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中国城（9）
“变有钱，我变有钱……”哼着毛不易的歌，邱波渐渐打起了鼾声。陈淮璟怔怔地看着房门口的位置，晚上从邱波的话里他多少知道死党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他突然开始觉得这么多年所生活的环境变得异常陌生，万一自己的生活也和《楚门的世界》里一样那他究竟算不算是活过？想得出神的时候手机突然接收到一条信息，发送人是苏幕遮“这几天不回，有事联系。” 当陈淮璟醒来勉强用迷糊的眼睛看清时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邱波则是在一旁对着电脑打魔兽，看见陈淮璟醒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包子。 “几点起的，怎么没去上班？”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沙着嗓子问邱波。 “找个理由直接请年假了，我断定那两妞没这么容易让咱正常生活。” 陈淮璟轻声骂了句神经，伸手抓起桌上的豆浆就灌了一整瓶下去，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了酒的原因，嗓子干的厉害。 “待会儿一起出去买个红包？家里没那东西，不然后天去吃酒的时候临时买太赶了。”邱波退出了游戏，伸了个懒腰，作为资深游戏迷脊椎不好已经习惯了。 “行，顺便去喂个猫，估计两货已经饿的满地跑了。” …… “看来他们还算老实，没有很冲动啊。”站在监视屏前的兰甸抽着烟注视着画面里的两个年轻人，整个电子屏幕都是无数个角度的摄像头反馈回来的画面，包括小区楼道以及马路的交通摄像头，只要兰甸想要动动手指几秒钟就可以轻松连接。这段时间自从学院开始进行正式接触陈淮璟和邱波他就全天候的监控着两人的举动，以前顶多是看看日常，还有没有气儿。 “我们又不是土匪，一没胁迫二没绑架，他们有什么可冲动的。”沈川明接过递过来烟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了几下没点起来，皱着眉头骂了句“他*的”，如果让学校的师生看到他现在的样子盘着腿，抽着烟，喝着酒，痞里痞气的斜靠着主机电脑估计下巴都要震惊下来，在外人面前沈川明一直保持着干净且成熟稳重的中年男子形象。 “可拉倒吧，跟黑帮见面一样拉着在学校餐厅里吃火锅，我要是人家小年轻我随时警戒把你头摁到火锅里去。” “那兰老师你也太粗鲁了，好歹我算个副校长。” “开始了，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压了我这么多级没话说，那副校长能不能把买酒的钱给我？每次丫的都来我机房喝我买的，谁给你惯的。”兰甸白了一眼沈川明，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不分彼此，也因此沈川明可以在他面前不顾及任何形象。 “别哔哔，他妈的哪年老子亏待过你。你这些破电脑的拨款都是我签的名字，给我喝个酒怎么了。还有这私人办公室，还不是我特批给你建造的，你看看外面的同事，你看看小周那偏僻位置空调风吹不着把人家孩子头都给热出汗了。” “你丫的这里是中央空调，年年23度恒温。”兰甸嘴角抽搐手上青筋暴起，想把这个死党的头狠狠摁在显示屏上，搞行政的人不要脸简直就是刻在骨子里的。 “对了老吉那边怎么说？这么些年了是不是该换一换了？”兰甸斜眼看了看沈川明不经意的开口，而后者半天没有说话终于在烟完全燃完的时候开口：“换不了，他现在是我们之中让他们最信赖的人，等以后他们在白鹿洞里碰到并接受了这些事情之后很多工作需要他来开展，他们的成长……需要靠他的。” “你们这帮狗崽子，我就知道当初说的话是屁话。”兰甸冷笑了一声不作多言，紧接着下了逐客令，示意沈川明麻溜的滚。 沈川明穿好鞋子整了整衣领，确定着装整齐之后推开了机房的门，就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他听见兰甸的声音“你们所有人都欠他的，你们都得陪着他下地狱。” 背向的身影没有丝毫的停滞，仿佛这句话不痛不痒，一步一步的消失在阴影里。 …… “你说这红包怎么现在这么贵，这么一包才几个啊？要十几块？”邱波一边推着手推车一边喋喋不休的抱怨，他原本想拿小点的但是被陈淮璟按了回去示意他体面一点拿大的。 “诶，晚上做个苦瓜怎么样，好久没吃了我妈带来的梅干菜还有挺多的。” “行，别弄那些麻烦的，让我省力点。”陈淮璟漫不经心回应着，他出门开始总觉得说不出哪里的奇怪，特别是到了超市之后，觉得好像有人一直看着他们。 “得嘞，陈大厨莫担心，小邱心里有数。”说要邱波就一边哼着小曲一边专心致志地挑起苦瓜。 “你就没有觉得怪怪的？”陈淮璟环顾四周，一股莫名的不安感让他有些不自在，他忍不住开口询问邱波。 邱波疑惑的抬头“什么怪怪的？今天超市的菜怪新鲜的算怪吗？”陈淮璟直接给了一个白眼“我总觉得不自在，好像我们给盯着，被什么东西包围了一样？” 四周的顾客各自忙着购买所需的物品，小孩子调皮的将不同的大米混在一起玩耍，邱波顺着陈淮璟的目光也巡视了一圈后开口：“你吖的被迫害妄想症了吧？”后者则默默的捏紧了拳头。 付完钱出了商场，陈淮璟带着邱波回到画室这种监视感才稍微少了几分，一进画室圆满便立马跑到了脚边撒娇的叫了几声后就躺地上示意陈淮璟撸它，北方则远远的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着两人。铲完猫砂后正准备给它俩盛吃的，陈淮璟看着猫粮碗愣在原地，眼前的猫粮碗上被猫粮堆出和小山坡一样的高度，同时地上还撒着一地的猫粮，一看就是没养过猫的新手一股脑的想着给它们吃饭的倒法，陈淮璟脑子里浮现出苏幕遮撸猫时候的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倒猫粮定量的时候一定很纠结，不由得苦笑了两声“挺好的，至少又多了一个人喜欢着你们俩，就是感觉傻了点给你们吃这么多明天直接三高了……” 与此同时坐在跑车上的旗袍少女突然打了两声喷嚏，南宫桃夭一边调小空调风量一边嘀咕了一句“怎么回事，穿的比我布料多的多了还感冒了？小姑娘就是rou嫩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