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代友探母
云栖这是第一次骑马，刚开始并不习惯，所以看起来身子摇摇晃晃的。但是习武之人，平衡性是极好的。骑行了十几里路之后，云栖就掌握了骑马的技巧，行进的速度更快了。 卫雪所赠之马的确是良种，体格稳健，疾步如飞，可日行千里。云栖骑行尚不到半日，便到了清溪村。 “这位伯父，请问一下，姬宏家具体在什么地方？”云栖看到村头的地里有一五十岁上下的男子在劳作，便下马上前问路。 “姬宏……哦，你说的是在长都当差的那人吧？他家就在村子尽头的山脚下，溪水边上的那屋子就是他家了，你沿着村子的小路一直过去就能找到了。” 云栖谢过了男人，便骑马往村子尽头走去。不到两里路就走到了村子的尽头。 溪水从北面的山里流出来，流出三十步左右便转流向了西边。岸边长有一竹林子，竹林的东侧有一小片高地，高地上有三门并排的茅草屋子。看来这里就是姬宏家了。 云栖走上了高地的几级石板阶梯，上到了高地之上，然后向门口走去。 “有人在家吗？”云栖喊了一声。 “是谁啊？”声音传出片刻之后，用竹片做成的门“吱”的一声缓缓地打开了，“谁来了？声音听起来也不是我宏儿啊。”门口走出来一大概六十岁的妇人，用手在面前拨弄着，看起来像是眼睛看不见了。 “大娘，你小心一些。”云栖说完，便走过去，拉着大娘的手，扶她慢慢走到门前空地上的一个木墩上面坐着。 “大娘，我是姬宏大哥的朋友，刚好路过此处，受宏大哥所托，便过来看看您老人家。”云栖说道。 “哦，是宏儿的朋友啊。哎呀，我着老婆子腿脚不利索，眼神也不好使了，招呼不到真是很难为情啊。年轻人，你快找个木墩子坐着。” “大娘不要客气。”云栖拿出了姬宏早上交给自己的钱袋子，把它放到了大娘的手上，说道：“这是一些钱银，是宏大哥托我交给您的，你可要收好了啊！” 大娘双手抓着钱袋子，嘴里叨念着：“哎啊，这宏儿，又叫人送钱回来了，我这老婆子能花什么钱啊，都叫他把钱留着，娶个媳妇，就是不听……” “大娘，你就放心吧，宏大哥好着呢！他现在是长都巡查司侦案大队的总长，手下有好多人马呢！”云栖笑着对大娘说道。 “啊，如此说来，我宏儿那是做官了啊，嘿嘿嘿……”大娘乐开了花，笑着说道。 “可不是嘛，所以大娘你就放心吧！只是，大娘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云栖关心地问道。 “哎，能有什么事呢，岁数大了，不中用啦，哈哈哈……年前只是觉得眼前总是有虫子飞来飞去，后来慢慢地看东西越来越模糊了，如今啊，看人都看不到嘴鼻咯，呵呵呵……” “珠姐，珠姐，您看大娘这眼疾能治么？”云栖轻声地问虚仓内的云珠。 “我这身上的随便一颗果子，便可让千百人起死回生，小小眼疾，当然不是问题。”云珠刚说完，就从虚仓内释放出一丝蓝白色的灵光。 云栖用手指沾了灵光，对妇人说道：“大娘，我现在帮你看看眼睛，你先不要动。” “哟，年轻人竟然还会医术啊，好好好，我不动！”大娘开心极了，一脸的期待。 云栖将指尖在妇人眼前缓缓划过，将那道灵气传进了妇人的眼中。 妇人紧紧地闭上了双眼，片刻之后，妇人说道：“年轻人，我能感觉到有强烈的光亮了！” “大娘，您睁开眼睛看看！” 妇人缓缓地睁开眼，然后又闭上了。“好刺眼啊！”妇人用手揉了揉眼睛，再慢慢地睁开，稍微调整一下，竟能清晰地看到眼前的云栖了。 “哟，竟然是如此俊朗的小伙啊！真是多谢了！”大娘说完，便要给云栖跪下。 云栖见状，赶紧起身，扶着大娘说道：“这可如何使得，您是长辈，云栖可受不起这一跪啊！快快，坐着，真是折煞云栖了。” “你刚才自称云什么的，可是姓云啊？云公子可真有能耐，想必是令尊令慈的骄傲啊。”大娘称赞道。 “在下确实姓云，大娘谬赞了，只是家父家母都不在了……” “哦，竟是如此……对不住啊，云公子，我这老婆子嘴太快了……” “大娘哪里话，真是客气了。大娘，要不你回屋子里歇息吧，外面太冷了了。” “好好好，我眼睛能看见了，我就先回屋给云公子做点吃的，云公子，你稍等一会，啊！”大娘说完，便回了屋子。 过了一阵子，屋里就传来了大娘的叫喊声：“云公子啊，麻烦你帮我舀些水进来给我。” “好嘞，大娘！”云栖走到了屋边的水缸，发现水缸里已经没水了。“大娘，您等一会，我到溪边打些水回来！” 云栖说完，便挑着水桶到溪边挑水，水缸满了，他又挑了一担，然后将装满水的水桶放在水缸边上。 给大娘舀水进去以后，云栖出来门前的空地上，沉思起来：大娘虽然眼疾好了，但是年纪毕竟大了，身子不利索，平常挑水可是一难事啊。 云栖看着潺潺的流水，又看着那茂密的竹林子，思索了好一阵子，突然喜出望外，叫了起来：“我想到办法了！” 说干就干！云栖在竹林里砍下了十来根竹子，又上山砍了两棵松树。他先把竹子破成了条，做成了两个圆圈，然后用十几根一尺长的木棍子将两个圆圈固定在一起，又再圆圈的中心处固定了一根木轴。接着，他又用大竹子切断十几段，每段两端的竹节留着，在竹筒开一宽口，然后将这些竹筒固定在两个圆圈之间的棍子上面。这样，一个大转轮子就做好了。 此时，大娘也做好了饭菜，招呼云栖吃饭去了。 第二天，云栖挑了一处水流比较急的地方，在溪水两边各竖着插了一跟大松木，又在大松木的上端各挖了一轴孔。云栖目测了一下，确定两根松木基本水平了。最后，云栖就将那大转轮放置在松木之上。 只见那大轮子就在溪水的冲击下缓缓地转动了起来。竹筒在转动的过程中装了水，然后随着大轮子的转动，上升到一定高度的时候，竹筒里的水又流了出来。云栖在那竹筒倒水的下面支棱起半边修掉了竹节的竹子，一直接通到水缸的上方。如此一来，溪水就通过水轮的带动，然后倒下到竹渠上，流到了水缸之中。 云栖怕水满了会淹了屋子，又挖了一条小水渠，将水缸装满后溢出的水引流回溪水之中。 “大娘，做好了，您看，往后您就再也不用为挑水发愁了！”云栖兴奋地喊道。 在屋里缝衣服的大娘听到喊声后，出到了屋子外面。他看着眼前的取水装置，高兴得合不拢嘴，称赞道：“云公子真乃神人啊，竟能想到如此取水之法，宏儿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好啊！” “大娘过奖了。真想多留两天陪陪您老人家啊，可是云栖也有事情在身，恐怕要先行离去了。” “云公子要走了啊？那先吃个饭吧。刚才见你那么认真地弄那装置，就没叫你，这回想那饭菜都凉了，我帮你热一热，你吃饱了再离去……”大娘说完，便回屋热菜去了。 吃过了饭，云栖又帮大娘修补了一番屋顶，时间已经是午后了。 云栖刚要骑上马，大娘叫住了他。 “云公子，这套冬天的衣服，是做给宏儿的，本想着等着他回来的时候拿去穿的。入秋的时候我就开始缝了，后来眼睛看不见，耽误了好些时日。昨日云公子医好了我的眼疾，我就连夜将它缝好了。”大娘说着，将衣服交到了云栖的手上，继续说道：“云公子你带着这衣服，等忙完了，得空了，就帮我交给宏儿，真是劳烦云公子了。” “大娘不必客气，等我回来时必定将这衣服送到宏大哥手中。那大娘您多保重，云栖这就出发了。” “再等一等，云公子。”大娘说完，便进了屋，片刻之后又出来了。“云公子，这里有五块玉石，颜色都不同的，是两年前宏儿带回来的。宏儿说这是他在深山中诛杀猛兽的时候获取的，说是带回来给我做首饰，呵呵呵……你看啊，我这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还需要首饰啊。”大娘抓着云栖的手，将几块玉石塞到了云栖的手中，含笑说道：“云公子，这次医好了我的眼疾，又帮我修了这么一个取水的装置，我一老婆子也不晓得如何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啊。所以这几块玉石，云公子你务必要收下。我看云公子也到了婚配的年纪，若是有了心上人，将这几块玉石赠予你的恋人也是极好的，呵呵呵呵……” 云栖看了一下那几块五色玉石，确实是比较普通。盛情难却之下，便收下了。 出了村子十余里，云栖虚仓中的云珠忽然开口了：“云栖，你好运气啊。那五块玉石是五行玉，要集齐金木水火土五块可不容易啊。你可以镶嵌到你的清平剑中，以增强自身的元素之力。” “既是如此难得，珠姐方才为何不说？我也不好收受啊。”云栖问道。 “我方才要是说了，你还肯收下吗？这一路走来我可是看透你了。” “你……”云栖无言以对。 “其实吧，这五行玉虽然难以集齐，但是在平凡人手上也没什么用处，只能当做饰品。云栖你运用它们的力量为老百姓斩妖除魔的，反而是物尽其用了，不是吗？” “这……我说不过你，先赶路吧！”云栖说完，双脚夹了一下马身，那马便奋蹄奔跑，向北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