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 相约长沙2
夜夜幽芳 氤氲荡荡 玉水佳人 如沐露霜 沥沥歌惋 云嵌雾镶 冰肌花月 瘦美依扬 熠熠舞妆 春熙秋爽 婆娑影姿 犹华似光 嘤嘤旖旎 芊芊袅靓 波晕涟涟 如泻如窓 密夜无色 梦里何光 斯为心中 那片芳塘 淡淡幽韵 神魂思量 如痴如惘 如醉如殇 柔怀情钟 最是君容 问道花红 最彩君风 她念的时候,我也跟着揣摩其中的意蕴,渐渐地从诗里渗透出一丝轻盈而凄美的感觉来,这种感觉具体是什么,冥冥憧憧,不得端倪。于是拧下心来,静静品评回味,可思绪半天还是无所收获,正当我幽思难解想问个究竟时,可看人却发现已睡着了。这时的天色已开始昏沉起来,路边的灯光也朦朦胧胧的。在寂静的夜色中,她的表情实在可人,一幅恬淡酣然的样子,依依不舍的靠在怀里,突然觉得身边躺着一只需要温暖和关怀的小羔羊似的。看她这样,我也无心去惊扰了,就让之静静地躺着。五月的长沙,夜里仍旧凉风淅淅,冷冷嗦嗦。一阵寒气飘来,扫得我直打寒颤,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鑫菀匐在身上,让我坐卧不是,心想难道就这样挨一晚上?我本打算唤醒她,找个酒店住下,但当我看到她那月光美人的面容,实在不忍心如此,于是怏怏的作罢。我把她的双腿轻轻的蜷缩起来,再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搭上去。为了驱散周身的凉意,我便轻轻地抱住她,身挨着身,肩贴着肩,头扎一处便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鼻子像粘了502似的透不过来气,嘴巴又被什么封住了,只隐约地觉得被人用袋子包起来,丢在水井里,又逼又冷,像要死了。惊恐之余,忽的一下醒了,起来时鑫菀也吸呼吸呼的喘不过气来,于是我立刻把她拍醒。 “昨晚干嘛不找个地方睡。”她醒来第一句话说道。我用有点破竹响的机器声嘶了句,“我看你睡得这么沉,就没叫你。”她揉着眼嘿嘿地笑起来,“这下好了,弄得鼻塞喉哑的,一定是感冒了,走!咱们去外边买点药吧!”我们到药房买了盒感康,一人吃了两片,接着又在附近的快餐店吃了些早点,便又返了回来,她说要照几张相作留念。当我们要到校门口的时候,便看见一位满身珠光宝气的妇人站在出口转来转去,焦急不安的样子,旁边还停着辆很气派的大奔。我俩一心往里边走,也没太在意,她忽然把鑫菀拉住道,“鑫儿,你去哪儿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哟!”那妇人一双期盼而激动的眼神,“妈,你怎么来了?”鑫菀立刻注意到了她。原来这是她妈,我是觉得两人有点挂象,贵妇从上到下一个劲地打量着鑫菀,“哎呀,宝贝,四年没回过家,都长成大人了啊。”她好像只注意到了她的女儿,完全没察觉到我的存在,于是打招呼道:“阿姨,您好!”这下终于发现了,她双手紧握着鑫菀,眼睛却盯着我,不是关注,而是极为惊奇诧异的样子,“梓墨,你从美国回来啦?”此话一出,鑫菀立刻挨了过来,挡在我和她妈之间,“妈,他不是梓墨,别乱叫!”“他不是梓墨那他是谁,怎么长得这么像!”“他是我的大学同学,叫毕天朔。”“喔!”她这句话让我隐隐约约的产生了一系列游弋不明的联想,说我像,像梓墨吗?这梓墨又是何许人也?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又记不起了,唉,还真是奇怪!我的存在没能引起贵妇完全的兴趣,而是把更大的热情给与了她的女儿,“鑫儿,跟我回去吧,你爸还在家等呢,他知道你回来,可把他乐坏了。”“妈,你咋知道我回长沙了,而且来这里找?”“是梅铎昨天打电话说你回来了,才知道的。可你一整天都没回屋,我想你一定是去了原来的中学,所以我才来这里找的。”“好孩子,跟mama回去吧!”“我不要回去!”鑫菀迅即扯开了被她mama紧握的双手。“为什么不回去,那是你的家呀!”她mama有些失望的样子。“我不要回去嘛!”“你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怎么不想回家呢!走吧,跟mama回去啊。难道你连爸爸mama都不理了吗?”妇人开始急了。鑫菀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走,今天你一定得回去。”“我不!”鑫菀始终坚持着。“怎么可以,不行,一定得回去,你爸在家里等得着急呢。”“我说不回去就不回去。”“不行,今天你非回去不可!”一下之间,母女俩开始争执起来,她妈使劲地往车上拉,而鑫菀却拼命地往外拽。我完全弄不明白她们这是在干嘛!但也不好插手。最终,鑫菀敏捷地纵身一推,便把她妈掀开了,“阿B,咱们走!”她挣脱手后迅即扯起我的衣角往街上拉,这时正好开来一辆出租车,便立马挡住,拽开车门,一拥就上去了,“开车!”鑫菀大吼一声,司机被震得恍惚惚的,不问青红皂白拉起就跑了。她mama也跟着车追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样的速度根本没法赶上,不一会儿便被甩开了,可她不死心,仍在后边穷追着,口里喊着‘鑫儿!鑫儿,你为什么不理mama呀,好孩子,跟我回去,跟我回去’,看着胖夫人华贵一身穿着高跟鞋来个百米赛跑的情境,确实楚楚扰人。当车已开出两三百米远的时候,她mama突然一个浪沧,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扑倒在那儿动弹不得。看着这一情景,我便劝鑫菀道:“快回去吧,你mama摔倒了。”“走,不管她!”司机通过反光镜看到车后的情境时,很不忍心地放慢了速度,问道“美女,要不要打头。”鑫菀朝他嚷了句“开你的车。”说完便倒在我怀里,失声恸哭起来。司机先是犯难地磨蹭片刻,最后还是拧开油门,一路去了。我实在弄不明白鑫菀跟她爸爸mama究竟有何过节,这样地与自己家人决裂,还有她mama为何一眼便把我认作是梓墨,难道我和那人之间有着某种玄乎的瓜葛?哎实在让人迷惑不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