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森森

    老黎哈哈一笑说：“这箱子太大，累赘，用布包一下带走。”说着就去捡那玉虫子，手才伸到一半，觉得眼前什么东西闪过，一只脚把老黎踢了出去，老黎吓了一大跳，一声音说：“这玉虫子活人不能碰，碰上了就蚂蟥一样黏着甩不掉，直到它爬入你口中钻进去，吃空你，剩下一张人皮。”

    他们一看，只见阿练浑身是伤，不知道时候出现在这里，手里还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等他们看清楚，全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手上提的竟然是一个刚杀下来的人的头颅，血淋淋的，庄隐认得这个头颅，就是在那石头乌龟附件看到的那个疯子。

    阿练走路都有点蹒跚，他呼吸沉重，看样子竟然跟疯子的厮杀是一场恶战，他先看看了那箱子里的玉虫子，然后摆了摆手，轻声说：“这东西不能带出去。”

    听到这话，老黎脑门上青筋都爆了出来道：“这东西值钱，怎么不能带”

    阿练转过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说：“带它出去，你也活不了。”

    阿练把手里的头颅丢在地上说：“这头颅就是这玉虫子的主人，他叫森森，是这古老监狱的典狱长，这森森一直用活人喂养玉虫子，你们还记得那间关人的小黑屋吗，里面的人就是森森抓来养玉虫子的。森森和玉虫子已经在这片地方活了三千多年了。这玉虫子认主，无论其他人怎么做，在玉虫子眼里都是食物，带着它的人最后全部会成为它的食物。”

    他说完又喘气了几声，庄隐看到阿练嘴里竟然有血，心说那叫森森的疯子估计不简单，活了几千年的人，杀他并不容易。

    老黎非常无语，难过地靠在一边没说话，这个时候他突然抬头问道：“阿练，你不要见怪，我感觉你挺奇怪的，你知道的也太多了，而且你以前的记忆又出现了问题，你不妨说个明白，我实在是有点不相信你。”

    老黎见玉虫子带不走，这话说的也绝，庄隐想阿练这次怎么回答，但是没想到阿练一声不吭，根本不理会老黎这个问题。

    阿练尊在玉虫子面前，小心地打量着，突然寒光一闪，手里一刀捅进玉虫子体内，那玉虫子发出一声尖叫，不停地抖动起来，它展开有接近1米长，竟然像只巨大的蚂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其他人根本没反应过来，那玉虫子不停地颤抖，皮肤迅速变成了深黑色失去活性。其他人全部目瞪口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玉虫子成了一具死体。

    老黎不服气地说道：“这是什么道理，我们辛辛苦苦这趟，白干了？”

    阿练转过头，他指了指那箱子夹层说：“玉虫子一切，都在那夹层里放着。这趟下来，能保住命就算是天大的幸运。”

    光叔从箱子夹层里掏出了一只水晶盒子，古老又十分罕见，这水晶盒子上面什么图案都没有，只在合盖处镶了一道卡扣。光叔捧出了这水晶盒子，放到地上，卡扣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卷丝帛，保存得非常好，丝帛展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古体小字。老黎比起这丝帛来，对那死去的玉虫子尸体比较感兴趣，他蹲下来去研究那玉虫子的尸体能不能带出去卖些钱。阿练做到一边，默默地盯着那玉虫子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庄隐和光叔坐到他边上仔细地翻看丝帛上古老文字，以他们的水平只能看懂一些，大概记载玉虫子那些匪夷所思的诡异的事情。

    丝帛上的大概内容是这处古老巨大牢房的前看守员对玉虫子的一些记录：

    “这处古老巨大的牢房里，有一个对犯人不好的犯人。我所说的那个犯人叫森森，他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被关在这处牢房里，但是他的心思似乎根本不在老实坐牢这件事上，他总是想着一些莫名恐怖的事情，抱怨和不满充斥了他，在牢房中是不应有这些情绪的，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引起负面反应的共鸣。

    一天，我来到牢房巡逻，森森指着牢房里一具新死的犯人尸体给我看。他笑得很开心，很兴奋，只有充满心理扭曲的人才会笑得那样兴奋。

    “‘你觉得这尸体怎么样？”森森问我。

    我仔细看了那具尸体，看见了尸体身上古怪的死相。尸体是一个年老女人，犯人编号002，像每一个牢房里的犯人一样，她没有名字，但是有个编号。尸体躺在地上，内体的rou被抽干，只剩下一层人皮，顶这个丑陋的头颅，装模作样地陈尸在地上。我感到很厌恶，监狱多怪事，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死相古怪的尸体。我低头研究这这具尸体，一句话也没有说。

    “怎么样，”森森打着响指说，“我问你，觉得这具尸体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说，“我对此不感兴趣。”

    “你真是个无趣的看守，”森森叫道，“这死相古怪的尸体如果可以公开展览，简直是牢房的摇钱树。

    “这与我无关，”我说，“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嘿嘿！”森森嘲笑道，“你难道想在这鸟不拉屎的牢房里穷死呆上一辈子？直到死在这里，跟犯人一样随便丢哪处大山旮旯里喂了野狗？我可不想这样。”

    “我有我的想法，”森森说。

    我不知道一个犯人能有什么好的想法，但我当时并没有打断森森。

    “我有我的想法，”森森继续说，“我不想一辈子呆在牢房里，然后尸体丢弃在某个大山的旮旯里。我想活得光鲜，死在体面的地方。我喜欢漂亮女人的怀抱，想在死之前好好地享受生活。我为什么就不能享受钱和女人，还有美酒？”森森激动的反问。

    “但这种想法对你有什么用呢？这里是牢房。”我无奈的问他。

    “有什么用？”森森尖叫着，“有什么用？你真是个傻瓜，活该你穷死。这里有一具那么古怪的尸体，利用这具尸体卖钱，怎么会没有好处？”森森说。

    “你这种想法比较牵强，只有一具死相古怪的尸体卖钱，并不能获得多大的好处。”

    我说这话的时候，森森笑得前仰后合，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倒在地上翻滚，足足笑了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