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血洗天泉山
“杀!” 白愁飞杀声一落,整个天泉山上所笼络的高手尽皆鱼贯而出。 他已为今天做足了准备,如今苏梦枕为之依仗的心腹又都下了山,整个天泉山尽为他所得,处处起杀机,遍地刀光剑影,已将黄楼团团围住。 而来人,面目清晰,刀眼平静,自雪夜中步履沉稳地走出,除了陈拙还能是谁。 几在陈拙现身走出的刹那,叶云灭最是干脆,起身厉声叱道:“你是谁?” 小蚊子祥哥儿脸色僵硬地笑道:“他就是你要找的神州盟盟主!” 任劳任怨也已起身,“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伱闯进来。” 仿佛眼前人似那砧板鱼rou,任人宰割。 叶云灭眼泛凶光,率先推拳而至,“嘿!吃你爷爷一拳!” 这人拳势厚重,拳劲刚猛,提拳飞扑一瞬,面前案几轰然炸裂,风雷之声大作,一只拳头已落向陈拙的胸膛,“砰”的一声,沉闷震耳。 然这一拳击出,在场几人无不脸色急转,变了又变。 但见叶云灭横身半空,势大力沉的拳下如有一层rou眼难见的波纹在轻泛涟漪,好似石子入水,将那拳头拦挡在了三尺之外,分毫难进。 “先天无上罡气?” 瞅见这一幕,任劳吃了一惊。 “不是。” 任怨倒吸了一口气,身形剧震。 “这是精神念力!” 世上曾有这么一种奇人,不修内力,然可凭精神念头从十数步外的桃树上摘下桃子来,以念为力,比真气内力更加不可思议。 如此手段不算稀奇,元十三限的“伤心小箭”就涉及这种奇力,另有“天衣居士”许笑一也在琢磨这种异力。 但稀奇的是,当世却难有人达到陈拙这般惊世骇俗的境地。 “好!” 叶云灭不禁面露凝重,双脚落地的刹那,他陡然飞退一截,提息爆吼一声,跺脚一踏,脚下立见两个轮廓清晰的脚痕烙印于石板上,下陷数寸。 “看拳!” 望着十数步外的陈拙,他眼神发狠,浑身气机鼓荡,大步迎上,右拳再提,奋起毕生功力,拳上如有烈火燃起,血rou通红,脚下龙行虎步,所过之处如狂龙过境,石板纷纷炸裂翻空,整座黄楼都晃了三晃,气势惊人。 这人来势极汹。 而迎接他的是没有多么花哨技巧的一拳,陈拙双脚未动,简单寻常,平静眼神瞟了对方一眼,一拳迎上。 四起的尘嚣中,没等众人看清,一条身影已“噼里啪啦”的倒飞射出。 叶云灭双脚腾空,浑身尽是骨裂的响动,手脚打摆,没等落地,人已瞪大双眼“啊”的惊叫惨呼出声,跟着在空中炸开,胸腹间似被塞进了火药,四分五裂,死无全尸。 楼外四起的杀声戛然而止,楼内亦是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瞧着那稳站如山的魁梧身影,心脏一阵抽搐收紧,满脸紧张。 再看看叶云灭的脑袋滚落在地,睁着双眼,死不瞑目,几人相顾骇然。 堂堂名震江湖的六大高手之一,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任劳任怨的笑容愣在脸上,嘴角一抽,面颊上还又几滴血迹溅落,但二人动手也是奇快,他们不是朝陈拙出手,而是冲着苏梦枕露了杀意。 当务之急,是彻底将苏梦枕这个旧楼主铲除,那白愁飞成为新楼主自然水到渠成。 “咻!” 一缕指劲破空而发。 白愁飞扬了扬下颌,朝陈拙做了个挑衅的举动。 陈拙淡淡一笑,对那指劲无动于衷。双眼如电一转,看向任劳任怨,食指一抬,指尖嗖嗖钻出两条怪蛇般的灰色雷芒,犹如箭矢,在灯影下调转了方向,一闪而没。 任劳任怨看着苏梦枕近在咫尺,眼神带笑,正准备起招,眼角余光惊见虚空有雷芒闪过,杀机临身,闪身便退,哪想那雷芒紧随其后,二人不敢硬接,脚下连连辗转腾挪,同时喝道:“还不动手!” 而那楼外的风雪中,十数道身影飞掠而入,卷霜裹雪,一手持刀,一手持有藤牌,刀光乍现已化作灿亮匹练,朝着陈拙劈头盖脸的砍下,狠辣凌厉。
哪想陈拙忽一振臂,头也不回的卷袖一扬,平地登时狂风大作。 那十数名藤牌刀手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刀剑兵器哗啦啦齐齐一震,而后挣脱了掌控,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纷纷冲天而起,汇聚于半空,颤鸣不止。 陈拙双眼晦暗,眉心红印一亮,探手一抓,十数口钢刀立马被他一一引进手中。 他掌心雷芒明灭一烁,那些钢刀只一触及皮rou,顷刻从头到尾扭曲变形,以一种rou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化作一团铁水。 陈拙双手一拉一抹,铁水重塑,再现刀形。 待到众人定睛再看。 先前那十几口钢刀早已不翼而飞,只剩下一柄单刀,“噌”的从陈拙两手之中冲出,然后射到空中,颤鸣一震,复又从天而降,落了回来。 刀尖杵地急旋,直立不倒,通体漆黑,然刀身却长的惊人,四尺还长,宽身厚脊,刀尖笔直斜上,翻转急旋带起阵阵劲风。 陈拙衣袂卷动,猎猎作响,右手一按刀柄,五指一握,只一入手,所有人无来由的头皮发麻起来,脸色苍白,混身的不自在,颈边寒气大冒,仿佛下一秒便要魂飞天外。 那单刀巨大,但由陈拙这般魁梧之人持握倒是显得十分合适。 猝然。 “唰!” 一抹隐晦刀光猝然自众人眼前亮过,几乎晃过了整座黄楼,带起一阵切肤之痛般的森然冷意。 那十余名藤牌刀手心下骇然,忙又从藤牌后抽出一柄短刀,只是刚准备招架,眼前人却仿佛梦幻一般,不存实体,如一道虚影般自十余人身体中飞快钻过。 刀势一收,陈拙已重回原地,似是从未动过,握刀而立,刀身斜指地面,一滴殷红血珠沿着刃口滑落,溅在地上。 而那十余位藤牌刀手,却是纷纷凝立原地,双足一稳,一道道血柱豁然自断颈冲出,将那一颗颗脑袋推送到半空,血溅如吼,瞬间染红黄楼。 陈拙提刀在手,轻弹刀身,淡淡道: “今天我要一舒胸臆……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