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超能者的觉醒（2）
当时那两千外地开来的援军正驻扎在城外，首先成了被祭旗的对象。 凌晨时分，大雨磅礴中，塔库拉城内外号角警报突然四起，城内的北蛮人登墙而望，烟雨之中只模糊见到城外的军营内一片混乱，杀声、惨叫声大作，顿时感到不妙：肯定是低估了这股抵抗力量的人数，敢来攻两千人的营，对方的中土军起码要有六、七千人啊！懊恼援军叫的太少了。于是城内守军不敢贸然出去救援。 但哪有那么夸张！冲进敌营的抵抗军，其实就肖恩一个人。 瓢泼的大雨、潮湿的空气，为他的闪电魔法创造了威力加成的良好条件，本身巨大范围的群体强电攻击，通过水和汽的助导，范围更加地惊人。 北蛮军士兵只顾一股脑往交战处冲，但只见那里风雨之中、地面之上电光火花一片又一片，人还没有冲近就倒下一大片。大部分人到死都不知道，其实来挑战的人就只有一个。 等天亮雨停，城中的北蛮再向城外营地望去，只看见满地的北军尸体，和正在打扫战场、四处补刀的抵抗军，他们人数稀疏，绝对不会超过两百。 中土的大部队在哪里？为什么没有看见来围城的中土大军？ 自家的两千人就这么一个晚上没了，城中的北蛮更加不敢出门，任由城外那一百抵抗军在自家军营中四处晃悠。 他/她们不出来，肖恩却已经找上了门。 肖恩大大咧咧一个人走到紧闭的城门下，向城内的北方军喊话，限他们一个早上，从塔库拉滚蛋，否则下午就要攻城。 守城的指挥官看见只来了一个中土兵，看身上装备根本就不是正规军，而且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孩子，什么规矩也不懂，你这么来谈判，你连和平旗帜都不举一面，我把你给杀了，一点问题也没有。况且这个小子口气这么大，不教训一下，以后北军还怎么在中土混？ 虽然城外的军队刚遭到灭顶之灾，但城内的北蛮依旧想继续扮演嚣张。 指挥官搭起了弓，随便瞄了一下，直接一箭飞出射向肖恩的脖子。肖恩的反应速度十分惊人，一下伸手就抓住了飞来的箭。这算是北军的答复吗？那看来不用等到下午了，直接可以攻城了。 指挥官气急败坏，让城墙上的守军一齐向嚣张过他一头的肖恩放箭，但所有飞向肖恩的箭，在距离他二十呎的空中停住了，也不能说完全停住，它们像被卡在了什么上一样，不停地颤动，最后失去动力，像突然死去的飞鸟，齐刷刷地落在了地上。 刚才是肖恩用魔法力场，挡住了所有的飞矢。经过一段时间的开发后，他魔法力场的作用范围也被扩大了不少。 这个强悍的表现把城墙上的指挥官给震惊了：这小子是哮狮莱昂转世吗？但他是中土人啊！那些放箭的敌兵们这会也全都傻了眼，很多人张着嘴半天合不上去，全都不敢信自己的眼睛。这种情况下没法用“合理”来解释。 但指挥官心中虽慌张，脸上不显现，他立马下了城墙，带了二十多名军士，从侧边小门冲了出来，围住了肖恩，想要人多一起上灭了这小子。 这二十多人在第一个回合就全部躺平了，肖恩的第一击只是瞄准了指挥官的，但扩散出来的电弧将在场所有人都波及了。军士们身上有铠甲、手中拿着兵器，这些本来指望着保护自己的东西，却因是最佳导电的物体而反而让自己被一波带走了。 肖恩的第二波攻击瞄准了城门，他从地上拾起一把敌人的战锤，将魔法力量聚集在其上，然后奋力丢向城门，战锤一个闷声打中巨大厚重的城门，然后突然爆发出超级猛烈的爆炸，战锤、城门，连带部分城墙，被巨大的能量冲击波震成了碎片。 北军守卫大失惊色，等他们准备冲去城门围堵缺口时，突然好几个晴空落雷打在周围，几十个北军守城卫士连声音都没发一声，上一秒还在奋力奔跑，下一秒大都扑倒在地，一动不动，失去了气息。 还有一两个剩下半口气、在地上爬的，肖恩上去就是一把提起来，逼问城内北军最大的首领的位置，但还没有问到什么，对方那仅剩的半口气也没了。 肖恩丢下尸体，向城中心走去。战端一开，大街上的中土居民马上都抢着逃回各自家中去了。空出的大街上，四处涌来杀向肖恩的北军。但他们都只是白白冲过去当炮灰，凡是先冲到肖恩身边二十呎内的，就会被发自肖恩体内的强大电弧击倒，谁如果正好站在这个被强电击中的倒霉蛋附近，这个电弧还会扩及到他，沦为下一个倒霉蛋。 对那些看出了名堂不敢再冲上来的北蛮，肖恩就会捡起一个金属物件，武器，头盔，盾牌，任何他能捡到的含金属的物件，放在手里稍微蓄一下力，扔向人堆中，然后轰得一声巨响，别说人体被炸碎、炸飞，旁边的居民建筑也多被波及，墙倒房塌。 北蛮们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别说才上战场没几年的年轻人，就是很多打仗打了几十年、还有幸亲眼见识过雄狮咆哮的老兵都懵掉了。 城中的街道上不断发生剧烈的爆炸，喊杀声和惨叫声响成一片。肖恩不可阻挡，但也心急如焚，再这么打下去，肯定要伤及太多无辜的中土居民，他的mama也在城中，万一误伤了她，他此生必将痛苦万分。必须赶紧找到北蛮的头领！ 他越来越接近城中心，突然看到一座规模和气势远远比周围建筑更高大、更宏伟的殿堂就在不远，殿堂的结构和样式一看就不是属于中土的，肖恩的心终于少了些许焦虑，北蛮在塔库拉的老巢，被他找着了。 塔库拉的殖民领主是来自诺顿的纳坦-奥古斯特。因为城外大营的援军全军一夜覆没，城内的第一声爆炸发生前，他在城中的大殿内与自己的指挥官们开会研究怎么应对下一步。结果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传来，巨大的震动甚至传导到了他的大殿内，桌椅、家具、梁柱都因之瑟瑟发抖。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纳坦赶紧带人去外面查看，外面也不断跑过来北军的士兵告诉他城内的战况： 中土人来攻城了！ 就来了一个人！ 没人能挡住这个中土人！ 这个中土人正在往大殿这里杀过来。 纳坦眼睁睁看着街道上不断升起的爆炸火光，耳边听着不断传来的、让人听了觉得像在做梦似的军报。整个人傻在原地，根本不知道作何应对。 直到肖恩杀至，双方都在对方目视范围之内。 肖恩对着纳坦大喝一声：把你们领头的给我交出来！说着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纳坦想也没想，直接躲进殿内，关闭大门，命令十几个手下堵住门。他手握着剑，呆立在大殿内，直勾勾望着大门。外面的打杀声才一会就平静了。 然后，肖恩跟撕纸一样将大门给毁了，十几个堵门的人当场被炸死一半，还有很多在地上翻滚、哀嚎着。 肖恩随便找了一个浑身是血、但还活着的北蛮指挥官，提起来逼问他们最大的头头在哪里。那个北蛮人挺硬气，一口血水吐在肖恩脸上，一个字不说。肖恩直接将他的胳膊关节给扭断了，丢回地上，任由这个只剩半口气的家伙痛苦惨叫。他准备再找一个人问，纳坦开口了：你要找的人是我。 肖恩和纳坦四目对视，纳坦正紧张之至地满头流汗，肖恩则哈哈一个咧嘴。 纳坦成为了肖恩的俘虏，被肖恩捆得结结实实的，还堵住了口，夹在胳膊下，带出了城。凡是想要来救他的北蛮，被肖恩又是落雷又是爆炸的打得死的死、伤的伤。 没人能挡住他进城，所以，也没有人挡得住他出城。一队北蛮兵追着肖恩出了城，然后几道电弧之后，躺的躺了，活着的逃回了城里，没人再敢追出来。 纳坦被肖恩扛去了城外同样满地都是北蛮人死尸的营寨中，带到他舅舅还有抵抗军的面前，然后就是往地上那么一丢。肖恩的任务完成，坐一边休息去了。 纳坦被一大群抵抗军围着，不知所措。肖恩的舅舅开口了：解开纳坦被塞住的嘴巴，他们有事情要“谈谈”。 十多分钟之后，被松绑的纳坦踩着无数死尸，跑出了军营，飞奔回城里。然后，太阳下山之前，塔库拉城内所有的北方军和他/她们的家属，带着他们同伴的尸体，往北撤去。 这是抵抗军开出的条件：天黑前他/她们乖乖放下武器离开，就能活；要不所有北方人全部都要死在城中。 肖恩站在北面的城墙上，冷冷地注视着这些人的离开。纳坦出城时，脸上仍带着点惊恐，时不时拐头瞄一眼肖恩，这个魔鬼一样的对手到底是不是人类，他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也想不明白。 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土人，为什么却能像传说中的哮狮那般战斗？不，他有着比哮狮还要恐怖的力量。这种力量是神专门赐给北方勇士的呀！为什么中土的绵羊们也配拥有这样的战斗力？ 当夜，北方人跑光了，塔库拉光复！北方人的苛捐杂税、欺凌压迫终于成为了历史，人满为患的监狱的铁门被撞开，所有无辜被抓的市民重新获得自由。 居民们在大街上升起了篝火，开始了彻夜的欢庆。但肖恩并不在人群之中。早上的战斗，有三十多塔库拉的城市居民被肖恩的攻击波及而死去，没能见到家乡的解放。肖恩心怀愧疚，无意参加庆祝。而且还辗转反复不能入眠。脑中满是被他误杀的昔日同伴的面容。希尔德、朱迪、斯帕德、奥利维、佐伊，所有人的名字他全一一记着。 尤其是担心他mama，他不知道mama在城中是否可好，非常想念她但不敢去见她，自己刚回家第一天，就差点把半座城拆了，他怕mama会不理解，会问他明明知道自己也在城中，为什么没有想过会不会误伤了她。 还好半夜庆祝狂欢完的舅舅回来告诉他，他mama不在塔库拉，十多年前她mama改嫁了，嫁给了一个贩羊皮的商人，大约三四年前他/她们一家找机会溜出了塔库拉，然后去了南方。肖恩这才舒了口气，勉强进入了睡眠。 他在满地都是死尸的城外军营中度过了回家后的第二个夜晚。 第三天早上，他醒来时，无数市民已经将他过夜的帐篷团团围住，刚见到他走出来，就全体向他高呼“英雄”！ 肖恩流下了感激的眼泪，市民们竟然不仅没有怪罪他，反而是如此热爱他。让他的内心终于可以完全得到释怀。 有年轻的男女要冲过来拥抱和热吻他，他慌忙制止，他的身体不可以被普通人接触，不然对方一定会受伤。为了不再误伤别人。肖恩从地面一个飞跃，纵上了高高的营房顶端，在那里向市民们挥手微笑。 大家都希望肖恩给来一段英雄的讲演，但肖恩根本不会这个。他喊了他舅舅上来，让他舅舅说。肖恩的舅舅也是个大老粗，但至少在抵抗军中长期当领队，所以这种场面他还能来两句。 他舅舅丝毫没有提到昨天的胜利，而是告诉大家：塔库拉的北蛮的殖民者只是暂时离开了，必定会带成倍不止的大军再杀回来，在塔库拉这座城市，必然会有一场激烈的血战马上要打。想要保住城市，想要保住自由，只有组织起来战斗！只有流血换来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 没有错，平时他就是这么说，这么给抵抗军们鼓气的。不过最后他加了一句：我们一定要战胜恐惧、拼死战斗，只要有肖恩在，中土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惧怕北蛮！ 引来市民们更高昂的阵阵欢呼声。 靠市民的力量来守护塔库拉，这些说着容易，做起来并不简单。城市从老到幼，加起来才两万人不到，而抵抗军预计北蛮会派至少八千人的部队过来夺回城市。能不能守住城市？肖恩百分百有把握，但他的舅舅等人心里没有底。 抵抗军同时进行了两个方案的安排：将城中老幼、妇孺、没有战斗能力、没有战斗意志的市民往乡下疏散；留下了不到三千名抵抗意志顽强的年轻人守城。 装备都是现成的，从城外的敌营尸体上扒下来，搬进城。比较头疼的是远程火力严重不足。虽然缴获了超大量的弓弩和箭，但没有市民接受过拉弓射弩的训练，而此时再开始训练未免太晚了，守城没有远程火力，守方将吃大亏。 肖恩让他舅舅别担心这个，他是不会让敌人靠近城墙的。他舅舅将信将疑。 纳坦那一边，他带着几百残兵和几百具尸体，去了盖图利亚的首都：温德堡。诺顿之王，科诺徳-安托万的大军正驻扎在那里，诺顿、大半个盖图利亚、半个伊比利亚都在安托万家族的控制之下。 纳坦的倒霉运从塔库拉一直持续到了温德堡。科诺徳大王回了北方处理家族事务，所以并不在温德堡。由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马克-安托万代为处置中土殖民地的军政。 科诺徳大王比较理性、比较注重团结北方，马克不像他哥哥，他不管对待中土人民还是对北方同胞，都冷血无情。虽然是同一父亲所生，但两个人却各自遗传了自己母亲的不同性格。 纳坦将在塔库拉所发生的一切汇报给马克之后，马克大发雷霆。这个世界上压根就不会存在纳坦所描述的那种单人就打下一座城市的荒谬事。他认为是纳坦输掉了战斗后害怕被惩罚，所以就想编些奇怪的故事来推脱自己的责任。 纳坦无法为自己申辩，马克不听他的。在马克看来，能吃下有三千北方勇士驻守的城市，说明对面来了超过一万人的中土大军。那么他点上一万名北方勇士，过去直接灭了这些胆大妄为的中土人，顺便屠灭那个地区的所有中土居民，事情不就结束了。 出征之前，马克设了场出师盛宴，将纳坦和他的败军好几百人，通通活祭给了神明。大部分人被活活架在火堆中烧死，惨叫声此起彼伏，焦臭熏天，惨状比之肖恩破城那会，凄烈不止十倍。纳坦和一部分军官被像牲口那样倒吊着活剐，剖出内脏并堆在祭坛焚烧，所有残兵败将的灵魂就这样都被献祭给了天神。 马克这边，领着一万大军，吃饱、喝足、热闹完，立即向塔库拉开拔。 马克所不知道的是，肖恩此时已经在半路上堵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