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十一八、要做曹孟德?
第119章要做曹孟德? 自己潜心仿制的口脂被说的一文不名,蔡起身从陈初手中夺了回来,像个发飙小孩似的丢在地上踩碎、跺烂。 “.”陈初相当无语。 随后,蔡却又像没事人一样,一屁股坐在了陈初身上,一脸严肃的说起了正事,“这次你要招多少人?” “预计二十个。” “周家庄一事暂且不说了,接下来不能再这般鲁莽了。若惹了他们联手,到时便是大麻烦一桩。” “往后我这庄子上需用的人多了,不招人怎行。” “你要那么多人作甚?造反呀?”蔡白了陈初一眼,却又嘻嘻一笑道:“你也笨,想招人用那今日头条呀” 蔡的意思,陈初明白。 无非就是像以前卖紫长茄时的软文,用来描述鹭留圩。 比如人人吃饱穿暖,孩童有书读;比如鹭留圩的东家很和善;比如鹭留圩的马桶干净的能装水喝;比如鹭留圩下水道旁边的油纸包里包着一名德国工程师 反正鹭留圩是人间天堂就对了。 想来会吸引不少失地农民来投。 “咱们要招的人,有几人识字?他们大多不是头条读者.”陈初道。 蔡想了想,道:“那便用你最初的法子,找些说书人,去往周边邻县说书宣讲” 说到此处,蔡顿了顿,眯着媚目双臂环上陈初的脖子,半认真半说笑似的道:“这些人散出去了,还能帮你打探消息,若有风吹草动,也好提早准备.” 这话也只能在密室之内说了。 陈初一个小小都头,需要打探什么消息?害怕什么风吹草动?要为何事做提早准备? 有过采薇阁那场大火,蔡丝毫不掩饰帮陈初成就野心的野心. 确实是个疯的! 这事不好细说,陈初岔开话题道:“那周霸会不会找伯母告状?” “哎呦,你怕我娘亲呀?” “不是怕,只是担心伯母因此恼我,让你在中间为难” “嘻嘻,你放心吧,我娘亲我能哄好。便是我那爹爹,也未必真如你觉得那般生气我俩之事” “怎说?” “他呀他赶我出来却又不把我从家中除名,你猜为何?” “那是你亲爹,当然不舍得了。” “嗤~他若觉得值当的事,莫说舍一个女儿,便是儿子他也舍得。” 蔡嗤笑一声,像是说起了旁人的事一般轻松道:“他现下犹豫的很,既担心我和你纠缠不清累了家里,又担心你往后真的飞黄腾达。所以才赶我出门却又不说那断绝父女之情的话.” “你是说” “我是说,爹爹赶我出来又肯答应我搬来双河村,便是对咱俩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旁人说起,他能说已赶我出了家门,保全他蔡家名誉。若有朝一日你得了势,我还是他蔡家女儿。左右他都不吃亏” “说的好像你不姓蔡似的。”陈初笑道。 侧身坐在怀里的蔡却回首伸指挑了陈初的下巴,魅声道:“小狗,你果真不想在我姓名前惯你之姓么?” “自然是想的。” “嘻嘻,那你说说是何时喜欢上我的?” 是喜欢上还是喜欢上啊? 若‘上’是形容词那自然晚些,若是动词,那就早了 女孩子家家的,问这问题也不嫌害臊! 陈初诚恳脸,“从在采薇阁见到儿时,便喜欢上了。” “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那时我以为儿已嫁了人,自然要把这份世俗所不容的感情深埋心底了。” 呸~说的你俩现在被世俗所容似的! “哦?那时我若真的嫁人了,小狗又当如何?” 陈初呵呵一笑,“若得如此美娇娘,当回曹贼又何妨!” “嘻嘻~”蔡掩嘴娇笑,附耳魅声道:“小狗,那我助你做一个乱世之枭雄的曹孟德,怎样?” “嘶~做曹孟德便做曹孟德.你手伸进来干什么?” “手冷,帮我暖暖” “别乱伸,凉!” “此处暖和.小狗,今晚不许你走.” 厅内安静下来。 气息渐重。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却传来茹儿低声道:“三娘子,陈公子陈公子的娘子来了” “!” “.” 陈初猛然间有股当年遇警察查房的慌乱。 “看你吓得。”蔡起身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衫,斜乜道。 废话,外边的不是你家官人! 整理好,开了门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原来茹儿的意思是猫儿来了双河村,并不是来了这画眉水榭捉jian 陈初离开后,不上不下的蔡闷闷不乐,兀自嘟囔道:“这小野猫来的还真快!” 一旁的茹儿也同仇敌忾道:“是呀,陈娘子拉了好多东西过来,去看了那周宗发一家。还和周宗发的娘子拉手叙话,没一点大户娘子该有的模样!” “嗤~” 蔡不屑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小野猫,又与我耍心眼呢!” 周宗发既然安排到了双河村,就该是她蔡的人,这小野猫迫不及待的跑来施恩,若说没有一点把周宗发一家收作心腹的打算,蔡是不信的。 往后,猫儿便是在双河村留了一根楔子、一条眼线。 蔡渺目思忖片刻,忽而起身道:“走,去会会小野猫。” 周宗发院门旁,后面赶来的陈初和猫儿并肩走出了院子。 “怎没在家好好歇着?”陈初低声问了一句。 “我无碍的。” 猫儿一边回答一边四处看了看 方才进村时,她去村旁旧宅看了看,又去娘亲坟前烧了些纸钱。 那座小小坟茔,虽仍未立碑,却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想象中的杂草横生。 猫儿猜,又是官人做的这些。 此时,再站在这座她曾经生活过五六年的小村落,猫儿心中不由涌出一股物是人非的慨叹。 “官人,你有事先回吧,我在村内转转。” “我陪你吧。” “不用的,一会儿我还想找蔡家jiejie说几句话” “.” 娘子啊,咱就别头铁了,你都被她气哭几回了,还非要亲自找上门作甚。 猫儿似乎猜到了陈初心中所想,抿嘴笑了笑,目视冬季荒凉旷野道:“官人,不管怎样,双河村这么多人都她帮忙迁走的,也算帮猫儿去了一块心病。我当面道声谢也是应当的。你放心吧,我不会与她争执.” 好不容易劝走陈初,猫儿带着翠鸢刚在村中没走几步,便看见蔡怀里抱着一只小花猫带着茹儿远远走了过来。 猫儿白衣,蔡红衣。 一红一白相遇,各自默默打量几眼。 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猫儿瞄了一眼乖乖偎在蔡胸口的小猫,率先耷下眼皮,微微屈身行了一礼,细声道:“蔡家jiejie,近来可好” 见猫儿先行礼,又喊了jiejie,茹儿不由挺起了胸脯,看向翠鸢的眼神都变得骄傲起来。 翠鸢却有些沮丧,大娘子,你怎喊了她jiejie呀!你不知她和公子的事么!
“嘻嘻,劳meimei挂牵。”蔡回礼,接过话茬便喊了meimei。 “我们在村里走走?”猫儿小脸平静,看不出喜怒。 “好呀。” 蔡随即转身,以东道主的身份引着猫儿在村中唯一一条主道上走了起来。 翠鸢和茹儿远远坠在后头,好像说了两句什么引发了争执,各自撇了头,谁也不看谁。 蔡回头看了一眼,对近来屡屡出现差错的翠鸢小间谍生出不小的疑惑,却什么也没说。 “meimei,这双河村说来你该比我熟。当初你该在此留下过不少美好记忆吧。” 蔡笑嘻嘻挽上了猫儿的胳膊。 但她比猫儿高,身材也猫儿好,从背影看过去,犹如大人带着小孩子一般。 并且她那话里当年猫儿生活在此时,娘亲还在做着见不得人的营生!她能有什么美好记忆. 不过,来前便有了思想准备的猫儿也不恼,望着蔡甜甜笑了笑,“嗯,是的呢。当初便是在附近遇到了官人,他昏迷那两日,我日日喂他水饭现下他还常常与我说笑讲,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好吧,是你先提那人的。 蔡眯起媚目笑道:“你们夫妻真好,让人妒忌。不过,jiejie初三初四日也去邻县玩耍了两日,真是舒心.” 说罢,蔡颠了颠怀里的小猫,娇声道:“小野猫,你可是看到甚不该看的事了。” 那小花猫正在怀里睡的香甜,被颠醒了大为不满,伸抓在蔡胸脯抓了几下,蔡嘻嘻一笑,“乱抓个甚!跟那小色鬼一般色急!” “.” 猫儿本是抱着心平气和的态度前来,却还是在蔡一再撩拨下微微着恼,便弃了与蔡修复关系的念头,径直道:“蔡家jiejie,我此次前来,是想与你说,你现下拿了张娘子、李娘子的美容院利份,若你不想参与,我照价退钱。若你有意参与,腊月十一,我和西门娘子、婉儿jiejie几人碰头,到时你可以去。” 猫儿一口气说完,好像怕自己反悔似的。 “哦?”蔡意外的看向了猫儿,她本以为这件事会有费一番波折,没想到小野猫竟然同意了? “牙尖嘴利的小娘子,这次怎这般好说话?”蔡又用了两人初次在当铺见面时的称呼。 猫儿微微沉默后,道:“这双河村村民迁走,想来蔡家jiejie没少费工夫,只当我赵猫儿欠你的.” “嗤~你欠我?我还不稀罕呢,若不是为了那小狗,你当愿意管这事!要欠也只能他来欠我!你的事,我恨不得全桐山县都知晓呢!” 蔡想起此事便有些心里不平衡,言语间的攻击性和火药味也大了起来。 猫儿却不反击,只以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静静远眺栖凤岭,片刻后,才脉脉道:“不管怎样,你我总归都是想他好的” 同样望着远山得蔡短暂失神。 两人并肩站在一处土岗上,黄昏日光,为一红一白两道窈窕身影批了一身金黄,使两人成为了深冬荒芜大地上仅有的一抹暖意。 “所以,往后蔡家jiejie别再寻我麻烦了,我们便是做不来朋友,做个生意伙伴也好,蔡家jiejie,你说呢?” 猫儿满含真诚的话,差一点说动蔡,但差一点就是差一点,“好啊,往后你叫我jiejie” ‘蔡家jiejie’和‘jiejie’大有不同。 猫儿能喊任何人jiejie,唯独不能喊蔡‘jiejie’。 怎了?你还想抢我大娘子的位置么! 于是猫儿干脆利落答道:“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