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明大义jian邪破,皇帝洒泪别忠臣
却说萧、武二人闻言皆是一惊,而戴、韦二人也是愣在原地。萧天理摆好剑势,武国胜拉满弓弦,冷眼看向仍保持跪姿的文琼奇道,“文琼奇,你让我们如何相信你不是曹彦龙派来的卧底!” 文琼奇只是冷哼一声,突然双手握锤猛地发力,竟是向戴、韦二人重重砸去。戴文远单手举枪横挡,突觉身后一阵酸麻,一个愣神身体无力,重锤将至已是避无可避,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戴文远连同手中长枪一起被狠狠击飞出去,先前长枪被萧天理剑砍之处也因这锤击而断作两截。 “文琼奇!你难道真的要背弃皇上了吗!你这个反贼!不得好死!!!” 戴文远口中喷血,悲奋交加,他原以为文琼奇是被皇上派来支援的,没想到又是来了个反贼。想到这里,戴文远长啸一声,便昏死了过去,只剩下韦肃一人面色苍白提剑而立。 “韦肃!现在就只剩你一人了,我们五人中,你可是最会审时度势的了,现在什么情况,还用我们告诉你吗?”高昌顺收起手中石子,冷笑着走到武、萧、文三人身侧,戏谑道,“三位大人,还请动手吧。” 话音未落,武国胜连发五箭,一箭打落韦肃手中宝剑,另外四箭则扎入四肢,将他牢牢地钉在木柱上,再也动弹不得。 “韦肃,现在你还不能死,我要把曹彦龙揪下皇位,让你亲眼看着你的主子被割下脑袋!文琼奇!” “在!” “你留在殿门外挡住那些杂鱼,萧天理、高昌顺,随我杀进殿去,夺了那鸟位!” 三人飞身入殿,身后文琼奇望着新赶来的一批批皇宫守卫,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锤柄,再看向被钉在柱子上垂下头颅的韦肃,心中却是一片凄凉。 “皇上,您可真是把大家都算计进来了呀…” 殿外惨叫不绝于耳,殿内也已是一片尸山血海,只见那“断肢与尸身堆积如山,污血与脑浆涂满花墙。”步入花园走廊,三人只见廊内塞满全副武装的守卫,却是无一人再敢上前。 “饭桶,个个都是饭桶!曹彦龙,你看你都养的是些什么货色!萧天理!” 武国胜大笑起来,便见身旁萧天理飞剑而出乱斩而去,廊上银光闪动,血液横飞。突然间萧天理神色凝重,却是向后猛撤几步,竟是“噗”地喷出一口血来。 “萧天理,怎么回事?!” “是…是那金丝软冑甲!”萧天理扔下早已断裂的剑,捂着心口怒道,“那曹彦龙定是将金丝软胄甲拆分成好几份,又做成胸甲给予了这些侍卫,要是我的五彩剑还在,定不会如此狼狈!” 武国胜闻言抬头仔细望去,只见为首几名侍卫被剑斩破的衣甲中果真有金光闪动,看来是萧天理使剑过猛又遇金丝甲反弹,一息之间便伤了内力。 “哼,那又如何!给我破!” 武国胜大怒,抬箭十发连射,箭矢如流星般尖啸着向面前的侍卫疾速飞去,瞬间便没入侍卫头颅后爆开,脑浆、鲜血沾到他脸上也并不在意。武国胜只是一抹脸颊,随后对前方最后一人冷笑道,“曹彦龙,你的侍卫护得住身子也护不住头,你终于还是无路可逃了!” “哈…哈哈哈!武国胜、萧天理!先皇对你们恩重如山,你们不知感恩却又杀入宫来,该当何罪呀?”曹彦龙只是放声大笑,而后抽出五彩利剑,剑锋直指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高昌顺道,“还有你,高昌顺,你从朕小时候便跟在朕的身边照顾朕,算起来你也是两朝老臣了,怎么连你也要背叛朕,背叛这个国家!” “逃如丧家之犬还敢在此嘤嘤狂吠!”武国胜左右环顾,见曹彦龙周围无人,心中大喜道,“天助我也,曹彦龙,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底牌可以挡我。” 这么想着,武国胜伸手想抽出箭来,却是手-摸空,心中一惊,方才对付殿内侍卫时已是将箭矢全都用光了。萧天理见状也不再废话,调理好气息后便随手从尸体上拔下一把大刀冲向曹彦龙,而曹彦龙嘴角微微上扬,竟是将手中的五彩剑丢到地上,也不防御,而是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这不是在找死吗?”萧天理有些疑惑,但眼珠一转,转念一想,“…看来是他也穿了那金丝软冑甲了,还有那头盔肯定也是不一般。不过这回我可不会上当!” 原先贴近曹彦龙俊秀脸庞的刀锋急转直下,却只划破了那最外层的衣甲。萧天理眼角余光看去,哪里有什么金丝软胄甲,有的只是一件被划破的水衣,从破口处“噗”地射出一道水柱来正中萧天理面庞。只闻得酒香扑鼻,接着便是惨叫连连。 在身后看着的武国胜大惊,只见萧天理满脸鲜血,五官已是被腐蚀得模糊不清,他双手掩面惨叫,而身后的曹彦龙早已解下水衣,拾起五彩宝剑,“唰”地一声彩光闪过,萧天理已是人头落地,尸身倒于血水之中,不再动弹。 “果真是一味猛毒,”尽管曹彦龙在擂台下已经见过此毒功效,但作用在人脸上也令他不禁流出冷汗,趁武国胜愣神之际,曹彦龙怒喝一声,随后举剑在前,大有冲锋之势。 “高昌顺!” “武大人,休怪我无礼了!” 武国胜怒发冲冠,拔出腰间匕首正想飞身上前时,腰侧突然传来剧痛,侧目而视,只见一枚飞镖深深地扎入身体,他顿时身体一软,但仍强打精神对高昌顺怒视道,“高昌顺!我们都说好了,夺取皇位,这天下有你的一半,你现在怎敢背叛我!” “背叛么,呵,武大人,说出这种话来你也不害臊吗!”高昌顺义正言辞,而后又压低声音在一旁耳语道,“大势已去,识时务者为俊杰嘛,这不是您说的吗?哼哼~” 武国胜听罢气血上涌,他转过头来,一口血猛地喷在高昌顺脸上,趁其视线受阻一拳将他击飞数米,而后挥舞手中匕首,疯了似的朝曹彦龙疾奔而去。 “看是你死还是我活!哈哈哈哈哈哈…呃噗啊!” 曹彦龙摆好剑势准备迎击,武国胜双眼发红,狂笑着奔袭而来。却在这紧急时刻,一柄大锤猛地破屋而入,竟是硬生生地带着武国胜撞入一侧墙体,爆出一滩血花。曹彦龙看着那柄重锤,心里却是踏实了不少,只见一人匆匆跑进花园长廊,径直跑向曹彦龙身前撩甲跪下。 “臣文琼奇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起来吧。”曹彦龙将剑在文琼奇衣甲上擦干后收入剑鞘,而后淡淡问道,“戴文远和韦肃二人情况如何?” “韦肃被钉于柱上,已被臣解救下来,所幸所受皆非致命伤,经医生救治已并无大碍,只是…”文琼奇脸颊抽搐,却是流下两行清泪来,“臣按皇上所说,下手…太重,戴兄他…已是…已是无力回天了!” 曹彦龙沉下脸来,眼中满是无奈与悲哀,但转眼间便充斥着凶狠与愤怒。他指向那间被重锤砸烂的屋子,强压心中怒火命令道,“琼奇,去把武国胜带过来,朕要将他千刀万剐,再把头吊到城门口示众!” “是!” 文琼奇进到破屋中,只见有一条人腿压在重锤之下,这一锤他有十足的把握,武国胜就算不死也必定残废。文琼奇提起战锤,脸上突现惊慌之色,冲出屋去大喊道,“皇上!大事不好!武国胜逃跑了!” “什么?!” 曹彦龙略加思索,快步走进屋中,却见断壁碎砖下静静地躺着一条断腿,他蹲下稍稍触碰断口,只觉断口肌rou柔软,颜色新鲜,显然是刚断不久。
“皇上,臣以为武国胜此时必然元气大伤,又自断一腿,定然跑不了多远,可以派人去追,即可就地正法。” “嗯…武国胜虽身受重伤,但毕竟是“五虎”之首,一般高手根本无法近身,”曹彦龙出口否绝,略加思索后高声唤道,“猪飘李何在?” “皇上尽管吩咐,刀山火海,臣也在所不辞!” 猪飘李闻声从屋顶轻轻跃下,曹彦龙闻言松了口气,弯腰将他扶起叹道,“你也不用担心韦肃,朕已经派了最好的医生前去救治,相信很快就能脱离危险了。” “朕命你前去追踪武国胜,一有情况马上回来报告,千万不要私自动手。” “臣,领命!” 猪飘李感激地看向曹彦龙,轻踏地面飘然而去,不多时便消失在两人视线之中。 “琼奇,带朕,去看看文远和韦肃吧。” “皇…皇上,您怎么来了?” 韦肃挣扎着想从临时搭建的简陋的布床上爬起,却被一双熟悉无比的双手轻轻按了回去。曹彦龙看向韦肃身上缠满了白色绑带,隐隐透出血色来,心中便是一疼,出口轻声安慰道,“叛乱已定,你也可安心养伤了。” “臣…臣敬佩皇上的谋略,只是,戴兄他…” 听闻此言,曹彦龙又是黑下脸来,弯下身子低声问道,“朕问你,朕…做错了吗?” “不…皇上您没错,杀伐果断才是君王应该做的,古往今来,没有一名优柔寡断的君王能够护得国家稳固。” “好,说得好。朕在此封你为护国公,赏你终生荣华富贵,免去你尚法城三年赋税,子孙后代也都能享此殊荣。” “谢主隆恩!” “报!皇上,戴大人他,还有一口气呐!” “什么?!快带我去!” “皇……皇上……” “躺下!戴文远,朕命你躺下!” “恕臣……无法再起来拜见皇上了……” 雷声大作,寒风呼啸,老天爷竟是在这个时候下起绵绵细雨。丝般的雨点打在身上,对这时的曹彦龙就如同打在心上一样,既无力,又悲哀,他俯下身体,对着已无法睁开双眼的戴文远轻声唤道,“文远,叛乱已定,朕决定封你为护国公,祖祖辈辈受其恩荫,永享荣华富贵。” “谢主…谢主…咳咳咳!!”! 一口黑血从口中喷出,曹彦龙此刻毫不在意溅到身上的血液,而是紧紧握着他的手,泪水已是冲破眼眶,一滴一滴打在戴文远手上。 “皇上…是…下雨了吗?” “嗯,对,下雨了,是下雨了。” “哈…还记得我们六人…第一次见面…也是下雨天啊,可惜…物是…人非了…” “您说得对,戴兄…我还记得…” 听闻此言,戴文远嘴角扯出微笑,双手却是无力地落了下去。他脸上带着笑,仿佛又是回到了那个六人同堂,齐乐融融的美好时光。 “文琼奇。” “臣在。” “把戴文远以国葬形式,埋于先皇陵墓旁。再者集合皇宫守卫和御用军队,萧、武二人城中仍各有10万士兵,萧天理已死,武国胜遁逃,其手下士兵有大概率反叛,也是不可不防。” “是,臣这就去做。” “还有一件事,”曹彦龙侧目看向被人搀扶出来的高昌顺,心中顿感一阵不适,“派人严加看管高昌顺,不许他出宫一步。” “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