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斩首
封面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和绘画,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永久》。 确实,它也做到了这点,保存了不知道多久,七年?十四年?还是二十一年? 不得而知。 伊丹入手的时候,它就是这样的,只不过其中有一段是他所落下的笔记罢了。 准确的说,只有一部分,是他所想。 “你都看过了?” 菲尼蠕动着喉咙,咽下一口口水,点了点头。 “是的。” 没有撒谎的必要,既然全都挨个包装过了,怎么可能不看,盲人摸象吗? “嗯,这就有点难办了。” 伊丹摸着下巴,百感交集。 “你是喜欢味道浓重一点的药呢,还是喜欢干净一点的绸子,亦或是那种冰冰凉的铁器,你说个例子,我想办法帮你弄到。” 伊丹将笔记收起,塞进自己的口袋,丝毫没有商量的意思。 讲讲讲,讲什么道理。 哪个敢说一个不字的,明天就给他挂房梁上。 “这个,有话好说嘛。”此时菲尼的背部早已被汗水所打湿,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好像特别的热,明明还没到下午。 “还是说你比较喜欢意外,像是什么轮胎没气了,刹车失灵啊,或是麻药打多了?也不是很难,毕竟这里还蛮大的。” 伊丹低下头,靠在他的耳边。 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落在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那个,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两位聊天了,我还有点儿事。”纳松率先提议。 “就是就是。”碧露连忙在一旁点头,应和着。 反倒是潘迪拉,静静地坐在地上,收拾着地上的材料,这些流程他早就烂熟于胸了,只是配方和工艺不同而已。 “可以啊,没关系的,我向来都不勉强其它人的,门就在那边,请。” 这样的话,反倒令其他三人更加担心了,谁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反话。 伊丹依旧保持着那副招牌的笑容,就好像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一般,只不过他的身上,还残留着部分焚香者的碎屑。 之前发生了什么,很难去描述。 对,忘记说了,他的脖颈处只有一道浅浅的压痕,并无针孔。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纳松立刻起身,碧露也紧随其后。 明明是敞亮的房间,四五个熟悉的客人,却显得那样的压抑。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伊丹忽然叫住了那位少女。 在一阵短暂思考之后,她作出了回答:“碧露。” 也正是这一两秒的间隙,让她落在了纳松的后面。 砰! 似乎有什么东西与门,碰撞在了一起,令原本刚想要碰触门把手的纳松一惊。 “怎么回事?是风吗?”他喃喃自语着。 砰!! 又是一声巨响,钢铁浇筑而成的门板却在此刻发生形变,向内凹陷。 这种房门是由钢与木头拼接而成的,实木的作用是为了隔音,而钢铁本身是为了避免不要的冲击和破坏,一般会靠近房间内部,而实木朝外。 砰!!! 最后一声巨响甚至都没有给其他几人犹豫的机会,一只细瘦的手臂猛地从门板正中钻出,将钢铁撕裂,扯出一个大洞,精准地掐在纳松的脖颈上。 三次撞击的时间,也不过只有短短的十秒钟罢了。 菲尼抬头,看向伊丹,他的脸上,只有浅浅的笑意,就好像验证了自己的猜想似的。 但仔细想想,好像也不难预测。 伊丹的身上沾满了某种不明液体,又是被召唤过来的,仔细联想一下,自己准备的召唤仪式怎么说也应该出个史莱姆才对,怎么就出来个正经人? 菲尼当然不知道,那个仪式所定位的目标,其实就是当时的焚香者。 估计是定位错了,人脸识别出现了问题。 看威斯汀和汉娜的态度就可以知道,焚香者是不可能被完全消灭的,否则,它要么早就已经被处理了,要么,那两人必然是如临大敌。 除非,那家伙成为了无公害的一员。 显然不是。 “救······” 笨拙的身体被纤细的肢体举起,轻易地丢在一旁。 他的脖颈上,早已有暗红色的印记向上蔓延。 “咳咳!”
纳松握住脖子从地上爬起,背靠在墙边,大口喘息着。 好在碧露慢了一步,有足够的时间,推向身后。 另一只手顺着大门的破口钻入,向另一端发力。 钢铁扭曲,从正中撕裂,倒伏在地。 那张扭曲的面孔再度张开,露出细腻的獠牙。 焚香者,又是焚香者。 它的背部,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针孔,就连针头还连在上面,尚未脱落。 “看吧,不是我要阻止你们离开,是有人在外面等着。” 伊丹清楚的很,既然袭击了他,身上还沾着粘液,它怎么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开玩笑呢,吃饭吃到一半吐出来,然后跑了,不是饭里有毒,就是脑子瓦特了。 更何况之前的小菜变成了宴席。 “有谁想试试的?” 纳松与碧露对视一眼,从地上站了起来。 “来来来,大家朝我看齐,我宣布个事儿!········我就是个沙比!” 果不其然,焚香者似乎被他真诚的话语所打动,想都没想就冲着他的方向跃出。 纳松自然也不是个傻子,连忙蹲下,一个前滚翻,来到了房间的中央。 于此同时,碧露飞身,踩在潘迪拉的肩头,朝着焚香者的背部跃出。 一把银亮的砍刀,硬生生地出现在潘迪拉的身后。 什么能够团结原本四散的众人,那当然是统一的对手,相同的目标。 一撮细腻的火焰燃在碧露的手中燃起,如同被惊扰的火蛇,张开利口,刺入焚香者的皮肤,却在下一刻应声而灭。 向后探视的脑袋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转,来到碧露的面前,而迎接它的,则是一把银亮的钢刀。 噗! 腥臭的液体顺着脖颈处的伤口溢出,狰狞的口器随着焚香者的头部一同落下。 “额。” 细瘦的前肢翘起,轻巧地厄住二人的脖颈,它竟然以一种人类的姿态起身,以后腿站立,依靠着从尾部伸出的副肢保持平衡。 即使它失去了口器,丢掉了自己的脑袋。 却尚未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