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奥德里斯科帮牌快递
虽然现在还处于冬季的尾巴上，但瓦伦丁中午的温度已经能达到18，19摄氏度了。 所以如果忽略脏乱不堪的街道的话，气候宜人的瓦伦丁还是挺适合长期居住的。 考虑到瓦伦丁街道上充满了烂泥和动物粪便，洗过澡的莫瑟在镇子上最豪华的旅馆客房里换上了一身新衣服。 上半身白色日常衬衫，暗青色霰弹枪外套。配上黑色西装领带和黑色骑行手套。 下半身黑色时髦长裤，裤腿塞进脚上的镀银神枪手快靴里，靴子上还配有西部豪华马刺。 腰间系着一条黑红色神枪手枪腰带，里面放着一把全改良的黑钢黑檀木勒马特左轮手枪。 至于帽子方面，莫瑟纠结了半天，选择了一顶黑色大山谷帽。 可以看出，由于黑色相对来说比较耐脏，所以莫瑟选择的衣服以黑色为主。 换好衣服的莫瑟走出客房，来到旅馆的柜台旁。 “噢，尊敬的先生，我正想找您。”旅馆老板停下手中的笔，恭敬地说道：“还未请教您的姓名…你知道的，根据本郡的司法，所有住在旅馆的客人都要登记一下…” “詹姆斯·希勒。” “尊敬的希勒先生。”旅馆老板脸上堆满洋溢的笑容，热情地说道：“看样子您是第一次来我们镇上？哦，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在想，您可能对我们镇子不太熟悉——如果您有什么事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尽情的吩咐我们。我们会尽全力帮您——当然，如果慷慨的您愿意支付一点点的跑腿费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莫瑟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有几个本地人做向导或许能有一些意外收获也说不定，于是点点头： “正好，现在就有一件事。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只有一匹代步马——”莫瑟指了指拴在门口的田纳西：“所以，你能帮我找到一匹好马么？我指的是，真正的好马。当然，我会给出不错的价格。” “噢，当然，希勒先生。只要这个镇子上有那么一匹马，我就能给您找来！”旅馆老板拍着自己的胸脯，信心十足地说道：“我保证！” 莫瑟从大衣里掏出一美金放在柜台上：“这是你的小费。” “噢，感谢您，慷慨的希勒先生！”旅馆老板迅速将钱拿起来，放进了衬衣口袋里：“我现在就去帮您物色…” 一美金在当前这个年代来说并不少了——一个普通工人每个月的平均工资也就20-30美金。 按照比例来说，现在的一美金差不多相当于21世纪20年代的30美金，也就是差不多200元人民币。 “我会先去镇上逛一逛，吃点东西。”莫瑟说道：“希望我很快就能听到一个好消息。” …… 莫瑟走出旅馆，来到了不远处的酒馆。 可能是时间仅仅才中午，莫瑟没有在酒馆外面听到喧闹声。 推开蝙蝠门，莫瑟进入酒馆，打量一周，发现客人并不多——好吧，或者用少得有些可怜来形容比较准确。 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分坐在不同的桌子前正在用餐，酒保站在吧台里无精打采地擦着桌子，东南角的扑克桌上有三个人在打德州扑克，偶尔有人输钱后发出一声低骂，东北方向后门位置的理发师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 莫瑟径直走到吧台前，查看放在吧台上的菜单。 菜单上的菜品并不丰盛，甚至有些过分简陋了。 ‘牛rou炖菜——20。 炒羊杂——30。’ 就两个菜…… “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酒保懒洋洋地，头也不抬。 莫瑟掏出两枚十美分的硬币放在桌上：“我要一份牛rou炖菜。” 相比起羊杂，莫瑟显然更倾向于牛rou——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羊杂要比牛rou还要贵一些… “好的，马上就来。”酒保走进后厨，转眼的功夫就端着一碗炖菜走了过来。 酒保将炖菜和一把勺子摆在吧台上，随后又一言不发地转身继续无精打采地擦着桌子，但没有聚焦的眼神说明了他此刻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莫瑟端起皮尔逊同款牛rou炖菜——至少从外观上来看没什么区别——走到一张没人的桌子前坐下，心里默默祈祷着这道炖菜的味道能和皮尔逊先生的暗黑料理有所不同。 莫瑟可是亲眼看到，皮尔逊往炖菜锅里加调味料的时候是一罐一罐地往里倒！ 更不要提那些不明原料的rou了…… 用皮尔逊先生的话讲，就是‘除非你们每周都给我拉来一整头牛，不然我只能放些牛rou之外的rou了！你们根本不知道每顿都只吃牛rou的话需要花费多少美金！’ 用勺子翻了翻，莫瑟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至少从原材料上来说，目前为止这道菜还算正常。 正常的意思是，没有弄一些奇奇怪怪的譬如水果之类的辅料加进去，也没有看到不明原料的rou类。 莫瑟感觉自从领略了皮尔逊先生的厨艺之后，自己对饮食接受度方面的阈值一下子拉高了不少。 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莫瑟竟意外的发现这道菜的味道还不错——至少是正常人吃的食物。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其实并不是这道炖菜有多么优秀，而是经历过皮尔逊先生的洗礼后，就格外珍惜眼前这种以前都不屑于去吃的正常到毫无亮点的食物了。 莫瑟由衷地感叹道：“赞美海军！赞美皮尔逊先生！” …… 就这样过了几天，酒馆老板一直没有回来，莫瑟每天白天出去闲逛，在酒馆打打德州扑克，即使输了钱也毫不在乎——几美金的输赢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用过午餐后，莫瑟又在镇子上闲逛起来。 一路打量着周围既陌生又熟悉的环境，莫瑟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镇子上的警察局。 莫瑟想了想，推开门走了进去。 警察局里有两个人。 一个年轻一点的，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擦着枪，看样子应该是个警员。 另外一个年长一些，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样子应该是镇子上的警长无疑了。 警长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莫瑟，开口道：“瞧瞧这是谁来了？” 年轻的警员从椅子上站起来，警惕地盯着莫瑟：“你是赏金猎人吗，先生？” 莫瑟耸了耸肩：“或许是…如果有需要的话。” “我猜你不是来这里打发时间，投案自首，或者是来讨论本郡司法细节的吧？”警长缓缓地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把手肘放在膝盖上：“那我不需要知道太多细节了——除非有这种必要。” 莫瑟不置可否。 “你闻到了吗？”警长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这里是一个畜牧镇，先生…吸引着无数流氓和恶棍纷纷前来。我不是一个仓促下结论的人，不过我在这一带待的够久了，知道你不能雇佣一个圣人去帮你抓捕犯人。” 警长转头，面向莫瑟：“只要你带来我想要的，我就会付给你合理的酬劳…而且什么都不会过问。” 莫瑟点点头：“非常公平。所以…你想要的是什么？” “暂时还没有。”警长双手环胸：“如果有的话，会在那边的墙上贴上一张海报…你可以过几天再来看看，在这个地方，我们或许会缺少别的，但永远不会缺少的东西就是悬赏海报。” “我会再过来的。”莫瑟转身拉开门，回头说道：“再会，警官们。” 走出警局的莫瑟围着镇子又转了几圈，才返回旅馆。 旅馆老板正在吧台前面的并不算宽敞的旅馆‘大厅’里等着莫瑟回来。 “噢，尊敬的希勒先生，你看看我为您找到了什么！”旅馆老板看到莫瑟进来，立刻激动地说道：“那真是一匹好马！我把它放在了后院，我这就带您去看看。” 莫瑟跟随旅馆老板来到后门，一推开门就看到后院里拴着一匹健壮高大威猛的马。 “请看，希勒先生！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一匹勇猛的阿尔登战马！”旅馆老板一脸谄媚地介绍道：“这匹马不仅年轻体壮，高大威猛，而且还是稀有的草莓沙色皮毛！” 莫瑟走到这匹阿尔登马的旁边，近距离打量着这匹壮硕的马儿。 粗壮有力的四肢，发达的肌rou群，丰腴的身躯却并不显得臃肿，而是充满了力量感。 整体给莫瑟的感觉就一个字，壮！ 充满了力量的厚重感。 如果说‘喀俄涅’是娇小玲珑的跑车，那么眼前的这匹阿尔登就是充满野性的越野车。 虽然莫瑟感觉这匹阿尔登和自己的气质有些不搭——莫瑟的身材属于修长型的。 但是莫瑟可以送给亚瑟啊，他肯定会喜欢这匹马的！ 而且自己答应过亚瑟，给他寻一匹好马。 莫瑟满意的拍了拍马脖子，问酒馆老板：“不错，我很满意。说个价格吧？” “噢，希勒先生，您满意就好。”酒馆老板笑盈盈的说道：“至于价格方面…您知道的，为了给您找到这匹马，我可是废了很大的劲儿——我们这个小镇是个畜牧镇，大部分人养马不是为了战斗，而是用来拉货…所以优秀的马匹并不容易找到，更别说能让您满意的好马了。我这是好不容易才从一个来自范霍恩的人那里找到它…” “300美金。”莫瑟打断了酒馆老板滔滔不绝的自我吹捧——无非就是为了抬高一些售价。 而莫瑟最不缺的就是钱，毕竟一个剧情点就能兑换10000美金——虽然莫瑟并不打算用珍贵的剧情点来兑换成美金，但这并不妨碍莫瑟感觉自己是个有钱人… “感谢您，慷慨的希勒先生！”酒馆老板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淦，给多了！ 在付清购买马匹的钱后，酒馆老板大方的表示这几天多出来的房费全免，算是对‘慷慨的希勒先生’的优惠。 并表示如果下次再来或者有朋友要来这里住，提‘希勒先生’的名字可以享受七折优惠… …… 阿尔登上面酒馆老板还贴心地装上了马鞍——虽然是最便宜的那种。 但莫瑟也省的去拆马鞍换了，直接骑上阿尔登，用绳索套住来的时候骑得那匹田纳西，系在阿尔登的马鞍上，离开瓦伦丁，往马掌望台的方向走去。 “嘿诶～嘿诶～ What‘sthematterwithyourheadYeah～ 嘿诶～嘿诶～ What‘sthematterwithyourmind Andallyoursighing And-aooh-ohh” 嘴里哼着欢快的小调，莫瑟悠哉悠哉地骑着马走在大地之心草原的小路上。 这时，目光敏锐的莫瑟看到前面不远处两座小山之一的一个小山坡上，有一个人骑着马，手里还端着一把长枪。 不过莫瑟没有在意——除非是亚瑟这种级别的神枪手躲在暗处偷袭，或者超过二十个人一起在近距离朝着没有掩体的自己开枪，不然一般的埋伏莫瑟还真不放在心上。 又走了一小段距离，当莫瑟走进两座小山坡中间的小路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三名骑着马端着枪的人堵住了莫瑟的去路。 莫瑟回过头，果然看到身后也出现了两个同样端着枪的人——很明显，这是一场埋伏。 先前山坡上的人从上面下来，来到莫瑟面前，用一把左轮手枪指着莫瑟——看样子应该是这伙人当中领头的那个。 “嘿！你，把马和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把衣服脱光，我就留你一条命！” 莫瑟嘴角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我想，我和各位并没有什么仇吧？” “少废话，我们是奥德里斯科帮的！想活命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去做！”领头的人不耐烦地冲莫瑟喊到：“哦，该死，我最讨厌你这种小白脸了！我现在改主意了，你去死吧！” “砰！” 领头人对着莫瑟扣动了扳机，但却被没有击中莫瑟，反而被马背上的莫瑟一个灵巧的侧身躲过后，击中了莫瑟身后的奥德里斯科帮的人。 随后，莫瑟在起身的同时，从腰间掏出那把勒马特左轮手枪，同时开启死神之眼—— “砰砰砰……” “砰砰砰……” 六声枪响过后，在场的只剩下了莫瑟和对面的领头人，而且领头人持枪的那只手的食指连带着枪一同掉落在了地上。 “啊！！！”失去食指的领头人发出痛苦的嚎叫。 “闭嘴，否则下一颗子弹将会射进你的脑袋！”莫瑟冷冷地说道。 对面地领头人紧紧地闭上嘴巴，整个人趴伏在马背上，左手捂着右手的伤口，嘴里还在痛苦地呻吟。 莫瑟贴心的等待对面的领头人缓过劲来，才开口说道：“现在，我问，你答，明白了么？” 领头人疯狂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说了能饶我一命吗？” 莫瑟瞪了他一眼：“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 领头人立刻寒蝉若禁。 “你知道我是谁？” “不，不知道…” 莫瑟低下头开始思索——看来自己加入范德林德帮的事情还没有传出去，那今天的事纯粹是一个巧合？ “那你们为什么伏击我？” “我们有同伴看到您出手非常阔绰，所以猜测您应该特别有钱，所以让我们…” 莫瑟懂了，看来是藏在瓦伦丁的那伙奥德里斯科帮发现了自己，于是想打劫… “把那些家伙身上的钱和贵重物品全都搜过来，然后和你身上值钱的东西一起放在地上。” 领头人不敢反抗，乖乖的按照吩咐去做。 没过多久，领头人就强忍着疼痛将收集来的东西摆放在了地上。 莫瑟嫌弃的看着地上的一堆零钱和几块银制皮带扣，撇了撇嘴。 这也太穷了点了。 莫瑟看了眼领头人的坐骑，发现竟然是一匹深灰色斑纹的匈牙利混种马。 约翰之前的那匹马在雪山的时候被狼给吃了，这匹马正好可以作为礼物送给他。 “如果您喜欢的话，这匹马就是您的了…”领头人祈求着：“只希望您能放我一条生路…” “不错不错，你很上道。”莫瑟夸奖道。 将枪收进枪套，莫瑟掏出绳索。从阿尔登上下来，走到领头人的匈牙利混种马旁，背对着领头人，准备用绳索将马套住。 领头人看着莫瑟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 迅速弯下腰，用完好的左手捡起刚才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左轮手枪，抬起头准备把枪口指向莫瑟。 刚抬起头，领头人就看到了令他绝望的画面—— 莫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转过头，手里还拿着那把刚刚明明已经收进枪套里的勒马特，黑洞洞的枪口就指着自己。 莫瑟冲领头人做出“拜拜～”的口型，然后扣动了扳机。 “砰！” 吹了吹枪口冒出来的烟，莫瑟耍了个枪花，将枪收进枪套。 然后对着已经死去的领头人感谢道：“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杀你的理由，不然的话，我就成嗜杀之人了。” 将马绑好，捡起地上的零钱和物品，莫瑟骑上阿尔登，嘴里继续哼着欢快的小调，朝着营地缓缓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