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神秘女子
剑的价格有高有低，山雨木叶四人认真研究之后，决定在城东老工匠铺定做四把价值五刀币的长剑。 在客栈工作了一周多时间，许老回家前给他们每人发放了两刀币，多出部分算是新年礼物。 不过正值过年，客栈未开张的时候他们生活花销需要自行筹备，这两刀不能乱用。 如此，晚上的挂灯笼工作，他们就必须人均挂够一百家才行。 挨家挨户爬梯打铜钉，再把灯笼挂上去，这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四人虽有武道在身，但高不成低不就，只能说好在有回春功源源不息，几人耐力可以远超同行。 当五人来到燕国制造所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尽管是新年前夜，可在燕国如此高利诱惑下，丢掉与家人团聚、肯来挣这笔钱的人还是有的。 这次他们要挂的灯笼不大，高约二十来厘米，报名者每人背一个大竹筐，一次装足二十只灯笼，再提着长梯，行走在大大小小街巷中。 每个人要挂灯笼的地方提前划分好了范围，子时将会有专职人员检查整个蓟城，只有确保无误后，刀币才会根据你挂足的数量发放。 陆氏兄弟们负责区域是城北，为了效率，五人分开执行。 陆纬虽说夜里在某燕大夫家借了五十金，但那些都是系统的，氪进去就概不退款，属于他自己的钱财并不比四小弟要多多少。 这次能挣五刀也不错。 挂灯笼对他而言比较简单，运动轻功高高跃起，左手将铜钉拍入高墙，右手紧接着挂上小灯，一套连贯动作下来，不过耗时两三秒。 他所负责的那条街道，居民尚来不及好心帮忙，只见高樑微颤，再出门一看，自己屋上灯笼已在轻轻飘荡。 如陆纬这般武学修为的人，普遍不会缺钱，也就他由于种种原因，才显得落魄了些。 来来回回在北街和制造所跑了几趟，陆纬准备挂灯笼的最后一条小巷，与其余地方气氛截然不同。 这里屋舍灯光全暗。 “看来是一条绝户的巷道。” “居然在蓟城也有，我还以为只有赵国乡下才会见到这般场景呢。” 借着别处的热闹与天上月光，陆纬为这条小巷也补上灯笼，并用随身携带的火折，提前为冰冷点亮红烛。 星星火光在黑暗里一个个亮起，他今夜的任务完成了。 “呼～”，连蹦一百多下，象征性吐息几口，热气在凉夜中形成细雾向上飘去。 “去看看他们那边的情况吧！” 转身，陆纬正准备离开这只有红烛火光的小巷，回到正常世界。 刚走五步，他忽然全身一冷！ “我身后，有人！” 澄心明智的效果让陆纬的感知能力获得提升，加上对方几乎是肆无忌惮的注视，令他犹如寒芒在背。 在这冰凉的街道，二十盏红灯笼轻轻摇曳，烛光将四周墙壁映的微红，而陆纬就在这些红光照耀下，浑身僵硬... 与热闹的人流区只有数十步距离，但他却再不能再向前走一步。 “很强，背后之人的功力远胜过我！” 陆纬不敢大意，他不知道来人何意。 “我一向老实本分，没有得罪过任何人，莫不是那位燕大夫派来抓小偷的？” 这個想法刚出现就被陆纬自行否决：注视自己的目光虽然赤裸裸，却没有杀意... “过路人？对我的武功好奇？” 陆纬胡思乱想一通，在这期间那道目光一直没有再动。 “在下农家弟子陆纬，不知是哪位朋友在此？” 既然这么久都不对自己发起攻击，那暂时可以贴一个‘非敌’的标签。 “陆纬？” 一道清冷女声幽幽在半空响起，陆纬本人还来不及有其他遐想，凝视的目光骤然消失... 全身一松，他转身看向声音方向，发现那高高屋檐上空无一人。 不知所云的女子连面都没露，就离开了。 “女人？”陆纬心中疑惑顿生：他连男人认识的都不多，怎么会有女人来找自己呢？ —————— 燕王宫，从宫殿群最高的楼阁向外俯视，可以看清整个蓟城。 跨年之夜，这里理所应当的正在举行宴席。 燕王喜、雁春君、燕太子丹等等王室贵族尽数到场。 除此外，还有一位特殊客人，秦国使者。 宴会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快活。 楼阁窗户打开，向外望去，整个蓟城一片红海，在这个冬夜，燕国人工打造出了一座‘不夜城’。 好一番繁华盛世之貌。 “秦使，寡人的燕国，如何啊？” 燕王喜脸上通红，笑呵呵的举杯向秦国使者问话。 “王上的燕国，比我去年所观赵之邯单阝，要壮观许多。” 秦国使者双手奉杯，满饮一口后，恭维道。 “哦～”，燕王喜哈哈大笑：“那比之咸...咸阳..嗝，又当，又当如何呢？” “大王！” 燕王此话一出，太子丹急忙上前扶住父王胳膊，轻抚其背。 雁春君则举起酒杯，笑着面对秦使： “王兄喝多了，秦使莫要见怪。” “无事”，秦使嘴角一勾，一国之太子、封君，要如此在意自己，正是因为他是秦国使者，背后所靠，是大秦黑甲军！ “咸阳之壮观，与蓟城之繁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城市，不可相比。” “是极，是极～” 雁春君点头，欲将这一页就此掀过。 “不过，大王若真想知道咸阳是什么模样，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然而秦使，却不愿意放过这个话题： “太子殿下仁孝，不妨年后随我返回秦国，亲自看看大秦面貌，待回来后可讲与王上听一听～” “这...” 太子丹万万没想到话题忽然转到自己身上，扭头看父王，醉醺醺模样显然已无力应答。 而王叔雁春君，听到秦使如此建议不仅没有要帮忙应对的意思，反而眼睛精亮，迎着他的目光： “秦使好意，太子以为如何？” 下座的贵族们，一个个低首闭嘴，不敢向上再视。 整个宴席，突然冷场下来... 与楼外蓟城平民们的万家红火，形成巨大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