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护卫任务
第二天，赵山河先如往常一样，去天堑峰拜见了师父，练武。 而癫道人也像这一个月一样，每日里和他一起去。赵山河问他为什么天天上山，癫道人故作深沉的回道：“山上清净，可躲世间忧愁。” 赵山河摇摇头，不想搭理他，再问下去，他还是那句：我疯癫的吗，来搪塞。 与师父申请，与山鬼打个招呼，给虎大王带了壶酒。 癫道人第一次见虎大王的时候，杀意凌冽，但是腰间木剑只出鞘三指便再也无法动弹，而虎大王不过是一个眼神而已。 赵山河不知道癫道人透过虎大王的眼神看到了什么，只是看到他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两股战战，几欲倒地。 赵山河笑着站到了癫道人的面前，摘下了癫道人腰间的葫芦，对虎大王说：“他叫癫道人，特意给你带来的好酒。” 虎大王饶有意思的看了赵山河一眼，道：“不用紧张，我没想杀他，我很久没杀人了。酒我笑纳了。” 赵山河憨厚的笑了笑，葫芦放在地上，里面的酒液自动飞进虎大王的嘴里。扶起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的癫道人。 赵山河在其耳边轻声道：“不管你真疯癫假疯癫，收起杀意。” 赵山河脱了衣服泡澡睡觉，癫道人就枯坐在一边的石头上。虎大王看都不看他一眼，注意力只是放在赵山河身上。 葫芦里的酒空了，虎大王一挥爪子，那葫芦就飞到了癫道人身边。 赵山河睡了一个时辰，癫道人就枯坐了一个时辰。 在回去的路上，癫道人方才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今日方知，书上的记载全是真的。这头大妖，恐怕比周师叔的修为都高，那股威压，重若泰山。” 赵山河道：“应该吧，反正活了一千多年。真不知道你犯什么病，怎么看到猛虎有那么大的杀意。” 癫道人摇摇头，道：“我曾在岭南一带游历过，见过那边的猛兽吃人。所以碰到这种凶恶的妖兽，就想除之而后快。” 赵山河点点头没说什么，也不好打消人家当好人做好事的积极性。 回去之后，收拾好东西，刀盾、弓箭、干粮、只是没有甲胄。 又过了一夜，天色蒙蒙亮，众人就出发，村里只有一些老弱，不过虽然老了一些，但也是山里打猎靠着弓箭吃了几十年饭的老手，一般的小毛贼根本不敢来。 众人徒步冒雪前行，唯独癫道人骑着个驴子在一旁跟着。 赵山河道：“你跟来干什么？” 癫道人道：“在你这蹭了一个月的饭和酒，不好意思天天光吃不干。” 赵山河道：“还算你有点良心。” 村长道：“远来是客，小村子没啥吃的，也就只有米饭管饱。” 癫道人面对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是有几分尊重的，更何况村长对他来这蹭了一个月饭无丝毫怨言，还一直很热情。癫道人也正经了一点道：“村长哪里话，是小子我该谢谢你们收留我一个月才是。” 赵山河道：“你会武功吗，我们是去玩命的，回去吧。” 癫道人对赵山河态度就随意多了，笑着道：“道爷没啥本事，就座下这头驴跑的比马还快，放心，有了危险一定比你先跑。” 赵山河道：“要没马跑得快，就宰了给我们吃驴rou。一直听说天上龙rou，地下驴rou，还没尝过呢。” 癫道人还没说话，那头驴子就哼哧哼哧的叫了起来，还拿头顶赵山河。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赵山河笑着骂道：“这驴子成精了不成？” 癫道人道：“只准你有两只成精的狐狸，不准我有一只成精的驴子吗？” 癫道人在这生活一个月，自然早都见过赵山河的那两只小狐狸，十六和二十。这次出来，为了防止引人注意，就没有带过来。 众人说说笑笑，终于赶到了地方。 村长先是找到县城里的大户作保，又来找到盛隆商行对护卫任务的负责人，是个佝偻着身子的光头。他身边有个衣着鲜丽的掌柜，还有账房。 村长与保人在账房那登记了所有的信息，才从掌柜的那领取了护送任务。 有三个伙计跟随，他们负责带路、清点货物、交接尾款、监督护卫等工作。 等众人正在等级信息时，那个光头在村里四十多人身边晃来晃去，还问些问题，比如有多能吃，力气如何，捏捏胳膊看是否过于瘦弱，还拉拉众人的弓箭、看众人右手的虎口处是否有老茧。 又询问了日常生活，听说是常年打猎的猎户，便随机抽了三人让其拉弓射箭，果然准准命中数十步之外的目标。 那光头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站到了掌柜的身边，待到众人弄妥当，光头才道：“俗话说先小人后君子，丑话说在前头，各位都是村里人，如果在路上偷货物之类的龌龊事，我可以直接找到你们村子去。” 村长当然是连连答应，那保人收了村长钱，也为他说好话。 四十多个护卫，共十五个马车，上面满满当当的都是货物，赵山河粗略看了下，十个车上是粮食，因为搬货的时候更重，而且手感一摸就知道是粮食。 中间五辆车应该是药物，因为重量轻，且摸上去手感都不一样。在这马上要开战的北方，除了粮食、军械，也就是药物最贵了。 待众人出发以后，村长独自回了村子，那光头也进去向盛三少汇报。 光头道：“三少爷，已经办妥当。您这个办法是真的好，解决了我们护卫人手不足的困难。” 正在看账目的盛家三少爷头也不抬，道：“大哥还给我出了什么难题，再说说。” 光头道：“我们的人在南方那边收购药材的时候遭到了碰到了大少爷的阻拦，比预期的少收一半。” 盛家三少爷点点头，不在意的道：“意料之中，大哥怕我，怕我起来了以后跟他争家产。也怕他管理不好盛隆商行，所以只好把注意力放在我这边。但是这样正好被手底下那些掌柜看透了他外强中干的虚实。我们今年刚刚起步，收不上货这种事情很正常。” 喝了口热茶，盛家三少爷继续道：“上次那个村子偷货物的事情处理了吗？” 光头道：“县令派遣官差，已经拿下，现在正在牢里。” 盛家三少道：“小惩大戒，今年甚至明年还要依靠北地里这些彪悍的持刀拿弓的村民护卫队帮我们运货。不要闹出人命，不然仇结大了，以后运货会有麻烦。但也不能轻易就放过，不然以后这种事会经常发生。” 光头点头应是，道：“我明白，已经收买狱卒，会在牢里给他个教训。等他们村长找保人来求情的时候再放了。” 盛家三少点点头，道：“恩，把握好分寸。”看完一个账本，盛家三少又翻开一个账本，接着看。 见光头还没有下去，犹犹豫豫的有话想说。 盛家三少道：“跟了我这么多年，有话就说。” 光头这才道：“少爷，生意上的事我相信您有本事，只是您已许久没有回家，且身体不好。夫人很关心你。” 盛家三少道：“她让你来劝我回去？” 光头直接承认，道：“是的。这事本来我不想说，但转念一想，少爷还没有孩子。” 剩下的话光头没说，但盛三少怎么不明白，自己体弱，虽然本事厉害。但是如果一直没有孩子，后继无人。万一哪天自己病死了，就算创下了偌大的产业，也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而已。 盛三少道：“回她，今年我回家过年。过完年接她一起出来住，你帮我找间小宅院，账上的钱要留着明年用。” 光头这才欢喜的笑着应下，屁颠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