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过年（二）
下山，先去乌花山见见大美女山鬼，赵山河最大的感慨就是，人是美人，身段也婀娜，但最大的问题就是脾气不好。 这种脾气不好，不是那种被娇惯出来的跋扈，而是冷淡。他并没有那种人或者是生物对待一些事物的热情。 比如饿的时候吃美食会觉得开心，色狼碰到美女会蠢蠢欲动，奋斗的人在达到目标以后会有满满的成就感。 山鬼就是很冷淡，即使是对自己喜欢的事物也能够保持极大的克制。赵山河猜测，这与她孤独了千年有关。 能在孤独中苦熬千年，没有疯掉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赵山河和山鬼最多的交流便是他给对方讲故事，最后把赵山河肚子里的故事都给掏空了还不罢休，赵山河没办法，本来是想说甄嬛传的，但是山鬼不喜欢，她道：“为什么女人不爱他却要围绕男人转？为什么后宫不得干政？” 赵山河：，，，，，， 赵山河问：“那你为什么在这等他千年呢？” 山鬼道：“因为我爱他，他愿意为我而死，我就愿意一直等他。” 赵山河语塞，只好道：“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故事？” 山鬼偏头想了想，道：“你之前说武则天，再给我说说她。” 赵山河：，，，，，， “说不了。” “为什么？” “忘了。”赵山河泪奔，他对于武则天的历史根本不清楚啊。 山鬼道：“那随便吧。” 赵山河也摸到一些山鬼的偏好，她喜欢大女主文，这种大女主不是那种披着大女主皮的小女人剧，也不是甄嬛传这种多个女人围绕着后宫争斗的大女主剧。 而是那种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大女主，是花木兰那种替父从军的巾帼不让须眉的豪迈，是武则天那种敢自己当女皇帝的霸气。 赵山河无奈，只好自己杂糅杜撰了一篇：周曌生于乱世，女扮男装从军，在乱世杀了一条血路，经历种种磨难，君临天下，最后纳了十八个男宠的魔改故事。 山鬼和赵山河谈的最多的就是男女关系，山鬼的三观正的赵山河都无言以对，她并不纠结为什么一定要女扮男装才能从军，而是正色道：“女子体质不如男，这是天理。只有扛起责任，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 而最能够让赵山河感觉到山鬼女性魅力的时候，不是她在河边洗发的时候，而是在碑林里，赵山河他们与骷髅们厮杀的时候，山鬼就会坐在最高的一块碑上静静的看。 风吹动了她的秀发，吹动了她的白色衣裙，灰蒙蒙的天空让一切看起来都无精打采的，但唯独是无法让那双明亮的眸子蒙尘。 与山鬼没什么好说的，她不过年，在那绝美而高冷的美貌下，是一颗沉寂千年的孤独心脏，居住在永远阳光明媚的小溪旁。 但赵山河还是来看她了，出于礼貌的原因，或许不止。 骷髅们没有什么好说的，赵山河来到碑林的时候，那群骷髅甚至还要再揍赵山河一顿。 赵山河无语，说了两句话就赶紧跑了。 最后是虎大王，更没什么好说的，虎大王根本不让赵山河说话，意思就是：工具人赶紧躺那，我要继续演算。 赵山河：，，，，，， 二十九这天过去，大年三十这天，贴对联，放爆竹，各家都喜气洋洋的。 也就是这一天，能吃到一年最丰盛的一顿饭菜。 陶年他们很快也被这热情的氛围感染，一起找活干。 村子的空地里架上了十来口锅，众人搭起了一个大棚子，里面摆上从各个家里拿出来的桌椅板凳，碟碗杯筷。 村长也难得大方一次掏出了他地窖里放置一年的酒，一说到这，村长就来气，念叨着十六和二十两只小狐狸糟蹋了他的酒。 十六还掐着腰，不屑的道：“那么劣质的酒，送给大爷喝大爷都不喝。” 气的村长拿出扫帚撵着十六打，十六最后爬到陶虎的肩膀上，陶虎憨憨的笑着，带着十六和村里的小孩子玩去了。 这一顿饭吃的比较早，大约下午三四点就开吃了。 赵山河喝了很多酒，或者说所有人都喝了酒。 赵山河干脆提议，摔跤！ 于是众人把桌子一抬，脱了衣服，就在打扫干净的空地上摔跤。 赵山河道：“嘿~~~~~~哈！来，谁想来和我较量较量，输了的喝三大碗！” 众人围成一圈，大声道：“好！” 陶虎也喝了酒，顶着小狐狸十六，走了进来，道：“我来！” 最高最壮的陶虎一下场，众人齐齐拍掌，道：“好！摔他！” 赵山河与陶虎互相抱拳敬礼，而后便扭打在一起，陶虎高，赵山河劲大。因为是玩乐，所以赵山河与陶虎都没有像上次一样用全力。 但还是很好看，尤其是赵山河一个过肩摔将两米高的陶虎给在空中甩了一圈而后摔到地上，近距离给众人的视觉冲击尤为震撼。 酒精加上摔跤激发的肾上腺素刺激的气氛十分火热，赵山河将陶虎连摔三次，陶虎只好下场连喝三大碗。 之后赵山河又摔了两场，便把场地让给其他人了。 村长也很大方，当即宣布，后面谁赢一场就给他封个红包，这更刺激了本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众人。 钱大赢了异常，拿了红包还想再来，被村长一脚踢在屁股上，笑着骂道：“滚犊子，一人只有一次机会。”甚至还有八九岁、十来岁的小孩子也上场有模有样的摔跤，赢了的跑到村长面前，道：“爷爷，我也要红包。” 村长就会慈爱的摸摸他头，笑得眼角皱起菊花纹，道一句：“都是好样的！”给他一个大红包。 陶年在下场赢了一个红包以后也下来了，看着场上众人不分彼此的摔跤、喝酒、拿红包，他真切的感受到开始融入这个群体了。 旁边还有村里的大姑娘看着帅气的陶年目送秋波呢，陶年反而有些害羞，可能是他老家没有这么开放的风气。 赵山河一拍他肩膀道：“把这当成你家，大家以后都是兄弟。” 热热闹闹的玩到天黑，大约是八点左右，喝多了酒的众人都下去睡了，剩下一些村里的妇人边聊天边收拾残局。 赵山河没有睡，他扛起一个大包，走上了山。 黑色的天幕之上，点点星光如珠闪耀，极远处的厚厚云层仿佛亘古不散，横在这十万大山之上。 周察汶盘腿而坐，身形悬浮在山巅之上，夜晚的狂风夹杂着冰雪肆无忌惮的打在周察汶的脸上、须发上、衣袍上。 纵使眉间、须发中已有冰雪，周察汶依然巍然不动，他就像仙人一般在空中、风中、雪中感悟天地，他似乎要融入这方天地，他的心脏跳动的极慢，他的呼吸轻微到几乎不可察觉。 在他心里，天地极为宁静。 而这份宁静，被一声“师父”给打破了。 缓缓睁开双目，周察汶目光如炬，看到了那个黑夜里的细小身影，背着一个大包，在山上等他。 周察汶远远的看了一会，又抬头看了看黑暗无垠却又繁星璀璨的天幕，喃喃自语：“道，究竟为何？那深沉的星空之后又是否有我这样的人在修行、思考呢？情又是为何而来？勘不破，参不透啊。” 摇摇头，周察汶带着这些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飞向了赵山河。 赵山河依然是那副带着些许嬉皮笑脸的模样，在周察汶面前摆好了食盒，笑着给周察汶倒了一杯酒，道：“师父，喝酒。” 周察汶接过，一口喝完，道：“你怎么来了。” 赵山河道：“不是想着师父一个人在山上孤独吗。” 周察汶道：“我并不觉得孤独。” 赵山河：，，，，，， 赵山河有时候觉得自己也很难，这山里的一个二个都是大爷，师父经常会有这种噎人的话语，山鬼又是高冷的性子，虎大王更干脆：工具人乖乖躺着。 但赵山河的脸皮也不是盖的，便道：“您是师父，大年三十，弟子怎么能在山下独享人家烟火，而不管您呢？这些饭菜都是我特意准备的，放在蒸笼里保温。” 周察汶点了点头，这次终于没有再说些什么让赵山河接不下来的话了。 等到周察汶吃完，赵山河陪周察汶聊了许久的天，虽然都是赵山河在说，周察汶在听。 赵山河也摸到一些周察汶的喜好，比如说周察汶喜欢听赵山河说些山下的事，说些人间的恩怨爱恨。 比如这次下山，赵山河把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及盛三少、陶掌柜的事都说给周察汶听，他就听的津津有味。 还点评道：“陶掌柜阴谋，楚掌柜堂皇，撑的起一个大家。盛三少顺势而为推波助澜，你借村中众人之武力，借剿匪之正名，借盛三少之大势，又收服。不错，看来你不只是四肢发达，头脑也还挺好。” 赵山河得到师父的夸奖，还是很开心的。 在赵山河要下山的时候，周察汶道：“今天过年，给你红包。” 赵山河笑着开心的搓手手，他还记得红佛师姐第一次见师父，师父送她的那柄剑呢。 周察汶双指一掐，一道乌光从山林里飞出。 周察汶道：“这柄丕赫刀送你，丕赫者，盛大、显耀。你既然想要出人头地，这个寓意也还可以。” 赵山河当即持刀拜谢，道：“多谢师父赐刀。” 周察汶一挥手，道：“走吧，夜深了，山路不好走。” 赵山河回去的路上一直心里欣喜的把玩着这把丕赫刀，刀总长约一米二，刀身重而长，切刃直刀，刀柄长可双手握持，柄尾有环，环中有凤首，无刀镡。 刀虽重，但是对于赵山河来说正好，一时兴起，他双手持刀，对着旁边的大树砍下，一刀便将大树一刀两断。 赵山河哈哈大笑，开心道：“宝刀！宝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