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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诅咒故事)艾瑞斯

    本章人物:(艾瑞斯·哈伦哥斯)、(‘巨人克星’托蒙德)、(‘黑暗骑士’瑞卡德)、(‘侏儒先生’贝德维)、(拉莫洛克)、(兰德洛克)。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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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2章:(诅咒故事)

    侏儒关在房门后,走到床边坐下,然后看着男孩问道:“小少爷,怎么了?睡不着吗?”

    “贝德维先生,”男孩礼貌的说。“你可以叫我艾瑞斯。”他喜欢这个侏儒,因为对方讲的那些古灵精怪的故事充满了奇幻的色彩。

    “可你确实是个尊贵的小少爷,”侏儒冲着男孩笑了笑。“按照你们人类的礼仪,难道我不该这样称呼你吗?”

    艾瑞斯不可否认的点点头。“是的,你说的没错,”他犹豫了会,有些唐突地说。“可我们是朋友对吗?朋友之间不是都与名字相称吗?”

    “很高兴你把我当成朋友,”侏儒心里喜滋滋的,脸上带着亲切的微笑。“那么我的小朋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困扰着你,让你无法入眠?”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然后就这么突然醒了。”艾瑞斯毫不迟疑的告诉对方。侏儒先生与他分享了那么多奇妙精彩的故事,他也不介意与对方分享他奇怪的梦境。

    “给我说说,是什么梦。”

    “我梦见我变成了小鬣狗,”男孩犹豫着说。“但我不知道我是变成拉莫洛克?还是兰德洛克?”

    侏儒的面色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后朝着男孩露出一笑。“它们两兄弟长得都一样,想要分辨谁是谁,确实有些困难。”

    艾瑞斯喃喃地说:“你就不觉得这个梦很奇怪吗?我仍然清晰的记得梦里的情景。”男孩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梦见自己变成一头野兽,而且梦境又是那么的真实。

    “人入睡后大脑皮层未完全抑制,脑海中就会出现各种奇幻情景,比喻幻想,白日做梦。”侏儒解释道。“我们平均每天会做6-7个梦,但只有是在做这个梦时,你正好醒来,才会记得这个梦。”

    “可有人会像我这样,梦见自己变成一只野兽吗?”艾瑞斯不这么认为,他继续说道。“我觉得那个梦很真实,当我醒来的时候,以为真的发生过。”

    侏儒问向男孩:“可你醒来的时候,并不是野兽形态,对吗?”男孩点点头,侏儒则下了评论。“所以那只不过是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

    “贝德维先生,我睡不着,”艾瑞斯露出一副十分诚恳的模样,并请求道。“你可以为我讲那些古灵精怪的故事吗?”

    “十个第纳尔。”

    艾瑞斯犹豫了一会,然后略微窘迫的说道:“我可以像上次那样先欠着吗?等到了艾尔贝尔之后,我再一起付给你。”

    “当然可以,”侏儒早知男孩会有此答复,他笑着开玩笑说。“不过,到时候可要算上利息。”

    “没问题。”男孩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现在故事可以开始了吗?”

    “你还没告诉我,你想听什么故事呢?”

    他听过马尔科师傅那些关于骑士与佣兵的悲惨故事,也听过少年与龙的神奇故事,还有小精灵们的梦幻故事。艾瑞斯想了想,还有什么故事没听过呢?“幽灵鬼魂的故事。”他突然开口道。

    侏儒漫不经心地说:“三更半夜的,听一个关于幽灵鬼魂的故事,你就不害怕吗?”

    “这只不过是一个故事,我为什么要害怕?”男孩有些生气了。“是不是在你们的眼里,我永远都是那个既胆小、又懦弱的小男孩?”

    “嘿!我的小朋友,”侏儒露出一脸歉意的表情。“如果我刚才的玩笑话伤害到了你的自尊心,我向你道歉。”

    “对不起,贝德维先生,是我太敏感了。”男孩羞愧的低下头。

    侏儒给了男孩一个适度的笑容,表示他完全不在意。他先理了理思绪,然后清了清嗓子,接着开始缓缓讲述他的故事:“这是一场被诅咒的战争只有这一点,诺德人和维吉亚人都不会否认。”

    长弓的弦已经覆盖着一道冰柱,仿佛只要用力拉拉就会轻易断开,但是这些维吉亚弓箭手毫不在乎,当那些诺德蛮族进攻时,他们知道怎么用手里的精灵夺人性命。

    诺德人在强攻不下后,放弃了垂涎不得的【日瓦车则】,转而向维吉亚的王都【日瓦丁】发起疯狂的进攻。

    这是从沼泽边的鹈鹕长出保暖的羽毛的初秋以来,直到森林中的黑熊躲到山洞里睡死了的隆冬的眼下,对垒双方必不可少的夜间消遣:【依斯摩罗拉堡】城墙下的诺德侵略者一字排开,肆无忌惮地狂敲着他们的蒙皮盾,粗俗龌龊的歌声与寒风搅在一起异常刺耳,诺德猎人不时用手里的短弓放出几箭作为毫无作用的恫吓,而后又在声嘶力竭中退回他们的篝火旁,呆呆地等待着第二天的粮饷和狂欢。

    但是城垣上的每一名维吉亚士兵却出奇地镇静,而这一种沉默正是不可战胜的宣言。

    驻防【依斯摩罗拉堡】的领主他的名字早已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没人知道记得他的名字士兵只记得他是他们的领主。

    在城垣上每隔三步即部署着一名弓箭手,在这风雪弥蒙的冬夜里便仿佛一座座阴森可怖的雕像,以莫名的坚持和无畏傲视着手舞足蹈的敌人,他们甚至难得抖动一下胡子上的冰渣和肩膀上的积雪。

    矗立在呼啸狂风中的堡垒也像藐视着蝼蚁般的敌人,没有了月光的洗礼,这就是一尊硕大无朋的坟墓,覆盖着厚厚的雪的袍子,横亘在敌人蹂/躏自己国家的前路上。

    “为了维吉亚!”划破寂静的是那名领主用生命燃烧的呐喊,一个人的高呼仿佛已经盖过了城下所有杂乱无章的噪音。

    但士兵依旧没有一丝声响,好像所有人都把自己的喉咙交给了他们的领主,只有城堡高塔上那一面旗子在夹杂着雪雹的寒风中猎猎作响。

    不知道这一声雄浑的呼喊是精心谋划的暗号,还是不可思议的巧合,一大群维吉亚骑兵从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暗密林中呼啸奔出,有如天外来客。

    密密麻麻的火把和寒光闪闪的长刃斧裹挟着势不可挡的冲击力,仿似一道来自地狱的噩梦洪流,把将要回到营地的诺德人杀了个措手不及。

    那些侵略者是这样的不堪一击,不消维吉亚骑兵们几回合的冲锋即全线崩溃,大批诺德士兵四散逃去,或是弃械投降。

    【依斯摩罗拉堡】的大门终于向它向往已久的援兵敞开,但从城垣防线上颤颤巍巍地下来迎接的只有寥寥五名士兵,其余守军依旧像围城时那般队列森然。

    “其他人呢?”领头的维吉亚骑士没有下马,半带着惊疑半带着傲慢地询问一名仍在瑟瑟发抖的士兵。

    “兄弟们……再也下不来了。”低沉的声线凝聚着冰封的悲怆,深深埋下的头颅似乎再也没有力量抬起。

    骑兵们抬眼望向城墙上的士兵,只见每一副坚毅如一的躯体背后都撑着一根木杆,冻僵了的四肢开始收缩,但是也把手上的武器握得更紧,仿佛他们仍然像活着时一般随时发起反击。

    那位并不显眼的领主大概是在呐喊以后,耗尽了最后的热量;也早已在援兵破敌时,成为了冰雪中的牺牲品。

    毫无疑问,坚守在这里的士兵都是王国最忠诚的捍卫者,甚至把自己的牺牲后的躯壳奉献给祖国的城垣,他们,每一位都有资格称为维吉亚卫士。

    “维吉亚,我想回家。”士兵们也不抬头,似乎对着这些趾高气扬的友军说,也像是在向脚下的国土倾诉,不沾染半点感情的嗓音却能让任何人的心湖泛起涟漪。

    “不,你们不该出现在这里。”骑士的回答也没有丝毫感情,如同宣读着叛国者的罪状。“国王已经在一个月前下令,守军撤离依斯摩罗拉堡,因此你们的出现完全是一个意外。”

    维吉亚骑士被一阵寒风吹得打了个激灵,但衣衫略显单薄的维吉亚士兵却纹丝不动。一阵瘆人的沉默后,士兵们高高递起手上的武器,选择了降服。

    他们面对的可能是战事失利的审判,可能是领主阵亡的追究,也可能是有令不行的惩罚,但始终不会冻僵在冰天雪地里。

    骑士招手示意,驻防在城门口的几名骑兵便策马而来,但他脸上刹那间浮现出诺德侵略者般的狰狞可怖,一名维吉亚士兵不经意间觉察到,当机立断地横着长刃斧向那名骑士挥过去。

    无奈在电光火石之间,先下手为强的骑士将这名变节的士兵的脑袋砍下,应声而落的还有其余四颗好像早已没有了温度的头颅。

    侏儒长长的舒了口气,说:“故事讲完了!”

    艾瑞斯有些失落的问道:“那名骑士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侏儒解释道:“因为他们没有服从国王的命令。”

    “可那是领主的错,”艾瑞斯替故事里那些已经死去的士兵辩驳道。“并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只是听从领主命令的士兵而已。”

    “领主已经死了,所以这个罪责就要落到他们的头上。”

    “这不公平,”男孩执拗地说。“他们是不惧强敌、不畏生死、不怕寒冷的勇士,他们英勇的保卫了城堡,他们应该受到嘉奖才对。”

    “可你们人类的律法判决了他们死刑。”侏儒劝促道。“故事已经讲完了,你也该睡觉了,天一亮,我们就要接着赶路了。”

    艾瑞斯却丝毫没有睡意,他对这个故事还有许多疑问。即使天亮了,他也可以在马车里睡,虽然路上的颠簸会让他时刻醒来。“这个故事你是从哪听来的,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在日瓦丁城的酒馆里遇见了一位四处游历的吟游诗人。”侏儒耐心的解释道。“正巧他当时正在讲述这个故事。”

    艾瑞斯还是有些疑惑,他接着问道:“为什么吟游诗人会知道这个故事呢?”

    侏儒一脸认真的回答:“因为,从此夜夜被恶灵缠身的骑士发了疯似的向人四处诉说这个没有人相信的故事。”

    “被恶灵缠身?”男孩的身体顿时有些惊颤。“你说的恶灵是那些被他砍了头的士兵吗?”

    “不是他们,”侏儒摇了摇头,语气深沉的说:“而是那名一同牺牲在某个雪夜、至今依然徘徊在依斯摩罗拉堡城外的国王信使的幽灵。”

    男孩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信使根本没有把信送到依斯摩罗拉堡,而是冻死在了距离城堡不远的某处。所以那个领主才不知道国王下达撤退的命令,而那骑士却误以为是他们绝不执行命令。”

    窗外的冷风透过墙壁与窗口之间的丝丝空隙吹了进来,一阵寒冷的凉气在屋内散开,就像是一只幽灵漫无目的的在房间里飘荡着。

    “是的,现在你的问题问完了吧?”侏儒缩了缩身子,双手抱着双肩不停的搓。“天哪,今晚就跟那个该被诅咒的晚上一样冷!”

    “躲到被子里来吧!”男孩邀请道。“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我当然不会介意,”侏儒高兴的笑着,难掐兴奋地俏声说。“一个受人嘲讽的侏儒盗贼能够有幸和一名身份尊贵的贵族小少爷同睡一张床,这是何等的荣誉。”

    “贝德维先生,”男孩躲在被子里,望着被烛光照应成暗淡色的天花板问道。“你很看重这些虚荣吗?”

    “不!”侏儒这会也躲进了厚实又暖和的被子里,不过他睡在另一头。“我看重的是真正的友谊。”

    男孩脱口而出。“我也是。”他又没精打采的说。“但大胡子说我永远都不可能拥有真正的朋友,即使有人愿意与我交朋友,那也是因为利益而暂时捆绑在一起的。”

    “他说的话没错,但也不是全对。”侏儒告诉男孩。“只要你真心实意的去付出,就会有可能获得一份真挚长久的友谊。”

    “我会的。”男孩的语气十分坚定。

    躺在另一头的侏儒突然换了一个话题。“我的小朋友,你相信这个世上有幽灵吗?”

    男孩望着天花板上摇摆的倒影,突然有些害怕,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不信,你呢?”

    “我也不信!”侏儒笑着回答。“睡吧,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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