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雨泽的故事（八）
艺术魅影元老候选人的第一场角逐开始了。 第一局比拼的每一位候选人的艺术和审美品味，对商业价值的判断力和大众艺术潮流趋势的引领能力。 每位候选人将会从浩如烟海的艺术殿堂中选择出五十件艺术品，策划一场展览。 通过大众投票、专家投票、展览自然流量、用户欣赏时长等各种参数维度由AI算法进行最后综合性分值评判。 在幻影世界法兰克的名字早就改成雨泽了。 第一局比拼的结果很快就要揭晓了，时间正在逼近死限。 所有的数据都是在幻影帝国巫师会的安全系统的监督下进行的统计，数据作假是不可能的，最后的数据统计和测算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在这段时间内，候选人还要准备其他几场比拼，艺术创造力的比拼，对艺术魅影未来的规划和设计的比拼，对艺术家管理和激励方面的能力比拼，智商比拼等等。 他一边全力准备比赛，一边仔细观察每一位候选人，猜测哪个可能是绑架萨勒的幕后黑手。比赛期间，为了避免情报战、作弊、不公正或特殊意外出现，候选人之间都拒绝交流。 时间又过了一个星期，萨勒还是没有消息。 每一局比赛的结果都要等待最后数据的出炉。时间拉得越长，萨勒就越危险，法兰克的心时时刻刻都在焦灼中备受煎熬。 法兰克吃了安眠药，刚刚入眠没多久，手机的的铃声响了，铃声就像刺耳的噪音将他欲裂的大脑切割的七零八落。 是个用了多重跳转的虚拟运营商的陌生号码。 这些日子他时刻开着手机，保持着充足的电量，他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来电，因为每一个来电背后都可能带来好消息或者坏消息。 电话那头是一个用变声器改造过的声音，他把声音录下来，他会尝试用很多种软件工具将声音还原成原本的样子。 “本来以为萨勒那小妞会拖你的后腿，让你百爪挠心，坐卧不安的。看来我低估了你。你在比拼中发挥的不错，雨泽，有些数据已经出来了，你是不是还没看到？” “既然你知道萨勒对我无足轻重，为什么还不放了她？” “你过于心急了，雨泽。你暴露了你的内心，你还是记挂萨勒的，不是么每天看着你辗转难眠，只能靠药物入眠，我的内心就升腾出一种怜悯、刺痛并混合着狂喜的复杂情感。看着你雇佣暗夜森林的狩猎者对我的代理人上刑，你的手上沾染了罪恶的鲜血，我就知道你的内心对萨勒充满了疯狂之爱。” 法兰克略显意外，那个神秘的候选人，他的竞争对手，一直躲在他的背后观察他。 对方在暗处，自己则把一切暴露给了对手，一览无余，如果这是一场斗智斗勇的游戏，自己早已经输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我想让你放弃角逐艺术魅影元老的机会。在艺术魅影的元老这个头衔和萨勒这个珍宝二者之中，你会选择哪个？” 法兰克此刻头脑一片混乱，就好像无数个旋涡在翻滚。 对于选择，他此刻无能为力。 他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对方的圈套和陷阱，他不想选择，这段日子他精神的备受折磨已经让他处于神经质和崩溃的边缘。 “看来艺术魅影这个元老的头衔对你诱惑太大了，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选的。但在我眼里你在艺术方面，也许品味不错，但是在智谋方面，我觉得你弱爆了。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那些私人侦探怎么调查都无法给你有用的线索么？那是因为，我给了他们更多的钱。” 手机扬声器里传来一阵疯狂、傲慢、狰狞和诡异的笑声。 “是不是只有把你心里最珍视的最美的东西毁灭，你才会感觉到切肤之痛？满怀深情，却不能放肆的去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点点被毁灭，而且她是因为你那耀目的才华和价值而毁灭，那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折磨？我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了。”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根本不认识你，我和你没有任何仇怨……”法兰克说不下去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魔鬼，你不招惹他们，他们也会来招惹你。 “不仅仅是对你，对其他候选人我也是一样。这样游戏才有趣，而我也可以在元老史都力面前展示我超出你们的智谋和玩弄人心的能力，而你们则只能展示你们的软弱和愚蠢。 “等着吧，雨泽，游戏还会继续的。如果你愿意退出比赛，或许我可以开恩把萨勒还给你。” 伴随着那机械声音，是一阵尖利刺耳的笑声，发出一阵阵余音，经久不绝。 这个人是魔鬼，法兰克不会相信这个魔鬼的任何一句话，冷静，淡定，他还能找出什么线索？ “所有数据都是公开的，就算我退出比赛，你也不一定会夺冠。而且，就算你对其他候选人也使用了同样的下作手段，我们全都退出比赛了，别人会奇怪你究竟为什么会胜出？所有人都会认为你胜之不武，欲盖弥彰。” “这就不是你该cao心的事情了，雨泽。”电话中的声音戛然而止。 就在法兰克即将找到这个虚拟运营商号码的下一个跳转节点的时候，电脑屏幕中一阵提示音，是一封邮件。 他的手有些发抖，没有勇气点开，恐惧无边蔓延，他怕看到他无法忍受的东西，他怕看到萨勒在受苦，他怕看到美好的东西被一点点摧毁，给心灵带来的撕扯和痛苦。 最终他点开了邮件，里面是一小段视频。他看到了萨勒，她被药物控制了，眼神迷乱，衣不蔽体，发出一阵阵让人揪心的喘息声。 雪白的皮肤上一道道红色的印记让人浮想联翩。 他备受煎熬，瞳孔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啪的一声，他关掉了电脑。 法兰克这次求助于幻影帝国巫师会的高级巫师，以分析这段视频能给出的线索，还有那个虚拟运营商号码背后的服务器跳转的线索。 这还远远不够，他向巫师会的高级巫师风之翼W询问可以找到解救萨勒的可能路径。 但是反馈不尽人意，希望渺茫。 巫师会的职责就是维护幻影世界的匿名性基础，他们不愿意牺牲这一个基本原则去解决一个个案。 幻影世界，那几个候选人都带着天然的伪装面具，面具背后他们是怎样一张面孔？ 看来他的观察力还不够，看得到表面，看不穿伪装。 只有元老史都力知道他们每一个人在现实世界的真实身份，可是元老史都力不会告诉他的，他快被折磨疯了。 那一天，他离开巫师会的时候，团过巫师会周围那片遮天蔽日的秘密森林的时候，有人在背后叫住了他。 那个巫师穿着黑色的巫师袍和黑色的巫师尖顶帽，黑色带着马刺的皮靴，瘦长的脸，狭长的眼睛中眼珠灵动，光华闪动，显得他无比精明。 他嘴唇上面的两撇卷曲的胡子十分夸张，就像奇幻电影中走出来的。 “雨泽，幸会，我是黑巫师猎魔人梅林。我听到了你和风之翼W巫师的谈话，也许我能帮你。” 雨泽此刻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要任何一个人给他希望，他都会像赌徒一样，义无反顾，孤注一掷。 雨泽和黑巫师猎魔人梅林在诡秘屋密谈了许久。 猎魔人梅林摸摸他那夸张的卷曲的胡子，“其余六个候选人，你倾向是认定谁干的么？有没有缩小范围？” 雨泽用手指空气中写下了三个名字，神秘兮兮的说，“荣光之子、飒枫、诸神之裔。我倾向于是他们三个中的一个。” 猎魔人梅林没有问为什么他这么推测，而是在空气中写了一个幻影世界的地址，随着他写完地址，字迹也逐渐在空气中消失。“想办法把他们引入这个地方。我会启动一个程序感染他们的幻具。” “这个程序能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他们现实世界的身份，其余的都交给我。我会查清楚他们现实世界在哪里，是谁，他们的详细资料，了解了你的对手是谁之后，剩下你要做的就是在暗夜森林雇佣几个狩猎者去造访他们。” “你真的可以办到？”雨泽难以置信的说，绝望之中，他又重新燃起希望。 黑巫师猎魔人梅林挑挑眉毛，拍拍胸脯，“交给我之后，你看结果吧。我现在说得再漂亮都没有用。不过我希望你对此管住你的嘴，保持缄默。半个字都不能对外透露。” “我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雨泽郑重的点点头，他很清楚，毕竟能颠覆幻影世界匿名性的程序，一旦走漏消息，那么对幻影帝国的伤害是颠覆性的，“不过，你需要怎样的酬劳？” “等你击败那些候选人，坐上艺术魅影元老的宝座，我们再来谈谈酬劳的问题。”猎魔人梅林一副贪婪的表情，“放心，你一定给得起的。” “如果元老的宝座注定与我无缘呢？”雨泽困惑的问，声音微微颤抖。 “如果你想救萨勒，或者为萨勒报仇，那就想办法不择手段坐上元老的宝座。”猎魔人梅林像一个充满诱惑的魔鬼，“因为那是唯一的办法，我只帮助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