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少年
方心念坐下顺带就打量着今天的方心慈，不得不说，这古代呀都是容易出美人的，方心慈虽然在脸上化了相对于方心念比较艳丽的妆，但是还是看得出是个样貌标志的妙龄少女，只可惜配上她那副假惺惺的嘴脸着实让人不喜欢。 方心念一向对美好的东西有好感，但是外表美好不代表内心也是如此。 “jiejie哪里话！meimei也是刚到不久，meimei叫jiejie来是有事与jiejie说！”方心慈倒是一点都不含糊，一来就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这也让方心念觉得有些意外，不过她还是乐意，谁都不会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啰嗦太久。 “哦！meimei是为了两日之后茹雪郡主的聚会而来吧！就不劳烦meimeicao心了，这jiejie我的事怎么能让meimei费心呢！meimei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其实本来方心念是打算从方心慈的手中拿到真的请柬，再把假的请柬换到她的手中。 她就是要看着方心慈是如何在自己的眼前被别人唾弃，这都不算什么，才刚刚开始，现在看来她已经有办法去弄到请柬了，无需再从方心慈这里得到，她要把方心慈捧得更高，然后一下子甩了谷底，方可解了她的心头只恨。 前晚她写的那首诗估计已经通过下人之手到达方心慈的手中了吧！她故意让如锦放在起眼的地方，让方心慈的婢女看到。前几晚恐怕这方心慈睡得不太安稳吧。她应该还在以为自己的那首诗是抄袭吗？ “这……”方心慈没有想到方心念会直接拒绝，顿时有些语塞，这方心念怎么会拒绝自己的“帮助”。莫非她知道了些什么，看来得去与母亲商量商量再做打算。 看到方心慈被自己直接拒绝，脸色发青，方心慈就一阵好笑，眉毛微扬，熟知方心念的人就知道她有多开心。 “嗯，时候也不早了，jiejie先走了！祖母这会儿该等不及了！”不与方心慈多说边便带着杜mama与如锦向老夫人的居住地走去。她才不会因为方心慈而改变自己的计划，这老夫人虽然和善，但总不能让一个长辈等自己一早上，这于自己的心都过不去。 “奶奶！心念来了！”方心念因为今早的事儿还在高兴呢，也很感激这老夫人记挂着自己，于是就开口叫了声奶奶，她想像平常人家一样，感受家的温暖。在还未踏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应该是还在路上的时候杜mama就派人来告诉老夫人了，自己已经在往老夫人这边来了。 “丫头，今日是有什么好事吗？你看你满面春光的，只是这小脸还是有些苍白，以后呀多来奶奶这里补补。”这老夫人也不计较称呼，倒是随了方心念的叫法，其实人老了，谁都希望自己能够儿孙满堂，父慈子孝。 这大丫头呀，打小就失去娘亲，虽然这脾气蛮不讲理了些，但是对她这个祖母还是很好的。 方心念已经进门踏过门槛，听到老夫人关切的语言，觉得有些难过，自己明明不是方心念，却可以得到家人的关心，这让她觉得是她上上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奶奶！我已经没事了，奶奶，心念有一事相求，念念想出府两日，念念想去祭拜一下娘亲。以前是念念不懂事！让爹爹和奶奶cao心了。”方心念一来是真的想去拜祭一下这原身的娘亲，二来，这不出府怎么去弄请柬呢！ 方心念在说话间还往老夫人的碗中添菜，看着这菜应该没什么问题，那李氏是从何时对老夫人下手的呢？难道不是饮食，看来自己以后得更加注意了。 “以前你呀不懂事，怎么会突然想起去祭拜你的母亲？也好，出去静养几日，我会叫杜mama下去安排，你带上如锦还有把管事也带上，再带上几个小厮和丫鬟，你一个女孩家出门着实让人担心！。” 方心念没想到老夫人一口就答应了，她还准备了一些话来说服她呢，静养几日？老夫人是怕她知道茹雪郡主没有邀请她，而怄气么？还是怕自己着了李氏的道。 “谢谢奶奶！”老夫人倒是没想太多，只是想让她回避一些流言蜚语。 早膳过后，老夫人就派来了府中的管事来福，说马车已经备好，只等方心念收拾行李了，要早些赶路，祭拜的地点毕竟在城外，还得到那里收拾收拾。 出城前，赶车的车夫吆喝了一声土话，听得不甚清楚，但感觉像是一路顺风的意思。这李氏与方心念此时应该在偷偷窃喜吧，她的离开不正好合了她们的意。 方府，别院中，一身着深紫色锦缎，头戴蓝色点翠，看上去约摸三十多岁的妇女正在抬起手中的茶杯，对着坐在石桌对面的妙龄少女笑着，远处看，确是一副慈母样，而口中的话却让听到的人顿时失去好感，这便是李氏。 “这小蹄子离开府中了，慈儿你一定要在茹雪郡主举行的聚会上表现好，这你爹呀才会回心转意把你许配给赵尚书的嫡子！”李氏一边说着一边抿着口中的茶水，心中多了几分算计。 方心慈娇羞这回答着李氏的话，“娘，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她是想嫁个赵恒之，可是看父亲的意思明显是要把方心念嫁给他。 “娘，这方心念没有接下那请柬，这……”想起今天早上方心念居然拒绝了，还多亏了她计划了那么久，因为生气，脸上露出来一丝嫉妒，衣裙下的手用力的攒着袖子，仿佛这衣服是方心念一般。 “这不是更好吗？她弄不到请柬，这安郡王府的聚会她自然去不了了，待你在这次聚会上出尽风头，看这赵家到底要娶谁！”李氏哪里会想到，不等两日后，她方心念的名声早就覆盖了她女儿的，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时方心念才透过帘子打量着城外渐露了青黛的山野河流，心头忽然现了些许茫然。人说“此心安处便是吾乡，”却不知等到帮助原身报完仇后自己到哪儿去找这心安处…… 马车到城外的十里亭那儿正赶上下了点秋雨，零零星星地透着些寒意，管事来福怕雨下得更大，到十里亭就让马车暂先停下。 “看这天气，过了午时应该会停雨，来福你去安置车夫吃喝，顺便给我和如锦打些水来，待雨停会儿再走。”来福安排了下去，自己却亲自去方心念那儿说话。 这时方心念正掀开帘子仰面看着，雨如同丝线一般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有些雨珠子溅起水花来打在她额面上，她却笑出声来；“来福，我和如锦就在马车上坐坐，这雨下不了多久。” “大小姐你怎么知道？”来福一直以为方府的大小姐是一个蛮横不讲理，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这深闺中的人哪有点生活常识，这大小姐倒是不一样了，这时对她的好感也涨了一大半。 “雷公先唱歌，有雨也不多，街上的小孩儿天天唱呢。我就算再不济也听过。”这倒是实话，从前她还真不知道有这童谣，只是那日出府去寺庙时听到的，她记性好，过耳了就少忘。 闻言，来福也笑了，“小姐倒是心细，还是下车来歇歇，马车上闷得很，到亭子里歇歇脚，虽说这些个都是下人，但是咱们老夫人亲手挑选的人哪一个都是有规矩的，小姐不必担心。”老夫人倒是对着大小姐上心起来了，还亲手挑选下人给她，但愿不要辜负老夫人的一番心意。 要是让方心念知道来福心中的想法，估计暴跳如雷，来福大管家，你以为人人都是那个死去的方心念吗？没心没肺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现在她还非草木呢。 挑开帘子往亭子里看了一眼，顿时一瞬儿的雨吹风吹来，方心念拿手抹了一把，来福连忙让人打了伞来，她却倍高兴地说：“不用了，跑两步就得，哪有那么娇气，倒是如锦这丫头睡着了，你们可得小声点！” 被淋湿了，说明啥，说明咱还活着，活得无比真实强悍，强悍的人生是不需要打伞的。来福和打伞的人微怔，这大小姐怎么了，先不说不打伞，这婢女睡着了还叫其他人不要打扰，要是其他小姐估计早就罚人板子了，主子的心儿真难猜。 就在她说完话往亭子里跑时，旁边又停了一辆马车，也有人跟方心念一样拿手一遮就往亭子里跑，两人并身上了台阶，遂各自看来一眼皆是一笑。 那个少年郎，约摸十七八的模样，方心念不惯形容人的的仪表风姿，只觉得这人比起那赵恒之更要妙上几分，说不出多好看，也说不出气度多好，那眼睛尤其漂亮。 进了亭子便有人拿了帕子和茶水上来，方心念接过递了一块给少年郎，少年很自然是的接过，用完了放回随行的人手上。方心念又递了杯茶给他，少年继续接过慢慢饮了，然后才整了整衣裳才颔首示礼说：“谢过姑娘！” “客气了。”她心里其实想说：你可真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