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蛇山
冬将来，霜满地，枝头寒露欲摇欲坠。 天阴处，雾漫天，举头不见百米之外。 山顶，肖凡孑然而立，已是许久，发梢结满白霜，一身新衣，羊皮毛袄，手提大弓，背有百箭。 看着前方，见烟雾缭绕，不易奔行，决定就此过夜，等待几日，在天晴雾散以后，再向前走。 在山侧，有大树倾斜，横穿而去，树根处丈许草地，枯萎发黄。 肖凡寻来枯枝，又猎大兽，用其皮毛挂于树侧，遮住寒风，再生起火堆，架上兽rou，盘地而坐后，伸出双手取暖，慢慢天黑。 血丹入口，神视体内，脊椎白透无比，宛如天生，骨炼已成。经脉再扩，已几倍于前，元气滚滚间点滴润在胸骨，一再冲刷，不知不觉又是天亮。 大雾遮天，只好起身，捡起树枝作剑，横劈竖刺，演练少时所学。 微风吹起，缓缓而来，不觉已春，云雾散尽，得见朗朗晴天。 起身跃去，霎那登顶，再过，又是一重山高。 云起云落间，已行千里。 取箭而射，中蛇七寸，倒地不起，再射。 前有绿蛇千万，长几丈有余，鳞片泛光，神色阴狠，蛇口微张，舌细且长，于草丛中快速游来，蛇头高高扑起，肖凡于远方奔跑，一路箭行，神色张狂。 管你千万妖蛇，我自一路杀来。 良久，肖凡踏地凌空跃起，持拳朝蛇头砸去，又双腿猛踢，三蛇倒地间，已越蛇后。 起身握拳砸断碗粗树枝，猛然刺于一蛇，再向后一拉，又穿一蛇，双腿蹬地砸拳而去，落地时凌空探取，又刺又拉，万蛇不曾近身。 一路上山，厮杀许久，身后千蛇倒地，血流无数，染红半边山坡，谷底有血成溪，缓缓流淌，力竭之时，便服以血丹，拉扯间恢复如初。 突然，众蛇皆退，静立四周，有沙沙声响，远处而来。 肖凡神色一凛，握紧枝干，朝之望去。 半晌，便见有大蛇从天而降，通体玉白，身长几十丈许，粗如牛身，度快如飞，双眼灵动如人，明澈见底，张口随之咬来。 肖凡踏地跃起，侧身避过，手中树干如箭矢般用力射去，只见白蛇低头而闪，蛇尾甩来，树干碰之即毁，断成两截，落于一旁。 更以不可阻挡之姿继续甩来，肖凡双手握拳，凌空与蛇尾撞在一起，巨力传来，皆退。 白蛇双眼诧异，越发凶狠，游走间蛇信子席卷而来，有草触之，瞬间漆黑一片，刹那萎缩，明显含有剧毒。 肖凡赶紧侧身，身形倒退之间借地而起，右手成掌，抓住树干用力一拉，腾空而上，再上，已在半树腰。 探掌而削，取树枝作箭，拉弓射去，只见白蛇游走而来时蛇尾疯狂甩动，一一砸向两旁，片刻之余，白蛇已到树下，躯身缠绕而上。 此刻其眼神怪异，仿佛嘲弄，蛇信子朝天而去，肖凡只能借力再上，于树冠处取枝射出，如箭雨而下。 奈何白蛇如鬼怪，往往身躯已不可思议之角度灵活躲过，肖凡讶异之下愣神一呆。 白蛇眼中嘲讽更甚，肖凡居高临下看得清楚，莫名生起怒火。 于是取杆而起，踩树跑下，在蛇信子袭来之时树杆插去，被白蛇晃过，踏树跃起，越过蛇头，朝蛇身扎过，在白蛇不防之下，插进些许，却再不得进。 双手握拳，朝其疯狂砸去，白蛇吃痛之下，身体倒仰，肖凡被摔落在地，翻滚站立。 然后抬头看见黑压压一片，蛇身轰然砸下，见状不妙，赶紧后撤，于白蛇落地前，又欺身而去，紧紧抱住蛇身，单手握拳，再度砸下。 白蛇愤怒之间，蛇尾疯狂甩动，巨力传来之时，肖凡整个人已经倒飞出去，于空中口喷鲜血，翻滚之下，几丈之远，赶紧翻身而起，握拳戒备。 夕阳西下，余晖洋溢，天边火红。 一人一蛇，四目相对，万蛇环绕。 微风拂面，白蛇腾起，全身一阵扭曲之间，口有火球，几丈许，随风而来。 肖凡已不再惊讶，早知此蛇异于其他，是自己从未见过之妖异，尤其那双灵动如人般的眼眸，似有一切情绪蕴藏。 便全力运功，在火球来临之间双腿猛蹬，冲天而起，即如此，还是险之又险，被火球擦边而过，左侧散发焦灼，一阵糊味弥漫而来。 多想无意，不如再战。 此蛇妖异，便避其锋芒，肖凡双脚跺地，尘土飞扬间，侧身而去，再临已是白蛇躯尾，双拳砸下，白蛇避之。 反反复复，千百回合，不分上下，又对峙而立，三天有余，细雨飘来。 白蛇双眼深邃，沉思许久，口吐人言。 “人类，休战如何？” 虽说已知其怪异，却又真的被惊到。 肖凡半晌无言，白蛇眼中傲然无比，得意洋洋，见肖凡面目呆滞，又佯装狂怒，蛇口大张。 “人类，难道你还想再战？” “战便战！” 说完就踏步而起，持拳而去，白蛇大尾甩来，轰然碰撞。 “果然你们人类都狡猾多端，阴险毒辣。” 又战，百来回合，终归力竭，肖凡嘴角流血，大蛇身躯前细后粗，可见红肿大块，掏出血丹正欲服下之际，白蛇猛然扑来，立于身前，双眼充满好奇，蛇口微张。 见状，扔出几颗血丹，快速飞去，白蛇一口吞下，神色更浓，全身光芒微亮，红肿rou眼可见的消散。 “人类，刚才之物再给本蛇几百颗，便放你过山如何？” “也非不可，前提是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 白蛇一声低吼，万蛇尽散，其身绕树，朝着山顶蜿蜒游走，肖凡赶快大步跟上，在其一侧，两者间隔始终几丈有余。 不一会，便到山顶，有大树百丈之高，直入云霄，通体泛绿，新枝繁茂，在树下有大块空地，明光发亮，似有大蛇经常盘卧，后侧，有大洞幽深，其旁草木成田，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树下，肖凡驻足不前，白蛇转身而立，望向前方。 “这是我家。” “本蛇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