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焦点
几乎所有在‘运动场’内的人都坐在四周，中间的草地上只有一小部分人。 并且这些人不是从外边走到草地内的，而是眨眼间就突然的出现在草地的中央区域附近。 整个过程发生的悄无声息，就像是原本隐藏的图层被突然显示了出来。 周围的人对这种情况熟视无睹，而那些出现在草地中的人也表现的十分淡定。 他们一般会在看清楚方向之后，径直的向‘运动场’四周的某个出口走去。 在途中如果遇到熟悉的人还会打声招呼。 因为时间的原因，东半球现在正是夜晚。 所以草地上出现的人主要以白种人和黑种人为主，黄种人只占其中的很少一部分。 而且从这些黄种人的样貌和服饰来看，他们应该来自华国以外的其他国家。 各式各样的人不时的就会出现在草地中央，张广学在座椅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他的思绪恍惚间飘到了十几年之前，那时的这里远没有如此热闹。 当时的这里还只是一片空地不说，每天守在这里的人也没这么多。 而那时候的他更是才刚成年不久，比身旁的三人还要小上几岁。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这里已经发生了如此之多的变化，也不知道未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刘一云三人则坐在张广学的一旁或身后，开始继续之前在办公室里做的那些事情。 平板和耳机重新出现在刘一云的手中，陈戈两人也默默的掏出了手机。 之前的几次夜班两人就是这么过来的，现在对此已经轻车熟路。 毕竟要在这里待上一晚，不找些其他事情做的话难免会感到无聊。 其他国家的人也大都如此，形形色色干嘛的都有。 看书玩手机聊天是最常见的情况，又吃又喝的也不在少数。 在这里，你只要不影响到别人，想做什么都行。 其实在整个‘运动场’内，有不少人会时不时的看向张广学几人。 这种情况从他们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并且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毕竟华国不论在哪里都是焦点之一。 这些人的心里或是好奇，或是感慨；或是羡慕，或是嫉妒。 总之就是十分复杂，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 但是他们把这些杂七杂八的情绪都隐藏的很好，看向几人时的目光十分平静。 并且会给人一种很自然的感觉。 张广学两人自不必说，对于这种情况已经屡见不鲜，已经自动将周围那些有意无意的打量给忽视掉。 杨晓则是因为这一个月以来的经历，才能对此逐渐适应和习惯。 而陈戈就比较特殊，他从一开始就无所谓周围这些人的目光。 他对于外界一向比较淡然，总是保持着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 在他们四人之中，张广学的受关注程度明显要比另外三人高上许多。 有不少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默默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赵有田几人走后，有一个白人男性看到张广学好像闲了下来，于是就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径直向他走来。 男人有着一双蓝灰色的瞳孔，柔和的五官中带着几分坚毅的神色。 看起来就是一个典型的东斯拉夫人样貌。 浅棕色的头发被他打理的一丝不苟，脸上也没有丁点胡茬。 胸口还佩戴着一面俄联邦的国旗。 本就高大的体格搭配上十分强壮的身体，走起路来天然带着一种虎虎生风的气势。 因为这个白人男性本就是‘运动场’内的几个焦点人物之一。 所以在观察张广学之余，有不少人也注意到了他这边的动静。 他们静静看着男人的动作，猜测着接下来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视野内的余光中有那么大的块头动弹，张广学就是想忽略也难，自然也是早早的便注意到了男人。 不过他却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而是就坐在那儿默默的看着对方。 刘一云在看纪录片之余也瞥到了有人过来，不过在她看清楚来的人是谁之后就不再关心接下来的事情。 正在打游戏的杨晓也突然感觉周围的情况有些不对，于是抬起头来看了看。 然后她就注意到了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白人男性正在走动，并且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 这是什么情况？ 杨晓的心里不由得感到有些疑惑。 以往的这种场面她只在老张有什么大动作的时候看到过几次。 难不成这个白人男性也是某位大佬？ 杨晓推了推一旁依然在打游戏的陈戈，然后示意他看向已经成为全场焦点的男人。 这人长的真壮，而且看起来一副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这就是陈戈顺着杨晓示意的方向看去后，白人男性所带给他的第一印象。 坚毅的眼神将五官天生所自带的温柔完全压制，使其看上去颇有一种不怒自威般的感觉。 但是还没等陈戈再有什么别的想法，由于男人所在的区域和华国区域隔得并不算远，所以他没走两步就已经来到了张广学的身旁。 原本坚毅的神色从他的脸上褪去，柔和的面孔露出了恰如其分的笑容，直接十分熟稔的坐到张广学身旁的座椅上。 张广学看着来人的动作，脸上也露出熟络的笑容，用略带笑意的语气说道： “维克多，你不是昨天才刚回来吗，怎么不先出去好好休息几天，反而到这儿来消磨时间。” 名叫维克多的白人男性摇了摇头，cao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回答道： “连着几个月都在外边转悠，刚回来就出去我怕有些不太适应。还是先在这里待个几天，调整一下换换心情再说。” 张广学听到这话调侃道：“怎么，你这才出去浪了几个月就和人类社会脱节了？” “虽然有些影响，但也没那么夸张。”维克多居然认真的思索了片刻，然后才回答道： “主要还是因为是这次在外边的收获不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得用一段时间来消化和总结。 对了，在等我熟悉了之后，有些地方还得麻烦你和我试验一下。” “可以，我正好也好久没有放开手脚活动活动了。”张广学痛快的说道。 “对了，听说你们今天来了个新人，块头还好像和你差不多。” 维克多点了点头，说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个小伙要比我当初刚来的时候还要壮上一些。” “你这运气不错嘛，刚一回来就碰到这种好事。”张广学笑着说道：“那年轻人接受的快不快。” “也还好，现在的这一代年轻人毕竟看的东西多了，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接受能力都挺强的。”维克多说道： “哪像咱们那会儿，连一点这方面的概念都没有。” “只能说当初决定使用潜移默化的方式进行宣传还是挺明智的。”张广学思索着说道： “现在的年轻人但凡接触网络都能够形成一定的认知和了解，像以前那种完全两眼一抹黑的新人越来越少了。 话说，你们今年到现在一共来了有多少人了。” 维克多脱口而出道：“加上今天的这个小伙子一共八个人，比去年多了一个。” “那你们估算过今年的新人比例了吗，大概是多少。”张广学问道。 “快十万分之一左右，已经是最开始那几年的两倍了。”维克多回答道。 “我们也一样。”张广学点了点头说道：“毕竟每十万个适龄的，刚满十八岁年轻人中，只有一个人能有机会来到这里。 他们每个人最起码都得有着足够强大的念力。” “而且这些年轻人还必须保持着一个基本健康的身体，起码不能出现过于营养不良这种情况。”维克多接着补充道： “要不然身体无法提供第一次破界过程中所需要的能量。” “是啊。”张广学不由得感慨道：“这第一个要求还好说，一般全靠运气。 每个人在出生的时候念力的多少就已经被确定下来，能在后天再次提升念力的人少之又少。 而这二个要求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却不知道卡了有多少人。” “毕竟有些国家永远都在吹牛逼，从来不管自己人民的死活。”维克多认同的说道： “还有一部分则是被忽悠瘸了。” “这里应该远要比现在热闹才对，可惜了。”张广学回应道。 看到二人居然坐在一起开始交谈，周围的人早早的就将注意力从他们身上移开。 还以为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结果你们就给我看这个？ 陈戈在看到二人的行为后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然后也不再关心，低下头开始继续打游戏。 只剩杨晓依然在注视着两人，心里充满了好奇。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怎么看起来和老张这么熟悉？ 他们两个怎么认识的？ 周围的人又为什么会这么重视他？ 直到旁边的陈戈清完这一关的小怪，叫她一起进图的时候，她依旧在思考着这些。 陈戈看着她一副思索的模样，不免感到几分有趣，于是说道：“怎么？还没想起来他是谁？” “嗯？”杨晓听到这话愈发疑惑：“这是我应该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