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至少现在不行
走进来的是一位女仆，在看见方轩之后，便径直迈开脚步。 她一边走一边说着，面色至始至终，都表现的十分平静。 “这是谁？”方轩低声问。 “我的贴身女仆。”蒂希娜像个向导体贴解释：“我的饮食起居，基本上都由她负责，这次巡游的行程时间安排，也是同样如此。” “所以今天估计没时间了。”她又再次歉意地说。 “这倒无所谓，只是一般情况下，不应该由你弟弟出面吗？” 如今，奥帝国的皇帝空缺，他也似乎只留下两位子嗣。 蒂希娜作为公主，按理说巡游体察民情这种事，跟她扯不上什么关系。 “确实该弟弟出面，但他为了让我能更好被民众接纳，巡游就基本拜托我来处理。”她老实地说。 方轩越听越不对劲，怎么感觉是一种让公主背锅的意思。 这时，他忽然想起什么，自己好像在手机无意刷到过一则新闻，大概意思就是，奥帝国高层的错误决策，致使上千名国民遇难。 几乎一瞬间，方轩就明白了。 看来她这个弟弟，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这种情况下，还竟然让蒂希娜巡游演说。 “那你想去巡游吗？” 蒂希娜闻言，心情一下子跌落下来，她当然不想去。 上次巡游民众厌恶的眼神，就已经让她窒息无比，蒂希娜不想再去尝试。 说起来，她之所以想要自杀，就是跟巡游有很大联系。 可如果不去，别人会不会对自己更失望，她从来都不知道拒绝。 在祷告书上就写着的，当别人有困难时，你一定要竭尽所能去帮助，这样灵魂就能得到救赎。 蒂希娜便是以此为准，宁愿自己受伤也要努力下去，只希望那些人对自己另眼相看。 可惜她不管怎么努力，换来的都是冷漠以对，这么一想，蒂希娜心头酸楚又开始低落了。 虽然抑郁少女没说，但方轩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告诉他们，我今天要研究魔药，就不准备巡游了。”他淡淡说道。 “那好，我现在就去安排……”女仆点了点头，便准备转身。 只是刚伸出小腿，才渐渐反应过来，她有点不确信道： “公主殿下，您刚刚说什么？” “我说今天太累了，不想去巡游，现在该听清楚了吧。” 方轩头也没抬，声音依然清脆悦耳，却带着绝对的语调，那语气更是强硬了不少。 一时之间，教堂氛围变得稍加诡异，明媚灿烂的阳光渗入而下，照在蒂希娜的秀丽金发，像金色的丝绸般显得极为柔顺。 若只是如此，只会让人觉得可爱，但搭配着红色眼眸，竟带有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 与此同时，女仆那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诧异。 过了许久之后，见女仆仍然没动静，方轩毫不客气道： “你莫非还要以下犯上，想把我绑过去不成？” 言语之间，充满了不悦，甚至隐约还有威胁的意味。 这还是那位，只知道在神像前祷告，软弱无能的公主殿下吗？ 女仆心底微微惊讶后，就重新摆好自己的姿态，弯腰屈膝： “公主殿下息怒，奴婢自然不敢。” 旋即，她又恭敬垂下脑袋，朝教堂大门外退去：“我现在就转达您的旨意，祝您愉快。” 伴随话音落下，她轻轻关紧大门，与过来之前两幅模样。 “以往总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今天为何态度变化如此之大？” 蒂希娜虽然全程都在关注着，但小脑袋瓜仍旧迷迷糊糊，似乎想不通到底为什么。 “很简单，你是一国公主，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圣女。”方轩开口道。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蒂希娜有点紧张问，她感觉做圣女挺好的呀。 只要站在教堂上，就有一大堆虔诚的信徒聆听，所有人都爱戴着她，自己小时候就曾经远远观望过，可以说羡慕不已。 那时她就在想，若自己成为传说中的圣女，是不是所有人，都会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所以为此，她一直朝这方向努力。 “圣女只是精神寄托的希望而已。”他不紧不慢解释地说。 “还是不懂。”蒂希娜声音惭愧：“万能的神明啊，您忠实的信徒现在需要帮助，请您给她一点点启示吧。” “……公主殿下，我忽然发现，你才是最亵渎神明的人。” 方轩捏了捏白皙下颌。 “需要神明时，就天天挂在嘴边，不需要时，连提都不愿意提一句。” 见心底想法被拆穿，蒂希娜更加惭愧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之前确定虔诚过，还捐过不少钱，但就是一个愿望都没实现。 至于这一股子的圣女味，却是成为了口头禅，想改都改不了。 “对不起。” “对不起？” 方轩玩味笑了笑，他感觉这个公主，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 于是，便开玩笑逗逗她说道：“你以为对不起就完了，这可是亵渎神明的重罪，在我们家乡如果道歉，可是要露肚皮以表决心。” “露…露肚皮？” 蒂希娜结结巴巴，语气有些惊慌失措：“不行，我目前没有心理准备，露肚皮太害羞了，我们再换一个怎么样，至少现在不行。” 她可怜兮兮试探性问道。 “当然没问题，只要你教我调制魔药，这种事自然也就免了。” 蒂希娜庆幸松了口气。 之后，便是在指示之下，方轩直接离开教堂，回到了王宫里。 王宫的富丽堂皇，让方轩小小惊叹一把，不过也只是惊叹，之前见识过大小姐的花园，他心理接受能力，已经强上了不少。 随后又左拐右拐，来到了一所偏僻的房间内，里面摆放着，各种材料与玻璃试剂。 乍眼一看，像魔法实验室。 “魔药制作过程很简单，只要上手就可以学会。” 这是蒂希娜的原话。 而继承前者部分天赋的方轩，也正如所说那般，只要一上手，就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再加上蒂希娜的从旁指点。 方轩也终于制作出一瓶魔药。 “这瓶魔药有什么功效？”他微微挺起腰杆，丝毫不输给大小姐的胸襟，不由变得大几分。 “自杀的毒药。” 蒂希娜也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