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门外的世界
不知道什么时候。 笨蛋察觉到自己默默站在门口，距离门口只有几步之遥。 脑海中浮现时崎狂三的警告。 “不可以出门。” 要出去吗？ 笨蛋不敢。 时崎狂三说这句话的形象被放大无数倍，在他的脑海里像大头报一样浮现。 他轻轻推开门。 不出门，看看总没事？ 笨蛋如此想着，观测着外面的世界。 入眼处林立各色的小屋子，正上方一道金色的时钟高挂天空，秒针每转动一针，就有无形的波动荡漾。 右街边，有着一条人流络绎不绝的街道，出售蔬菜、水果、rou等。 有各种各样的杂技团，有玩具和小吃。 左街边，尽头是一座小花园，有着吟游诗人在花园边或弹或拉手中的乐器。 有淡妆浓抹的女人和酒。 其中有一个团队引起了笨蛋的注意。 或者说那只团队站在人群中，想不引起注意都很难。 他们站在那，就显得和周围的其他居民格格不入。 笨蛋对人与人之间的不同愈发清晰。 那是一个极其不同的三人团队。 乘着风儿夸夸其谈的碧眼蓝发小男孩。 男孩左手转圈，就有风场在他脚下凝聚，拖着他漂浮前行。 身上冒火的高壮大汉，燃烧着周围的空气“嘎滋”作响。 以及浑身被水纹环绕的女子，踩在地上，荡漾水波，行走间足不点地。 这是超凡？ 难以理解的神秘。 笨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而这个举动，引起了其中那个男人的警觉。 那个男人朝笨蛋看了一眼。 “嗡——” 笨蛋的瞳孔有火光涌动，让他瞬间失明。 “怎么？”队伍中的女子奇怪的偏过头，她察觉到身旁产生了能量波动。 “没事，给了只冒犯的蝼蚁一点点教训，应该会让他终身难忘。” 女子轻轻捂嘴笑骂道：“咯咯——，你的亿点点怕是会让他承受不起了，但是我们还是低调些，这里毕竟是那个传奇的领地。” 话刚落下。 天空中时钟再次荡漾，那冒着火光的男人像被拔毛的鸟，身上的火焰被一点一点抽离。 “该死，发生了什么，我什么时候惹怒到那个人了！” “啊！”街上的人们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女子和小孩瞬间丢下男子，二人的身体被水泡包裹，地上狂风涌动，带着二人消失无踪。 “你们不能——不能——丢——” 男人在原地定格，再说不出话。 身体慢慢变老，直到化作一堆枯骨，飘散。 而此时屋内，笨蛋的眼睛逐渐好转，最后恢复如常。 再睁眼时，那三人小组已经不见。 笨蛋轻轻喘息。 是有人救了他。 是谁？ 笨蛋自嘲一笑。 时崎狂三吧？ 除了她还有谁？ 这个世界他似乎并不认识其他的人。 可是她为什么要救自己？ 既然如此，为什么囚禁自己？ 又为什么要杀死自己？ 笨蛋对超凡失去了兴趣。 成为他们，并不能主宰自己的生命。 站在门内，笨蛋能感受到这座城镇的热闹。 仿佛刚刚那一幕就像是从未发生过，时间留下的痕迹被近乎神一般的力量带走。 这座城市连记忆似乎都没能留下。 一切的时间回到了那三个人出现之前。 但那三个人或许再也不会出现了？ 笨蛋感觉到了恐慌，甚至压抑。 听着街边那些零碎的对话，笨蛋看到的是与众不同的风景。 这座城市，是否就如牵线木偶一般，连本应该属于自己的未来都被cao纵着。 而他，也是那木偶中的组件。 “卖啵啵青菜菜叶咯，以物换物，接受议价。” “喂喂，我刚刚从外面回来，你看我带回来什么……” 嘈杂中，两个青年人的对话将笨蛋的思绪打乱。 “你们听说了吗，城外的异动越来越大了，隔壁温特叔叔前天离开城区，到今天都还没回来。” “温特叔叔这么了不起的冒险家，连恶龙都睡过，肯定不会有事。” “比起那个，看到街上的那个女孩子了吗？就是那个穿着女仆装的高挑姑娘。” 笨蛋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见到议论中心的那个姑娘。 修长的腿，挺拔的身姿，马尾上系着红色的绸缎，第一眼就给人一种精练能干感觉，但仔细看去又觉得她平易近人。 “啧啧，你说优吗？小时候长得像个小男孩，没想到如今大变样了。” “我上回忍不住要和家里人商量，带上我家那头放了三辈子的祖传大剑去提亲。” “优可是城主大人的眷属，你那点破烂给人家提鞋都不配，不如趁早回家躺床上乖乖玩鸟。” “你找死吗？” “来啊！赌上你那放了半个月的鲜啤。” “……” 这一切都和笨蛋无关，争吵的内容在笨蛋听起来都很遥远。 他心烦意乱，正打算关上门。 然而他没想到。 那话题中心的女子，名叫优的女子，竟然正朝着他走来。 或者说，朝着这间屋子而来。 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愣住了。 看到陌生的男人出现在那个屋子门口，优露出了明显的错愕。 笨蛋能清晰的看见优的表情变化，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此时此刻，优的内心震惊不已。 她的目光中蕴藏着三分不敢置信，三分惊疑不定，以及三分自我怀疑。 她伸出大拇指，不动声色的抹过眼角。 又微微仰头，再三确认了自己并没有走错屋。 “咕咚——” 优用力咽了口唾沫。 怎么可能，那位大人的屋子里怎么会出现陌生的男人？！ 我看到了什么？ 时崎狂三大人屋里养了男人！？ 小白脸？ 看起来是挺帅的，但是冷冰冰的而且好吓人，怎么也不像适合包养的类型啊啊啊啊！ 优走向那时常去的屋子，心里早已七上八下。 该怎么称呼他，先生吗？还是干脆叫他男主人？ 从来没听过这方面的消息啊，特别是这可是狂三大人的私宅！ 啊啊啊啊啊！ 笨蛋并不知道优内心丰富的情感变化，但他对这个女人的第一印象是很蠢。 脸上的表情浮夸，动作紧张，看起来很笨，或许是可以很好利用的类型？ 笨蛋如此想着，听见优率先开口说道： “先生您您你你你你你好，这是最新的报纸，请帮帮帮帮帮我转交给女主人。” 优对自己紧张到结巴的行为懊恼不已，随后看到了什么，紧张的心思瞬间消散。 笨蛋点了点头，接过报纸，见原本颤颤巍巍的优整个人忽然板正了起来，不急不缓的离开。 他透过远处的玻璃牌匾，观察到不知道何时站在他身后的时崎狂三。 攥紧报纸的手不经意间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