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秋灵素
第20章:秋灵素 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 黑珍珠一愣,随即觉得理所应当,像东方不败这般风采的武功高手,又岂是籍籍无名之辈? 黑珍珠眼中掠过一丝羞涩,声音有些小的问道:“那……他……他是不是一直……一直跟你一起的?” 楚留香看着黑珍珠那副大有他说‘是’就死赖在他身边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吐了口气:“我也是刚刚才与东方兄结识的……” 黑珍珠瞪了他一眼,似乎把自己见不到心上人的过错全都赖在他身上一样,然后转身就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楚留香就这么站在大明湖畔,眼睁睁的看着黑珍珠骑着坐下的骏马离开,糊了他一脸的扬尘…… 黑珍珠,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楚留香吗? 对对对,就是那个被你的马蹄子糊了一脸灰的那个…… 楚留香心情有点郁闷的去找南宫灵了,他希望自己此行能得到一个让他心情好一些的消息。 ×××××××××× 曲阜东南数里,有山名尼山,山虽不甚高,但景物幽绝,天趣满眼,楚留香入山未久,便几已不知人间为何世。 这时正是清晨,满山浓阴,将白石清泉俱都映成一片苍碧,风吹木叶,间关鸟语,楚留香和南宫灵踏在氤氲初升的晨雾上,宛如乘云。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只见一条窄路,蜿蜒通向山上,一边是峭壁万仞,一边是危崖百丈,景物虽幽绝,形势却也险极。 突听流水之声,远远传来,前面又有道断崖,崖下游流奔涌,飞珠溅玉,两边宽隔十余丈,只有条石梁相连 那宽不过两尺的石梁,此刻竞盘膝端坐着个人,山风振衣,他随时都像是要跌下去上,—跌下去,就必定粉身碎骨,但他却闭着眼睛,像是已睡着了。 楚留香走到近前,才瞧清这人,面色蜡黄,浓眉鹰鼻,虽然闭着眼睛,已令人觉得一种锋利的杀气。 他盘膝而坐,衣袂下露出双赤足,却将一双高齿乌木的木屐,放在面前,木屐—亡竞又放着柄样式奇特的乌鞘长剑。 山风吹得他衣袂猎猎飞舞,那件乌丝宽袍面上,竟以金丝织成了八个龙飞凤舞的狂草大字: “必杀之剑,挡者无赦。” 空山寂寂,凄迷的晨雾中,壁立之断崖上,竟坐着这么样个人,使这空灵的山谷,却像是突然充满了诡异奇秘之感。 ×××××××××× 东方不败静静的站在香案前,看着香案上的那个形状占拙,颜色苍劲的瓷瓶,负手而立。 香案前木然的跪着一个长发垂肩,身穿黑袍、风姿极美的女子,动也不动,仿佛亘古以来就跪在那里。 “你是谁?”女子的声音平淡至极,就像一个将行朽木之人一样。 东方不败目光从瓷瓶上移到女子的背影上,才说出了自进门来的一个时辰的第一句话:“你可恨?” 女子缓缓的站起来,转过身。 她面上竟蒙着层黑纱,甚至连一双眼睛都蒙住,她对自己容貌竟如此吝惜,不愿让人瞧一眼。 在看到东方不败的时候,她的语气还是那么淡然:“我恨什么?我该恨什么?我能恨什么?” 东方不败紧紧的盯着她,冷笑道:“秋灵素,昔日的妖女什么时候变成菩萨了?本座就不信你不恨石观音毁你容貌,不恨南宫灵杀你丈夫?” 他留意着秋灵素神情的变化,虽然看不见她面目,但却发现她平静的肩头,似乎突然颤抖了一下。 秋灵素怔怔的站在原地,仿佛又想起了自己容貌被毁时的痛苦不堪和任慈死去时的绝望,她竟然就这么怔怔的落下了泪,泪水打湿了黑色的面纱,隐约可以看见她面纱下那坑坑洼洼的面容。 秋灵素把装着任慈骨灰的瓷瓶拿起来,抱在怀中,仿佛抱着自己的全世界:“你要我做什么?”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知道东方不败这个时候来找他,又说了这些话,当然是有目的的。 东方不败对秋灵素的反应很满意:“本座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把真相告诉楚留香。” 他提前解决了秋灵素这边的问题,楚留香也应该可以加快查出真凶的进程了。
秋灵素缓缓的念道:“楚留香……” 然后东方不败转身,就看到刚刚出现在视野中的南宫灵和楚留香。 南宫灵震惊的看着东方不败:“东方不败?你……你怎么会?” 楚留香目光闪烁了一下,对东方不败笑道:“原来东方兄比楚某还要来得早了一步!” 南宫灵连忙上前几步,仔细打量了一番秋灵素,面带担忧的问道:“夫人可还好?” 他的那副模样简直就差明摆着问秋灵素可有被东方不败伤到。 楚留香躬身道:“在下楚留香,特来拜见夫人。” 秋灵素道::“楚留香……” 她将这世上最富有传奇性,也最浪漫的名字又念了一遍,语声竟仍是平淡的,像是丝毫不觉惊异,“楚留香”这三个字被人瞧得如此淡然……尤其是被个女子瞧得如此淡然,这只怕还是第一次。 南宫灵躬身道:“弟子本不敢带领外客前来打扰夫人,但这位楚公子,与本帮渊源颇深,而且他此来,又关系本帮的事……”话未说完,他特意看了东方不败一眼。 秋灵素淡淡的道:“没想到今天一个个都是为了先夫之死而来的。” 楚留香看了看一旁神色漠然,仿佛此间事与他无关的东方不败。 秋灵素道:“这件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南宫灵突然打断头的话:“义母,义父是因为多年缠绵病榻而死的,楚留香来问的不是这个。” 秋灵素冷冷的看着他:“你这弑父孽子,你以为我会因为怕死而瞒下这真相吗?” 说着,她便摘下自己的面纱。 先前还本期望着能见到一张仙子脸的楚留香,谁知此刻自黑纱中露出来的脸,竟是属于魔鬼的。 这张脸上,竟已没有一分一寸光滑完整肌肤,整个一张脸,就像是火山爆发后的熔岩凝结而成的,没有五官,没有轮廓,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丑恶的,赤红的rou块,绽裂开的洞。 “我已经没有了引以为傲的容貌,也没有了爱我如命的丈夫,我还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