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清露的奇思妙想
程一针问,“谁?” 秦怀恩说,“听脚步声,应该是镖局的人,现在上树了,这是不打算走了!”监视的意图也太明显了。 程一针站起身来,“我去让他们回去!” 清露放下药碗,一把扯住了程一针,“别呀!”小声地问秦怀恩,“他们要是一直在这里,你今晚还能去吗?” 秦怀恩不屑地说,“再来十个也抓不住我。” 清露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你能不能避开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 秦怀恩说,“那也没问题!” 清露惊喜道,“那太棒了!既然秦老爷都给我们把人请来了,我们正好用用啊!”说了自己的打算。 程一针一听就笑了,“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鬼主意!”。 清露却不居功,“主要是大郎太厉害,我想什么他都能做到。”所谓的心想事成,就是这种感觉吧! 程一针深以为然。 清露问程一针要药。 程一针有些为难,“我现在手头儿没有,得回去现配……”这样的药,他可从来没配过。 秦怀恩说,“不用,我有法子的。”用专门的药反倒容易留下痕迹。 程一针和清露都对秦怀恩露出了敬佩的神情。 事儿都说完了,程一针就走了,走的时候,清露叮嘱他,“既然答应了秦老爷,明天你就不用过来了,没得让人说嘴。” 程一针很不服气地撇嘴,“总不能耽误我收药材吧?!”说这两句话时,他们已走到了院子门外,并且没压低声音,就是给监视他们的人听的。 清露午觉睡得很沉,结果又起来晚了,醒来就见到秦怀恩木着一张脸,整个人气鼓鼓的,清露问,“怎么了?” 秦怀恩小声嘀咕道,“耽误我洗猪大肠了。”今天早上还有大约一半儿没洗完,他倒是能避开这些人,关键是这样把清露一个人留在家里,他不放心。 清露“嗤嗤”地笑,心道,秦大川还说她嚣张,其实最嚣张的人是秦怀恩呐,不过,人家有嚣张的资本嘛,这谁都没办法。 不知是下午睡多了,还是今晚要做的事太危险,心里太紧张,熄了灯后,清露怎么都睡不着,秦怀恩想了想,索性立刻动身了。 清露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好歹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不让秦怀恩去。 秦家大院里灯火通明,别说镖师了,就连秦家人都没睡,秦怀恩进了村后,先调整了一下因奔跑而略微散乱的气息,然后静静地蹲在秦家后院外的一棵大树上,观察着整个秦家内众人的一举一动。 镖师并没把今天的这趟差事放在心上,都聚集在前院的屋子里喝茶聊天,看来是打算守一夜的,可能是因为有了人,或者是这几天折腾得太累了,唯一住在后院的老许却早早睡下了。 镖师们带来的大黑狗,并没拴着,而是在后院懒洋洋地卧着,可以说,这样的防备,对一般的贼人来说,真的是足够了,对秦怀恩来说却如入无人之境。 秦怀恩怕清露等得着急,观察完了后,就开始动手了。 四块早已准备好的,尖利的小石子,犹如利箭一般从他的手中飞出,准确地射|向不同的方向,四条大黑狗,连一声呜咽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当场毙命了。 秦怀恩宛若鬼魅般的身影,进了老许的屋子,再出来时,手里就多了老许屋子里的火折子和油灯。 从怀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拴着草绳的明子,将明子放到几处恰当的位置,再把灯油洒在那几块明子附近,想了想,又找了几块儿柴棚里原有的明子,放在那几块明子旁,他就不信,等下这火烧得不旺。 明子是一种特殊的木材,也叫松明子,一般出现在腐朽枯死的松树根部,它防潮防腐含有大量油脂,在东北山区很常见,是村里人家最理想的引火之物,家家都备着一些的。 秦怀恩用老许的火折子点燃了那些长长细细的草绳,观察了一下,又从容不迫地抹掉自己进来过的痕迹,这才转身投入到茫茫夜色中,整个过程不仅没发出任何声音,还只用了十几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秦怀恩如流星一般,在山间的树木中飞跃,一路上连鸟都没惊动,他已经很久没尝试过这种将速度发挥到极致的畅快感觉了。 藏身在小木屋不远处一棵大树上的镖师,正靠在树杈上闭目养神,忽然感到一阵清风掠过,紧接着几滴像雨水样的液体,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伸出手指抹了一下,感到黏黏的,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臭臭的,想来不知是什么鸟类的屎|尿,暗道了一声晦气后,也没往心里去。 秦怀恩此时已回到了屋子里。 一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清露只觉得满天星光都在霎那被点亮了,她强抑住那颗快要跳出胸膛的心,咬紧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扑上去,手忙脚乱地帮秦怀恩脱衣裳。 秦怀恩伸出手,在清露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清露的心立刻静了不少。 脱完了衣裳后,清露还打散了秦怀恩的发髻,并将他的一头长发揉得乱七八糟的。 清露刚帮秦怀恩“化妆”完毕,只听得院子外面,有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啊——”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噗通”,和一声呼痛声,“唉呀——” 秦怀恩一个箭步就从屋子里蹿了出去,站在院子里低喝了一声,“什么人?” 清露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这才没笑出声儿来,心道,过后一定要问问秦怀恩这到底下的是什么药啊,见效也太快了吧! 当然,秦怀恩回来得更快! 倒霉的镖师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他记得在身上和四周都撒过驱虫药了,可还是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咬了,这个疼啊,他真是忍不住啊! 然后他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秦怀恩的造型: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薄薄的及膝亵裤,还是松松垮垮挂在腰间的,仿佛再来阵风儿就能掉下来似的,光着一双大脚丫子,一头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双颊上带着两抹明显的潮红——清露出品,总能给人留下无限的脑补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