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暗涌
“你的眼睛？” 鲁鲁修看了眼脱下眼镜的毛，没有了墨镜的伪装，毛双眼中那抹异样的腥红并不难发现。 “你说这个啊，这个就是Geass的标志，拥有Geass的能力的人，在使用Geass的时候眼睛就会显露出血红色的印记，怎么样，这就是禁忌的力量。” 说罢，毛有些显摆似的朝着鲁鲁修眨了眨眼睛。 “Geass？这就是你的神秘力量的名字吗？我还以为会是更加难懂的中华联邦的词汇，但是…………” “这本就不是什么中华联邦的仙术……历史，总是将需要的部分展示给人看不是吗？” 这大概算是鲁鲁修认识这家伙以来所听到的最明智的话了，不禁对这个白毛小鬼高看了几分。 “Geass，从读法上，很接近凯尔特神话的核心部分geis，难道是有相同的地方吗？从地缘上也不太可能啊…………” “毛，赐予你这个力量的，到底是谁？” “谁知道呢，也许是神也说不定啊…………” 他警觉而且得意的表情，仿佛这个问题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鲁鲁修知道这家伙肯定没有说实话。神？鲁鲁修在心里冷笑了两声，这种东西，大概是鲁鲁修永远不会相信的存在。哪怕是现在了解到了更加超自然的存在，但是，以鲁鲁修的思维，反倒是更愿意理解为这是某种现代科学还无法解释的力量。没错，不是不科学，而是现代科学，还达不到的高度。 想到这，鲁鲁修不由用了一种更为露骨的眼光略微瞥了他一眼。 【这样的能力居然是在这样的一个小孩儿身上，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还存在有其他的人有这个能力吗？我是说读心……” “怎么可能，这个事情上，能够得到她的眷顾的，只有我！”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毛，听到鲁鲁修的质疑瞬间就跟炸了毛一样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鲁鲁修只好放弃了继续深究的想法。毕竟，现在的根本目的只是要熟悉这个武器的用法而已，来源什么的，都可以暂时不用考虑。不过，鲁鲁修从此却是对这个神秘的东西留了一个心眼。 【Geass，这种未知的力量，如果真的是如同神话传说中，这只是某种特定的一类契约的统称。（因为凯尔特神话中，geis这个就是一种契约的统称，鲁鲁修会这样想无可厚非。）那么很有可能还有存在着其他的变种。到底是不是读心术呢，要是是其他的力量的话…………】 “我说，你现在还有心情去关心那些有的没的吗？你倒不如担心担心你的meimei吧？她现在可是被绑架了，说不定正在哭天喊地地求着高亥放过她呢？” 这是不满。毛对于鲁鲁修过多地想要套取跟Geass有关的情报产生了不满。毕竟，对于毛来说，虽然不能够对鲁鲁修使用Geass令他感到震惊，但是Geass，对他而言却是只属于他跟C.C.的秘密。鲁鲁修这种行为，在心思敏感的毛看来，简直就和窥探隐私，不，比那更严重，毛甚至会觉得自己的世界，自己跟C.C.的世界，正在被鲁鲁修瓦解，这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只要我们还没有落网，那么娜娜莉就会很安全。” “不过，既然你这么心急，那么好吧，首先，我想要清楚地知道你的能力的具体情报。有没有距离限制，有没有刺探人数限制，有没有使用时间限制…………希望，你能够统统通通告诉我。” 毛对于鲁鲁修这番仿佛客气的说辞略微不快地撇了撇嘴，他可不相信如果他说不愿意的话，鲁鲁修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手中的手枪，在有些后怕的毛看来甚至弥散着nongnong的硝烟味。 【这货绝对杀过人…………】 毛在心里嘀咕着。只有杀过人的人，握枪的手，才会那么稳。 “距离上的话，应该是有半径500米左右的距离。只要是在这个距离以内，不管在那个地方，都能够读取到他的思想。” “思想？也就是说，如果是被那人刻意隐藏起来的想法就无法读取了吗？或者说，过去的记忆……” “怎么可能，本大爷的又怎么可能只有那一点能耐。只要我集中精神力的话，什么秘密在我面前也是藏不住的。” “不过，却看不到我的…………” 看着毛有些得意忘形，鲁鲁修也觉得好笑似的稍微打击了他一下，果然，听到鲁鲁修嘲笑的话语，毛被气得够呛，跺着双脚叫嚣道要灭了他，不过，畏惧于鲁鲁修的武力值，这也只不过是说说罢了。 “半径500米？” 尽管已经猜到了毛的能力一定是有着范围上的限制，半径500米的范围，还是令鲁鲁修眉头一挑，稍稍有些意外，等等，若果是这么大的范围的话，应该是可以听到娜娜莉的心声才对啊，那他………… 看到鲁鲁修向着自己投来略带疑惑的目光，这回不用读心术毛也能明白鲁鲁修要问的是何事，所以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没用。 “这艘船上好歹有几千人，如果放大能力范围，就会混进很多其他的声音，你以为我是雷达吗？现在我的耳朵里面都是些讨人厌的声音，‘去吃饭吧’、‘战争好可怕’、‘该死的大宦官’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要找你meimei就跟大海捞针似的，你也不想想，整体那听那些人唧唧歪歪的，吵都吵死了，我怎么分得清啊…………” 似乎毛还是有些畏惧鲁鲁修那副能杀人的眼神，越说越没有底气，到最后竟是细的跟蚊虫一样的嗡嗡低吟，饶是鲁鲁修的好耳朵也没怎么听清，不过也算是明白要靠毛是不太可能了………… “不想听的话，不使用不就好了嘛？” 看着毛不再说话，又恢复了刚才那般的奇怪状态，鲁鲁修有些心虚地立在一旁不敢多做打扰，他知道恐怕自己是触及到了毛的某些伤心事。 【但是，既然会受到整日不得不听到这些声音的苦恼，那么恐怕，毛，他本人也没有办法关闭自己的能力吧…………】 现在的他们是被绑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纵使他有Geass，没有周密的安排，显然也没那么容易逃过卫兵的搜索，而毛，显然不是多动脑子的那块料，所以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使命就理所当然地落到了鲁鲁修身上，当然，鲁鲁修本人却是对于毛不再给自己添乱表示由衷的感激。 “那么，最后的一个问题，你的能力，有语言的限制吗？” 略微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下，鲁鲁修询问道。 “语言？” “对，如果说，娜娜莉使用英文思考的话，你能够听懂吗？” “呃，如果她用英文思考的话，那么我听到的肯定也就只有英文了。你想好干吗，先说好，我可只会YesorNo……” 毛的确不算是太笨，至少他并非是愚钝，而是太过狂妄了。不然，也不会在鲁鲁修一提到英文，他就立马想到了鲁鲁修很有可能有办法跟娜娜莉取得联系。 鲁鲁修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这是鲁鲁修第一次为毛的能力感到惋惜，没有错，的确是惋惜，毛有着Geass这种几乎完美地超能力，但是他本人的天赋却不高，不擅长玩儿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在智力上，毛的弱势使得他无法将读心术的力量百分之百地引导出来。 【不过，无所谓，你的能力，就“暂时”成为我的工具吧…………】 “行了，其余的事情，由我来解决…………” 略微成竹在胸地看了一眼似乎被鲁鲁修打上了不学无术的标签的毛，鲁鲁修掏出了之前进行过特殊处理的Sony手机，想了想，还是决定发出一条寓意不明的短信。如果是被高亥所拘禁的话，那么应该是会被交上手机的。那么，鲁鲁修的这条短信很有可能会被高亥第一个读到。 “在你的听取范围内，如果出现了有人说英文的话，你能够将能力锁定，全神贯注地读取他的想法吗？” 鲁鲁修在最后按送发送键以前，一脸郑重地问了一句。 “我可听不懂英文啊，你要干什么……” “瞒天过海…………” …………………………………………………………………………………… 时间退回1个小时以前，鲁鲁修刚刚和毛离开………… “哥哥，没事吧…………”淡金色长发的少女有些局促不安地端坐在电动轮椅上，有些不安地朝着脚步声远去的方向张望着。 “我想，应该是针对我们身份的事情吧，毕竟我们接下来可是要冒充中华联邦身份的，鲁鲁修殿下他，很有可能是想要早作准备。” 得到鲁鲁修眼神示意的咲世子也自能强自镇定地看着鲁鲁修和毛不声不响地远去，但是对于鲁鲁修的信任又让她放下心来尽快适应着新身份。 “啊？那我们的新身份是什么呢？” 虽然之前也对娜娜莉进行了简单的易容，但是因为材料的缺乏，所以也只有咲世子勉强变得像极了照片上的女子。娜娜莉只是简单地染了头发，鲁鲁修更是直接戴了一顶帽子就了事。 但是现在想想，咲世子才明白过来，娜娜莉心里也许是抗拒着成为他人的吧。 “鲁鲁修殿下起的名字是李修，布里塔尼亚的话，应该念作修·李，我想，殿下取了他名字里的最后一个字吧。” 咲世子回答道，也不管鲁鲁修是不是这个用意，但是她知道，现在她必须尽快教会娜娜莉适应新的身份。 “李……修？” 少女略微有些口吃一样的发音惹得咲世子温柔一笑，娜娜莉顿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同已经颇有几分中华联邦人样子的哥哥比起来，她到现在也只学会了类似“你好”、“晚安”、“感谢”一类的词汇。刚刚和毛的交谈，实际上更多的是咲世子用中华联邦语充当着翻译。这让原本因为远离了战争而显得有些开心的少女一下子又变的失落起来。 “娜娜莉殿下…………” 咲世子关切地覆上了娜娜莉有些微微颤抖的小手。仿佛如同洋娃娃一般令人爱不释手的柔荑放在她的手心里，阵阵发凉。她有些心疼地将这个原本是尊贵公主身份的少女抱入了怀中，温暖的臂弯惹得娜娜莉顿时心酸地落下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 少女不停地道歉，只有咲世子知道她是对谁抱歉、为什么抱歉。为自己的父皇，为了自己的哥哥，为了自己……只是一个包袱………… “娜娜莉殿下，我想，鲁鲁修殿下他，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是的，鲁鲁修总是护着她。从以前开始，鲁鲁修就不太愿意她参合到涉及到皇室内斗的黑暗、血腥中的事情上来，即便是从小到大，鲁鲁修也已经派人处理了不少其他宫室的皇族派来探听消息的老鼠，甚至还有不少手段拙劣的家伙，当然，娜娜莉对此并无所察觉，也只有他们的母妃玛丽安娜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他们都十分默契地不曾提起。也许，给她一个快乐单纯地童年是鲁鲁修和玛丽安娜唯一能做得了吧。但是这样做的坏处就是，她在这方面的思考完全是同白纸一样的空白。 在遭遇了突然的巨变以后，她变得格外的脆弱、敏感，以至于只是一个小事就能够让她患得患失。一方面鲁鲁修实在太过坚强，太过优秀。和这样的哥哥比起来，她帮不上任何忙。要说的话，现在的她也在害怕地颤抖着，害怕有一天，鲁鲁修会抛弃她………… “我知道，哥哥他总是护着我，可是我，我好害怕，我现在眼睛也看不见了，腿也好不了了，我好害怕有一天，哥哥他…………” 哭诉着，娜娜莉的泪水顺着她可爱的脸庞滴落在咲世子的怀中。猛然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粉色的身影，原本冰凉的小手，顿时吃力地捏紧了咲世子的衣襟。 “哥哥，哥哥他是爱我的，他不会抛下我的对不对，咲世子小姐…………” “是，殿下他，原本只需要留在日本，以他在军中的威望，没人敢对他不利。但是，殿下却不愿意让您再回到那里，这一切都是因为您啊，娜娜莉殿下。所以，请不要妄自菲薄，您跟鲁鲁修殿下是谁都无法分开的血亲，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咲世子下意识地安慰着，轻轻拍着娜娜莉的细肩，柔声的语气，让娜娜莉原本烦躁的心情平静了不少。 【对，哥哥他会为了我留下来。我才是跟他最亲密的人……没有人能够拆散我们的…………没有…………】 “嘭，嘭，嘭……” 稍微靠在椅子上，理清关系的娜娜莉有些失神地想着到了中华联邦的生活，殊不知一旁的咲世子不停地比划着什么，一副相当懊恼的模样。突然，一阵粗暴地敲门声传来，他们这才意识到，整个餐厅几乎已经没声了………… “嘭！” 红木制的餐厅雅间门被一阵粗暴的敲门声震得浑身颤抖，娜娜莉有些害怕地向后靠了靠，抬起头望着一旁警戒的咲世子，无邪的脸上透露着不解。 相较起娜娜莉的一无所知，咲世子则是有些头疼，她是知道鲁鲁修弄来的船票的来历的，虽然在检票口靠着易容术勉强混过去了，但是带着娜娜莉这样一个明显的白色人种还是太过的惹眼，谁又能想到都到了船上还得处处小心呢。 要不是鲁鲁修当初不愿意太过委屈娜娜莉一个人闷在房间里，按照咲世子的建议是最好就留在房间里的，毕竟她也行动不便，不像鲁鲁修，就算是被认出来了，咲世子认为即便是在船上，要找出他来也是难如登天的。结果鲁鲁修一时心软允许把她带到餐厅的后果，就是被人给认了出来了吧。 听着门外几个低沉又浑厚的男子声音，咲世子知道他们已经准备撞门了，心里不止一次地期盼着鲁鲁修赶快赶回来，就像上次一样。可是希望总是那么容易破灭，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一群手持着刀戟的卫兵顿时涌了进来，将原本就不算太大的房间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下子原本还打算趁乱带着娜娜莉逃出去的咲世子也无奈地将藏在袖间的苦无放回到衣服的裙摆里，谨遵鲁鲁修让她从容面对意外情况的命令，不动声色地端坐在椅子上，十足的大家闺秀气派，临危不乱，高贵大方，就是鲁鲁修看了也不由感概真是入木三分。 “二小姐，高亥这厢有礼了！” 听到那仿佛人妖一般的中性声线，咲世子装作不悦地抬起头，轻轻抿了一口清茶，皱着眉瞥了一眼眼前这个身着宦官服饰的中华联邦特使，把她作为大家族的风度和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汝是何人……” 咲世子的中华联邦语可不是鲁鲁修那样的半吊子，轻启红唇，整个人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大家闺秀的端庄。 鲁鲁修说过，中华联邦的贵族对于这些宦官是很看不起的，我们既然住进了VIP区域，不管是不是贵族，都要完完全全地演出一个中华联邦贵族应该有的风度，太过谦逊反而会被看不起，这就是中华联邦。而显然，咲世子很好地把握住了鲁鲁修的意思，被轻蔑瞥了一眼的高亥虽然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是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释然地笑了笑，也许是他认为这样子才算是合理的吧。 “都过去这么多年，没想到连二小姐都不认得我高亥了。也是，自高亥入宫以后，李家就已经没有高亥这个奴仆了…………” 听闻到来人竟然是和这个身份原本的主人有过瓜葛，娜娜莉顿时有些惊慌地推着轮椅上前扑倒在咲世子的怀里，刚准备叫出口，就被咲世子捂了下嘴巴，这一声‘咲世子’才算是没有喊出声来，不然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好在娜娜莉也不是什么愚笨的人，被咲世子突然的举动呛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照着鲁鲁修写好的剧本开始进入了角色，看得咲世子一愣一愣的，不过想着她毕竟是鲁鲁修的meimei，又觉得她跟刚刚来到日本的时候比起来，好像又成熟了不少。 “哦，这难道是二小姐的孩子吗？真是一晃眼10多年都过去了，想当初，高亥给大将军做仆的时候，还陪着小姐一起出去过，想不到，现在，连二小姐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说着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娜娜莉此刻是坐在一轮椅上，眼睛都没有张开，害怕地缩在母亲的怀中。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略微有些失礼。总想着要在李家面前扬眉吐气，没想到却无意冲撞了过去对自己有恩的二小姐。 “这破地方倒是委屈了二小姐，请二小姐来楼上坐一坐，让高亥也好回报小姐当年的恩情。” 咲世子心中猛的咯噔一下，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高亥要将他们带走。虽然他说的既为客气，但是从这种入门方式就知道，他不可能会跟咲世子尽什么主仆之礼。 【得想个办法通知鲁鲁修殿下才行啊……】 咲世子看着一脸狞笑走近的猥琐武官，侵略性十足的眼光看得咲世子一阵皱眉，脑筋飞速地运转着，思索着办法。没想到走一趟中华联邦会徒生这么多的事端，咲世子不由有些埋怨鲁鲁修的安排了，早知道去中华联邦这么危险，还不如到枢木本家去躲躲，活下来的几率也要大些。但是这些也就是想想而已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咲世子微笑着拍了拍娜娜莉紧抓着自己裙摆的小手，坦然自若的对上武官质问的眼神。 “有劳你了…………” 咲世子嘴角微张，圣洁的笑容在这张近乎完美的脸孔上释放出治愈的光芒。周围还拿着武器对准着咲世子的士兵都不由一阵失神，赶紧把武器收了起来，仿佛再多指着她一秒，都是一种不恭，是对女神的亵渎。 “李家，也是没落了啊…………” 听到高亥盯着他口中的二小姐略微有些无助的背影，这个刚刚还一脸得意笑容的宦官，顿时又变得惆怅起来。长相猥琐的武官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开始不解起来，难道大人没了那个东西，也好这一口？ 站在他身旁的高亥冷眼看了他一眼，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手下，但是今天，他感到意外地疲倦。 “好生伺候，少一根头发，唯你是问！” 咲世子推着娜娜莉的轮椅跟在武官后面缓缓离开餐厅，咲世子抓紧了一把手心冒着冷汗的娜娜莉，轻轻揉了揉娜娜莉蓬松的卷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颤抖的小手。结果，等到毛跟鲁鲁修回来的时候，自然是早已经是人去楼空。只不过，连高亥也不知道的是，在这艘船上的另一个角落，另一个人，另一场阴谋，也开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