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捉狐
天刚黑，赵山河在村长家蹭了顿饭就回去睡了，太累了，这个世界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赵山河也没有婆娘，每天都只能早早入睡，每日凌晨天不亮就起床，精气饱满。 却说入夜以后，那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就跑了出来，他们本就是修炼有小成的妖兽，真算起来，堪比人类练气境武者，只是这每个大境界内，各人与各人不同，战斗力也天差地别。 真打起来，这大小狐狸也不知战斗力如何。但它们自持在十万大山里见过无数凶猛妖兽，不会怕这小山村里的无知村民。 所以，行为颇有些肆无忌惮，若不是被天上的那个周老儿压着，他们还真无所畏惧。 这不，刚入夜，人都没有睡着，就跑到村长家的地窖里扒拉。 大狐狸左看看右瞅瞅，掀开一个酒壶的封口，闻一闻，咦，垃圾，封口随地一扔，又掀开另一个酒壶的封口，呸，也不行。 两只狐狸就这样一边扒拉一边嫌弃着霍霍了这一窖的酒，小狐狸尤其缺德，还往一个酒壶里呸了一口口水。 小狐狸道：“大哥，既然这酒窖里没有好酒，那我们去村子里看看能否找到是谁射中了我。” 大狐狸道：“行，不过一定要小心，走吧。” 大小狐狸出了酒窖，开始挨家挨户的搜寻，但是这个点很多人都没有睡觉，所以大小狐狸只能先等待夜深了，人先睡觉了再说。 大雪天，寒风夜，一大一小狐狸找了个草窝先躲着，冻得瑟瑟发抖，说不出的寒碜可怜。 大狐狸十六抱住小狐狸，美其名曰给小狐狸保暖，心里美滋滋的想：哎，这趟不亏，小美人儿的皮毛确实柔顺，被冻死也值了。 小狐狸在那咬牙切齿，为了报仇，自己忍受这天寒地冻，若是找到那人，必要将其拨皮拆骨。 大狐狸突然道：“二十妹，你可以用你的魅惑幻术迷惑一个人家，咱们怕周老儿，不伤无辜性命便是。不然这大雪天实在太冷。” 小狐狸有些尴尬的说：“呃呃，这个，大哥，小妹学艺不精，一天只能用一次幻术。若是碰到那歹人，用掉了幻术，可未必能将其杀死。” 大狐狸闻言，也就没多说什么。美人在怀，冻点也就冻点吧。 直到半夜，小村子里最能折腾的嗷死鬼叫的两户人家也歇了声音，大小两只狐狸开始寻找仇人，他们还记得那只箭矢的模样和材质。 一般山里猎户打猎的弓与战场上用的硬弓不同，力量没有那么大，箭矢要求自然也不高，猎户都是就地取材，只要是直木就可以用。 大狐狸十六经常在外面晃荡，对于俗世了解的更多，一眼就看出那个箭矢不一样，箭矢在尾部会开槽，以容纳弓弦，同时还要考虑箭矢的硬度、柔韧性。 但是战场上的硬弓，由于力量太大，箭矢更加硬，材质也是经过多道工序处理的，这是rou眼可见的区别。 两只狐狸小心翼翼的钻进一户户人家里，大狐狸十六其他的不行，就是溜门撬锁有一手。而且乡村里门后一般都没有锁，而是门闩，就是一个木制结构，一根木头横在门后。 两只狐狸悄无声息的进屋，比对一下箭矢的模样、尺寸，不是就溜。 就这样一家一户的比对下去，也幸亏大狐狸十六多年来帮虎大王在外面弄酒，练就了一身上好的隐蔽功夫，走路无声，窜行无影。 而另一边，早早睡下的赵山河睡到半夜被尿憋醒，就起来小解，赵山河也没啥讲究，就寻了块屋后头的空地，解开裤子嘘嘘。 本来睡眼惺忪的，但是被夜里的冷风一吹，赵山河清醒很多，想着赶紧尿完回去温暖的被窝里睡觉。 眼睛左右瞥了两下，看到两个黑影在挨家挨户的进进出出。 赵山河好奇的细细盯着看了看，见那两个黑影快要找到自己屋了，便提上裤子，从屋后头另一边回到屋里，没有被两个黑影发现。 赵山河躺在床上装睡，心下冷笑：“管你是小毛贼，还是山里不开眼的小野兽，碰到老子半夜起来撒尿，怪就怪你时运不济。” 过了不大会儿，那两个黑影进了赵山河屋里，先是在赵山河挂弓箭的墙壁上看了一会，比对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黑影似乎是找到了仇人，比较激动。 一脚踢到了墙角的瓶瓶罐罐，引得床上的赵山河翻了个身，正面面对着两个身影，两个没有有些紧张，不敢动。 再见到赵山河没醒以后，由大一点的黑影拿着箭矢，一点点靠近床边。 两个身影都接近赵山河了，大黑影用爪子握住箭杆，将锋利的一头瞄准赵山河的脖子，势必要将其一招毙命。 突然！赵山河双目圆睁，一只手伸出握住那握住箭矢的手，正要用力向旁边一甩，却不想眼前突然一晃，手中握住的也不是兽爪，而是一美人的白皙手臂。 美人以袖掩面害羞的娇嗔一句：“官人急什么，让奴家喂你喝完这杯酒也不迟。” 却见眼前的不是锐利的箭头，而是一杯甘露。 赵山河放下防备，那美人手中的酒杯离自己越来越近，几乎要碰到自己的嘴唇了，霎那间，赵山河心中警兆大响，怒目圆睁，口中大喝一声：“呔！” 手上再一用力，竟将眼前的美人甩飞。 赵山河背后一蛟龙虚影一闪而过，晃的另外一只小狐狸惊恐的“啊”一声，解了幻术。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到赵山河从床上坐起，借着清冷月光看清屋内场景，哪还有什么美人端酒，明明只有两只狐狸。 一只较大一些的狐狸手中握着箭矢被自己甩飞，撞烂了桌椅，撞到了墙壁上，撞晕了过去，一只稍小一些的狐狸捂着眼睛，背对自己，在那兀自哭泣，还哭着说：“我的眼睛好疼，我的眼睛。” 赵山河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刚刚心中有莫名的警兆，自己才摆脱了那狐狸的幻术，摸摸自己的脖子，刚刚真是命悬一线。 缓过劲来的赵山河越想越气，起身找出绳子，将这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绑了起来。 而这时，由于赵山河刚刚大喝一声，惊醒了村里的其他人。住在这大山下，猎户在夜间睡觉也比较警觉，赵山河一声大喝惊醒了村内众人。 便有那几十青壮那举着火把，提着砍刀出门查看情况。 恰巧那村长不放心，进了他的地窖查看，这一查看又引得村长暴跳如雷！“我的酒，哪个杀千刀的糟蹋了我这些酒！” 村长怒气冲冲的来到赵山河这，却只见赵山河提着两只狐狸被绑起来的狐狸出门，那小狐狸登时被吓得哭哭啼啼，大喊求饶道：“放了我！放了我！” 村长一见这情景，怒气一下子消了大半，反而神色郑重的道：“会说人话的狐狸？” 继而开心道：“哈哈哈哈！这可是宝贝啊，卖给前来收皮子的商队，这起码值数百两银子。” “你敢！我是青丘明山老祖座下最宠爱的狐狸，你敢卖了我，就等着明山老祖吃了你们全部人。” 小狐狸这番话震住了村长和村民，却没有震住赵山河，赵山河冷笑一声道：“我管你是谁的座下，咱俩无冤无仇，你要杀我。天王老子来了，今天我都要报仇。” 一听这话，小狐狸炸毛了，声音尖细的叫喊：“无怨无仇？你他娘要脸吗？你一箭射中我大腿，箭矢上还涂毒！要不是找虎大王救我，我这身皮毛就毁了。” “我容易吗我，带着一条伤腿在山里晃荡了几天，来这报仇还受了一夜冻。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不要被卖。” 说着这小狐狸嚎啕大哭起来，端的是惹人怜爱。 赵山河看这狐狸说的情真意切，不似假话，但又的确没有猎杀过它啊，想来想去，只有前几日酒喝高了，射了一箭，那箭矢飞远了，最后也没有找到。 谁知就好巧不巧的射中这狐狸。 但梁子已经结下，赵山河也不可能将两只狐狸放了，便道：“村长，这狐狸我抓到的，就由我处置。不过也不会让大家半夜里白忙活，我自己出银子，给大家伙，但也希望各位保密。” 村长问：“你打算如何处置？” 赵山河道：“卖给商队一点都不划算，各位想出头，不如随我一起傍那李家的大腿。虽然李聿已经走了，但是情谊结下了，他日后肯定还会再来。或者我们日后可以去京城找人家，就拿这狐狸做见面礼，会说话的狐狸，到哪都是罕见事物。诸位觉得如何。” 村长道：“有道理，就依三子所说。大家散了去，顺便看看各家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众人散去以后，村长又单独找到赵山河，二人在屋内聊天。小狐狸被堵住了嘴，与晕过去的大狐狸被扔在角落里。 村长点上他的旱烟，吧嗒两口，有些忧虑的问：“三子，这小狐狸所说的你也听到了。这妖兽是真，那她背后的那什么明山老祖，恐怕也是确有其妖。” 赵山河道：“没关系，明日我带他们俩去见我师父，今日那高人已经收我为徒。有那高人震着，加上妖兽出不了十万大山。村长你也尽可。” 村长听到后，放下心来，又道：“你是个有福分的人，那山上的迷雾除了你和我，村子里没有一个人能走出迷雾到达山顶。能被高人收徒，那是你的缘分。我要是再年轻二十岁，说什么我也要缠着你带我去见见高人，看他能不能收我为徒。” 赵山河道：“嘿嘿嘿，运气好。” 村长刮了赵山河两眼，没好气的道：“行，我回去睡了，你这绳子结实不，别让这两个小畜牲跑了。霍霍了我一地窖的酒。”心里还记着那酒呢。 “对了，我想了一下，这李家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总不能一直养着。” 赵山河道：“那要不我明天早上带着狐狸去山上让我师父看看。看他老人家有啥说的。” 村长道：“行，这样最妥当。如果稀奇，送给人家当拜师礼，总比你提的那烧鸡腊rou强。明早还要准备吃食吗给高人带去吗？” 赵山河憨厚的点点头，道：“要的，村长，这一小块银子你先收着。” 村长一摆手，没要。 赵山河笑着把村长送走，回头又给那两只小狐狸绑的更紧了一点。 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了，就坐在床上打坐行气，度过了这一夜。