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在一起吧
路mama和路爸爸一大早就去单位值班。 薛语诚把路家变成了私人音乐厅，唯一的老式音响艰难地转动磁带，嘶嘶哑哑放着邓丽君的歌曲，自带留声机音效，愈发显出靡靡之音。 路琳琳坐在旁边看他鼓捣，很佩服他能让这个久远的老古董再次发挥功能。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薛语诚突然笑的很yin邪，佯装要扑上去。 “这里有监控。”她淡定地指了指客厅沙发上立着的白色摄像头。 薛语诚一秒恢复正经，紧张地朝着摄像头鞠躬：“叔叔阿姨，刚刚是在开玩笑。” 上次在张菲菲家见识到监控的作用后，她也安装了一部，本意是关心爸爸mama，实则常常在意想不到的时候打开通话功能，突然发出声音，吓父母一跳。 “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要去看看老朋友，你可以自由行动。” “我跟你一起。” 走在路上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路琳琳好奇问道：“你为什么来我家里过年呀，你好朋友应该很多呀。” “他们都是酒rou朋友。” “我们不是吗？”路琳琳反问道。 “我们没有一起喝过酒，怎么算酒rou朋友。” “差一点。” “什么差一点？” “上次琪琪带了红酒，差一点我们就是酒rou朋友。” “等回上海，我请你吃大餐，感谢你不让我一个人惨淡过年。” “我能提个要求吗？” “什么要求？” “一年内都不要送我蛋糕，我已经吃腻了。” “你这个人真的很难讨好。” “难吗？你把公寓里音响关掉，我会对你感恩戴德。” “我已经非常小声了。”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目的地，张菲菲打开门看到薛语诚，眼前一亮：“小伙子很帅呀，琳琳眼光不错。” “别误会，只是普通朋友。”路琳琳连忙解释，走进张菲菲家里，顿感暖气烘的很足，奶香味浓郁。 张菲菲搂着她肩膀，压低声音：“把握好，谈恋爱不都是从普通朋友开始的吗？” 薛语诚一进门就被襁褓里的婴儿吸引了，如在施法一样，围着摇篮左跳右跳道：“小婴儿竟然这么小。” “这才两个月，婴儿长得很快，下次你再来又变一个样。”张菲菲整个人散发母性光辉，切好一盘水果招待他们。 “真是神奇。”他跟谁都自来熟，问张菲菲：“小孩子好带吗？” “不好带，夜里一小时醒一次，我现在没有睡过整觉，女人一生孩子老十岁是千真万确！” “当mama真是辛苦，不过你身材恢复真快，一点看不出生过孩子。” 张菲菲乐的不行。 路琳琳看他俩一来一往对话，惊觉自己像旁观者似的，张菲菲明明是她的朋友，连忙插话：“你家老余呢？没有请假帮你吗？” “他呀，说店里离不开他，仍然让他mama两头跑。” “要么出钱，要么出力，男人总要占一样。”薛语诚说道。 “钱上面他倒很大方！对了，”张菲菲神色变得犹豫，似乎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说：“有件事情蛮有意思，就是刘力军……” “他怎么了？我们昨天还看到他了，人模狗样的。”路琳琳想起来仍然生气。 “听说他离婚了，他老婆生下来孩子就把他踹了，来了一招去父留子。” “去年十一结婚的吧，这才半年都不到，这婚姻够短暂的啊。”路琳琳正吃着苹果，惊讶的差点咬到舌头。 “听说女方给他了不少钱呢。” “求财得财，对他来说得偿所愿了。” “前段时间他还找老余打听你，我看他又想来纠缠你。”张菲菲担心地看着她。 “难怪昨天大摇大摆来找我，以前见到我，远远就要躲起来呢。”路琳琳突然醒悟，顿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原来还做这个白日梦。” “这个小白脸真可恶，下次见到一定狠狠揍他一顿。”薛语诚咬牙切齿道。 路琳琳摆了摆手：“无所谓了，不理他他就蹦跶不起来了。” 从张菲菲家出来，路琳琳显得心事重重，薛语诚搂了搂她的肩膀，安慰她：“大过年开心一点，不要为了垃圾男人伤神。” 路琳琳往前走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臂，她觉得两人的关系说不出的别扭，如果是情侣，为什么没有告白、确定关系的环节，如果不是情侣，为什么薛语诚对她举止如此亲昵。 路琳琳盯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不掺任何杂质，看得出高兴是真的高兴，就是一点都不像男人看心爱女人的眼神。 她知道自己挺喜欢薛语诚，他为人热情，年轻有活力，很难有人不喜欢，但是她没有到主动追求的程度，目前具体是到哪个程度，她已经懒得去弄清楚。 她叹了口气：“别拿我当知心大jiejie，收留你这个无家可归的弟弟，邀请你来，也只今年这一次。” “你好像在跟我撇清关系。”薛语诚拉住她的胳膊，让她说清楚：“你是讨厌我吗？” 路琳琳摇了摇头。 薛语诚笑的很狡黠：“你口红过界了。” “是吗？”她愣了一下，用小手指的指肚划在嘴角，试图去擦掉。 “对，涂在我的嘴上了。”他刚刚说完就低下头亲在路琳琳嘴唇上。 路琳琳眼睛蓦然睁大，心跳如擂鼓。 许久两人分开，薛语诚温柔地说：“琳琳，我们在一起吧。” 有时候一段感情开始就是这么突然，他们过年后一起出现在上海公寓楼里，看到的邻居都仿佛一切了然于胸，他们就是一对儿。 琪琪找过她，右手食指与中指夹着一支香烟，跟着她一起去扔垃圾：“难怪他房间的门再也不敞开。” 路琳琳笑了笑，很温婉。 她知道此时笑笑就可以了，不用真的说什么话。 “有时候，”琪琪眼神很复杂：“得到才是失去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