 唯一被所有的光亮照得无法逃避的,是一个脸上布满了伤痕的女子,不施粉妆的脸上依稀可见她秀丽的面容。被莹莹的灯光涂上仿佛金色粉末的流光,整个人透露着令人心酸的清冷。但是这个女子目前的状态绝对说不上太好。硬要说的话,她的脸上尽是被拳打脚踢的淤青,两只纤细的双手被捆绑着吊在头顶的横梁上,白皙的手腕处因为长时间的绳索捆绑已经开始沁出淋漓的鲜血,尽管身上的衣物尚且完整,但是光是从这个女人粗重的呼吸,鲁鲁修也不能看出她到底受了多重的内伤。 “不过,真是难得你们还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地方,不错啊,灵力如此充沛。你们不怕Archer找来吗?” 对于眼前原本同处一个阵营的女子的惨状,鲁鲁修眼中看不出有多少的触动。跟当初的他所经历的“杰诺瓦计划”所酿造的地狱比起来,这点最多只是皮外伤。看了一眼久宇舞弥在昏迷而有些微颤的眉毛,鲁鲁修轻轻一笑转而打量起了这个地方。 “这里,原本就是二次世界大战时期,日本政府修建的防空洞,当时也是用来魔术师们用来藏匿重要物品的所在。至于这个圆藏山,因为本身就是地处冬木市三大灵脉之一,为了防止其他魔术师的窥视,所以在其山壁四周布置了大量强力古老的结界,想要进入这个山顶的寺庙的话,只有步行上山这一条路途。” 跟在鲁鲁修的身后,言峰绮礼毕恭毕敬地说着,眼光不时地斜瞄着地下室的入口,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这些,都是你的师傅告诉你的吧…………” 鲁鲁修背负着手又回到了久宇舞弥的身前,注视着她右手手背上仅仅一道的令咒,嘴角慢慢地浮上阴谋得逞的笑容。 “不才,正是在下。” 并不是言峰绮礼那样冷冷冰冰的声音,来自于黑影中的另一个声音,充满了如同贵族一样的从容和优雅。 鲁鲁修转过脸去,看向了这个被自己害得几乎半残废的魔术师贵族。从黑暗的影子中自然地浮出影子,仿佛他本来就藏身在那里一样。手推式的轮椅上,坐着一个身穿着深红色西服的中年男子。如同混血儿一样,一副纯正的东方人面孔下,冰蓝色的眼眸仿佛是在宣扬着血统的与众不同。他淡淡地抬起双眸审视着鲁鲁修,如同鲁鲁修过去所接触的不上贵族一样,这个家伙脸上堆满了那种仿佛习惯一样的礼仪和优越感,即便是他此刻正坐在轮椅上对鲁鲁修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仪。 “初次见面,我就是远坂家族现任当家,远坂时臣。” 不卑不亢,但是充满了磁性的嗓音和语气,不由让人听了感觉到此人的风度翩翩。鲁鲁修不带一丝痕迹地瞥了一眼他残缺的左手位置,远坂时臣全身上下的伤痕似乎是被治愈了,毕竟身处在灵力如此充沛的地方,即使关闭了自己的魔术回路,但是身为一个拥有悠久历史的魔道家族的族长,远坂时臣还是有各种手段帮助自己疗伤,但是,他独独留下了断臂这一点,就值得令人推敲了……………… 鲁鲁修恶意地猜测着他兴许对Saber怀恨在心,不过,对Archer护主不利的怨恨恐怕也是他同意放弃Archer的原因吧………… “那么,作为以后的盟友,我想要再一次确认一下。” “在失去了Archer作为我的英灵以后,即便我还保留着令咒,可是那也只是意味着我还能强行下达两次命令。那么,你要如何保证我的胜利呢?英灵先生?” 远坂时臣用着他仅存的右手不紧不慢地轻敲着轮椅的扶手,配合着地下室昏黄的灯光,让他的脸色涂满了阴沉的颜色。当初虽说放弃Archer是属于壮士断腕的举动,是为了不让Archer的任意妄为断送所有的希望。可是,这不代表着远坂时臣此举就没有任何的风险。相反的,比起Archer被围杀之后他的黯然而终,被Archer追杀恐怕也不好受。所以,尽管鲁鲁修已经做出了帮助他夺取圣杯的保证,但是,远坂时臣认为还不够,他需要更多的筹码。 “哼…………” 鲁鲁修在心中暗骂了两句,可是也没有说穿,远坂时臣已经豁出了一切,但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取回他应得的成果,就算他是贵族,也不免心痒。鲁鲁修轻轻转换了视线,将目光投向了一旁还是一动不动的久宇舞弥。 “我早就说过了,一枚令咒,足以。” “仅仅只是一枚令咒的话…………” 对于这个条件虽然认可,但是远坂时臣觉得并不满意,因为最后一个令咒应该怎么用,是所有知道圣杯战争规则的Master们共同知晓的秘密。而且,一旦打开了魔术回路,不管远坂时臣愿不愿意,Archer都能够捕捉到他的位置。虽然基本可以肯定鲁鲁修并非离间他跟Archer的敌方计策,但是为了在最后能够挡住Archer的突袭,和计划的灵活性,远坂时臣还是认为想要鲁鲁修听命于他,一枚令咒,并不宽裕。………… “等到解决了卫宫切嗣以后,他手中的一枚令咒也会消失,那个时候你跟我之间就算是正式缔结了契约,那个时候,想要补充令咒的话,我想,圣堂教会的监督者那里应该有很多吧…………” 生硬地打断了远坂时臣的要求,鲁鲁修略带着一丝鄙夷的眼神让远坂时臣不由有些脸红。鲁鲁修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早就已经看穿了他跟圣堂教会之间的龌龊关系,那么自己想要借此讹诈鲁鲁修,获取同盟的利益就显得过于下作了。 “那么,之前我所说的,使用灵媒手术切除令咒的成功可能有多少?” 摆了摆手示意远坂时臣收起心思,鲁鲁修转而看向了一旁如同仆从一样一言不发的言峰绮礼。比起已经近乎残废的远坂时臣,言峰绮礼来执刀恐怕更具有可能。 “如果要在现在这个状态下的话,8成的把握,但是,我不保证原有者身体的完整性。” 平淡地说出充满了血腥味的话,言峰绮礼的手上开始涌现着近乎rou眼可见的蓝色光芒,那是外溢的魔力,在言峰绮礼的控制下逐渐被控制形成为了一把小刀状的外形。 “是跟原有者本身的意志有关吗?” 鲁鲁修走到了久宇舞弥的身前,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似的露出了有趣的笑容。 “嗯,令咒这种东西就如同种子生根发芽一般同魔术师的魔术回路相连接。等同于魔术师身体的一部分,如同不是经过魔术师本人的认可和配合,那么就很难将它拿下来。更别说,还要保证不伤到原有者的身体。” 远坂时臣淡淡地解释道,这也是他一直感到疑惑的地方。他也曾想过使用暗示一类的手段,可是那样做的话,一定会被卫宫切嗣所发现。而且,说到底,远坂时臣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把久宇舞弥“还”给卫宫切嗣呢? “因为卫宫切嗣可是比老鼠还要狡猾的家伙啊,可是越是这样的人,反而越相信自己一贯相信的对象。这个女人绝对不会背叛卫宫切嗣,他的心中也是这样想的。要想杀死卫宫切嗣,用这个女人来补这一刀,是再合适不过了…………” 鲁鲁修阴阴地说道。 事实上,后来鲁鲁修才明白过来,Saber并非是他想象中那样神勇…………而那个时候,鲁鲁修也才稍微感受到了自己的情不自禁……………… “那么这个女人………” “交给我来吧…………” 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认知,鲁鲁修一把抓起了久宇舞弥被额头的冷汗打湿的头发,迫使她的双眼对向了自己。 “舞弥小姐,你也差不多是时候睁开眼睛了,听也听够了…………” 不管是鲁鲁修,还是远坂时臣或是言峰绮礼的脸上都并没有涌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讶之色。对于他们而言,普通人的藏匿气息的功夫本就看不上眼,更何况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 “呃………………” 不知道是因为发丝被拉扯的疼痛还是因为知道继续装死已经没有了意义,久宇舞弥的脸上充满了平静,仿佛临刑前的死囚一样。唯一还能证明这个女人还活着的,大概就是那双充满了矛盾的双眼。 “鲁鲁修…………” 这一声似是叹息一样的声音夹杂了许多东西。果然如此,还有为什么?这两种东西到底哪一个在她的眼中占据了更多呢?也许是都有吧。卫宫切嗣一直都不放心鲁鲁修所以将他放在身边,但是谁又能想到,鲁鲁修抓住了那千分之一的时机瞬间就命中了卫宫切嗣的死xue。 “能够撑到现在,都不吭声,作为一个女人,我应该多少赞扬你一下。” “但是,也就到此为止了…………” “圣杯对你,到底有什么价值呢?” 久宇舞弥目光平静地看着鲁鲁修近在咫尺的脸,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在此身陨的命运。 “Nothing…………” “那么圣杯战争呢?对你有什么价值?” 似乎是对于鲁鲁修不沾边的回答产生了莫名的愤怒。 “Everything…………” “这只是你的游戏吗?” 久宇舞弥的脸上头一次露出了比之面无表情略有不同的神情,这就好比你一直以来追求的理想到头来却被人贬得一文不值一样。久宇舞弥一直以来是以卫宫切嗣为她的世界中心,卫宫切嗣的理想,就是她的理想,而如今,她跟卫宫切嗣却要败在一个对于圣杯完全没有追求只享受着杀戮的人手中,这第一次让久宇舞弥心中产生了一种悲哀。 “闲话也说的差不多了…………” 轻轻地托起了久宇舞弥的下巴,这样的一幅场面如果是出现在电视里,怎么看都会让人产生一种男主角要亲吻女主角的错觉。可是在场的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都没有这么想,也许在他们的认知里,不仅仅是英灵,就连他们自己都很难把自己当作是那样感性的生物吧? “如果你是想要利用我要挟切嗣的话,省省吧。以令咒之名下令……” 手背上的令咒已经开始泛出红色的光芒,久宇舞弥想要用尽最后的力量至少要铲除卫宫切嗣的威胁。 这样想着,她的眼中竟然莫名地流下了泪水………… 这个女人从来没有露出过软弱的一面,哪怕是受了再重的伤,也没有过,硬要说的话,她是如同卫宫切嗣的手,他的脑,她早已经将自己的感情泯灭了。她下令让鲁鲁修自尽,这也是她最后为卫宫切嗣做的事情,完成了这一件事,以一个最最普通的身份死去,女人………… 可是………… “以我鲁鲁修·Vi·布里塔尼亚之名下令,永远服从于我!” 紫罗兰色的左眼在一瞬间充斥着不祥的红色光芒,久宇舞弥像是被一阵光芒给击中一样。一道如同红色的飞鸟一样的光影透过交错的眼眸钻入她的眼中,她的脑海………… 不,这不可能………… 不………… 久宇舞弥摇头苦苦挣扎着,泛潮的眼眸蒸腾着酸楚的水汽。 服从鲁鲁修,服从鲁鲁修…………脑子像是不受控制般涌出这样的想法,久宇舞弥死死咬着下唇,脸上充满了惊慌和恐惧。 “再好好看一眼这世界吧…………毕竟……这就是你的最后了…………” 世界………… 昏黄的地下室里,眼前是身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子………… 他狂奔着冲过来。原来我也有被人重视的时候啊……………… 切嗣,你终于…………来接我了………… 如同弥留之际的绝美侧脸上,一滴成分复杂的泪水悄然滑落。鲁鲁修淡淡地看着这个刚刚还在抵抗着自己Geass的女子,知道从这个时刻开始,她,已经“死”去……………… “有什么吩咐吗,我的主人…………” Geass,绝对服从的力量虽然在这个充斥了魔术的世界并不算是稀奇,稍微有些本事的魔术师大致上都不会被这种程度的约束给控制。因为往来了说,Geass对于他们而言只不过是更加强大的誓约,并非绝对没有办法解除。但是,对于只是粗略使用使魔级别的人来说…………这却是致命的……………… “先把自己放下来吧,以你的手段,应该不是问题…………” 卫宫切嗣是个比起魔法更加偏重机械的男人,可是,这一次,他会因为自己早年对魔术的轻视付出难以估量的代价。 “遵命。” 简短而干练,这个女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对这个命令的抗拒。凭借着如同体cao队员一样柔韧的身体,久宇舞弥抬起了自己的双腿直到自己的手腕处。手腕微转,竟然从裤腿的地方抽出了仿佛水果刀大小的细小匕首。三两下便割断了绳索,恭恭敬敬地守候在鲁鲁修身旁,等待下一步命令。 “Geis吗?没想到你会是凯尔特神话相关的人…………” 从一开始的惊愕到恍然大悟,远坂时臣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并非只是普通的催眠暗示那样简单。作为凯尔特神话支柱的一部分,Geis的力量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强大。如果,这个英灵居然能够cao纵这Geis的力量,那他就远比远坂时臣想象得更强。 “把你的令咒,移植到远坂时臣的身上。” 对着言峰绮礼点了点头,后者径直走到了久宇舞弥的身边,后者“自愿”地伸出了手臂,切除过程异常顺利,鲁鲁修走到了远坂时臣的身边。 “我记得,如果不是魔术手段的话,应该是不能判断令咒的真假吧?” “原理上是这样没错…………” 沉思了片刻,远坂时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他从他修整地极有风度的衣襟中抽出了一块类似手绢的物品,那上面画着和久宇舞弥手背上的令咒一样的图案。 “用这个印在她的手背,应该就能制造出与令咒无二的‘假令咒‘了,本来,令咒就是一种类似于魔力结晶一样的存在,所以才能够进行使用和转移。对于使用宝石魔术的远坂家族而言,要伪造并非难事。当然,这一枚令咒无法用来命令Servant。” 远坂时臣不着痕迹地夸耀了一把自己的家族,恭敬地递上手帕,看着鲁鲁修将其印在了久宇舞弥的手背上。然后,在那里出现了与之前同样的图案,与现在远坂时臣手背上多出的一道令咒相同……………… “第一阶段算是顺利…………” 打断了鲁鲁修的自言自语,一股比之周围的黑暗还要深沉的暗流涌了进来。在光亮下,逐渐变成了一个rou眼可见的人影,是Assassin。 “绮礼大人,在山门的位置,发现了侵入者。是卫宫切嗣…………” 听到了从者的报告,鲁鲁修和远坂时臣的嘴角都露出了一丝冷笑。 “鱼儿上钩了啊………………” 鲁鲁修轻声呢喃着,转向了没有丝毫反应的久宇舞弥。 “听好,在你醒过来以后,你是趁着言峰绮礼出去迎敌的时候偷偷割断了绳索逃出来的。你看到,听到的其他的事情,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是高于其他的最优先命令…………” “遵命。” “从现在开始,像你以前一样听从卫宫切嗣的命令,直到我下一次对你说出这三个字时,你就杀死卫宫切嗣。” “遵……” 彭! 还不等到忠诚的奴仆说完,鲁鲁修已经出手打晕了她,这一枚安在卫宫切嗣身边的定时炸弹已经设置完毕。现在,就等卫宫切嗣自己把她带回去了。 “那么,我们好歹也要演一场好戏吧,不然,可是骗不过卫宫切嗣啊…………” 言峰绮礼双目微缩,他在一瞬间就明白了鲁鲁修的意思,这是要拿他做苦rou计。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从原地闪开,果不其然,那里多了一处新鲜的子弹凹痕。 远坂时臣目光冷淡地扫视着已经往外面冲出去的两人,最后将视线落在自己手背上多出的一枚令咒上。对比着还剩下两枚的吉尔伽美什的令咒,嘴角微微冷笑………… 这样想着,远坂时臣手推着轮椅,慢慢隐入了黑暗。 ……………………………………………………………………………… Assassin们的报告无疑是所有英灵中最为准确且广泛的,卫宫切嗣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哪怕他也很担心被Assassin们发现,但是还是只有硬着头皮冲上去。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他交给久宇舞弥的隐蔽发信器正在工作着,山顶上枪声的鸣奏不难让他推断出目前的情况。 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阶梯冒出来的岩壁上,脑海里飞快计算着。 仔细地审视了一番圆藏山的四周围环境,卫宫切嗣做了决定。没办法,虽然有机会歼灭Assassin,但是谁知道那个Archer会不会过来,这里,还是先救回久宇舞弥再说吧………… 卫宫切嗣端举着他的爱枪来到了柳洞寺前的广场,英灵们的战斗留下的冒着白烟的坑坑洼洼让卫宫切嗣感觉更加不妙了。他低下头看了看发信器的信号指示,迈开了步子冲向了一旁被拉来的地下室。 漫长的阶梯,让人不由怀疑这是直达地狱的通路。信号接收器的滴答声越来越剧烈,他相信着在下一秒他就能够看见久宇舞弥那一张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清冷侧脸。 “舞弥…………” 敞开的铁门被卫宫切嗣一脚踹开,满脸淤青还有破开的伤口的女子正躲在门的一侧警惕地注视着他,鲜血未干的手中,还颤抖地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遥遥指着他。 久宇舞弥在看见他的那一刻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孔有了一瞬间的融化,她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下一秒,她的双眼被诡异不祥的暗红色光圈所包裹。 一切都那么突兀,一切,又都那么理所当然………… “能动吗?舞弥…………” 看着女子在确认他以后就放下了手中的小刀,卫宫切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蹲在她的面前问到。 “勉强能够走…………” 她吃力地回答道,看起来言峰绮礼造成的伤口并不算是轻。 “嗯,鲁鲁修在外面很有可能会遇上Archer,今天,我们先退吧…………” 将爱枪放入了大衣的**兜中,卫宫切嗣走上前扶起了久宇舞弥,一步一步地往外走着。卫宫切嗣刚想要问问她,关于言峰绮礼的情报,但是灯光下,久宇舞弥眼角的红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绝不是偶然……而是…………眼泪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