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已久已久
“哎呀姨妈，今天我们吃什么呀！” 良久，姨妈的心情才缓过来，擦拭了泪痕后才赶紧招呼着女儿把她表哥给招待好了。 “今天我买了一条鱼，再炒几个菜，等一会儿就好了，你们两个呀先回屋里去吧，桌子上有水果什么的，想看电视就看看电视。” “嗯嗯，那妈你先忙吧。” 进了屋，李元文坐在了沙发上，这副沙发还是很多年前的老款，任凭时间流逝也从未更换过。 其实说起来，小姨的人生很苦的，年轻时也是个大美女，追她的人说排满一条街也不为过。 可偏偏选了一个只会溜须拍马的小混混。 要死要活的非嫁不可。 可是把外公外婆给气的不轻，无奈之下也就由她去了。 没多久后就有了表妹馨雨。 谁曾想不到一年的时间，家里人就得知她每天过的日子有多苦，整日里都被她老公殴打出气。 甚至还威胁她不准离婚，否则就把女儿馨雨给卖了让小姨一辈子都找不到。 于是就这么忍了下来。 后来，小姨的老公更是变本加厉的粗暴对待她，还沾染了赌博、吸d这样无法饶恕的恶习。 多年后，在一次夜晚宿醉时不慎掉入了排水沟里摔死了。 再后来嘛，小姨就自己带着女儿回到了老家，自己租了间房子，一个人打工慢慢将高馨雨抚养长大，替她改了姓氏。 故而也是表妹姓高的原因，是因为跟着小姨姓的。 短短的几句话也道不尽一个人的一生，知道个大概便是了。 “表哥！喏，吃个草莓！” 高馨雨洗好了水果后亲自拿起一颗递到了李元文的嘴边。 “不用喂，我还没老呢哎呀……” “你是在说我老嘛！” 这都是些什么脑回路啊？莫名其妙胳膊上挨了一下打的李元文很识趣的吃了眼前的草莓。 讲道理：不能跟女人讲道理，因为你无法讲……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吧，四道菜就出现在了那张并不大的桌子上，小姨让表妹出门买了两大瓶饮料。 刚一开始话题就止不住，小姨与两个小辈说了很多的话，过去的美好转瞬即逝，今天的生活伤春悲秋。 李元文看着满是皱纹的小姨后他知道，小姨已经老了，或许她最大的期望就是看着表妹结婚生子、活的幸福吧。 “小文，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累不累？” 或许这样的问题很老套，可确实是婉如躲不开的魔咒一样。 还未等李元文回答，一旁的女儿就忍不住替他回了：“妈！表哥现在好厉害啊！给有钱人看宅子的，是个管家，一个月工资高的不得了！” “是吗？那可真是出息了！要是工资还不错的话可一定要给人家好好干，现在找份儿工作也不容易，好工作更是抢破脑袋都不一定能抢到。” 此番言论，颇具老辈人的社会经验，李元文也不会多说些什么解释的话语，因为在她表妹高馨雨的眼中他的的确确就是这么个身份。 “好的姨妈，您放心，我肯定是舍不得这份儿工作的，就听您的，踏踏实实的干吧。” “这就对了！” 两个另类家庭的组合，此时此刻也彻底成了一家人的样子。 四字可了：其乐融融。 …… 走过三两条街，再转过几片高楼区，李元文如愿以偿的来到了自己的家。 表妹高馨雨也陪同在侧。 “很久没回来了吧？” 当天下午，李元文就回到了自己住了十几年的老家，只是双亲都已不在了。 “是啊，很久很久了，你看，玻璃上的灰多的都要看不清了快。” “哈哈哈！你会不会大扫除？” 打开锁芯、推开门，李元文顿感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地面上的砖缝已经起了杂草，院子中央还有一个饱经风吹日晒的石桌子，当年也曾一起与父母在那儿吃过饭。 左边本来有一棵梨树的，只是后来被砍了，他的好多记忆都浮现了出来，记起的虽说都是些片段，可那种家的感觉是一样的温暖。 “大扫除？我想是应该打扫一下了，走，陪我去街上买点东西。” “那你可不能白让我跟你去，还记得那家一直都很火的烤鸭店吗？我要吃一整只！你掏钱！” 李元文笑了笑道：“好，买两只，一人一……啊不！三只吧，给我姨妈也带一只。” 高馨雨侧头皱着眉说了句：“我开玩笑的，一人一只又吃不了，放久了也不合适，晚上我们买一只回去就可以了。” 于是，在买好工具后两人就扫扫了好几个小时，着实累的不轻。 李元文倒也还没什么，只是高馨雨本来就没多少体力故而显得很疲惫。 院子里自有一条长石椅，下午闲暇的时候就坐在上面，看一看晚霞，吹一吹风。 “哥！” 见李元文坐那儿休息了，高馨雨大叫一声随后就像是一只树獭一样一扑抱住了李元文。 “哎哎哎，干什么啊！很重的好不好！” 高馨雨闷哼不言轻而易举的就让他闭上了嘴，随即又开口问他：“哥，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我在想我自己呀，想我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成了真修，在想我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想我怎么禁不住诱惑呢，以我的性子居然跟zf的相关部门扯上了关系，无拘无束才是我喜欢的啊，我还想…… 他只觉得心里很乱，想要回到老家看一看，总感觉有很多很多的事情会逐渐被我撞上。 当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话可不能这么说。 李元文安静了数秒钟方才推开高馨雨回道：“我在想，我妹长的这么漂亮，身材又好人还心善，以后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家的小伙子！” “讨打！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我嫁出去吗！我还想多陪陪我妈呢！” “别掐别掐！我错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表妹高馨雨想的是：若是我们没什么关系该多好啊，这样就能一起陪在我妈身边了，我不用远嫁你也不要给我找个嫂子。 “哥，我觉得有点儿冷。” 说完，高馨雨抱住了李元文的胳膊靠在了他的肩上。 “别闹，你穿的这么凉快居然还说冷？啊！” 不出意外，李元文又被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