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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舞会(上)

    作为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八大贵族之一的修坦费尔德家,哪怕是在近几十年才跻身顶级贵族的行列,其家族实力和影响虽然比不上如同斯图亚特,温莎,爱德华兹这样的古老家族,但是在今天的帝国也是不容小觑的。然而即便是这样的一个实力庞大的家族,如今也面临着极为窘迫的境地,作为嫡系家族的修坦费尔德大公已经年及50,但是至今没有一男半女来继承庞大的家业。

    如果他不想让旁支亲属来稀释这份财产的话,那么恐怕,他就会将一直传言被他留在11区的“庶出”的儿子接回家族来继承族长的位置。而今天的这出晚宴说是为了给修坦费尔德公爵庆生,但是实际上,各个家族的代表甚至皇室之中的人也不免对此事表现出关心。因为很有可能,修坦费尔德公爵就会在这场晚宴上宣布他的接班人…………

    「修坦费尔德家?…………」

    一路尾随着车轨,鲁鲁修有些诧异地目睹了那辆劳斯莱斯缓缓驶进了修坦费尔德家的大门。望着灯火通明的庄园,宴会般的布置,鲁鲁修就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是那么容易进去了。至少,他就这样子进去只会是被当作平民赶出来罢了。

    好在这个世上总会有些走夜路不长眼的家伙,兴许是身份原因,不敢驱车进入修坦费尔德庄园的大有人在,在换上了一身“借来”贵族礼服后,鲁鲁修伸手摸出了衣兜里的请柬,随手翻了翻一边整理着关于这场晚会的情报,一边在将自己代入角色,烫金色的修坦费尔德家的字眼尤为刺眼,鲁鲁修稍加推测就理清了头绪。

    「原来如此………………直人他是想要继承修坦费尔德家,为了卡莲和伯母…………」合上请柬略微撇了撇后车厢内被捆成一团失去意识的赤身男子一眼,鲁鲁修不由暗笑自己真是神来之笔。

    “反正记忆的事情还没有头绪,先去帮帮直人吧。詹姆斯·雷扎菲尔德,新晋的男爵吗?嘛,这种小角色也真亏得能够收到请柬呢…………你的身份先借我用用吧……”

    略微整了整胸前的蕾丝巾,鲁鲁修冷笑着从汽车里走了出来,一身笔挺的白色贵族礼服,白色手套套在手上更显他手指的修长。古典精致的单片眼镜轻轻靠在他有些高挺的鼻梁上,配上他本就卓绝的面容气质比起刚才的休闲男装更为高贵优雅。正如毛所说的,尽管脾气像个平民,但是论气质,他的确是一个天生的贵族。

    坐落于潘德拉贡东面的贵族公馆在浓郁的夜色中打开了全部的灯,透过那些巨型的落地玻璃窗看进去,水晶吊灯的光绚烂迷离,这是一座有着不列颠传统风格的庄园建筑,整座建筑的穹顶都由巨型的大理石柱高高撑起,门前产自波斯的地毯远远地迸射着火一样的鲜艳,用巨大的花坛水池环绕起来,是一道精美的天使石雕群,斜斜望去,表情或者沉思或者微笑,彰显着不凡。大厅的门前,一个个手持宫廷佩剑头戴熊皮帽子的侍卫都穿着笔挺威武的礼服,身姿站得高挑,一如石雕的侍卫。

    精心手工编织的地毯与数之不尽的玫瑰秀出这大厅中最为惊心动魄的景观,整齐排布的圆桌,上面覆着一层崭新的白布,洁白像是少女的肌肤,上面有鲜艳欲滴的玫瑰妖艳地伸展,桌上银质器皿乘着新鲜的美味,美酒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静静地等候着主人的亲临。空气里弥漫着飘渺的香水味道,布里塔尼亚的绅士们各个装模作样地高谈阔论,眼光时不时像是变色龙一样在贵族少妇的胸脯香肩瞄来瞅去,鲁鲁修颇感无趣地拿起杯略微平淡的香槟,这其实是为前来的贵族大小姐准备的饮料,身处在这种上流社会的晚宴,可没有柠檬果汁之类的为她们解渴。

    早熟的名媛闺秀各个财大气粗地穿着定制的手工缝制唐纳·卡兰抹胸碎钻晚礼裙在人群中翩翩起舞,优雅高贵的身姿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裙摆飘忽,步步生莲。

    「真够无聊的…………」鲁鲁修百无聊懒地靠在一旁的角落里,小巧玲珑的香槟杯散发出来的香醇并没有多少的醉意,无视了周遭名门少女们的频频示意,鲁鲁修目光冷淡,透过这场奢华的晚宴直至那个立于二楼弧形楼梯上的男人,一头蓬松的灰白卷发掩饰不住他一腔的雄途霸业,一对冰蓝色的眸子静静注目着这满庭的浮华,迸射出仿佛寒冰一样的冷清。

    “时间差不多了,公爵大人…………”一身执事服装的年轻男子轻轻抚胸低首,一脸的恭敬谦卑。正是之前在飞机上与直人有关争吵的那名执事。

    修坦费尔德大公静静地看了看楼下形形色色的人群,嘴角不带一丝察觉地闪过一丝冷笑。目光放到站在身后的红发男子身上,正是一直换上了一身布里塔尼亚贵族服饰以后一直阴沉着脸色的直人。

    “如果不喜欢的话,大可以一走了之,我立马安排人送你回11区,让你跟你的母亲一起去过日子…………”不满地冷哼了两声,老公爵对于直人的叛逆不以为意。对于直人的来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轻轻地开口震慑了直人想要拔下这身近似侮辱衣服的心思。

    公爵的话音刚落,直人不禁被吓得头冒冷汗,他不能冲动,至少现在还不可以,在这个男人接回母亲和meimei以前,他还不能放弃。哪怕是受尽屈辱,他也要忍下去…………

    “是,我知道了,修坦费尔德大公…………”直人注视着这个目光冷淡的男人,生硬的语气宣泄着满腔的怒火,就是他不负责任地把母亲抛弃在了日本,不仅让母亲承受周围的人异样的眼光,就连卡莲也………………直人就在不久前才见过了那个浓妆打扮的贵族女子,正是他父亲修坦费尔德公爵的正妻。趾高气扬的恶心嘴脸开口闭口高声讽刺着直人母亲卑贱的血统,真叫直人想要撕烂那张卖弄风sao的老巫婆的rou皮,一刀一刀地割成rou片…………这种人,这种东西,母亲就是被这种人骑在身下…………这就是贵族……………………

    「只有这个混蛋,绝对不能原谅他…………」直人紧攥了拳头,被仆人修的精致的指甲深深地掐进rou里,隐隐的刺痛如同这个男人刀子一样无情的话语狠狠地扎在直人的心窝上,留下无法愈合的伤口,还有深深的怨恨………………

    “你那小算盘里在想着什么我很清楚,想要我答应你的条件,可以。只要你完成三件事情我就承认你是修坦费尔德家的正统继承人。”

    停下口,注视着直人因为不甘而怒火直跳的眼角,修坦费尔德大公像是没有瞧见似的淡淡看向这楼下齐齐注视着他的人群。

    “第一,让这些人先承认你是修坦费尔德家的继承人吧…………”

    「要想要得到这群心怀鬼胎的贵族的认可,首先就抛下所谓的家国观念吧,抛下你日本人的身份,作为一个布里塔尼亚人而活………………」

    “希望你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扫了一眼越发焦躁的人群,直人知道要让他们接受自己这样一个明显的混血儿的难度,这项考验的难度之大,不仅仅是对能力,更是对自己尊严的摧残。

    修坦费尔德大公并不是在开玩笑………………

    “公爵大人,这样做是不是太失礼了,如果少爷他…………”执事还是板着一张恭顺的嘴脸,不过对于在飞机上已经见识过直人的贵族课程的他而言,对于结果并不看好。

    “要想继承修坦费尔德家,可不是光靠血脉就能行的…………现在不锤炼他,以后怕是还要再多生波折啊………等到他真正继承修坦费尔德家的那一天,他就会明白他早已经无法抽身事外,那么与其那时候再补课,不如现在就对他心狠一点儿吧……你以后要尽心辅佐他,赛巴斯蒂安…………”

    “Yes,myl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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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的上空传来一阵“啪啪啪”的清脆拍掌声,那是赛巴斯蒂安在示意乐手停下来,就如同祝酒词一样的,这一般也是晚会开始的节奏。伴随着悠扬的小提琴声慢慢飘忽起来,整个大厅里的灯光也变得暗淡,天花板中,装饰得富丽的水晶吊灯播撒出星辰的图案,缓缓射下一束柔和的光,而随着光线的改变,汇聚到直人的身上,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如同众星捧月一样被冷光束于台上的年轻男子,一头酒红色的柔顺长发被银制的发环束成一尾短辫如同肩上的装饰品一样搭在肩章上,配上他有些柔和的面容颇显得一股风流倜傥的味道。

    所有的人都猜出了这个男子的身份,下层贵族们跃跃欲试想要博得修坦费尔德家大少的青睐,被直人的异域风情迷得心花怒放的姑娘们则是掏出梳妆镜整理着仪容,似乎是做着麻雀变凤凰的美梦。至于还有的人,则是冷眼旁观,或是,幸灾乐祸…………

    站在角落里的鲁鲁修戏谑地看着一脸强装镇定,实则脸上每一寸肌rou都绷紧的直人,强扭着扯出的笑容有着仿佛涂鸦一样的怪异,鲁鲁修捂着肚子,表示忍得很辛苦。

    只见他深吸了口气,睁开同样冰蓝色的眼眸一脸的平静,望了望四周,右手取过一只玻璃杯举着,鲜浓的红酒如同他美丽的酒红色长发一样令人迷醉,清了清嗓子,拖着尽量柔和却不失礼仪的口音说道。

    “女士们,先生们,感谢诸位的到来。同时,我也应该感到荣幸,能够在我回归布里塔尼亚的这一天见到这个国家的少数人,所有人被邀请的人,无论是新晋的公侯,亦或者古老的贵族,你们都是我修坦费尔德家的客人…………”鲁鲁修注意到直人略微举起的酒杯,像是要奉献给上帝的圣杯。他对着天空遥举着美酒,那一刻高高在上。

    “当然,也都是我们帝国流着真正贵族之血的一群人…………”直人的脸上挂着不符合他个性的假笑,尽管那样的张狂和年轻,但是却是美翻了到场的每一个贵族家的代表。也许他们真正能够拿的出手的也就是那传承自父辈所谓纯正的血统了。直人这一手玩儿的很妙,在回避了自己出身问题的同时,又给了在场的贵族一个个舒舒服服的马屁,最要紧的事,能够展现出修坦费尔德家真正大贵族的豪情,就连修坦费尔德公爵也赞许地点了点头。

    “现在,女士们,先生们我想说的是,所谓强者胜于弱者,就是指得我们,我们神圣布里塔尼亚,我们古老而高贵的贵族。EU共和如何,中华联邦也罢凌驾他们,奴役他们,cao纵他们,因为…………”

    “这就是我们贵族的义务还有权力!…………”

    片刻的沉默后,整个会场的大厅的屋顶都像是要被掀翻了一样,雷鸣般的掌声像是潮水一般拍打着鲁鲁修的耳膜,他苦笑了一两声扫了眼直人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说出这样的话并非他的本意,但是,继续这样下去,谁又能保证他不会成为这群狂喜之人中的一员呢…………

    「争斗在这个国家是理所当然的,只要那个男人还在皇位上,那么我们就别无选择,直人,别陷得太深,假戏真做了………………」

    鲁鲁修沉默地拿起了桌上的香槟酒,看着直人已经不再需要自己的帮忙,索性一个人默默退到了阳台上………………

    短暂的祝词以后按照惯例就是年轻新贵们的舞会,作为一个延续了帝国制度的国家,这样的舞会一直都是增进感情的良好媒介,尤其在帝都贵族们的晚会,贵族们便是通过舞会增加自己的政治合作同伴,或者结识更多的盟友,扩张自己的势力。

    而相对的,云集了帝国新贵们的舞会对于年轻贵族们来说,则多半是为了结识异性,还有什么比在舞会中搂着心仪的女性、两人窃窃私语更加美好的事呢?

    当然,这些对于还没有正式掌握交谊舞的直人来说只能是煎熬了,在不知道结束了第几个浓妆艳抹的贵族小姐的示意,直人无法拒绝地跳完了人生中的第一支舞蹈,接下来是第二只,第三只,哦…………他已经数不清了,除此之外,他还要听着那些衣着光鲜的贵族子弟高谈阔论着布里塔尼亚军在欧洲战场上的胜利,他想要故作优雅地举杯与他们共饮,心里却在作恶着贵族的荒唐生活。

    「这下你该满意了吧…………」直人神情疲惫地靠在阳台上以供休息的凉椅上,拒绝了回去房间休息的建议,晚会开始了这么久皇族的代表却迟迟没有到场,虽然说奥德修斯皇子和修奈泽尔皇子都不在帝都,但是能够代表皇室的人也并不在少数,实在是令人在意来得到底是哪个娇贵的皇子或者皇女。

    “真是狼狈啊,修坦费尔德小公爵,没有死在日本的战场上,却要在贵族的酒池rou林中醉生梦死了,滋味儿还不错吧………………”

    他刚刚闭上眼睛思考着待会儿如何与皇族打交道,如果来得是皇帝,他是不是应该不计后果地将对方刺杀呢?摇了摇头,一阵戏谑的声音从对面幽幽飘来,带着香槟的清醇。

    直人皱着眉头睁眼看了过去,他已经吩咐过下人不要来打扰他,敢在修坦费尔德的名声前提起他日本人的事情,这到底是狂妄还是………………

    “阁下是个何人,我可不记得邀请名单上有您这样的人…………”这样的话可谓之辛辣,既然是受邀前来的贵族,那就还是得要给修坦费尔德家一个颜面,大家都对这件事闭口不谈,这就是规矩,那么胆敢出言不逊的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货色!?

    直人直直注视着坐于小圆桌对面之人的神情,他差不多也是17,18岁的年纪,一头柔顺披肩的黑色长发在这个白色人种的国家并不多见,白色的礼服穿在他的身上分外的耀眼,古典的单片眼镜将他紫罗兰色的眼眸修饰的瑰丽神秘,有种说不出的尊贵。他轻轻摆手,像是在强忍住笑意地倒了一杯香槟,摇着酒杯一脸的戏谑笑容,突然毫无贵族形象的翘起了二郎腿,悠悠道。

    “才不过3年多不见,说话倒是变得有些像一个贵族了呢,直人…………”

    他轻轻抿了一口香槟,将单片眼镜摘了下来随手扔在了桌上。这个动作让直人一阵诧异,但是却没能认出这个似乎认识自己的人。

    “你是…………”

    “卡莲和伯母都还好吧…………”眼前的男子见到直人疑惑的目光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怪罪般将额前的长发捋到了脑后,神情中有种就别重逢的喜悦。

    “你,你是,鲁鲁修!?”直人像是见鬼了似的一下跳了起来,鲁鲁修一把拉住才没有引起注意,不过绕是如此,他也被吓得够呛。

    “虽说好久不见了,但是你也不必露出像是见鬼了的神情吧,这个时候作为朋友,是不是该打开香槟来庆祝一下呢…………”鲁鲁修笑着取过另一只杯子倒上了香槟递给了他,望着升腾的气泡和眼前这个气质大变的少年,想想如今的事情,直人心中五味陈杂,就像是这杯中的气泡一样,无法平静。

    突然,晚会的中心传开了一阵惊叹的喧哗,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似乎是要提醒直人。但是鲁鲁修也对即将到来的这个人感到措手不及,因为,透过那声像是通报一样的叫喊,不止是直人,连同鲁鲁修都变了神色。

    “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第三皇女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