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阿德勒之家
暴风雪仍在呼啸，摆出一副不把整个世界都染成白色就誓不罢休的架势，毫不停息的肆虐着所到之处的一切。 有那么一行人，四人四马，顶着寒风，在暴风雪中艰难跋涉。 “噢，这该死的雪。冷到骨头里了。”达奇抱怨道。 这时，迈卡突然对其他人说道：“好了，安静点先生们，就在前面了。” 达奇闻言吩咐众人：“把那些油灯收起来，伙计们。这时候最好不要引人注意。” 莫瑟驱马走到山坡边，就看到下面的一间用木制栅栏大木屋，明亮的灯光透过窗户和门缝照射到外面。旁边不远处还有一间马厩。 “好了，”达奇对众人说：“我们下去吧。” 亚瑟和迈卡收起煤油灯，只留下达奇自己举着油灯，凭借着摇曳的灯光，莫瑟四人顺着旁边的缓坡骑马下去。 “我们把马拴在这。”达奇骑马走到树旁，吩咐众人。“让我来，我们可不想吓到这些好人。” 栓好马，走了几步之后，众人就听到了巨大的风雪都掩盖不住的喧闹声。 “听上去是个大派对！”迈卡有些兴奋。 达奇开始指挥：“你们三个，去藏起来，我们四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还是我一个人去吧，这样才不会太吓人。” 或许是考虑到莫瑟的年龄可能会让屋内的人对他们稍微放下戒心，达奇叫上莫瑟：“这样吧，莫瑟先生，你跟我一起。亚瑟，去左边的牛棚。迈卡，去前面的马车背后。” 莫瑟点点头，跟着达奇走到门口的台阶下，等亚瑟和迈卡隐藏好后，达奇开口喊：“有人吗？” 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屋内的声音瞬间顿时小了下去。 “别出声，比利！嘘！嘘！嘘！”屋内传来一个声音。 达奇继续喊：“打扰一下，请问有在吗？” 屋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瘦小的男人提着油灯走了出来。 达奇看到有人出来，高兴的说：“哦，你好啊朋友。” 瘦小男人的语气很不耐烦：“你想干什么？” “不好意思打扰了。”达奇很客气，指了指莫瑟：“我和我的侄子，我们在路上，发生了点……意外。在暴风雪中迷路了。啊，先生们。” 瘦小的男人走下台阶，屋内又走出来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我们帮不了你，先生。” 达奇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眼前的人卖惨：“我们有一些财物……眼下我们，我们只是需要一些吃的，什么都行。先生们，求求你们。” 在达奇和两个男子交谈的功夫，莫瑟听到牛棚那边传来一些细小的动静。莫瑟装作打量四周，转头看了一眼。 “看来迈卡和亚瑟已经发现马车里阿德勒先生的尸体了。”莫瑟心想。 听完达奇卖惨，台阶上的两人有些不耐烦了，这个鬼天气，站在屋外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还是赶紧进屋喝酒才是享受。 “你还是赶紧走吧，伙计。” “你看，朋友，”达奇人不死心：“我的要求并不高。求你了，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嘿，我才不信！”站的较近的男子似乎是想到什么，冲达奇喊道：“过来这里，伙计。过来！” 达奇往前走了一小步，摇曳的油灯光照在了达奇的脸上，男子兴奋的喊道：“这混蛋是达奇·范德林德，你们这帮蠢才！科尔姆估计得吃惊的尿裤子！” “砰！”清脆的左轮枪声响起，说话的男子头上瞬间出现一个血窟窿，是亚瑟出手了。达奇和迈卡也迅速掏枪射击。 “砰！”“砰！” 枪声瞬间密集起来。 莫瑟趁乱把手伸进大衣内，借着大衣的掩护掏出了沙漠之鹰。 “嘣！”一声明显比其他枪声更加响亮的枪声响起，一具无头尸体从二楼窗户上翻滚下来。 巨大的威力意味着巨大的后坐力，不过得益于满级的核心值，莫瑟的体格比看起来更加强壮，轻松驾驭了这把枪。 “有个人要跑了，亚瑟！” “嘣！”一声枪响，子弹携带的巨大动能击中逃跑那人，那人后背瞬间就出现一个大洞，好像被人从背后狠狠的踹了一脚，往前飞了一小节才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好样的，莫瑟。好枪法。好枪。”达奇看了眼莫瑟的黄金沙漠之鹰，眼神炙热，不过很快就被他隐藏起来。 “该死的奥德里斯科帮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达奇很生气，也很不解。 “我不知道。”迈卡摊摊手：“或许跟我们的想法差不多。” “迈卡，去把马牵到房子旁边。亚瑟，我们进木屋搜一搜。”达奇吩咐好手底下的人，转头看向莫瑟：“莫瑟先生？” 莫瑟想了想：“我去马厩看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马厩里还藏着一个奥德里斯科帮的人，在亚瑟进去搜马厩的时候从门上跳下来偷袭——然后就被亚瑟一顿胖揍。 “吱~啦~”莫瑟将马厩门打开，缓步走进去。 “啊！！！”一声怒吼，一个奥德里斯科帮从房梁上跳下来，往莫瑟身上扑去。 虽然以莫瑟现在的体格，被扑一下也不会受伤，不过看着地上成分不明的黑色泥土，莫瑟往后退了一步。 “叭叽！”失去目标的偷袭者整个人拍在地上。 看着眼前浑身被不明成分包裹的人，莫瑟陷入了沉思…… 嫌弃的用脚踩住他的后背，莫瑟朝天开了一枪。 “嘣！” 脚下的人还在挣扎的要起来，但那只脚却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顶不开。 听到枪声，亚瑟第一个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亚瑟好奇的问：“发生什么事了？这家伙是谁？” 达奇也走了过来：“怎么了？” 莫瑟指了指地上的人：“这家伙刚刚想偷袭我。” 达奇笑道：“噢，是嘛。” 亚瑟开口问：“要杀了他吗？” “不，先别杀。”达奇缓缓开口：“弄清楚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还有科尔姆的下落。” 莫瑟嫌弃的挪开脚：“交给你了，亚瑟。” “噢，这个混蛋会交代的。”亚瑟活动了一下肩膀：“科尔姆·奥德里斯科在哪？” “啪！”亚瑟上去就先招呼了一拳。 “跟其他人在一起，在西南部老采矿营地那儿，在湖的附近。”奥德里斯科帮的人害怕极了，有问必答。 “你们这些混蛋要干什么？为什么来这？” “我们在准备抢火车，要把铁轨炸了。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我发誓！” 达奇闻言笑了起来：“好了，这事儿你说了算，亚瑟。这人要杀要剐随你处置，我不管了。”达奇说完，走出马厩：“但你完事后，把那匹马带上。” 亚瑟看了眼莫瑟：“亚克，这是你发现的，你说怎么处置。” 莫瑟没说话，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不！”奥德里斯科帮的人不停求饶。 亚瑟没说废话，直接掐住那人的脖子，双手用力——‘咔’，脖子断了。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放了他，哈哈，这就对了！对这种人没必要同情！奥德里斯科帮的手上沾染了无数无辜的生命。”亚瑟站起身来，想拍拍莫瑟的肩膀。 莫瑟侧身躲开，看着亚瑟疑惑的目光解释道：“你的手套上……刚才抓他的时候沾上了——我想是马粪之类的东西。” 亚瑟凑近闻了一下：“哦，该死，我应该用枪的。” 走出马厩，亚瑟在门口的地上抓了一把雪，用力擦了擦手套。 “好了伙计，我们把这匹马弄出去。”亚瑟看向那匹马：“不错的马，对吧？” “是挺不错的。”莫瑟点点头。 亚瑟靠近那匹马，缓缓的安抚它：“别紧张，放松……” 安抚好后，亚瑟牵着马，和莫瑟一起走出马厩。 “嘿，亚克，你猜我之前在屋子里发现了什么？一张照片，写着那个可怜的男人的名字——你猜他叫什么？”亚瑟突然想起什么，饶有兴致的对莫瑟说道。 莫瑟瞥了他一眼：“亚克。” 亚瑟愣了一下：“呃……你怎么知道的？！” ‘我可是把这个游戏刷了十遍的人，这点难度的问题就能难倒我？’ “猜的。”莫瑟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头：“你既然这样问我了，再加上你这个语气和神态，我有九成的把握他叫这个名字——或者叫亚历克斯，或者叫莫瑟。反正肯定和我有关。” “哦，你可真无聊。”亚瑟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我是说，你真聪明。” 木屋门口的达奇看到亚瑟出来，对亚瑟喊道：“那个杂种还在里面？” “我搞定他了！”亚瑟兴致不高。 “很好。”达奇很满意亚瑟的做法：“那看起来是匹好马，你应该留下他。我想有了喀俄涅的莫瑟先生也看不上这匹马了。对吧，莫瑟先生？把那批马拴住，别让他脱缰。” “我没意见。”莫瑟点点头，他确实看不上这匹马，即使是稀有毛色：“这匹马不算太好，改天我抓一匹更好的马送给你。” “哦，我很期待。” 这时，木屋里传来一阵动静，随后传出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声：“离我远点！啊！啊！” “迈卡，你他娘的在干什么！”亚瑟一边骂，一边快速冲进房子。 “噢，看看我在地下室发现了什么。”迈卡兴奋冲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叫着：“你性子还挺烈的啊？哈哈哈！” 两人围着桌子绕来绕去，女人拿起桌上的东西砸着迈卡。 随后进来的莫瑟和达奇看到后，达奇率先出声：“别动她！” “我什么也没做！”迈卡生气的说：“她是跟奥德里斯科帮一伙的！” “不，她才不是，迈卡，你看看她！”达奇阻拦道。 “女士，女士，你……”达奇话还没说完，迈卡一把就将桌子掀翻，桌上的煤油灯打落在地，瞬间破碎，火焰瞬间点燃木质地板。 “所以，砖瓦房才安全啊……”莫瑟暗暗吐槽。 “迈卡，你这个蠢货！”达奇一把拉开迈卡，走向女人轻声安慰道：“女士，现在没事了……我们没有恶意。女士！女士……” 达奇将女人手中的刀拿开，轻轻的拉着女人走出屋子：“来吧，不会有事了。”转头看向莫瑟三人：“我们得快点走了。快点。” 走出屋子，达奇给女人披上了一件厚外套：“你没事吧，女士？” “他们三天前到了这里……”女人啜泣着：“然后我的丈夫就……他们……”想到这些天的变故，女人泣不成声。 达奇扶着女人，轻声安慰道：“好了，女士，你现在安全了……你不能留在这里。”众人转头，看了一眼整个燃烧起来的屋子：“跟我们一起走吧。” 达奇将煤油灯和女人交给亚瑟，亚瑟接过来，扶着女人：”女士，没事了，好吗？我们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们跟他们不同，所以……没事了。” 等到达奇骑上马，亚瑟将煤油灯交还给达奇，并把女人扶上‘伯爵’后背：“我们会保护你，直到你搞清楚你想做什么。” 众人骑上马，缓缓的朝着梨刀村的方向走去。 “请问你的名字是，女士？”达奇问女人：“女士？” “阿德勒。” “阿德勒？” “莎迪，阿德勒。冠夫姓……我……他……他是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