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回程闲聊
陈启此来的目的就是不想让狄炎在婚礼上闹事，没想到婚礼还是让僵尸给搅黄了。 不过也好，齐俊卿这样的新郎不嫁也罢，相信米家人会感激他的。 齐俊卿被带走时看向他的眼神无比怨毒，搞得像陈启搅黄了他的婚事一样。 相信狄炎后续会好好关照齐俊卿的，他差点让狄神探栽了个大跟头。 其实案子不复杂，漏铜也蛮多的，相信狄炎即使抓错了，只要把米娜带回去也能查清。 可问题是他太急于求成和贪图虚名了，如果真让他在婚礼现场抓捕了米娜，把事情提前闹得沸沸扬扬，即便回头审问发现抓错了，可新闻报道已经铺天盖地，那时狄炎是便骑虎难下，他会怎么做呢？ 会不会将错就错制造一起冤案？ 陈启拿不准。 他相信狄炎现在应该也是感激他的。 这次不仅然让他成功抓获真凶，光指挥靖安司激战僵尸这事，就够他晋升一级的。 听说靖安司这次损失了120多名司卫，一将功成万骨枯，狄炎这也算是拿命换来的功勋啊。 只是陈启搞不懂，以狄炎的才能为何会愿意屈尊留在警察局，因为曝光度高吗？ 回程的时候，不能再搭沈千解的顺风车，米家单独给他们派了辆虎头奔。 陈启想想，没有要安排的司机。 经过今天，他决定解开心结，也许可以再尝试下开车。 毕竟他当年弃车的原因不是因为技术不好，而是技术太好了。 他坐在驾驶位，胖子坐在他旁边，大史一个人坐后排。 陈启刚把车子开出凯菲亚庄园的大门，就看见了在路边坐着的何翘翘。 她不知从哪里淘到一大包薯片，正坐在路边的石墩上吭哧—吭哧地往嘴里塞呢。 陈启停下车，打开车窗：“不是让你跟着其他人先回市区吗？” 何翘翘一看是陈启，嘴角咧得快和太阳肩并肩了。 “呵呵呵，可哥还在里面啊，我担心你！” “滚，说实话。” “呃……那土拨鼠也没出来呢，我想找它玩。” 陈启听她提到‘老伙计’，赶紧把这大嘴巴弄上车。 何翘翘坐在后座大史旁边，非常大方地把薯片递了过去。 大史推回给她：“你吃，我不要。” “哦。”她扭头对前面的司机师傅问道，“哥，你土拨鼠呢？” “在后备箱里，实在是怕它再拉我身上。” 刚刚他们上车前，史大奈把躲在树上的‘老伙计’揪下来，直接扔后备箱了。 “太好了，等回去给我玩会儿呗。” 陈启缓缓启动车子，一边打方向盘一边回她：“你就想着玩，你知不知道它有多危险？知道我当年为啥被学校开除吗？” “为什么？” 何翘翘立刻好奇起来，对于她哥被退学的原因，她还真不知道。 陈启此前一直抗拒提这件事，家里人也不让她问。 “它叫老伙计，是我上大学的时候养的。” “老伙计是你给起的名字？” “是，你别打岔。” “那你倒是说啊。” 陈启平息下心火，随后道：“我大学的校园不大，一共只有4栋教学楼，一次老伙计半夜偷跑出来，吞了3栋。” “啥？”何翘翘听得目瞪口呆，“它能吞教学楼？” 这咋吞？ 消化得了吗？ 为了佐证老伙计的菜谱包罗万象，胖子在旁边补充：“它刚刚把凯菲亚庄园的教堂也吞了。” “……” 他俩的话让何翘翘消化了好一会。 五十二秒后，小丫头又问：“你们学校当时死了多少人？” “好在是半夜，教学楼里面没人。”陈启回。 “幸好！幸好！” 何翘翘嘴里说幸好，还是被吓得好半天没再出声。 万一当时楼里有人呢？那岂不是…… 车里一时陷入安静。 好半天后她才接着问：“所以……哥……你就因为这个被开除了？” 陈启语气无奈：“我养的宠物毁了学校大半的资产，学校会留我都怪了。” “可你是怎么得到的老伙计呢？它这么的……奇怪。” 陈启把车停下，等个红绿灯。 他扭回过头看着小表妹回道：“我们大一有门必修课叫天赐印，就是进一个溶洞中待会，出来后身上就会被烙上各种潜藏印记。有的被纹上狼，有的是老虎、狮子，此前最差的也是兔子之类的，没想到我进去后身上多了个土拨鼠。” 何翘翘听后哈哈大笑，一扫之前的阴郁：“那你不是要被人笑死。” “我当时是死的心都有了，忒特码的丢脸了，老天瞧不起谁呢。” “哥，可老伙计不是会变身吗，特大特威风。” 她忘不了在休息室见到土拨鼠变身的那一幕，还有那爆裂时空的吼声。 “是啊，后来有一次我遇到点意外，才知道胸前的土拨鼠会变身。那次连学校的老师们都吓着了，他们翻遍各种书籍，山海经都翻烂了，也没找到变身后的老伙计是个啥东西。” 何翘翘想想，突然又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她觉得很酷，赞道：“挺好的。” “好个屁，一个月后我就被学校开除了。” 红灯过去，他又启动了车子。 胖子此刻忍不住插嘴，语调激愤：“咱学校就是太苛刻，就喜欢动不动开除学生。” 小机灵鬼何翘翘立马发现胖子语气不对，她看向副驾驶问道：“你们学校还开除谁了，别告诉我你也是被开除的？” 陈启这次替胖子抢答：“他比我多上一个月而已。” 何翘翘失笑，看向刘俊逸：“你又是为啥？” 陈启再次抢答：“我走后不到一个月，我们学校仅剩的那栋教学楼被他不小心炸了。” 当时刘俊逸的紫云闪刚到三级，还不太稳定。 “哈—哈—哈……” 何翘翘笑到打碟，直拍座椅，恨不得再来个托马斯回旋。 怎么有这么倒霉的学校，卧龙凤雏聚齐了。 这次就连旁边安静端坐的史大奈都忍不住嘴角弯弯上翘。 前排的陈启和刘俊逸想想也笑了。 他们学校建校以来最后悔的事情，估计就是给他俩发了入取通知书。 好一会车里的笑声才止住。 何翘翘笑得眼里含泪，问道：“哥，你们学校都是从哪招的奇葩人才啊，你当时是怎么考上的？” “我们学校招人讲求的是机缘。” “机缘？” 何翘翘还是第一次听说凭机缘招生的。 “全国一千多所大学，我们学校籍籍无名，名字也起得贼垃圾。全球最好的大学一年学费不到100万，我们学校一年250万，还要一次付清10年的。明摆着告诉你10年内你毕不了业，正常人一看就知道是所野鸡大学，傻子才会报考。” 何翘翘看着前排驾驶位坐着的大傻子，还有副驾驶的二傻子。 “哥，那你当年为啥报啊？” “我当时正处于叛逆期尾巴，想着能离开家就好，去哪无所谓，当时为这事跟我的姑姑你的亲妈大吵了好几架。另外，我那成绩选择空间真不多，五门功课加一起还不到两百分。” “学费那么贵，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啊？” “小瞧你哥了吧，当年我可是正经有钱人，爸妈留给我的积蓄是按我可以挥霍一辈子预备的。” “那你为啥现在穷成这样，前年把山猫车都卖了。” “唉……钱都赔给学校了，你以为那3栋教学楼白吞啊。” “哥，你当年上的是什么专业啊，还开纹身这样奇怪的必修课？” “入取通知书上写的是修理专业，我以为跟某翔技校一样的技术工种呢。” “难道不是？”她哥回来确实开了间修理铺。 副驾驶的刘俊逸回头答疑：“我们专业的全称叫修仙理论，不分年级总共就一个班，据说快的十年就可以毕业，是我们学校最容易混毕业证的，别的系管我们叫修仙速成班。” “啥，修仙？” 何翘翘这次的惊讶比知道老伙计可以吞教学楼更甚。 在这个世纪还有修仙这种古老的学科？ 那岂不是可以跟传说中一样腾云驾雾？ 耳边突然响起“丢丢丢，登登等登，瞪登等登……”的BGM 何翘翘眼睛里闪耀着兴奋的小火苗。 “哥，你们学校重建好了吗？我将来也想上你的那所大学。” “都说了是机缘，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们校长说，凡是处心积虑想上我们学校的，没一个成功的。你若想上，就看你将来机缘够不够了。” 何翘翘撇撇嘴，又问道：“二位道友，你俩修到什么境界了？结丹了没有？” 刘俊逸被小丫头逗乐了。 他把身子又转回来看着后座的何翘翘，给她掰着指头介绍。 “明目——初候——小天——大天——重楼——大玄关，我和你哥都刚到初候就被学校开除了。” 他说的小姑娘是一个词也听不懂。 何翘翘抱怨：“初候？能不能说人话，具体什么层次？” “明目不为邪魔惑，能辨人神鬼，初候气力大如牛，快步健如飞。” “咦！！！就你还快步健如飞？”何翘翘看着他肥胖臃肿的身体很是怀疑。 “你这小丫头，怎么……”刘俊逸捅鼓捅咕旁边的陈启，“管管你meimei呀，她瞧不起我。” “滚，我正开车呢，别碰我。” 这时，胖子的手机又‘叮—叮—叮’响起新消息提醒。 他打开阅读了一阵，扭头对陈启说：“那些僵尸，可能是当年殖民者在庄园里孽杀的农奴，外国运过来的农奴。” 要是本地居民死那么多，即便是一百多年前的殖民时期，当地老百姓也早就炸了。 陈启惊讶：“那得孽杀多少？” “估计得有上千人，当时庄园面积更大，现在凯菲亚外围的那些农田过去都属于庄园的。” 史大奈突然疑惑出声：“那些毛僵好像……不怕我，” 他本想说不受我控制，可想到何翘翘在车上，怕这孩子怀疑，临时改了口。 以他的地位，即便来的是伏尸层级，都要俯首叩拜滴。 刘俊逸回道：“那些僵尸可能被下了外国禁咒，应该是最早期那个庄园主干的，据说他是个邪教徒。” “那为何这么多年没事，今天我们一过去僵尸就爆发了？”陈启不解。 “这我就不知道了，监察司也正在查呢。据说米家自从买来凯菲亚庄园就一直闲置着，这次偏偏选这里办婚礼，真是精准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