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一场大败
对于尔朱荣来说，这一仗无疑是彻头彻尾的大败，简直输的连裤衩都不剩了。 面对兖州军，双方两万对两万，尔朱荣率领的骑兵却是三战全败。 不仅两万大军全军覆没，就连尔朱兆也战死了，这让尔朱荣不禁感到心灰意冷。 尔朱荣骑着马，独自奔跑在返回部落的原野上，又饥又饿又冷。 不仅如此，尔朱荣还要担惊受怕，生怕会遇到联军。 因此，尔朱荣一路上都跑得很快，生怕跑慢了会被人追上，然后死无葬生之地。 夜晚，尔朱荣在旷野里生着篝火，耳边回荡着野狼的嚎叫声，这让尔朱荣越发地不安。 吃没啥吃的，睡又睡不踏实，这让朱尔荣的精神状态很差。 回想半年前，尔朱荣麾下有十万大军，还有尔朱世隆、尔朱天光、尔朱兆三位大将相伴。 彼时，尔朱荣因为是杂胡的首领，因此在大秦国建立后受封为八柱国之一！ 八柱国都是谁？是西部鲜卑的宇文泰、独孤信、乞伏国仁，中部鲜卑的侯莫陈崇，氐人的吕光、杨安，匈奴的赫连勃勃，还有他杂胡的尔朱荣。 其中，杨安因为战死了，所以是追封的。 宇文泰身为大秦国的大丞相，作为八柱国之一，不过是挂名罢了。 剩下的五人中，独孤信虽然是宇文泰麾下的大将之一，但能成为八柱国还是靠了关系。 乞伏国仁是西部鲜卑排第二的大首领； 侯莫陈崇是中部鲜卑排第一的大首领； 赫连勃勃是匈奴、奚人联盟的首领。 三人虽然地位显赫，但手下兵马都不多，和尔朱荣不能比。 哪怕是同样手握十万雄兵的吕光，论及地位也不过是羌氐联盟的第一大将罢了，哪有他尔朱荣风光？ 也就是说，尔朱荣实际上在八柱国中当属第一人，论身份、地位、实力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可这些有什么用？现在尔朱荣他败了，大军也没了。 十万大军，先被马超、庞德带着四百骑劫营，结果折了一半。 后来，五万民夫带着粮草辎重赶来，尔朱荣带着大军进攻萧关，在萧关下又死了八万人！ 中间靠尔朱天光打下了半座萧关，结果因为他们的后路被联军切断，萧关又丢了，步兵和民夫也消耗完了。 最后，尔朱荣和尔朱天光带着两万一千余骑兵撤退，然后分道扬镳。 尔朱荣、尔朱兆带着两万骑兵支援秦军，企图夹击联军的后军，然后切断他们的粮道。 这一切，尔朱荣都成功了，都做到了。 然而面对前来支援的兖州军，尔朱荣最后输得连裤衩都不剩，两万骑兵也没了。 也就是说，自秦汉开战以来，尔朱荣已经葬送了十万大军、五万民夫。 想到这里，尔朱荣满眼地绝望，望着天上的星星一脸地落寞。 就当尔朱荣绝望之际，周围却传来了动静，熙熙索索地。 “谁？“尔朱荣顿时一个激动，紧握住了手中的兵器，然后厉声问道。 “大帅，是您啊大帅！” 尔朱荣看清楚了，竟然是自己麾下的将士，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 “你怎么在这里？”尔朱荣认识他，当初做了逃兵的人里就有他在。 “大帅！小的该死，还请大帅责罚！” 那小兵倒也光棍，虽然在战场上当了逃兵，但此时面对尔朱荣倒也显得坦坦荡荡。 “罢了，事已至此，责罚你还有什么用！”尔朱荣倒也大方。 毕竟对方是他们杂胡人，都是自己人，尔朱荣也不想怪罪他。 何况那时候的局面，或许不跑就得死吧？尔朱荣又有什么理由责怪他。 “哎，是我不好！若不是我鬼迷心窍，非要下令追击，大军也不会全军覆没！”尔朱荣不禁自责。 “大帅，咱们部落里还有四万青壮，只要大帅能够回到部落，想要东山再起并不难！”小兵说道。 一番话，尔朱荣在听后只觉得心头直跳，顿时就燃起了希望。 “你说的对，咱们杂胡还有四万青壮，那就是四万骑兵！我还能东山再起，我也一定要东山再起！”尔朱荣下定了决心。 那小兵十分高兴，作为杂胡的一份子，尔朱荣就是他们的王。 既然上天要他在这里遇到他们的大王，那就是活该他要升官发财了，毕竟现在的尔朱荣身边只有他在不是吗？ “你叫什么名字？”尔朱荣不禁问道。 “回大帅，哦不，大王！小的名叫葛荣！”小兵自我介绍道。 葛荣（？～528年），本姓贺葛，沃野镇（北魏六镇之一）人，鲜卑族。 乃是北魏时期农民起义军首领，早年从军，成为怀朔镇将领。 孝昌二年（526年），前往定州左人城，加入鲜于修礼起义军，杀死叛将元洪业，成为起义部众的领袖，自称天子，国号“大齐”，年号“广安”。乘胜进军，占据河北广大地区，合并杜洛周部众，拥兵数十万人。 永安元年（528年），参加相州滏口之战，为太原王尔朱荣所败，被俘遇害。 历史上，葛荣和尔朱荣乃是对手，葛荣是尔朱荣的手下败将，是尔朱荣成为一代战神的垫脚石。 这一世，葛荣成了杂胡人，成了尔朱荣的部下，真是世事无常。 “我命你为我的亲卫统领，你护我回到部落，召集大军，届时必有重用！”尔朱荣当即开出了空头支票。 葛荣闻言十分高兴，当即千恩万谢，并发誓一定会带着尔朱荣安全回到部落。 尔朱荣对此也很满意，作为一名枭雄，虽然虎落平阳，但他并没有选择放弃。 一夜无话。 ……… 第二天一早，二人结伴踏上了归路，一个骑马，一个步行。 一路上，二人又收拢了不少败兵，都是杂胡的骑士。 尔朱荣同样没有责罚他们，反而好言安慰，然后安排在葛荣手下作了亲卫。 直到回到了部落，尔朱荣手下又有了数百人，都是之前逃散的。 然而尔朱荣的心里十分忐忑的，毕竟之前尔朱天光接了他的命令，然后回到后方统领大军。 现在，尔朱荣遭遇了大败，威望难免下降。 在以实力为尊的杂胡部落里，尔朱荣实力强，那就是首领。 反之，尔朱荣实力不强，那自然没人听他的，那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好在尔朱荣的担心是多余的，尔朱天光不在这里，四万青壮也还没离开。 然而尔朱天光没有回来，大军也没有被带走，那又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尔朱天光遭遇了意外，很可能已经死了，这对现在的尔朱荣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尔朱荣见到了尔朱仲远、尔朱度律二人，二人都是他的堂弟，自然以他马首是瞻。 虽然尔朱荣的地位又稳固了，但杂胡中能力最强的尔朱世隆、尔朱天光、尔朱兆三人先后都战死了。 同时，杂胡最精锐的两万骑兵也几乎折损殆尽，这让杂胡元气大伤。 尔朱荣没办法，只能一方面安抚部众，一方面打探秦军、联军、江东军的情报。 对于尔朱荣来说，他败了，尔朱天光也败了，他的计划也彻底地失败了。 眼下对他们杂胡来说，南边都是敌军，形势不容乐观。 其中，诸侯联军还有五万余众，萧关的江东军、马家军也还有三万人。 尔朱荣面对强敌，不敢再掉以轻心，只能加倍小心谨慎。 现在对杂胡来说，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他们要想生存下去，只能更加依赖秦军的帮助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