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入园测试
“阿雅，这个想法太理想化了。” 房间里，西门雪对东岛雅的话提出了质疑。 “之前我们已经呆了很久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旁的刘芸附和了西门雪，他也是考虑到了之前的情况，觉得再等下去意义并不是很大。 “这本来也是一场拿生命的赌博。”北堂茜环顾了下众人，严肃地说：“和我们一开始跳入火中是一样的。” “那之前……” “之前是没有触发入园测试的条件。” 刘芸还想说话，北堂茜打断了她。 “入选测试的条件是什么样的？”另一边，的孙靳似乎来了兴趣忍不住发问，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地一回头惊呼：“难道是……” “是人数。”北堂茜回答说，“只有人数刚好八个人，才会引来使徒，触发入园测试。” 此话一出，众人都忍不住向后望去，循着孙靳的目光，墙壁上那些数字变得格外的晃眼，尤其是那个“八”字，好像正闪烁着异常的光。 “说起来，使徒的出现刚好是阿雅晕倒后不久。”南宫柔出来分析道，“那时候多亏了叶旭同学……” 想到叶旭，南宫和东岛都忍不住向他看去，只见叶旭低着头，似乎正若有所思。 “也就是说，使徒出来后一直在控制人数，一开始是阿雅晕倒，满足了八个人的条件。” 西门雪接过了南宫柔的话茬子，“接着他又控制了孙靳同学，最后，因为意外，曹满消失了，他就打开了八个试炼的大门……所以曹满同学就成了牺牲品。” 西门雪望着那数字为“二”的洞口，望着黑漆漆的远方，不禁怅然若失。 “不仅仅是这样。”北堂茜说，“也许曹满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那并不是意外。” “什么意思？” “因为他是一个人来的？！” 久未开口的叶旭解答了西门雪的疑问，这也引起了孙靳的注意。 孙靳说：“之前班长他们四个，叶旭他们和我，我们四个都是一起跳入火中来的这里。” 说着，孙靳想起之前北堂茜说的一个人来的人不值得信任，随即顿了一顿，继续道：“而我们来的时候，曹满一个人，已经在这里了。” “原来如此，所以曹满也是入园测试的一个环节。”一旁的楚天听了很久，这会也出来分析道，“从我们进来这里，测试就已经开始了，第一关就是找出我们多余的那个。” “恶心……”西门雪很不屑地驳斥了楚天，同时也讽刺着在场的所有人，“你们真是恶心，你们觉得曹满是可有可无的？就因为你们的偏见！” “小雪，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人群中，不知是谁想要试着向西门雪解释，不过显然西门雪并不想听这些。 “你们对曹满了解些什么？”西门雪继续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当初与他一起的人，就是因为都像你们这样，所以他才会孤身一人来了这里。” 西门雪的话说得很大声，但是从她的话语中并没有感觉到愤怒，相反，更多的是同情，不只是同情曹满，也同情眼前的这些人。 西门雪的想法是对的，事实上，曹满当初确实和三个同学一起在那个黑暗房间里，面对那忽闪忽灭的篝火，但是，三个同学并没有和曹满做过交流，相反，他们拿曹满做了实验，把曹满抛入了那火中，仅仅因为曹满是个宅男，是阴暗的，是没有朋友的牺牲品。 西门雪没有继续说下去，众人也没有再解释什么，他们似乎从西门雪的话语中，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西门雪心碎的声音，以及曹满所遭遇的不公。 “小雪，你不......”一向善解人意的东岛雅，拖着虚弱的身体牵起西门雪的手，想要安慰下她，话说了一半，突然觉得这时候还是不要逆了西门雪的意思，于是改口问道，“你还好吗？” 西门雪感受着东岛雅手上的温度，望着阿雅苍白的脸和那双无助的眼睛，柔声道：“我没事。” 话音刚落，西门雪便望向不远处正低头沉默着的北堂茜，心中暗想：“我早就应该明白的，从一开始什么都不问就好了。” 这样想着，西门雪轻触了下东岛雅的脸安慰道：“阿雅，你和班长，你们是对的，你们一定会没事的。” 话闭，西门雪望着失落的北堂茜，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正思忖间，只见北堂茜突然抬头看向了自己。 “小雪，你打算怎么做？”北堂茜问。 “我要去帮他，去帮曹满”西门雪信誓旦旦地说，“从一开始我就决定好了。”说着，西门雪便向着那数字为“二”的洞口缓缓地走去。 当然，本堂茜又一次阻止了她，只是因为她不想失去这个女孩。 “我不希望你走，小雪”北堂茜说，“我们都需要你，尤其是我，没有你我会撑不下去的，小雪，求求你，你不要去。” 说到最后，北堂茜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似乎变成哀求了。 “即使没有我，还有小柔，阿雅，还有这许许多多的人在你身边。”西门雪说着甩开了北堂茜的手，“可是曹满不一样，除了我，没有真的能理解她的人了，只有我才能去帮他。” 话音未落，西门雪又把脸凑到北堂茜的耳边，轻语道：“小茜，有句话，我一直想和你说的......谢谢你。” 说着，西门雪轻轻地抬起自己的面庞，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便又一脸凝重地盯着北堂的眼睛继续道，“对了，小茜，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做你自己，然后，在这个世界，好好地活下去。” 话闭，西门雪没有再和任何人道别，就那么走入那洞口的黑暗深处，在其他人眼中，那是个决绝的背影，同时也是个伟岸的背影，而在北堂茜的眼中，那只是个孤独的背影，却也是无比温柔的背影。 另一边，刘芸和楚天也被西门雪对曹满的态度所感动，刘芸依偎在楚天怀里，感受着楚天宽厚的胸膛，娇滴滴地问道：“天哥，如果有一天，我也像曹满同学一样，你会像西门同学那样来来陪我吗？” “当然。”楚天回答说，“我怎么会舍得失去你呢！” 楚天看着刘芸娇嫩的脸蛋，还有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那眼神里满是自己的身影。 “那小芸，如果我像曹满那样......” “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也是一样的” “天哥！” “小芸！” 说着，刘芸和楚天的脸越靠越近，很快，两人的嘴唇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周围的众人纷纷盯着刘芸和楚天互相依偎的样子，只觉得眼前的画面无比的温馨，就像这寒冷房间中的一道暖阳，没有人想要去打扰，只想静静地感受。 当然，也会有例外的，北堂茜并没有任何温暖的感觉，她也没有盯着刘芸和楚天看，她静静着站在那数字为“二”的洞口前，想要努力看清前方的黑暗深处，看清西门雪那早已经消失的身影。 叶旭也是个例外，他怎么会允许自己最爱的女人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尽管他只想永远看着刘芸，但依然受不了她和其他男人的唇齿相依。 叶旭撇过头，不自觉地后退着，突然，只听得“砰”的一声，叶旭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他的身体应声飞了出去。 这一下动静着实不小，也打破了原本沉静的氛围，那边，刘芸快步跑了过来，扶起了趴在地上的叶旭。 “小旭，你没事吧？”刘芸关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叶旭听了刘芸的声音，身体瞬间打了个激灵，原来她还是关心我的。叶旭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刚才摔的那一下疼痛也都烟消云散了。 “我没事，芸姐。”叶旭微笑着说，“让你担心了，我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怎么这么不小心，真是的。”刘芸说着，挥起拳头做势就要来打，忽得想到叶旭刚才重重摔了一跤，就又不忍心了，关心的问道，“摔得疼不疼？怎么身体会飞出来？伤到哪里没有？” 一连听了几个问题，叶旭也显得无所适从了，正想回答，突然听到“啊—”的一声，只见孙靳的身子也应声飞了过来，“砰—”的一声，重重得摔到地上。 孙靳旋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叶旭，你刚才也是碰到那个数字“二”的洞口的门了，它已经被封起来了。” “是结界吗？因为这个洞口的试炼人数满了”不远处，南宫柔快步跑到孙靳的身边，听了孙靳说的，立刻惊呼道，“想不到真的会有这种东西。” “哼！”孙靳很不屑地啐了一口道，“刚才连那样的怪物都出现了，那么碰到什么都不奇怪。”显然他对自己刚才输给黑衣使徒和和猩猩很是不满。 “我决定了。”孙靳一脸严肃地说，“我要去挑战那些试炼。” “好，我陪你一起。”南宫柔似乎早就料到孙靳会这么说，立刻附和了他。可是那数字为二的洞口已经封起来了，怎么办呢？ 这样想着，南宫柔想和孙靳挑战其他的试炼，得再找其他人，南宫柔看看周围，远处阿雅正虚弱地坐在地上，旁边叶旭久违地露出了笑容，正和刘芸还有楚天言笑晏晏地攀谈着。 “班……小茜。” 没有办法，南宫柔又向北堂茜寻求帮助，“小茜，我们和其他人一起去挑战其他试炼吧。” “你们，不要闹了。” 换之而来的是北堂茜愤怒的吼声，“我刚才明明说了，什么都不要做的……小雪，小雪她……”想到西门雪的离开，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北堂茜只觉得心如刀绞，她不想再让其他人去冒险了。 “小茜，对不起，对不起，你别激动。”南宫柔闻言立刻跑过去安慰北堂茜，“可是……因为……” “班长是对的，小柔。” 南宫柔还想解释什么，孙靳打断了他，只听他继续重复道：“班长是对的，留在这里才是安全的。” “孙靳哥，那你……” “我要去试试看，试试自己的能力。”孙靳自信地说，“如果连这样的试炼都征服不了，那就说明我只有这种程度，找那使徒和怪物报仇，就是空谈了。” “说得太对了！”另一边，楚天迎和了孙靳的意见，“孙靳同学，我和你一起去？” 话音刚落，楚天也想到已经没有两个人的试炼了，便对着身边刘芸道：“小芸，我们一起走！” 刘芸自然不会逆了楚天的意思，她二话不说地转过身依偎到楚天的怀里，柔声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孙靳看着他们的样子，可能也是觉得自己在他们身边那当电灯泡并不好看，便委婉地拒绝说：“我想去挑战那数字为‘一’的试炼，我一个人去。” 尽管孙靳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这句话的分量确是极重的，一个人去，意味着试炼中遇到问题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在还不知道试炼内容的情况下，说难听点，死了都没有收尸的。 “孙靳哥，不可以的。”南宫柔立刻阻止了她，只听得她继续道，“一个人，太危险了，我还是和你……” “我说过了。”孙靳打断了南宫柔道，“如果出事了，那说明我只有这种程度罢了，小柔你和班长他们留在这。” 话音刚落，孙靳又转向楚天道：“不好意思，楚天，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们和班长他们留在这里比较好。” 这时候，楚天也似乎下定了决心，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就这么逃避了，所以他没有回答孙靳，而是撇过头轻轻哼了一声。 怀里的刘芸立刻领会了楚天的意图和心思，她当然想要陪着楚天一起，可是她们只有两个人，怎么去挑战试炼呢？ 这样想着，刘芸转眼瞥见了一旁的叶旭，于是兴冲冲地跑过来，温柔的说道：“小旭，你和我们一起去试炼吧！” “好……好的。”叶旭听着刘芸温柔的话语，哪里还顾得了之前北堂茜的警告，立刻不假思索地回复道，“我陪你……你们一起。” 就这样刘芸、楚天和叶旭凑成了三人的小组，他们要去那数字为“三”的洞口，临走时，楚天和北堂茜打了招呼，北堂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刘芸和楚天互相依偎着，叶旭静静地走在旁边。 与西门雪决绝而又落寞的背影不同，他们三人有说有笑的，留给其他人的背影是欢乐且温馨的。 送走刘芸、楚天和叶旭三人后不久，孙靳也准备去挑战试炼了，一旁的南宫柔还是不放心，又劝孙靳道：“孙靳哥，你还是和我们一起留在这里吧！” 孙靳没有回答南宫柔，反而对一旁的北堂茜微笑地说：“班长，我要走了，阿雅，尤其是小柔就拜托你了。” “要是小雪在的话。”北堂茜无奈地说，“说不定，我就能劝住你们所有人了。” “西门同学也是做了她的选择不是吗？”孙靳续道，“班长，你要记着西门同学留给你的话语，那是你应该要遵守的约定。” 乍闻此言，北堂茜不禁幡然醒悟，是啊，我答应了小雪，要继续做我自己，要好好地活下去。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这两句话一直作为北堂茜的行为准则，也为北堂茜在这个世界里闯出一片天地奠定了最初的基础，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现阶段的北堂茜，还必须尽到一个班长的责任。 “你放心吧，孙靳同学。”北堂茜说，“一个人，万事小心。” 说罢，北堂茜望着孙靳，望着他轻轻地摸了摸南宫柔的头，望着他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那数字为“一”的洞口的黑暗深处。 一颗种子在北堂茜的心里萌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