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意外总是会有的
“他要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曲曜橙震惊，“究竟为什么，能联系科长争取拦下杀手吗？” “没用的，科长是环月城的人，怎么可能把手伸到穗烨掌控范围内，顺带一提，报警也没用，我们的消息来源可不正当。” 栗语的表现似乎有些漠不关心。 “高冥的行动太反常了，这背后肯定有秘密，我们难道不阻止他吗？” 栗语叹了一口气，缓缓解释： “首先，我们现在的第一身份是环月城的暗督局成员，泛亚十号城市的事我们管不着，其次，我们的任务是防止高冥在环月内引发波澜，而不是主动探寻他身后的秘密。” 曲曜橙哑然。 “好奇心害死猫，你应该也明白，知道的秘密越多你越难离开十科，还是说你现在已经没有了摆脱终身制员工身份的目标？” 栗语严肃地盯着曲曜橙的眼睛质问。 曲曜橙埋下了头，丧气地回答：“没有，我的目标还没有改变。” “你必须尽快习惯这样的事，想开点吧，有些事我们是无能为力的。” 栗语叹了一口气安慰道。 曲曜橙本想再反驳高冥家人的命也不应该由别人来决定，但话到了嘴边，他却又说不出来了。 “探寻秘密不是我们该做的事而是莉莉卡的事，我已经把消息汇报给她了，看她知不知道什么内幕，能否摸透高冥行为背后的含义，至于你我还是接着看监控吧。” 栗语想着曲曜橙之前安防部的身份，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又补充了这句。 “嗯。”曲曜橙沉重地点头，并重新把目光放回屏幕。 小屏幕另一端的高冥此时正呆滞地望着手中的照片。 照片上他们一家三口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 高冥狠狠地锤了几下墙壁，鲜血从模糊的指关节上滴落。 他在邻居的叫骂声中又坐回了床边，把照片从相框中取出放在怀里，然后他拿起终端看着一张年轻男人的照片低声咒骂，随即从腰间拿出了手枪愤然凝视，即使隔着屏幕曲曜橙两人也能察觉到他滔天的恨意。 “那张照片似乎是穗烨集团环月分部新上任的一个高管，是时候了！他现在已经具有潜在威胁，上去控制住他等待安全对策科的后续接手。” 栗语看见高冥拿出手枪后立即对着曲曜橙说，不等她的话讲完，曲曜橙就已经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这也太心急了。”栗语看着曲曜橙的背影喃喃。 曲曜橙来不及等待电梯落下，他径直冲向楼梯三阶并作一阶，大步冲上楼去。 “他的手中有枪，注意安全，必要时可以将他击毙，不过最好是抓活的，我会通过耳麦告诉你他的行动。”耳麦中传来了栗语的提醒。 “明白！”曲曜橙简短地回答，他调整呼吸，把身体保持在最佳状态。 与此同时，高冥握着手枪停止了咒骂，他看了下时间，眼神失去焦距。 “他们要来了。” 高冥喃喃自语。 就在曲曜橙冲到五楼时，耳麦中栗语突然爆出一句粗口，随即一声沉闷的枪响从楼上传来，这枪声并不算太大，在夜市喧嚣的掩盖下没能引起任何sao动，就连周围的邻里都没注意到瞬间的声响。 “他在对谁开枪！”曲曜橙循声抬头，十分惊讶地发问，他的脚步更快了。 “……你上去就知道了。” 栗语的语气很沉重。 于是曲曜橙不顾楼道里错身而过居民的疑惑眼神飞速上楼，飞奔到了高冥房前发现房门并没上锁，随即拔出腰间的鹰隼手枪强行夺门而入。 却没想到接下来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他嘴唇微张，满脸惊诧。 三十秒前。 楼下的夜市依然吵闹，下了班的人们都在享受着一天中为时不多的属于自己的自由时光。 阴雨中的天空如一层黑色的幕布，任由城市里的霓虹荧光与全息投影在其上肆意抹涂。 “咚，砰，啪！” “咚，砰，啪！” 这是夜市那头，一家远东餐馆门口的太鼓发出的巨响，每次响起，都代表着新的客人入店。 就在响彻云霄的太鼓声中，一朵血花在无人关心的黑暗中绽放，高冥以决绝地态度调转枪头，果断朝自己太阳xue扣下扳机。 失去了意识的身体猛然向前倒去。 鲜血泱泱。 等待着曲曜橙的只有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和染红地砖的血迹。 “他自杀了……”栗语沉重的声音在曲曜橙耳畔响起。 曲曜橙十分不解，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像失心疯了一般，他缓步走到高冥身边，高冥怀里的照片随着主人的倒地也露出半截，赤红沿着地砖爬上了照片接地的一角，模糊了他们一家的笑脸。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曲曜橙不理解。 老式居民楼外的轿车内，栗语正在编写准备汇报给莉莉卡的邮件，忽然车外的一声刺耳的急刹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车窗外行色匆匆下车的一群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耳麦。 “有一队穿着暗督局制服的家伙上来了，看制服上的徽记似乎是九科的人，你记得表明身份。” 曲曜橙耳麦中传来了队长善意的提醒。 “明白了，难道高冥的反常行为和他们有关？” “不清楚，我现在先联络莉莉卡补充说明现场情况，你和他们沟通吧。” “收到。” 曲曜橙把纯黑的手枪收回位于衣摆下的枪套，无言地注视着高冥的尸体等待着九科人员的到来。 没过一会儿，他就听见了紧张兮兮地喊话。 “双手抱头！放弃反抗！” 率先上楼的两个九科成员见高冥房门大开，神情紧张地沿着墙壁探出头，用枪口瞄准着曲曜橙。 “自己人，别动手，我是十科的。” 曲曜橙老老实实地双手抱头，避免被误会。 见曲曜橙没有持枪，两个九科成员迅速窜入不顾曲曜橙意愿强行控制了他。 紧随其后的三个同样穿着九科制服的成员在开启携带的信号屏蔽器后也快速进了高冥房间。 被控制住后的曲曜橙虽然不爽，但为了配合友方单位也没过多挣扎，在察觉到耳麦中断后，他保持着克制。 “队长，他说他是十科的。”控制住曲曜橙的其中一个成员朝后续三人中领头的人物汇报。 不过被称为队长的那人并没有理睬，他迅速走到了高冥身边，看着高冥的尸体厉声怒骂： “靠，他怎么死了，是你杀的吗？！” 他满脸阴狠地看向曲曜橙。 “不，他是自杀的。”曲曜橙低沉地回答。 “自杀，他怎么能自杀！” 只听“啪”的一声，这支小队的队长抄起高冥床头空的相框狠狠朝地上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