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还要睡2（父亲）
在阿彪的老家有一个说法，就是父亲去世的那年，包括前年，后年的运气都会很差。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碰到。 2020年的时候，刚过完春节，阿彪在江苏上班，那段时间运气就很背，就比如走着走着路，就能撞到门玻璃上，鼻血直流。骑个电动车还被人撞，后座的朋友反倒是一点事没有。自己被撞出去两三米远，直接住进了医院。 刚从医院出来，没一会就收到mama的电话，说阿彪的爸全身器官都衰竭了，医生说可能没多长时间了，其实阿彪的爸之前就生病了，就一直在医院保守治疗，但这次医生说可能撑不住了，mama就喊阿彪回来陪陪老爸，当天阿彪就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家，在之后就从AQ市立医院转到了县医院。 当阿彪再见到爸爸的时候，他已经意识不太清醒了，上厕所都困难，医院待了几天，爸爸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再后来完全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在端午节的前一天晚上，爸爸突然喊了起来，说你们是谁啊，带我去哪里。当时阿彪和二伯在旁边听的是一愣一愣的，就问怎么了，谁在你边上，爸爸没有理他们，就自顾自的说，你们带我去奈何桥？我不去，你们别拉我，你们干什么。 再后来就是阿彪老爸的口述，说有俩人，拉他跟他们走，他没干，那俩人说今天不去，明天也得去啊，阿彪的爸就犟着不去，那俩人就和阿彪的爸说，那我们先去找其他人吧，时间还没到，就走了。 从那以后，爸爸就一直说胡话，一直看着天花板，阿彪就问父亲在干嘛，他说他在看电影，阿彪就望着天花板，说哪有什么电影啊，这都晚上了，早点睡吧 这个时候，父亲就指着天花板一个角落说，那有个人，打仗特别厉害，别人都叫他炮神 阿彪听完也是有点害怕啊，于是就打电话给mama说了这事，mama听完就又哭了，说这是来勾魂的 让阿彪好好陪着爸爸，她明天一早就过来 后来到了后半夜，阿彪的爸突然喊了一声说，你们怎么又来了，赶紧滚，然后阿彪被老爸这一嗓子给喊醒了，就赶忙问怎么了，他没理。 又过了会儿，爸爸突然说这是哪，你们带我到哪儿了 然后紧接着他说，哎大奶奶，你怎么在这啊，你不是眼睛看不见吗，眼睛怎么好了，在这里干嘛，大奶奶你怎么不说话呀。 当时在边上的阿彪和二伯听到这些话，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没说话，因为爸爸刚刚喊的大奶奶已经去世了，就在过年的时候，还没多久 这冷不丁的从爸爸嘴里喊出来，给俩老爷们吓着了 这时又听见爸爸喊，你们俩什么意思，这时爸爸在床上突然青筋暴起，拳头攥的紧紧的，嘴里还爆着粗口说，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们两个人吗，弄死他 然后咬牙切齿的，给阿彪是吓的赶紧拉住了爸爸的手说，爸，你咋了，用这么大劲干嘛，当时其实阿彪的爸因为病情的缘故，已经瘦到皮包骨头了，小腿还没阿彪的手臂粗，连站都站不稳，这突然用这么大劲，说实话，挺吓人的。 于是阿彪又说，爸什么都没有啊，你别吓我啊，二伯也说，老小没事的，啥也没有，你就是太累了，赶紧睡吧 这个时候，爸爸就说怎么没事，那俩人在和他们一起打起来了，我也要上去打那俩人 阿彪就劝说，你不要去，你去干嘛，你身体又不好，别回来受伤了，那么多人打的过了，赶紧回来 这时候阿彪大概也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但也不能说啊，就让他赶紧回家。他应了一声，说他已经跑了，在往回跑，但是不知道路，这下阿彪就不知道说啥了，于是就没说话，这个时候二伯就说，先别说话，让他自己说吧，显然二伯也知道了大概什么情况，也就什么都没说 然后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爸爸突然说，他们追上来了，我跑不过了，他们还会飞 之后又过了一个小时，爸爸就说他终于跑到家了，奶奶在给他炒蛋炒饭，他说他出去玩会儿，然后又跑到外面，爸爸就说他碰到了已经死去的阿彪的大姑夫 还说大姑父去抓黄鳝去了，晚上还喊他去他家喝酒 阿彪和二伯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看着他继续说，后面又碰到老家那条街上，几个去世的人，几乎都在，名字也都喊的一字不差 后来还碰到阿彪的外公，骑个三轮车，爸爸就上去喊外公，外公不理他，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mama到了以后，阿彪和二伯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后来就把家里亲戚都喊过来了，老一辈的到了以后，mama就问了一下家里的老一辈，阿彪的爸爸这个情况是咋回事，老一辈的就叹了一口气，说估计也就今天了，今天难过的去。 早上爸爸突然一口气吸了进去，然后说终于回来，又问mama，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还说他饿了，于是又吃了3碗稀饭，看到这个情况阿彪和mama心里就明白了，应该是回光返照了。 mama说她把家里的事打点好了，也买了一套衣服，和一捆黄表纸。 到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mama让阿彪去打水给父亲洗一下，阿彪去的时候，没发生什么，但是在回来的时候，迎面飞来一只鸟，直冲阿彪的面门。 阿彪眼睛一闭，以为就要撞上了，可是等了半天也没什么动静，睁开眼睛一看啥也没有。一个路过的护士还问你怎么了，阿彪就说有只鸟差点撞上我了，说的护士莫名其妙的，说医院里怎么可能会有鸟呢 阿彪只是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放心上，就回去了 到了下午4.45分，父亲走了。 在之后就是阿彪的爸回魂那天发生的事了，因为之前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阿彪和母亲说，今晚我就不睡了，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 那天白天的时候mama，准备了一个用芦苇搭的梯子，放在了大门窗户外面，据说是可以让鬼魂上二楼看看，又用一个小瓦罐装了一个煮熟的鸡蛋，再找了一根软草放在边上，然后把罐子盖上，说是给引路的童子吃的，让他吃的慢点，这样亡者就可以在家里多待一会儿。 就这样到了晚上，阿彪和弟弟还有mama，睡在了一个房间里，弟弟倒是睡得比较早，但是阿彪和mama根本睡不着，就眯着眼在那。 大概到晚上10点多的时候，大门那边传来了吱嘎一声，好像有人开门一样，然后就没声音了，大概过来10多分钟，阿彪就感觉有人摸自己的脸。 过来一会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因为听说眯着眼可以看到亡灵，于是阿彪就眯着眼睛但是啥也没看到，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左右，就听到大门那边又传出了开门的声响，然后又是一阵的寂静。 这个时候，母亲也说话了，说，走了。阿彪这个时候就看到母亲的眼睛红红的。紧接着，她说，我刚才看到了，你爸来了，他在你弟弟面前，看着他，不过就一瞬间，我再仔细看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爸还是穿着生前最常穿的衬衫。 等到第二个天一早起来，阿彪就跑到厨房去看那个瓦罐，发现盖子是打开的，那棵草也插进了鸡蛋里，鸡蛋上还有一个牙印，像小孩子的牙 再之后就是按农村习俗先招魂，领亡人洗澡，然后在家里每个人拿着一注香，不可以抬头。 然后过十殿（这里的过十殿指的是去阴间的必经之路，十殿阎罗一个一个走的，道士就在旁边念经）之后就烧纸屋啥的，就差不多了 在之后阿彪又出来上班，但运气特别差，有天中午在睡觉的时候，突然就动不了了，当时就感觉有只冰凉的手在拽着他的腿，那可是大中午的，太阳还照在床上和阿彪的身上。 然后那只手劲越来越大，感觉整个人要被拽下床一样，阿彪的头还晕呼呼的。当时就慌了，就赶紧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念了十几遍左右，突然间肚子的上空出现的一个白色的光球，周围还带着光圈，就脑海里轰的震了一下，给阿彪震的反胃，然后就感觉不到那只手了，后来过了有10几分钟整个人才缓过来，爬起来直接吐了一堆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