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太后吉祥
雷鸣、周刚走出房间时，杨文昭、李钰、张兴张旺已经等在外边了，警卫连六十名士兵早就列队完毕，一声令下，便可出发。 雷鸣问道：“大家昨晚修行的怎么样？吃的怎么样？” 杨文昭没有说话，因为刚刚到了雷鸣身边，还不了解雷鸣的品性，李钰却是跟着雷鸣有一段时间了，太了解雷鸣了，这王爷待人非常的好，早就将他、张兴张旺当做嫡系了。 他们也为能成为王爷的底细感到自豪，放眼天下，谁能和他们的王爷相比较。 李钰答道：“非常好，王爷，吃得好，住的也好，还洗了澡，太舒服了。” “大家都洗澡了吗？”，雷鸣问道。 李钰脸上笑开了花，“都洗了，驿馆给我们弄了几个大木桶，热水满足供应，大家轮流洗的，嘿嘿！都是占了王爷的光。” “早餐吃的什么？” “包子，面饼、馍，什么都有。” 听李钰这么说，雷鸣就放心了，“起驾参加早朝。” 李钰一声：“起驾！”，早就等在一边的张兴张旺立刻将马牵了过来，等雷鸣、周刚上马后，李钰一挥手，全体上马，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出了北驿馆。 驿丞、副使、差人、驿卒列队站在驿馆的大门口。 承天门外，倪元璐、凌义渠带着户部十来个官员等在那里，看到雷鸣到了，马上迎了上去。 雷鸣知道倪元璐等人要参拜行礼，急忙从马上跳了下来。 “倪元璐带户部官员参拜王爷！” 未等倪元璐下拜，雷鸣一把拖起倪元璐，“倪阁老，天天见面，这是干嘛？” 倪元璐被雷鸣托住，不能行礼，凌义渠等人还是跪地行礼。 按照王朝的规定，官员参加王爷要行两叩六拜之礼，只限于正规场合，平常见面躬身抱拳即可。 倪元璐等官员之所以在皇宫门口还行大礼，显然是因为极其敬仰和崇拜。 “大家快快起来，老凌，以后再不允许这样。” 凌义渠被雷鸣称为老凌，心里热乎乎的，这王爷太平易近人。 参拜过雷鸣，众人又要参拜周刚，周刚马上挥手，“免礼！免礼！” 说起来，周刚算当属天下第一公爷，看看名号就知道了，其它的公爷的名号和周刚一比，黯然失色，忠勇公，这里面带有多少的褒奖之意呀！况且又是雷鸣的左膀右臂，大家岂能不恭敬？ “倪阁老，等的着急了吧？”，雷鸣笑着问道。 倪元璐笑道：“岂止在下有点急，其它的人也一样，不能说着急，应当是兴奋！” 雷鸣笑道：“理解！理解！” 说完，雷鸣便对周刚说道：“调集人马，立刻行动！” 周刚答道：“是！” 说完便先进了承天门调集锦衣卫去了。 锦衣卫昨晚上已经接到了明天一早有行动的通知，已经在承天门内集结完毕。 “王爷这衣服穿起来就是威仪，穿的太少了，冷不冷？”，倪元璐关心的问道。 这是因为雷鸣里面穿着制式绒衣，一点也看不来穿了棉衣的样子，让倪元璐产生了没有穿棉衣的误意识。 “里面穿着保暖衣服呢，一点都不冷。” 仲春时节，虽然气温升起了一些，一点也感觉不到暖和，北京这地方的春天常常刮北风，还是很冷的。 周刚带着两千早就列队的锦衣卫出来，李钰带着警卫连便跟了上去，户部的官员紧紧的跟在后面。 “凌大人，你户部的官员没问题吧？”，雷鸣问道。 “没问题，绝对的没问题，已经交代了给事中吴甘来了，吴甘来值得信任。”，凌义渠解释道，他知道雷鸣怕户部的人做手脚。 “好！那我们上朝。” 正说话，刘文炳跑了出来，“王爷早安！” “刘爵爷辛苦了！” “不辛苦，禀报王爷，吴三桂来了。”，刘文炳小声说道。 “哦！什么时间到的？” “禀告王爷，寅初到的，到了便叩城叫门，老卫告诉他，非常时期需要请示，便到都督府找我来了，卑职和老卫喝了一壶茶，就去了阜成门，告诉吴三桂已经向皇上请示了，让他等着，看时间差不多到了该上朝的时候了，便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了，兵马按照王爷的吩咐由兵部郎中成德带去外城军营了，卑职陪着他直接来皇宫了。” “很好！跟着他的有何人？” “两个，均是副将，一个叫杨坤，一个叫丘茂才” “嗯！知道了。” 午门内广场，参加早朝的官员基本上都到了。 吴襄也来参加早朝，当他看到吴三桂一身戎装带着两个副将进了午门后大吃一惊，儿子怎么这么快到了北京？ 瞬间，吴襄明白了，自己派去给吴三桂送信的家丁吴安出事儿了。 让吴襄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吴安出事儿了，吴三桂怎么会这么快的到北京了呢？ 进了午门的吴三桂也看到了吴襄，急忙过来问安。 行过礼后，吴三桂刚刚站起来，吴襄便问道：“收到写给你的信了？” 吴三桂答道：“收到了。” 吴襄看到吴三桂一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便提醒道：“两封。” 吴三桂诧异，“就一封呀！” 吴襄问道：“吴安呢？” 吴三桂不知道父亲何以这样问，吴安是他家的老家丁吴瑞祥的儿子，从小聪明伶俐，父子二人深得父亲的信任，吴襄未被起用前，小伙子吴安曾私下里跑到宁远城去找吴三桂，说想跟着吴三桂吃粮当兵，吴三桂看到吴安身体健壮、聪明伶俐便答应了，谁知道事后吴襄不同意，吴三桂便知道父亲吴襄离不开吴安。 “没有看到吴安呀！” “为父写的信谁带给你的？” “监军太监方正化呀！” 吴襄听到吴三桂的话感到一阵晕眩，“有谁跟着你回来的？”。 “副将杨坤、丘茂才。” “我问的是去传诏的人，方正化没有派人跟着你一同回来？” “没有呀！方正化奉命监军，正在后面赶来的路上，三天后才能到达。” 周围全都是朝廷的官员，吴襄也不便说什么，他判断吴安肯定是出事儿了，那封缝在吴安贴身内衣中的信，也许方正化没有发现，但知道早晚会被发现，为今之计，躲过今天才说。 吴襄今年六十多岁，虽然老了，但脑袋的反应并不迟钝，这方正化原先就是一个普通的司礼监随堂太监，虽然也在司礼监的人，但在内宦中地位并不显赫，跟着这个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老朱家哪一支的王爷回北京后，地位明显不一样了。按说老皇帝死了，太子上朝，跟在后边上朝的应当是东宫的内官，可是东宫的内官一个跟着的都没有，原来的司礼监总管提督太监王承恩死了，其它的司礼监大太监还在呀，可明显是方正化得到了新宠，那大太监王廉、张殷等反而跟在后边。 这穿着奇装异服的王爷什么来头？难道就因为他及时赶来打跑了流寇就一手遮天了吗？虽然雷鸣昨天早朝辣手摧花一般的收拾了朱纯臣、李国祯、魏藻德、张缙彦四人，但吴襄并不认为雷鸣就成了老朱家第一王爷，血缘总是有远有近的，这个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但吴襄也意识到方正化之所以履行着提督太监的差事明显是跟雷鸣有关。 散朝后，吴襄曾跟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官员打听雷鸣是什么来历，没有一个人知道。 从雷鸣昨天处置朱纯臣等人的经过看，吴襄知道雷鸣绝对是一个狠角色。 看到雷鸣和倪元璐、凌义渠作伴进来，吴襄立刻拉住吴三桂，“走！跟着为父拜见王爷！” 北京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吴三桂问过方正化，方正化也实话实说，所以，吴三桂知道是雷鸣带着兵救了大明王朝。 当时，听到方正化说的经过后，吴三桂特别的后悔，人家只有四千兵就打跑了李自成，他可是有七万多的人马，其中还有三万关宁铁骑，他非常的后悔听了老爹吴襄的话，感到他老爹吴襄老了，没有胆识了，要是他抢先到了北京，一样可以轻松的打跑李自成，那么，立功受奖的应当是他吴三桂。 他不知道的是方正化故意的隐瞒了雷鸣有枪的事儿，能毫不费力的赶跑李自成的农民军，除了雷鸣谋略指挥厉害外，也得力于有那几只枪。 当时，吴三桂突出的感觉就是自己随着父亲的思路严重的高估了李自成的实力。 本来，吴三桂是看不起李自成的农民军的，认为李自成的农民军不过是一群农民，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人多而已，当他看到吴襄送去的信后，感到这李自成还真的不可以小视，竟然能一路所向披靡的没有对手，原来的豪情万丈就没有了，多少有点胆怯了，所以，吴三桂就认同了吴襄的评估，听从了吴襄的交代，保存实力有必要，让其它的勤王部队先和李自成过招，等农民军消耗到一定程度他才赶过去，这样，功立了，也消耗不了多大的实力，保全了自己的队伍，由此，吴三桂故意的在路上走的很慢。 当然，吴三桂的几个心腹也赞同吴襄的主张，他们开会商量过，意见一致。 “臣吴襄携犬子吴三桂拜见王爷。”，说着，吴襄一拉吴三桂跪下了。 吴三桂一身铠甲在身，行的是军礼。 军礼是单腿跪地，如果两个腿都跪下，膝盖压住了铠甲下摆，就别想起来了。 雷鸣一挥手，“起来吧，一会儿上朝。” 说完就走了，奔着前面的李邦华、范景文、蒋德璟去了。 站起来的吴三桂十分的懊丧，行了大礼，人家一点都不热情，连扶一下都没有，感到热脸贴到了冷屁股。 李邦华几个人早就瞅见雷鸣进宫了，眼睛一直盯着雷鸣，看到吴襄、吴三桂给雷鸣行大礼，雷鸣竟然只冷冰冰的挥了挥手，都不由的暗笑，都知道一会儿吴襄、吴三桂要倒霉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将腿打断。 杨坤，丘茂才也有不一样的感觉，过去，他们俩曾跟着吴三桂来过北京几回，每次皇上都赐宴招待，大臣们见了他们很客气，多少都有巴结的意思，这次来不一样，没有人主动的和他们打招呼。这几个时辰一直的骑着马奔跑，差点把马跑死了，裤裆都快磨出血了，到了北京城下还不让进来歇脚，在寒冷的城外又等了一个时辰，又渴又饿，两个人心中都有气。 乾清门打开，有一个太监从里面出来，啪啪的甩着鞭子。这个叫静鞭，意思是告诉大家安静，皇帝要来了，大家整理仪表仪容。唐朝发明的，后来的朝代一直沿袭。 听到静鞭响了，官员们赶紧的列队，按照品秩顺序左文右武的占成两队。 自有值班的御史组织排队。 这个时代非常的讲究礼仪，上朝自然有监察院的御史组织监督，如果有那个官员不好好的站队或者是站队后还交头接耳的说话，便是对皇帝的不敬，上朝后肯定要遭受御史的参奏，说不动皇帝心情不好，当场要进行处罚，倒霉的当场拖出去挨板子。 雷鸣走向建极殿的后门，张兴张旺在后面跟着。 大臣们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因为昨天跟在雷鸣身后的人更多，吴三桂和杨坤、丘茂才感到震惊，这王爷上朝竟然带着卫士？ 今天，雷鸣之所以要带上张兴张旺，便是准备收拾吴三桂，但他担心吴三桂等都是有功夫的悍将，怕他们身上藏着暗器，万一这几个人掏出暗器伤人或者抓住那个大臣做人质，就不好办了，所以，就交代了张兴张旺，如果发现吴三桂等不轨，立刻开枪将其击伤，打死了也没有关系。 前面有几个太监开道，张嫣和朱慈烺走在中间，后面跟着几个太监。 看到雷鸣，张嫣便笑了笑，雷鸣赶紧的行礼，“太后吉祥！皇上早上好！” 太后吉祥！张嫣感到太好听了，她哪里知道雷鸣竟将电视剧里的台词用了出来。 以前官员们见了行礼的时候，不是说请安，便是恭祝康泰，还有什么万寿无疆等等，张嫣觉得都没有这一句“太后吉祥”听起来让人感到舒坦。 朱慈烺听到雷鸣问好，赶紧回道：“亚父，早上好！” 就这一句“早上好”，张嫣和朱慈烺听了也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感受。 当然，他们知道这有可能是后世的人们见面的问候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