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教堂
[[[CP|W:496|H:381|A:L|U:http://file1.qidian/chapters/201510/26/3234028635814943479456417974548.jpg]]] 鲁鲁修没好气地将手中的安置文件放在了一边的桌面上，站在鲁鲁修面前等候着他下一步指示的几个贵族顿时面面相觑起来。他们自然是昨晚被鲁鲁修狠狠敲诈了一笔的几个原本应该负责指挥的高官。不过此刻也只是挂着名头，实际上的指挥全部是皇帝陛下的第11皇子在实际cao纵。不过，这一整天以来的感受已经让他们完全不敢小觑眼前这个马上就要年满10岁的皇子。 不仅行事作风极为果断，更是眼光独到老辣，手腕也是非常灵活而有效。在在场的大佬们看来，鲁鲁修皇子丝毫没有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所有的青涩，一切的政务工作处理起来虽然不算太过熟悉，但是却也是相当有声有色。以他的年纪来衡量的话，说是天纵英才也不过如此。几个贵族从一开始的埋怨到畏惧，再到后来的讨价还价，鲁鲁修表现的统治艺术至少暂时压服了这些心高气傲的贵族，在萝卜加大棒，恩威并施的手段下，几个贵族自然是渐渐认同鲁鲁修的地位。 不过此刻刚刚赢得了贵族认同的鲁鲁修殿下十分的别扭，因为临时的指挥部并没有为这些来处理经济事务的贵族们安排条件良好的休息场所。鲁鲁修也只是靠着墙角睡了一小会儿，但是，死活不肯离开鲁鲁修身边的少女——阿妮娅却撑不住了。鲁鲁修和贵族们围在堆满了文件的桌子边，但是鲁鲁修刚想要挪动步子，就差点一个不稳摔了下去。 “如果你觉得累的话，那边还有长椅乖乖去睡觉吧，我哪儿也不会去的…………” 鲁鲁修看了一眼死死攥紧了自己的裤脚，却又双腿发酸而蹲坐在地上的少女，心里面一阵气闷。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正是救援工作的紧要关头，结果这个节骨眼儿反而是被这种事情缠身，鲁鲁修根本没有办法带着一个女孩儿去现场啊。无可奈何，这份工作只有交给了杰雷米亚。 他再次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蹲伏在女孩儿的面前，他轻轻揉了揉女孩儿已经打理过的粉色柔发，她的脸上还贴着创可贴，悲哀而带着一丝害怕的眼神让鲁鲁修顿时把跑到嘴边的重话又创新咽了回去。虽然本人并没有受多少外伤，但是心里的创伤还是极大地影响了她的情绪。和那场嚎啕大哭相比起来，女孩儿在睡醒以后就一直保持着这样一副沉默的表情。对于别人的关心也只是冷冷淡淡的，根本不说一个字，曾经有护士想要把她从鲁鲁修的身边拉开，结果差点被惊慌的阿妮娅一口咬得鲜血淋漓。鲁鲁修心想完了，这下子赖上我了………… 他看了看小女孩儿眼中依旧朦胧的惧意，微微叹了口气，心中一软，语气也变得轻柔起来。 “到那边坐着等我吧，我哪儿不会去的。” “恩…………” 小女孩儿神情木然地点了点头，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应了一下。鲁鲁修不由感到一阵头疼，基本上，除了他，阿妮娅跟任何人的反应都不会超出“冷淡地看着他”、“尖叫一声躲开”这样的反应，只有跟鲁鲁修一起的时候会偶尔吐出一两个单词来，但是脸色也时常被淡淡的茫然所占据。鲁鲁修曾经问过医生，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儿对于自己的父母逝世应该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得到的答案是，她也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经永远不在了。鲁鲁修顿时愣在了原地，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对于那些还活着的人来说，这种连失去的感觉都没有的空虚感才是最难以平复的吧，如果能明白死亡的意义的话，至少心里面不会再留有幻想，但是，这种仿佛消失了一样的事情，不论怎么想都没有什么实感。反而难以接受………… “对不起…………” 小女孩儿垂着脑袋，梳理好的粉色头发几乎掩盖了她脸上所有的表情。鲁鲁修没有注意到她眼中打转的泪水，但是，鲁鲁修并不耳聋，他听出了小女孩儿的哭腔。 “我是不是被你讨厌了，你是不是……也害怕我会拖累你……我……我听他们说……我……我是……‘灾厄之女’，你是不是……” 阿妮娅终于没能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坐在了地上，把小脑袋埋在自己的双腿之就间，一股浓重的悲伤感顿时就仿佛划开了一条隔离带，就好像被黑暗笼罩着一样，只有七岁大的阿妮娅看起来显得那么单薄无助。鲁鲁修略微错愕地愣了片刻，随即脸色一变，勃然大怒道。 “是谁！？哪个王八蛋这样说的，我废了他！” 刚刚还忍着笑意在鲁鲁修面前站定的大员顿时就一阵哆嗦，当然他们并不是鲁鲁修要废的那批人，他们可是高等的贵族，哪有什么请功夫跟这些升斗小民找不自在。令他们胆寒的，是鲁鲁修的杀心。他们不明白这个估计连见血都没有见过的小皇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威慑力。刚刚的那一刹那，几个贵族大佬都有了一种刀锋架在脖子上的战栗。发自内心的，这些贵族老爷看向鲁鲁修侧面的冷俊面容，心中多了一丝畏惧。 这绝对不是开玩笑，而且要知道，他们可是被变相“夺了权”，在救援现场维持秩序的部队和警察可是完全听从这个“指挥部”指挥的，就算是鲁鲁修真的要对谁动手，事后安上一个救援太晚，死于地震，那真的是没人敢放一个屁。好在，这些人一直都在鲁鲁修的指挥部，那些个屁事儿根本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周围的人，都这样说…………是……是我……害死了哥哥、jiejie，然后，还害死了……爸爸mama…………呜……呜……他们都不要阿妮娅了，你……你也不要阿妮娅了……” 鲁鲁修搂住阿妮娅肩膀的动作顿时为之一僵，他很清楚这些所谓的“诅咒”是什么，档案的资料上，阿妮娅的两个哥哥和一个jiejie，都是相继在阿妮娅出生之后染上了怪病突然辞世的，就连阿妮娅的母亲也一直身染疾病，但是唯独阿妮娅一人没事。加之阿妮娅原本就性格较为冷漠孤僻，这样的环境下，难免惹来周遭的人说闲话。 鲁鲁修不由得抬起头看向了一旁的负责照顾皇子的护士，被鲁鲁修那道冷冰冰的视线扫到，护士小姐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因为那眼神分明就是写着“如果让我知道是你做的，我就要你好看”的意思，她赶忙摆了摆手说道。 “是那些贫民的孩子，他们似乎都生活在教堂附近…………” 这个回答顿时让鲁鲁修有种无力感，那个片区事实上已经不存在了，就在半年前，彭德拉贡的大火实际上已经为贵族们扫清了盘踞在待开发的土地上的穷鬼，而这些所谓的孩子多半就是那个时候无家可归的一些流浪儿。幸运的，会被福利院收养，或者被好心人家收养。不幸的，从此流落街头，为将来彭德拉贡的**事业做出贡献。不过鲁鲁修还是抓住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 “教堂？” 鲁鲁修可没有听说过这附近还有教堂。见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护士松了口气，告诉了鲁鲁修这个教堂的情况。 “他原本是当初的殖民者们在这个印第安人的小镇上安置的一个传教的小教堂。后来因为有其他的教堂在陆续建立起来，所以在彭德拉贡并不算是什么有名的大教堂。差不多就在贫民区的边缘地带，离这里并不远，所以，教堂的神父就让那些寄居在教堂的孩子们过来帮忙。我想，应该是那个时候…………” “行了，我知道了…………” 鲁鲁修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他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同时心里面想着这群成天跟神棍打交道的小孩子也是脑子进水了，相信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什么诅咒之类的，如果现在是中世纪，他们是不是还要扣上一顶异端的帽子。鲁鲁修不由轻声冷笑了一下，但是，他发现怀里的少女依旧是浑身发冷。很不幸的，她正处于相信这些古怪事情的年纪，那些孩子可能没脑子的话，带给了她莫名的创伤。鲁鲁修微微思索了片刻，解铃还须系铃人，看起来，他需要“上帝的福音”………… “走，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拉着阿妮娅的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站了起来。轻轻擦拭着阿妮娅眼下的泪痕。 “你不会离开了吗？” 阿妮娅轻声问道，鲁鲁修微微一愣，心想着原来她最在意的还是这件事情。这样也好………… “啊，不会的…………” 姑且就先哄着她吧，鲁鲁修这样想着。拉着阿妮娅的小手就往门外走去，留下了一堆错愕的贵族不明所以。当然，鲁鲁修并不会傻到把到手的权利交出去，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正和一堆士兵搬动着巨大石块的杰雷米亚，将指挥权暂时交给了他。 “殿下，您要去哪儿？” “去寻找救赎…………” 鲁鲁修神秘地答道。 彭德拉贡普尔区，这里原本是彭德拉贡这座新兴国都的旧居民区。原本印第安人占据了绝对数量的城市，以其富裕的程度来想的话，甚至比不上后来居上的圣弗朗西斯科市，但是，在帝都迁到这里以后，原本的住民被强硬的贵族利用特权不断迁往其他的城市。加之半年前普尔区的一场大火，能够实际留下，证明了这个片区的历史的建筑，已经所剩无几。这座教堂，勉强算是其中之一吧………… 而此刻，位于教厅内部的休息室中，一群穿着旧式衣衫的孩子们正围绕着一个深蓝色长发的女性乖乖地站着，他们或有人神情沮丧，或有人满不在乎，也有人则是一脸的愧疚。但是无一例外的，他们都耷拉着脑袋，因为眼前的这位大jiejie正在训斥他们。 “我真是不知道你们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要知道，你们就算是怎么样的恶作剧，我都可以容忍，但是，你们居然去伤害一个小女孩儿的心，你们不知道吗，她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双亲。你们…………” 深蓝色长发的女性正待要继续说下去，结果人群中顿时就有小孩子不满地嘀咕了两句。 “我们不也失去了双亲吗？” 她顿时如鲠在喉般沉默了下来，目光像是要喷出火来，但是最后在那群孩子或是落寂或是悲伤的目光中败退下来。她有些不忍地看着他们，这群汇集在这里的孩子们，和那个时候的他们相比是多么的相似。那个时候的他们，也是这样子时常去市区里恶作剧，调皮捣蛋，仿佛整个彭德拉贡都是他们的王国。那个时候的他们，对于这些幸福的人生总是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嫉妒吧，他们生活在教堂的圣光之下，没日没夜询问着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但是最后得到的答案只不过是人性原本就是如此丑恶。 幸福人生？生活美满？既然我们都不到，那凭什么你们就可以？这样的想法时至今日也在这群孩子之中糜烂着，那是看不到任何希望的自暴自弃，但是，她很清楚，在见证了别人的家破人亡，没有人能够笑得出来。不仅仅是因为同情，也是因为那样也无法得到一点的快乐。 “幸福，是只会降临在看起来幸福的人的身边的…………” 她终于不忍心继续训斥他们，只是轻轻地弯下腰来，为他们轻轻摘去头顶发丝之间的尘埃。她知道，这群孩子在帮助救援的时候出了很大的力气，这一刻她忽然感叹起他们的命运，心中一酸，就忍不住心头一痛。眼前的这些孩子虽然几乎都认识她，但是却不是她一同长大的家人，朱利叶斯、杰内西斯、亚纶、莉莉丝、爱德华、夏尔…………这些她每一天梦里都会见到的人的名字，她永远也见不到了………… “塞西尔jiejie，你在哭吗？” 孩子群里面顿时有个小女孩儿有些怯生生地走上前去擦拭着深蓝色长发的女性垂下的眼泪。这群孩子顿时就炸开了锅，纷纷指责起刚刚顶嘴的那个家伙。 “又是你，阿泰尔！你又惹塞西尔jiejie伤心了！” “都是你！” 同伴的指责顿时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地压了过来。阿泰尔本人也是顿时慌了手脚，他虽然厌恶那些富贵人家，但是，对于小时候起就一直很照顾他们的塞西尔jiejie他却是极为喜欢的。塞西尔本人也是出自这间教堂，所以对于他们这些算是“晚辈”的孤儿们自然是十分照顾，不仅经常忙里抽空来看望他们，还经常用自己的奖学金给大家买一些礼物。而且，不发脾气的时候，塞西尔jiejie可是非常温柔的人呢，每次打架都是她帮忙给大家擦药，这样的人，没有人不会对她产生亲近和好感。 这些孤儿们虽然都来自各个不同的家庭，流着不同的血脉，但是，在这里，大家就是一家人，是亲兄弟，亲姐妹。阿泰尔作为年龄最大的孩子，自然是众人的大哥，但是，大哥也不好当啊，阿泰尔欲哭无泪地跟塞西尔jiejie道歉。塞西尔摩挲着泪眼轻轻摇了摇头。他们不会明白的，当你以为自己能够衣锦还乡之时，发觉自己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那种悲哀。塞西尔会这样看重这些孩子，也多少是有些睹物思人吧………… 这个时候，教堂的钟声轻轻敲响了起来，塞西尔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是到了教堂的早课的时候。梅林神父每天都会为附近的教民讲经以及做祈祷。而这一次，因为发生地震的缘故，昨天教堂附近已经搭起了医疗帐篷，想来应该是有不少人会过来吧，人们在灾难的面前如此的脆弱，所以才会需要主的荣光吧？塞西尔无意识地摇了摇头，推开前厅的大门，感觉到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朱利叶斯在早课上打着呵欠，把梅林的胡子都要气歪了，但是大家对此并不以为意。大家原本就都不相信这些上帝的那一套，至少，上帝他并没有关照过这些活在最底层的孩子们不是吗？塞西尔摇了摇头，感觉到自己最近的确是有些太累了………… 前厅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只有一个黑发的少年冷冷清清地站在那里。梅林神父正站在他的面前，似乎是在为他做什么祷告。这个人自然就是鲁鲁修，他在见到梅林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真是不久之前在阿什福特庄园为自己疗伤的那个私人医生，见他穿着一身的神父长袍，鲁鲁修眼中顿时多了一丝古怪。不过，因为是熟人的关系，对于鲁鲁修请求为一个小女孩儿赐福的事情，他并没有拒绝，也没有多问。见到塞西尔来到了前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鲁鲁修感觉他嘴角淡淡的笑意顿时变得深沉了。 “塞西尔，麻烦你帮我把圣水拿过来吧…………” 这个算是教会之中最赚钱的职业了吧。总会有虔诚的教徒希望能够有教堂的圣水洗去他们身上的“污秽”，虽然很多人感觉那其实不过就是山泉而已。但是，托这个的福，教堂能够勉强供养着这群孩子。鲁鲁修闻言不由得看向了从**中走出来的人，看年纪最多也不过13、14岁左右的样子，但是她的身上并没有穿着任何能够跟教堂扯上一点关系的服装。而是穿着简单的便服，硬要说的话，就跟布里塔尼亚绝大部分的女学生一样的装束。鲁鲁修顿时有些好奇地抬头看她的脸，正好撞上了那少女打量鲁鲁修的目光。 真是像啊………… 塞西尔只是看了一眼就回过身去拿装载着圣水的容器，期间也不止一次地看向了仍旧好奇地看着这边的鲁鲁修。虽然从面容来看，完全就是两个人，但是就如同生物之间的相互感应一般，相处神秘密切的两人之间多少都会有些感觉。而这个时候鲁鲁修给塞西尔的感觉也是同样的熟悉，尤其是刚刚鲁鲁修打呵欠的动作，那副慵懒的姿态和上挑的眉角，似乎是在轻视这个教堂供奉的神明一般，那副样子像极了她的某个“弟弟”。她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一直到梅林再次出声提醒她，她才有些手忙脚乱地捧着一盆圣水走了过去。 “她的名字是塞西尔，以前也是住在这里的孤儿…………” 梅林神父的话顿时吓得捧着圣水的塞西尔一个激灵。鲁鲁修是谁她当然知道，作为刚刚才从临时医疗帐篷出来的人，鲁鲁修的大名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几乎传遍了整个彭德拉贡。“亲近人民的皇子”、“贤明的皇子”之类的名声几乎是人尽皆知。塞西尔自然是极为激动的，对于她这样的下层人民而言，鲁鲁修的行为很显然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个福音，这证明，至少，在皇族中，也是有人将他们放在心上。 不过，塞西尔的激动直接酿成了悲剧，她激灵的动作顿时没有拿稳手中的容器，眼看着“圣水”就要被打翻，鲁鲁修却以非常敏捷的身手猛然蹲了下去接住了差一点就要跟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的容器。鲁鲁修额头上都冒出来冷汗，该死的，要是让这圣水落地了，别说阿妮娅自己了，鲁鲁修都觉得这事太TM不吉利。这样一想，鲁鲁修看着梅林的笑容顿时有些抽搐，这神棍有些不靠谱啊………… 不过，神棍就是神棍，黑的也能说成白的，简单的一场意外，被他乱说一气，愣是整成了这是天父对于阿妮娅的关爱，她悲惨的经历得到了上帝的同情。这下子，阿妮娅那进入教堂之后就一直紧绷的小脸终于松弛了下来。靠在软垫上，仿佛最虔诚的信徒。鲁鲁修看到这里终于松了口气，他当然不相信阿妮娅是什么诅咒之女，但是要打消她自己心中的迷茫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除了鲁鲁修的支持和保护以外，她自己的否定也是极为关键的。好在，梅林总算拿出了他神棍的本事，阿妮娅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那……那个…………鲁鲁修殿下…………” 梅林“施法”的时候，鲁鲁修和塞西尔自然是无事的。坐在教堂的长椅上，塞西尔则是表现的有些拘谨，也是，毕竟刚刚的“圣水事件”可没有给这位亲民的皇子殿下留下什么好印象。虽然就传闻来看，这位殿下应该是不会计较，但是，塞西尔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啊，你是……塞西尔是吧？” 鲁鲁修对此当然印象深刻，不过，他可不会刻意去点破这份尴尬。毕竟，总要给女士一点颜面不是吗？鲁鲁修见她一脸尴尬，丝素了片刻岔开了话题。 “我看你好像不是这所教堂收养的那些孩子啊，你是…………” 鲁鲁修指了指一旁的窗户，那些被教堂收养的孩子此刻正一个一个睁大了眼睛张望着里面的情况。塞西尔看到这些孩子这样顽皮不由得又是一阵苦笑。 “是，我过去也是生活在这个教堂中的孩子，大家都是孤儿，所以生活在一起，也有个伴儿。有的时候，我看到这些孩子也会想起自己以前在这里的生活，所以经常回来看看。有的时候也帮梅林的忙。” 塞西尔的脸上似有一些难以抹去的悲伤，鲁鲁修还以为她只是不舍得这里，心里面不由得对她有了一丝好感。能够重感情的人，自然容易赢得别人的好感。 鲁鲁修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个只比起自己高了一个脑袋的女生。一头梳成马尾的深蓝色长发，精致而俏生生的五官让人眼前一亮，不用说，这人长大以后也是要祸国殃民的美人。鲁鲁修忽然注意到了，这个女孩儿身上穿着的衣服是一件校服，上面印着伊顿公学的校徽，令鲁鲁修不由为之侧目。他又仔细看了少女一眼，她修长的眼角上总是带着一丝如同悲天悯人一般的感伤，如同那些修女一般，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但是，少女的身上却又有着一股穷人家孩子特有的坚强。这让鲁鲁修心中有一丝莫名的好感，尽管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难怪这间教堂这么穷…………” 鲁鲁修随性地开了一句玩笑，塞西尔听出了来了他是在说刚刚的事情，不过并没有生气，只是属于一种幽默而已。塞西尔刚想要笑，忽然间又愣在了原地，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梅林你做祷告的手艺这么差，难道咱们总是吃不饱饭！” “塞西尔小姐？” “啊？” 鲁鲁修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小姐真是有些呆啊？要知道，伊顿公学可是布里塔尼亚数一数二的学校。基本上，从这所学校毕业的学生都有着极好的前程，按照校方的宣传，这个学校已经诞生了不下10个帝国宰相，而每一个都是留名青史。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少女的状态，鲁鲁修不由想笑，没办法，她总是在神游啊，鲁鲁修还想要问问她的名字呢。 “我是说，您的名字，塞西尔小姐，虽然我不知道您的全名，但是我想，这应该是名吧？我觉得有些太失礼了…………” 不失礼…………塞西尔不由有些脸红地想到，她自然是有些高兴的，鲁鲁修殿下比传闻中还要随和，尤其是，她似乎在鲁鲁修的身上看到了不少自己“弟弟”的影子，这让塞西尔不免有些喜出望外。对于鲁鲁修要称呼她的姓的做法，不免有些失望。 “塞西尔，塞西尔·克鲁米。” 少女瓮声瓮气地回答道，鲁鲁修一阵迷惑，怎么感觉她好像突然就生气了。不过，鲁鲁修还是随口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鲁鲁修·Vi·布里塔尼亚。” 鲁鲁修说着看了看还在接受神父祈祷的阿妮娅，轻轻点了点头。 “有件事情，希望你能够帮忙…………” 塞西尔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阿妮娅孤单的身影，似有明悟。 “您请说…………” “我希望，能够帮忙说服梅林，收养阿妮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