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这是飞一样的感觉
九条望实打开房门，杂乱的房间呈现在她眼前。 这可不是她家被盗了，这栋公寓楼虽然别的不怎么可靠，但安保其实还是挺到位的。 房间很杂乱只是单纯地因为她完全不想收拾。 秉持着只要不碍事就不打扫的念头，她不必再像之前在九条家的住所里必须方方面面都做到完美，在这个独属于她的狭小房间里，她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在沙发上丝毫没有淑女样子的大字躺休息了几分钟后，她拿起堆在茶几上的罐装饮料。 呲啦。 她随手把拉环扔在垃圾筐外，走到了窗前。 她站在窗前，忽然看见一只少见的鸟类从窗前划过，像是迷路在这冰冷城市中一样。 望着渐渐不见了踪影的小鸟，九条望实突发奇想，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她脑中。 她先是摇头，坐回到了沙发上打开电视，尝试打消这个念头。 看着电视里搞怪的影片，她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之前的念头像是病毒一样在她脑海中疯狂生长。 最终这病毒占据了她的脑海，她决定大胆试一试。 于是她打开了窗户，把头探出去上下打量。 在脑中计算了一会儿后，她又回到卧室的杂物堆边翻找，几分钟后，她拿着一堆泡沫地垫打开了公寓门。 九条望实抱着一堆泡沫地垫进入电梯按下了顶楼135层的按钮。 在轻松打开锁上的天台门后，九条望实来到了空无一人的顶楼。 大楼四周空空荡荡，九条望实走到天台边缘看着楼下，行人与蚂蚁无异。 天空远边的霓虹广告发出的光影让天台不至于一抹黑，高楼四角闪烁的航空障碍灯，给天台更增添了一份神秘气息。 九条望实望着广阔的空域吐出一口气，她小脸上的冰冷早已不见，与曲曜橙交谈时的微笑也没有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病态的潮红，是从未有外人见过的真正的她。 她拿起泡沫地垫，独自站在天台边缘，高空的冷风无孔不入，从袖口，领口，下摆灌入她与衣物的间隙，飒飒作响。 凉意与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激情让她原本的细嫩肌肤不再光滑，鸡皮疙瘩遍布她的身躯。 只见九条望实拿起泡沫垫一张一张地往天空用力一扔。 方形的泡沫地垫在她精湛手法下，在空中旋转着飘摇，如同风中的落叶。 一片又一片泡沫垫被她抛入空中，越抛她脸上妖异的笑意越浓，与夜晚同色的短发在冷风的吹拂下不断地在她下颚处瘙痒。 侧边的白色发带更是不停地在空中变换波浪。 在终于抛完泡沫垫后，她总算等到了实现她脑中疯狂念头的这一刻。 只见九条望实双眼放出精光，在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猛然向前一跃，飞入了空中。 顿时她的耳边响起了巨大的噪音，世界仿佛没有了任何其它的声响，猛烈的气流让她无法呼吸，她嘴唇紧闭，这气流让她连睁眼都很艰难。 但这一刻她却露出了万分享受的表情，这是比蹂躏那几个混混时更享受的表情。 在强烈的窒息中夹杂着挣脱束缚的快感。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暴风雨掀起滔天巨浪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 但她知道，她有面对这场天灾的底气。 她可以肆意地与暴风搏斗，享受这场常人无法享受的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刺激。 就在她落至公寓高楼中央的时候，她的世界突然被放缓了。 瞬间耳边的嗡鸣声停止，她柔软面部所遭遇的阻力也变小了。 远处天边的霓虹广告以正常速度的二十分之一都不到的速度缓慢播放着。 空中飘摇的泡沫地垫也仿佛被放慢了数倍在空中短暂停留。 如果从远处观察，就会发现这些泡沫地垫如同搭建在空中的无形阶梯一般。 九条望实轻松地追上了她扔下的最后一块泡沫地垫。 然后她在空中调整自己的身姿，如同玩着跳房子这样古早游戏的小女孩一样，微微张开双臂，一只脚弯起，单脚踩在了泡沫地垫上。 被她踩踏的泡沫垫瞬间凹陷，不过这并不危险，因为九条望实已经趁着泡沫地垫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就轻轻一跃，跳到了下面一层的泡沫垫上。 在向下跳跃途中，她还有空抓住她刚离开的踏板，将其收回。 一层又一层，她在这个独特的世界里慢慢跳跃，脸上露出了玩着小游戏的童趣。 地面离她越来越近，她脸上的笑意却逐渐消失，额角也渐渐渗出汗珠，这倒不是她紧张或玩得不开心的原因。 而是她由于计算错误导致使用能力濒临目前极限的结果。 在离地面剩下最后三十米的时候，她只能选择赌上一把，一次性多跳几阶。 这十分考验她的判断力，这样的跳跃不像之前她还有落脚的点可以改变姿势，起个缓冲的作用。 她的底牌终究只是超高速，而不是时间控制。 挑选落脚点的时间很短，因为她脚下的泡沫垫也在运动下落，只是相对于她而言非常慢而已。 在瞄好位置后，她抱着之前收回的泡沫垫猛然一跃，如果说之前她是还有底气的冲浪人，那么现在她就是真正的搏命人了。 她的脸色虽因保持能力而有些难看，但眼里的那道光是藏不住的。 噗。 她重重地落在了选好的泡沫垫上，顿时她连着垫子在空中下降了好几米。 这次成功了，她离地面又近了些。 重复这样的过程好几次后，她终于回到了地面。 当她再次站在大地上，她内里的衣物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黑色的短发也因汗水粘在了她的脸颊。 还好的是现在已经凌晨快三点了，没有人在意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个人，以及从天而降的九条望实没来得及回收的泡沫垫子。 “爽！” 九条望实头一次不顾身份在这样的场合高呼，她完全没在意扰民的问题。 “虽然这样的突发情况很刺激，但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下次计算必须更准确些才行。” 九条望实打定了主意，她全然没注意到这种行为本身就很不安全。 这天凌晨，九条望实找到了她新的发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