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宝
这正是三尺蜈蚣的攻心之术,秃发乌孤看后,向他笑了笑大有赞赏之意,如此萨满台众定心惊胆战,全无战意了。【】 果然如此,萨满台众虽久历杀伐血腥场面,可如此惨无人道的致死之法却是见所未见,比之千刀万剐的凌迟之刑更令人恐怖厌恶。个个惧怕自己中此蜈蚣蛊毒,被万虫食身之惨之痛,刚才的誓死之势已全然不复了。 木骨闾见爱徒如此殒命,既怒且悲,浑身颤抖,手中锥脊杵几乎把持不稳,桑格似乎身体大有恢复,忙紧走几步,扶住师父,此时他眼中有一丝异光略过。 “三尺蜈蚣,老子要撕碎了你,啊……”木骨闾虎吼一声,深吸了一口气,高举起锥脊杵便要发作。突然“噗”的一声,极是轻微,却令人刚刚放松的神经再度绷紧,“啊……”剧痛的自木骨闾口中发出,他不可置信的向前看去,已然一个身形向对面遁去。突然忽得“咚”一声,原来是外逃的身形被一道白光生生拉了回来,并被重重摔在萨满台众人身侧的岩石之上,正是大祭司眼疾手快在偷袭之人逃远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鬼丁仪仗将其拘回并控制,可见大祭司此时是愤怒之极,回掣之力巨大,直摔得此人七窍流血,浑身抽搐,显然已心肺俱碎,难以活命了。 众人看后由愤恨转为震惊,接着便是怨毒之色。愤恨内jian涂施偷袭,重伤台主,震惊的是此人竟是台主木骨闾十大爱徒阴山十罴之一的桑格,木骨闾接连经受爱徒惨死,背叛,心力交瘁,一时苦楚难泄。竟对自己如泉流喷涌的巨大伤口视而不见。大祭司忙伸手施法,一团乌气自掌中而出弥漫于伤口之上,很快被弯月戒刀所伤的极大创口,在大祭司施为下止住了。 木骨闾望着抽搐不已的桑格,看着在他身旁尚带血迹的弯刀,难以置信的一字一字说道“你……为……何……叛……我?”木骨闾只觉被叛逆之痛远胜此时伤口。 “嘿嘿,鲜卑……容……柔然,大……势……所趋,我……何必……为你……殉……葬。不想……不想……”说道这便哽咽住,一口气没提上来便死了。看来到死他都不曾有丝毫悔意。木骨闾长叹一声,大有悲戚之色。回身望向大祭司时,只见他面带氤氲之色,“大祭司,你?” “方才受了那fèng尾蝎一刺,这尾针着实厉害,不过台主不用担心,无大碍。”木骨闾怎能不知道,fèng尾蝎西域成名三十余年,用毒何等狠辣,况且尾针乃剧毒集中之地,即使道行再高,一时不死便已难得了。大祭司此时所说无非是稳定军心罢了。 木骨闾突然仰天长啸“我木骨闾要强一世,不想今日竟窘境如此,也罢也罢,铁昆兄,大丈夫身死沙场,有何憾哉便让我们酣畅淋漓得力战而死吧,远比卧榻之上,堂室之内寿终正寝来得快意,哈哈……”说话间手已握住了大祭司的宽厚手掌,大祭司宽大的身躯一震,“好好好”紧握住木骨闾手掌,连说让三个字,“木骨闾兄,请了……哈哈哈”原来大祭司俗家名字正是铁昆,两人同出柔然,自幼时便交情甚笃,几十年来分居萨满台要职,互相协助扶持,这份感情当真更甚手足骨rou,只是平日里不方便用以旧称。如今一同赴死竟如此慷慨豪迈,潇洒从容,不禁令人敬佩感叹。 而从塔木里惨死,到木骨闾发威,再到桑格偷袭及遭截惨死,整个过程,五毒门人竟如一旁看戏一般,一言不发。见两人虽各已深受重创,却奋力一搏,有人称赞有人皱眉有人轻叹,直至二人商榷攻入,疾转身形,蛇信子鸩酒王慕容觥均作跃跃欲试之状,秃发乌孤突然左手轻扬,“我亲自送二位上路。”余人这才止息。 二人虽身负重伤,却孤注一掷,气势如虹,秃发乌孤不慌不忙向前走上一步,袍袖轻拂,忽然凌空出现了一座五层小塔,正是五毒门阵门之宝五宝琉璃塔,此塔共分五层,每层各呈红黄蓝白黑色,分别豢养蜈蚣蝎子青蛇壁虎蟾蜍五毒之物,而五毒门却向来敬重珍视,称其五宝,因此五种毒物乃其门众安身立命之倚仗。 秃发乌孤伸出两指凌空一划,第三层中盘缚的小青蛇突然振奋昂头,如一把青剑笔直射出,刚出塔身,身形霍然涨大,神态也狰狞可怖起来,慢慢从颈间又伸出两头,宛若一只三头蛟龙。且蛇头分为五步王竹叶青金环蛇三种,可见众毒蛇杂交的异种,其毒性可想而知,三只蛇头伸缩自如,中间一个向二人喷射毒液,令两个咆哮着咬向木骨闾与大祭司二人。 二人分驭锥脊杵与鬼丁仪仗敲打蛇头,蛇头甚是灵活,巨头轻摆咬其肘臂,大祭司右臂旁伸,突觉肢体僵硬起来,紧接着蝎尾毒处剧痛再次彻骨传来,原来中毒之后本应敬座调息,引导真气将毒液驱逐体外,而大祭司如此临危力战,血脉急行,蝎尾毒登时游走全身,肢体僵硬难挡。fèng尾蝎于阵营脸中阴色一闪,虽此时其所施之毒已大展神威,另大祭司全无战力,可他只觉毒性发作过缓,自己脸上全然无光。 中间蛇头怪鸣一声,尖齿獠牙猛地张大,喉间深洞处又是是一股毒液喷射而出,直击向大祭司胸口。有秃发乌孤cao纵,三头蛇甚为灵慧,似已发现大祭司体僵异常。果然大祭司两眼惊惧圆睁,躯体却如风化一般难移动半步,毒液竟如一道利刃直接在大祭司胸口划开一道口子,而且越来越大,慢慢胸口后背景透明开来,只是并无鲜血流出。 原来此毒液腐蚀性极强,且一遇**便无休无止,直至全部腐蚀完毕为止,木骨闾看得分明,只是受另一侧蛇头牵制无暇顾及,“铁昆……”他暴吼一声,锥脊杵墨石猛地亮起,无数鬼灵宣泄而出,哭喊嘶吼着扑向蛇头,将蛇头逼退几丈,他猛地向大祭司飞去,将其凌空抱住,此时大祭司体上出现一大洞,脏腑几乎被腐蚀殆尽。 鬼丁仪仗失去了cao控并未落地而只是悬于空中呜呜作响,似能感触主人体蚀之痛。“不……要……碰……我”大祭司用尽最后一丝念力发出轻啸,他岂不知此毒液一旦沾染,必受牵连致死。 木骨闾死死抱住,心痛不已却又无力施救,忽然木骨闾感觉怀中猛地一空,原来大祭司化作一缕乌烟,只是此烟浓烈却悬而不散。空中鬼丁仪仗愤愤而鸣,夹杂悲怆之音,右侧蛇头忽得抻颈而至,张开血盆大口咬住鬼丁仪仗,作势便要将其吞没。 吞送几次,只剩几段仗节悬于外端,忽然方才大祭司化作的乌烟猛地直冲仗节,附着其上,游走巨蛇腔内仗身,此时仪仗已被全部吞入,蛇颈之中有一大大凸起高隆之物,忽得“咚”一声巨响,右侧蛇头蛇颈血rou横飞,正是刚才附着乌烟的仪仗,于巨蛇体内爆炸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