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月光
今夜的月亮很美，那是一种朦胧的美，窥不见全貌隐隐约约的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正是因为它的神秘才让人忍不住的窥视。 漫步在庭院中时不时被那朦胧神秘的月光吸引的抬头望去。 李长空的内心格外的平静，他并没有枯燥这种感觉。 因为他觉得平静的待在一处也是一种快乐，平缓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时不时的被身边的美景所吸引，那一花一叶一草一木，细看之下总能窥见其中蕴含的美。 这是对生命的实感一种上善若水的心境。 我亦是我，我生于苍生之中立于苍天之下，心无杂念两袖清风坦荡如砥，不为谁而变不随波逐流。 李长空来到了一座亭中，擦了擦椅子上的水珠便坐了下来。 他打算今夜就睡着这里，他这是在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态度。 有些话不得不讲但是当面说总归有些伤人，所以还是委婉些比较好。 李长空俯身想要睡去却发现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他又坐直了身子静静的听着风拂过花瓣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李长空感觉到了一股寒气，李长空知道这代表凌新月来了。 当年的凌新月还没有把月寒功修炼至巅峰，当年她的身上并没有这种刺骨的寒气。 那时候的她还可以离李长空更近一些，如今的她已然做不到了。 她知道她身上的寒气非常人能承受，于是她选择了与李长空保持距离。 这份无法抵抗的疏远让她的脸上多出了一份忧愁。 而她也因此失去了与人接触的机会，即便是她也曾经有些朋友，可是当她身处高位被认作冰山的时候开始，她的身边便不再有谁与她亲近了。 人们畏惧她憧憬她却没有人理解她，她不想寒气伤人与人疏远，她的内心是多么的孤独，温柔的人总是活的那么疲惫。 “坐吧。” 李长空回头看着不肯坐下的凌新月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之前在屋内凌新月因为嫉妒而忘却了保持距离，而如今两个人又身处寒风之中，她怎么能再靠近李长空。 若是靠的太近，李长空必然会被寒气所伤。 只要能看见他，只是待在他的身后远远的看着就足够了。 李长空苦涩一笑，凌新月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虽然她的脸上依旧是那么的冷淡，那是她的缺陷与世隔绝的日子让她失去了常人的那种表达感情的能力。 但是李长空可以触及到她的内心，李长空懂凌新月的心。 她在悲伤。 那是不会让所有人知道的悲伤，甚至为了不让李长空担心而刻意的隐藏的更深。 那是坚冰之中的一滴泪，谁也瞧不见摸不着。 凌新月一直都是个温柔的人，只是世人往往都喜欢片面的看人。 李长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站起来向凌新月走去。 凌新月有些惊讶，但是很快便选择了后退。 但是她的脚步总是那么的踌躇不决，她的心渴望与李长空接近，可是她不想伤害到李长空。 李长空是她最珍视的人，全天下只有李长空能读懂她的心，只有李长空能够看到真正的她。 两人的脚步都很犹豫，不断的尝试也难以再缩短分毫的距离。 但…… 两个人终究还是回到了当初的距离。 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源自凌新月那干净又朴实的情感。 不算太远陪伴在他身边，不敢靠的太近怕他离开。 这一次是李长空主动回到了曾经的距离，当年是他拉开的距离也该由他拉近。 看着凌新月的悲伤逐渐消失，李长空不自觉的伸出了手。 一个愣神。 他还是停了下来，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迈出去的脚步也就此停下。 他明白，已经不能再靠近了。 李长空之所以会拉进距离是因为他不想凌新月的内心那么煎熬。 可是太靠近最终只会害了凌新月，所以他就此止步。 可是这份距离对于李长空来说有些不妥，因为他到底是个凡人，凌新月的寒气只是稍微触碰倒也不会有多大损伤但是要一直保持这个距离的话难免会被伤到。 加上两人所处的环境，李长空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你师傅是个好人，这里种着一些药材，刚好可以调理好你身上的寒气。”李长空笑着说到。 他之前之所以那么惊喜就是因为这个，移花宫那么多珍贵的宝物他都无动于衷，却唯独对庭院里的‘杂草’无比热衷。 一切都是因为那些药材可以治好凌新月身上的寒气。 那是一种缺陷是修炼月寒宫必然会带来的损伤，看样子凌新月的师傅早就为徒弟安排好了一切。 若是待在移花宫内清心寡欲，这寒气就有隔绝外人摒弃杂念的作用，但是如果要与人亲近则必须要舍弃它。 如果凌新月真的想要舍弃它那凌新月迟早会发现这些药材。 只不过先发现的是李长空。 凌新月的师傅希望凌新月可以选择像她一样清心寡欲脱离红尘，可是凌新月始终不是她想的那样。 即便是凌新月的师傅也没有看透凌新月，凌新月的内心不仅不冷还远比一般人要热忱。 听着李长空的话凌新月的内心无比的动摇，她为师傅的好意而感动，也因为李长空替她着想而感动。 看着面前的男人，月光洒落照亮了隐藏在黑暗中的花朵。 那是一朵与众不同的于黑夜盛放的美丽的花。 凌新月的内心悸动不已，说起来她好像真的没有把那句话说出口过。 那句话此刻呼之欲出，她如大海一般厚重平静的心变得波涛汹涌。 但是最终她克制了下来。 李长空懂她，她又何尝不懂李长空。 李长空终归是不爱她，那句话她说出来又如何，何必呢。 至少李长空是在乎她的，只是如此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愿意等李长空爱上她，哪怕这一等就是一辈子。 她这一生只会爱李长空，李长空爱与不爱她是李长空的自由。 而她也有去爱李长空的自由。 人这一生会遇到太多太多的人，而凌新月能够遇到李长空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