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叫马书牧

    2022年8月31日

    俞叶村，位于华夏国江苏府海陵市……

    额，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应该是北部偏东一丢丢的村庄，村庄的中央转盘有个高高的灯柱，看上去像是一个海中灯塔，这是村里的标志，这里民风淳朴，农业发达。

    清晨，五六个中年男女站在灯柱下，正在陪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等公交车，这少年微胖，留着板寸头，长得有些黝黑，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很是憨厚老实，身高170cm左右，穿着黑色T恤，黑色运动裤，黑色运动鞋，很是符合一身黑，很耐脏的特点，显得很是干净。

    他叫马书牧。

    “爸妈，叔叔阿姨，伯伯婶婶，我要去上学了，这寒假可过的真快啊，可我舍不得你们啊。”青年眼中满是不舍，眼中甚至有朵朵泪花。

    “书牧啊，到学校一定好好学习，缺什么和爸妈说，要吃饱穿暖啊。”马mama认真整理了一下儿子的衣服，

    “嗯。”马书牧用力点了点头。

    “车还有五分钟就要到了，东西带好，这次带的东西不多，到学校也分一些吃的给同学。”马爸爸从三轮车上拿下两个装的鼓鼓囊囊的白色蛇皮袋，每个放在地上足有半人多高。

    “嗯，爸妈你们也多注意身体，别老是晚上去田里干活。”马书牧接过两个蛇皮袋，里面装着的都是衣服被子，还有一些散称的饼干水果之类的。两个袋子加起来足有二三十公斤重。

    这温馨的一幕让人感动，亲戚们都没有说话，也是流露出不舍。

    公交车缓缓驶来，停在路旁，从车上下来一名身穿灰色皮袄躺着一头小花卷的中年妇女，手上拿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还放着七八个五颜六色的塑料袋，不过都是空的。

    这个中年妇女一下车，看到站在路旁的马书牧众人，有些发愣，却又马上变得热情起来，满脸堆笑。

    这名一头花卷的妇女是马爸爸的大姐，住在海陵市区。

    之前马书牧大学一年级在酒店打暑假工的时候借宿在她家里，刚住了一个晚上，就以打扰她睡觉为由，把他赶了出来。只能收拾行李打包，在马路上将就了一晚上。

    每年过年从来见不到她人，只等这些家里的亲戚的孩子都走了，她才回来，到各家拔一大堆新鲜的蔬菜，带回去。

    亲戚们都很朴实，也没有人多说过什么。

    “书牧啊，要去上学了啊，哎呦，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又长胖了。”

    “是啊，大姑妈，你也老了呢，过年都没回来，我好想你啊，现在回来，是不是要给我补红包啊。”马书牧咧嘴一笑，脸上的淳朴似乎消失不见，变得有点焉坏的。

    “哈哈，这孩子，真会说话，快点上车吧，不然来不及了。”大姑妈赶忙下车，快步走进人群。

    “嗯嗯嗯，我现在就上车，这次少拔一点菜，去年大姑妈回来后，地里是一棵能吃的菜都没剩下，害得爸妈买了好长时间的菜呢！”

    马书牧走上公交车，把两蛇皮袋的东西放好，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从车窗探出头，向亲人们挥手道别。

    “这孩子，拔他家点菜，抠抠搜搜的，我看以后也没多少出息。”大姑妈嘴里嘀嘀咕咕。

    几人也没搭理她，望着公交车往远处驶去，转个弯消失不见后，结伴往村里走去。

    “终于回学校咯，也不知道舍友们过年过的都咋样。”马书牧靠在公交车的座椅上，很是开心。

    掏出高粱牌手机，打开B站，刷刷视频。

    B站作为华夏国年轻一代高度聚集的文化社区和视频平台，里面内容很丰富，是马书牧平时最喜欢浏览的软件。

    看到搞笑视频，便压低笑声；看到科普内容，便会聚精会神；看到小jiejie跳宅舞，便先左顾右盼，发现人不多，也没有看向自己，便微微侧身，把手机放在靠公交车壁的一方，面露严肃，仔细审查，气势颇有大义凛然之感。

    刷着刷着，刷到一个视频，上面是一位白发老道，身穿黑布练功服，头戴黑色道冠，一幅银髯散在前胸，精神矍铄，道骨仙风，正在双手交叉合于头顶，练着一套功夫。

    视频标题写的是张道长——金刚功——新手初练版（约15分钟）。

    对于中医、武术、养生相关的，马书牧都特别感兴趣，再加上爷爷奶奶是农村给死去的人扎库的，也就是那种烧给亡人的纸房子。从小看着这些东西，心里莫名的就怕死怕的要命，对这些长寿相关的东西兴趣是越来越高。

    也就是这个原因，他才考上了海陵市的翰林学院，这是一所中医药大学。

    可惜他的英语实在是烂的离谱，没有能进入梦寐以求的中医专业，被调剂到了制药专业。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没课的时候，就去蹭中医班的课，每天早晨七点还要偷摸着跟针灸推拿班去练达摩功。

    视频上张道长做着一个个动作，旁边还有这一式的名字，分为八式：双手插顶、手足前后、调理肝肤、左肝右肺、回头望足、五劳七伤、凤凰展翅、两足顿顿。

    马书牧仔细看了几遍，觉得很是心痒，恨不得现在就在公交车上打一遍，左右看看，发现虽然人不多，但是突然自己“啵儿”的一下站起来，然后稀里哗啦，打一遍这个金刚功，估计明天村头的老奶奶情报部，就会交头接耳地说马书牧疯了。

    只能压下心里的躁动，点开评论区翻看着下面众人的评论。

    青山：八部金刚功不是什么广播体cao，也别说什么呼吸法！跟着视频练，有没有用自己实践七天。如果你是身体亚健康状态，你会发现这部功法的神奇（狗头），如果你觉得没用，一笑而过（吃瓜）。本人上年11月开始到现在半年了，其中好处多说不如自己尝试。动作尽量标准（狗头叼玫瑰）。

    中二：练了这个功半个月了，几乎没有**了。没练这个功前整天贤者模式。现在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了。所以才能养精养身。练功前要做好这个觉悟奥。

    丁烟：第一天，花了半个小时，把每个动作都做到尽量标准，但还有不足的地方，打算练个几天试试效果，如果不错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的。

    都是一些正常的评论，分享自己的练功心得以及好处。

    再往下翻一翻。

    猫叫：我想学金光咒，不然阴五雷也行（狗头）。

    晓年：现在连武功秘籍都是高清的。

    名花有主的强少：再练也打不过老婆。

    “哈哈哈。”马书牧看着这个叫名花有主强少的评论，不禁笑出声来，忙在这人下面打出评论。

    古啦啦黑暗能量呀：练功救不了怕老婆的男人。

    发完评论，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发花，腹里有点翻江倒海，连忙把高粱手机息屏，闭上眼睛，缓解这晕车的难受劲儿。

    没一会儿，他就呼呼大睡起来，哈喇子顺着嘴角流下，刚要淌到衣服上又被“吱溜”一下吸了回去。

    “叮咚”手机上弹出一条评论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